作者:别寒
而修真界正统的妖修本来就少,参加试炼的也更是不多,戚百里代表沧海参加守擂比试也是自然。
这些白穗都能理解。
直到她余光随意瞥了一眼,在名册上看到了宁玦的名字时候她皱了皱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昆仑的代表不是宁玦,而是他的师兄,不然也不会和我们一起参加第一轮试炼了。”
“怎么这一次守擂比试也有他的名字?”
顾止并不知道白穗在秘境时候和宁玦对上的事情,因为那时候他们所处的位置没有妖兽,浮生镜并没有映照出来。
他只知道后者将卷轴收集起来,导致结界提前打开了。
“原本的确是没有他的。”
“他的年纪和修为都符合守擂的条件,只是他师兄桑子俞要比他修为高一筹。在整个修真年轻一辈里,除了青烨,也就桑子俞能和陆九洲对上不显下风。所以这名额落在了后者身上。”
顾止手指敲了敲桌面,视线从名册上抬起看向了一脸疑惑的少女。
“不过因为你既不属于小宗门,又没有达到金丹修为,其他长老看在你秘境表现不错的份上同意了你参加守擂比试。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破例,昆仑那边也顺势将宁玦的名字加了上来。”
“毕竟他仅凭一人之力就斩杀了十几头高阶妖兽,其实力不俗,自然也没人反对。”
白穗听明白了。
原来还是因为自己,对方才跟着一并得了这一次守擂比试的资格。
她倒是没什么异议,宁玦是有些恶趣味,但是实力各方面什么的的确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就是有一点可能有些麻烦了。
戚百里和毓秀和自己修为相当,准确来说前两者要更胜一筹。
但是一般来说剑修的实力哪怕在同一等级上,是要比其他修者要强悍许多的。
白穗觉得自己赢得可能不小。
而这也意味着,要是她赢了的话极有可能会再一次对上宁玦。
倒不是怕宁玦,只是他的确太强了,对付起来很是棘手。
之前时候他没有发挥全部实力已经把他们三个折腾得够呛了,这一次她一个人对上肯定有的是苦头吃。
顾止虽然说过尽力就好,对上金丹修者她这个刚入结丹初期的的确毫无胜算。
但是白穗不想再被宁玦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陆九洲也会看到的。
她不想给昆山丢脸,也不想在青年面前那么狼狈。
至少,至少输也要输得漂亮一点。
白穗眼眸闪了闪,盯着宁玦的名字半晌,斟酌了下语句。
“师尊,你说以我现在的程度和宁玦对上的话能走几招?”
“我建议你直接弃权。”
“……师尊,我是认真的。”
顾止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桌子上,掀了眼皮看了过来。
“我也是认真的。”
“有陆九洲在,你这么拼命做什么?之前在秘境时候你就遍体鳞伤了,现在出来了就把这个守擂比试当成寻常切磋就成,无论是对上宁玦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他们下手太重你招架不住,你就立刻弃权,听到没有?”
白穗一愣,缓了一会儿张了张嘴。
“我要是弃权了的话你不会觉得丢人吗?”
顾止与其说是人缘不好,更准确来说是因为常年待在凌霄峰闭门不出,所以在修真界也没几个朋友。
再加上萧泽一事,其他宗门的一些长老大能更不是如何待见他。
表面上看着是恭顺敬重,心里指不定怎么说他的。
白穗全力以赴,输的再惨烈也还好,可若是直接中途弃权了,他们肯定又要大做文章了。
“有什么好丢人的?他们有哪个弟子入宗门不到一年就达到结丹期的?我都还没笑话他们徒子徒孙资质平平,难当大任,他们有什么资格嘲笑你资质卓绝,天赋异禀?”
