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别寒
沧海底深不见底,海上终年日不升月不落,漆黑一片,魔气浓重。
是众多上古妖兽魔兽栖息的场所。
单单要在那绝对黑暗的环境里辨认方向就已经极其困难了,更别提还要在被魔气压制的情况下一路斩杀妖兽,成功脱离沧海了。
他想着既然白穗的资质都在那孽徒之上了,那孽徒花了一日爬上了这天堑,又用了三日夜走完了这青云阶。
因为先前在铜镜里瞧见过白穗后山斩杀火蛟的画面,顾止不知道她最后那一击是用系统引电完成反杀的。
制以为那是她自己绝地反击,是她在绝境之中激发的实力。
所以他觉着那孽徒虽然天生魔体,可白穗也不会比他差多少。
这么想着,顾止看向白穗的眼神更带催促。
“快点上去吧,对你来说除了消耗体力多些之外应该没什么难度。”
“……”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这没什么难度的?
我本人都没敢这么自信。
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再加上现在天已经快要暗下来了。
更是拖延不得了。
没事的白穗,不就是爬个阶梯吗?之前你高中教室在五楼,上下楼都爬三年了,这个只是阶梯数多了点儿而已。
再说了他不是说了吗,他在下面等着,掉下来也会接住你的。
没什么好怕的。
白穗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而后握着顾止给她的储物戒指哆嗦着准备踩上第一阶。
还没踩上去,反应过来七煞还在自己手上。
“那个林师兄,给,你的剑。”
五百年来因为没了剑鞘压制常年受着这剑气摧残的顾止,看着白穗递过来的七煞后皱了皱眉。
“这个你拿着吧,你要爬至少三日夜呢,万一中途我有事离开了或者困了乏了打个盹儿,你踩空掉下来了它好护着你。”
“……?不是师兄,你可不可以稍微负责一点。什么叫万一你打个盹儿或者又是离开了,你是有事人走了,而我运气不好可就直接人没了啊。”
顾止听后有些心虚地避开了白穗看过来的视线,闷声反驳。
“所以我不是说了以防万一,让你把七……把这剑带上吗?”
少女被对方这话给噎住了。
她觉得自己每一次和顾止说话都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说他不靠谱吧,可每一次也没出过什么意外错处。
她说不上来,不知道对方是真的不正经,还是一直都以这种不正经的假面隐藏什么。
白穗虽然不大相信顾止,却对七煞很是放心。
她不止一次见识过它的威力,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足够保命了。
不过要驱使一把不属于自己的命剑,尤其还是这样一把神兵除了得到剑主的允许,还需要知道其真名。
“林师兄,你就算把这剑给我也没用啊,我不知道剑名根本驱使不了它。”
对于白穗会再次询问七煞剑名的事情,全然在青年的意料之中。
他眼睫一动,想起了之前在桃林时候因为白穗的夸赞而愉悦地弯了剑身的七煞。
“不需唤其剑名,它听得懂你的话。你到时候若遇到危险了便像之前那样加些夸它的前缀词唤它,它自会过来救你。”
“……比如劈山断海,气宇轩昂的宝剑神兵之类的?”
白穗怔然了一瞬,而后十分上道的举了个例子。
还没等顾止反应,七煞高兴地抖了下剑身,天青色剑光耀眼,看上去十分受用。
顾止瞧见了勾了勾唇,眉眼少有的带了抹笑意。
“差不多。”
“这剑爱听奉承话,多夸夸准没什么错处。”
一般上了年岁生了灵的剑都听得懂人语,只是为了表露忠诚,大多都只听剑主的,对其他人的话无动于衷而已。
因为白穗是剑免体质,很是亲剑,这才多了些好感,得了点儿青睐。
白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恍惚了下,低头看了看手中泛着剑光的七煞,又抬头看了青年一眼。
都说剑随正主。
什么样的剑便配什么样的剑主。
既然这剑的性子都这样了,顾止应该也是个喜欢听人彩虹屁的。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顾止被白穗盯得不大自在,前一秒还挺放松的,后一秒又警惕了起来。
脸上也一下子没了笑意。
“没什么。”
白穗眨了眨眼。
瞧着顾止如此模样,心里又推翻了先前的猜测。
看来这个剑随正主也并非适用所有情况。
因为顾止怕她,可他的剑却很亲近她——矛盾至极。
……
有了七煞在,白穗也没那么害怕这八万多阶青云梯了。
她抱着七煞一步一步往上头走,因为有些恐高,她走的时候根本不敢往下看。
而且每一阶梯距离都不一样,高度也是,白穗好多时候都要蓄力跳上去。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这些石头竟然不是固定不动的,一旦有点儿风吹过就会细微摇晃。
更别提白穗这么一大块头踩上去了。
在好几次摇摇欲坠差点儿没稳住平衡摔下去之后,白穗渐渐摸索出了点儿门路。
距离近的她慢些踩上去,距离远的她先伸手过去把它给够到面前再踩。
这法子虽苟。
但是管用。
修者五感敏锐,尤其是像顾止这样化神的剑修大能了。
这身体虽是他做的一个傀儡,可他的神识却能感知到很远。
从白穗开始爬的时候他便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起初他看着她慢吞吞爬的时候虽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想着她可能是积攒体力,等到最后面时候厚积薄发吧。
结果渐渐的,在白穗动作越来越慢,也越来越苟的时候。
他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好像没有隐藏什么实力。
这似乎已经是她全部的实力了。
“……”
怎么会这样?他当时明明看到了,她的实力远不止如此才对啊。
难不成必须像之前在后山时候那样逼入绝境才行吗?
顾止看着白穗小心翼翼够着浮石往面前带,然后又十分谨慎地踩上去。
最后松了口气,又继续着上一步的操作,如此反复。
苟得他这个修真界第一苟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有时候这缘分还真是个玄乎的东西。
别的不说,就冲着这苟劲儿,白穗也合该是他的徒弟。
顾止神情又是复杂又是欣慰地抱着手臂目睹白穗的操作,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瞧着这太阳已经快要完全落下去啦,而对方竟然只走了不到百阶。
他渐渐也有些心急了。
要知道这青云阶可是有八万多阶,这么下去别说三日夜了,就连三百夜也难走到头。
更何况他今日把白穗带过来是为了锻炼她的体力和耐力的,而不是让她这么苟的。
真这么龟速前行的话,哪里有什么修行的效果?
顾止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余光往那远方看去。
在最后一缕日光隐没在了地平线后,他实在忍不下去了,手指一动,直接凝了灵力将上面悬浮的千万碎石给定住了。
不过他只定住了石头原本悬浮的位置,不让白穗挪动。
但是只要她一踩上去,石头还是会因为重力而摇晃不定。
白穗一手抱着七煞,一只手努力够着远处的石头。
这一次她卯足了劲儿也没将其移动分毫。
要是先前几次还好,这块石头的距离实在太远太高了,她根本跳不上去。
哪怕是移动也是先用灵力凝成线够着朝着自己所在方向拽的。
白穗虽然奇怪这些石头动不了了,却以为是它们变重了,也没往顾止身上想。
她试了好几次无果,犹豫了下,觉着可能一只手力气不够。
犹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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