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寒
“?!你干什么?”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你说我能干什么?”
重华余光瞥了白穗一脸惊慌失措,护着胸前的警惕模样。
他勾唇笑了笑,抬起手将她面颊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重华对这种事情似乎极为轻车熟路,他见白穗死死抱着手臂没有任何动作。
他也不在意,俯身凑近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气。
耳朵这个地方是白穗最敏感的,几乎是在他吹气的瞬间她便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耳根也染红了一片。
“真可爱。”
重华将白穗的反应全然看在眼里,他单手支着头躺在白穗旁边,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
“看你这反应这种事情应该是第一次吧……”
他用手点了点白穗的唇瓣,垂落的头发也滑在了她的面颊,弄得她痒得厉害。
“那这里,也是第一次?”
白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对方似乎因为自己还是第一次这种事情很是愉悦和执着。
她感觉到唇上的冰冷,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我如果说第一次你会不会看在我还没有什么经验,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份上放过我?”
“不会。”
“不过我可以考虑温柔一点。”
白穗被气得噎住了。
在入幽都之前谢长庚和黎川他们也跟着轿子一并尾随到了幽都附近,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他们尽管没有进宫城,也是在周围蛰伏着的。
然而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风祁在哪里,重华就在她旁边位置,她如今基本上算是插翅难飞。
也就是说在有一定把握之前,白穗暂时还不能乱来暴露身份。
对于白穗心中所想重华并不知道,鬼族一向纵欲享乐,没有矜持的概念。
在白穗思索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伸手一把将她给带到了怀里。
“等一下……唔?!”
她心下一惊,伸手竭力想要把让给推开,青年已经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
啊啊啊救命!!
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动手,要是动手的话她打不过反而会暴露,可是再这么下去……
艹!死就死吧!老子要留清白在人间!
白穗咬了咬牙,心下一定,手腕一动准备将天启引过来。
不想还没来得及动手,一直埋在她颈窝啃着的青年先一步停了下来。
重华感知到了什么,双手撑在她的耳畔,居高临下注视着白穗。
她如今闭着眼睛,却也能够感受到那冷冽森然的视线。
“睁开眼睛。”
和之前怕她冻着而收敛了寒气不同,这个时候随着他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寒意再一次压制了过来。
“别让我说第二次。”
她能够听出对方动了怒。
是刚才她想要动手被他发现了吗?可是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凝灵力啊。
白穗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攥着被褥,而后视死如归般慢慢睁开了眼。
对上了一双瑰丽如血的红眸。
和鬼女所说的血肉模糊,面容可怖的模样不同,眼前的青年有着一张极为俊美的面容。
他的眉眼狭长,是少有的狐狸眼,不似桃花眼多情,不似丹凤眼精致,是一种诡谲的邪肆。
冷白的皮肤像是覆着霜雪,分明的轮廓深邃,雾里看花般美得很不真实。
按理说这样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容,白穗应该生不出任何恐惧。
可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候,四肢百骸都被冻结了般,压制得她喘不过气。
“你……你怎么了?”
“我也没干什么啊,我就是害怕所以挣扎了几下,而且我这点力气也伤不到你吧。”
重华直勾勾盯着白穗良久,而后指尖一动,挂在她脖子那里的那块玉佩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
这块玉早就被隔绝了神识,是一块普通的灵玉而已。
因为给飞羽令那种东西对于鬼族和妖族来说根本无法藏匿,要是带到幽都一下子便会被识破。
可白穗如今不能用剑,一时之间也没自保的东西,思索再三这才将这块玉佩带了进来。
霍云与她说过陆九洲和重华修为相当,用禁术遮掩,后者若是没有小乘修为是断然不能觉察到的。
不过因为五十年前陆九洲和重华交过手,为了防止他认出,又将上面的“九”字给一并隐藏了。
白穗想到这里顿了顿,看着重华冷着眉眼一改之前的温和这般质问。
看样子他应该没认出来,只是觉得凡人身上出现了灵玉有些警惕罢了。
她也想过把它藏得更隐蔽些,但是藏得越深之后被发现了若引人起疑不说,要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等到她拿出来了估计也就迟了。
所以白穗还是将它挂在脖子上,放在了贴身位置。
“啊你说这个啊,这是我祖父留给我的护身符。你一直在幽都可能有多不知,在我们人族里只要家里有些钱的都可以托人买到这种由仙人开了光的灵玉。”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重华手中的玉佩拿过来,然后翻了个面。
“你看,这上面刻着的是我的姓,我自出生就一直戴着从未离身。”
重华顺着白穗指着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上面歪歪斜斜刻着一个“白”字。
他紧绷着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块玉成色不好,瑕疵太多。我这里有数不尽的灵玉灵宝,你到时候重新挑一个做护身符吧。”
“怎么会?触手生温,剔透澄澈,我看不是挺好的吗?”
白穗生怕对方又像之前那样把她的玉佩给抢了去,赶紧将它重新戴再了脖子上放好。
青年眉宇之间折痕渐起,虽然没有像刚才时候反应那般大,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大人,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她装作有些紧张不安的样子,小心翼翼抬眸看了过去。
“和你无关,只是这块玉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快的事情。”
几乎是在看到白穗这块玉的瞬间,重华脑子里就想到了那个五十年前贸然闯入,抢走了他的血魂鬼草的白衣剑修。
白穗眼睫一动,也同样意识到了对方说的可能是陆九洲。
“那……你要把它给扔掉吗?其他的东西倒没什么,可是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你可以让我留下来吗?”
重华看着白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面没有害怕,只有怯懦的恳求。
他脸上郁气散了些,骨节分明的手抬起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
“我的眼睛里一向容不得沙子,但是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
他薄唇微启,低头抵在白穗的额头,手慢慢抚在她的后脖颈位置。
有些强势的强迫她靠近。
“这东西我可以不扔,只要你藏好别让我看见就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除了陆九洲,白穗很少有和异性这般亲近的时候。
她不大自在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重华看见她这个动作轻笑了一声,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吻了吻。
“你到底是怕我还是害羞不敢看我?”
“……都有。”
白穗忍着想要推开对方的欲望,斟酌着语句说道。
“我知道在你们鬼族之中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只是我现在暂时还不能适应。而且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慢一点吗?”
重华抱着白穗,头放在她肩上蹭着,鼻翼之间尽是少女的清甜气息。
他眯了眯眼睛,手揉了揉她的腰,很轻的一个动作,自然又亲昵。
“慢一点是多久?要是憋久了你难道不怕我去找别的女人吗?”
艹,那太好了!还有这种好事?
你最好去找他妈的一打,把你搞到精尽人亡,这样我也就安全了。
当然,这些心里话她不能说出来。
白穗装作有些困扰的样子思索了一会儿,最后闷闷开口。
“那,那这样吧,你要是实在忍不了了你不要去找别人,你去找我姐姐吧,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对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和姐姐是一起到的幽都,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应该是在血池吧。”
“血池,那是什么地方?”
这名字光说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白穗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
“也不是什么稀奇地方,是一处用来滋养我身魂的血池子。”
重华见白穗又试图挣开自己的怀抱,他不悦地扫了她一眼,颇为强势的将她牢牢禁锢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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