顾止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显然没有将其他人的看法放在心上。
她也知道顾止是不希望自己受伤,试炼机会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
只是和顾止关心她一样,白穗也不希望旁人因为自己而多舌说什么闲话。
不过这些白穗也没说,只顺着青年的话安抚道。
“这是自然,他们自然是比不上我的。我这不是想着机会难得,既然都参加守擂比试了,能够尽量多比试几局,和其他宗门的弟子切磋一下也是好的。”
“而且宁玦也是剑修,又是昆仑主的亲传弟子之一,免不得他们会拿你我师徒和他们师徒比较。我记得你不是不怎么喜欢昆仑吗,所以至少和他对上时候我不想输的太难看了。”
和蓬莱主这样互怼般的损友交流方式不同,顾止和昆仑主是真真正正的不和。
在五百多年前顾止斩杀了凤山妖主,又不慎被萧泽重创受了重伤后闭关修养了一段时间的时候,昆仑将凤山的一部分妖修和合欢宗纳入了自己的管辖范围。
美其名曰是给那些改邪归正的妖修和加入正道的宗门一个庇护,实则是为了趁机壮大自己的势力。
早年的昆仑是和昆山,蓬莱还有不周山齐名的四大剑宗之一,在他们的老祖宗仙逝之后,昆仑在修真界的地位直线下落。
直到现任昆仑主继位了,才渐渐有了起色。
然而和昆山蓬莱他们相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大约是为了早日光复宗门。
五百年前的昆仑在众宗门历经浩劫,百废待兴的低迷时期,打开了山门,将所有宗门被毁,颠沛流离的弟子接纳,资质好的收入内门弟子,差的留在外门。
也算给了他们一个安定的居所。
这倒还好,算是一个善举。
可到了后面不单单是这些正派修者,那些妖修,毒修,各种不正不邪的宗门也被它编入了其中。
一时之间,呈现出了昆仑独大的情况。
顾止生气不为别的,自己辛辛苦苦为了天下苍生,几经生死拼上性命斩杀了凤山妖主,阻止了生灵涂炭。
对方却将那些曾经敌对正道,还有不正不邪,大战时候袖手旁观的宗门纳为己有。
既壮大了自己的势力,又承了个慈悲的好名声。
他倒衬得冷血无情了起来。
而且在那一战中顾止明明是最应该被人感谢的,结果费力不讨好,众人只记得他识人不清收了个魔头为徒弟,至今都还在背后对他议论纷纷。
一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陈年破事,顾止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他薄唇抿着,指腹摩挲着杯子边缘,犹豫了一会儿。
“我是不喜欢昆仑,不过你也不必因为在意我的感受而勉强自己,撑不住了认输就好。你还年轻,资质也好,早晚能赢回来的。”
青年说到这里一顿,想着自己的徒弟可能会被对方的徒弟给当众欺负,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不过你要是也是单纯不喜欢那宁玦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虽然未必能赢,但是至少能给他点苦头吃,不会让他赢得那么轻松。”
“我不喜欢他。他之前在秘境时候还欺负过我,我想揍回去!”
白穗见顾止松了口,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生怕对方不信,又把秘境里发生的事情大致上给顾止说了一下。
“我当时服了妖丹昏迷不醒,他就过来找茬了,要不是我运气好引了天雷劈过去我现在指不定还在秘境里躺着没出来呢。”
“还有,我们之所以一直被人追不是我们运气不好,是他到处散播消息,说卷轴都被我们拿了,我们这才被他们追着刁难。”
“岂有此理!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师徒两没一个好东西!”
顾止气得“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石桌“轰隆”一下被震碎落在了地上。
“你且拿着剑跟我过来,我教你如何用飞羽令。”
白穗听后连忙提了剑跟了过去。
刚站好,坠在天启剑柄之上的那块红色灵玉缓缓引在了顾止的掌心。
“这飞羽令是那妖主的妖丹制成,有着万年灵力。以你如今的修为最多可能只能发挥一分威力,且只能用一次。”
“闭眼凝神。”
顾止一边说着一边将飞羽令里的灵力渡进了白穗的灵脉之中。
少女闭着眼静心感受着灵力在体内的运转流动,温热的感觉让她浑身都暖洋洋的像是在太阳底下。
“记住现在的感觉,之后你再反复多练几次。”
“不过你记住,这一招在没有对上宁玦之前万不得已你都不要用,那小子资质不错,你要是用了一次他估计便有应对之策了。”
金丹中期和结丹初期,这两者的差距太大,顾止就算再看好白穗也没想过她能够仅靠这一招越级打败对方。
他想着能打个对方措手不及就好,并没有期待太多。
毕竟这飞羽令只要中上一次,也足够他疼的了。
白穗也觉得能让宁玦狠狠吃一个苦头也算赚到了,他这么心高气傲又要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她一个小小结丹给打了,这可不比他输难受多少。
这么一想,也算爽了。
……
隔日一大早,在晨钟敲响蓬莱四周的时候。
白穗就已经抵达了问心台。
蓬莱本就雾气浓重,清晨更是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
她虽然来得比较早,但是其他宗门的弟子也来了不少。
只是她一个也不认识,也就只好静静站在昆山位置没有随意走动。
和入秘境之前时候看到的问心台不同,今日的问心台升高了不少。
白玉台全然隐没在了云雾之中,飘渺如烟。
问心台最高的地方有一处位置,不过是悬浮着的,只比起周围高台的长老大能们的位置低上一些。
如果白穗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擂主,也就是陆九洲的位置。
也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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