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甜爽日记 第34章

作者:萌铃千叶 标签: 励志人生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但偷厂里东西出去卖,这不单单是处罚问题,道德+偷窃,直接就得送到革委会发配农场,改造个一年以上。

  “是真的,家里还有专门盛油漆的烧水壶,就藏在阳台外面的架子上,放那里通风。”

  王招娣面色越来越镇定,一双凹陷如骷髅般的眼睛,折射出对新生的渴望之情,感染到在场每一个人。

  白露珠此刻才明白,在门市时她说的‘豁出去’是什么意思。

  覃猛反应很快,转身往职工大院跑去,没一会儿就带着到一个快要报废的烧水壶回来,外表看起来不起眼,长长的壶嘴被封了起来,一揭开盖子,浓重刺鼻的油漆味传来。

  覃主任看完一拍桌子骂道:“王勇!你真是胆大包天!”

  覃猛机灵,从职工大院回来的时候把住在楼下的两个安保也给喊来了,眼见人证物证俱全,挥挥手,安保立马将王勇按住,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你个小畜生!你居然敢举报你老子!”王勇被两个安保一人抓住一条胳膊繁琐在身后,仅余一张嘴能够说话:

  “他妈的白眼狼!王招娣,你以为你举报我和二刚,你就能得到职位了?!做梦!我死也要把你拖着,字是你签的,你别想白得商品粮!”

  看着父亲张牙舞爪的样子,王招娣冷静道:“坐牢改造去吧。”

  覃主任压抑着怒气,“走,我去警察局报案,把他给我带着!”

  押走的时候,王勇疯狂骂街,把两条街道的人全给招来了,人越多骂的越起劲:

  “王招娣,以后没人再敢要你,你把亲爹送去牢里,一辈子等着被戳脊梁骨,一辈子没个依靠!!”

  “畜生!养了你这么个畜生!你迟早天理不容!”

  骂人的话难听,有几个字却是大环境事实,把亲爹送去牢里,任何人听了第一反应都是不可思议。

  即便知道具体原因后会感到同情,但依然会觉得王招娣是一条冷漠无情的毒蛇,只想远离,不想接触。

  王招娣看样子已经做好了打算面对,面色越来越冷静对刘英莲说:“刘主任,今天谢谢你,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我爸拿了我的五百块彩礼送给了王二刚,我想把这钱要过来,还给乡下那边。”

  “这种要彩礼的旧习俗,王勇居然还敢要?”刘英莲惊讶问。

  白露珠笑了笑,“其实你爸收了反而更好,这样就不用怕乡下那边,更不用怕王二刚不给,不给就是反动分子,全把他们送到农场,白天体力改造,夜里上主席思想班。”

  “对!”刘英莲跟着笑道:“要是没拿还不好办,都到王二刚手里了,这事反倒好办了,你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

  “刘主任,谢谢你。”张淑哭着就要跪下,被刘主任扶起来后,又朝着葛嫦慧等人连连鞠躬:

  “真是谢谢大家,特别谢谢,没有你们的热心帮助,我们母女三人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顺利。”

  王招娣突然朝着白露珠跪下,白露珠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扶起来,“招娣你干嘛啊,我可不想折寿。”

  “露珠,没有你的帮助和提醒,我可能就要饿死冻死在外面,根本想不到回来反抗。”王招娣真心实意感谢。

  每天东躲西藏,脑子里只有去哪弄一个馒头吃,晚上怎么才能暖和一点,没有门市一群人撑腰,根本想不到,也不敢像现在这样去做。

  “覃猛,晚上多劝劝你爸。”汪杰看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很高兴,晚饭都没吃,不算白忙活,“王勇的事跟她们母女没什么关系,还有一定要在王勇判刑之前,把离婚证明给开好。”

  “我知道,就是……”覃猛看了一眼母女三人,“偷窃油漆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们,还有职位的事,只怕就是开除了王二刚,厂委也不会让你再进厂。”

  王招娣点头,“我有心理准备,我妈确实不知道,作为检举人没有包庇,就算有责任也会从轻处罚,我都做好准备了。”

  “处罚什么。”白露珠微微一笑,“你不就是因为发现他偷油漆,要去厂里举报他,才被他打的吗?”

  王招娣一怔,慢慢笑起来,“对,就是因为我发现这事要去举报,才被他打个半死,离家出走。”

  “这……”覃猛挠了挠头,“是这样吗?不是说因为来娣吗?”

  “是油漆和来娣的事加起来才导致后面的事情出现。”刘英莲也笑了,走到白露珠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露珠,你有当妇联主任的潜质。”

  白露珠嘴角一僵,她才没兴趣每天帮人处理婆媳大战,婚姻相处引发一系列的矛盾。

第30章 不要脸天赋

  外面传来议论声,最后刘英莲没让母女三人回职工大院,防止周围人说闲话,也防止招娣大伯那边找上门来闹。

  白露珠和母亲走回家里的时候,还被街坊邻居们拉着问知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装作刚下班回来,摸不清楚状况糊弄过去。

  刚踏进大门,白越明也从外面回来了,没先问两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反而急着分享自己打探到的事情:

  “隔壁王勇听说又打他媳妇了,招娣跑到覃主任家告状,被你们厂的安保给抓走教训去了。”

  白露珠与母亲对视一眼,同时闷笑,再一起走进厨房,没有搭理父亲。

  白越明跟到厨房,“你们笑什么,听到我说的话了吗?王勇真是欠揍,整天不是动手打媳妇,就是动手打孩子,希望你们厂的领导能好好教训教训,别轻易就给放回来。”

  葛嫦慧将炒锅洗干净,关掉水龙头,“行了,人家的事情你那么关心干什么,少说别人闲话。”

  “就是,爸,你怎么那么八卦。”

  “啊??”

  白越明微微一愣,平时街道里有点什么事,媳妇女儿跑得比谁都快,就怕去晚了听不到第一手消息。

  他今天听到动静,特地忍住想喝酒的冲动跑出去听,完了兴冲冲回来说给娘俩听,结果变成他闲得慌了?

  白露珠看到父亲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两声:“爸,你今天买下酒菜了吗?我跟妈还没吃饭。”

  “买了点花生米,没买别的,你们煮什么吃?”白越明走进厨房,不再纠结刚才的话题,也不再说别人家的事。

  葛嫦慧打开抽屉,拿出三个鸡蛋,“菜橱里还有一海碗米饭,炒蛋炒饭吃。”

  “那我吃小半碗,在站里吃过饭了。”白越明在媳妇关上抽屉之前,又拿出两个鸡蛋出来,“煎点荷包蛋给闺女吃。”

  “我什么时候说要吃煎鸡蛋了。”白露珠不给面子,笑道:“妈,我就爱吃炒饭里打散的鸡蛋,包裹着米饭吃起来香喷喷的,又软又滑。”

  “不吃就不吃。”白越明也没把鸡蛋放回去,递给媳妇,“我就知道她不喜欢吃煎鸡蛋,所以就给咱俩拿了。”

  葛嫦慧没好气斜了一眼丈夫,没说不做,接过鸡蛋放在一边。

  吃饭的时候,白露珠才想起来问母亲,贺祺深有没有打电话过来,葛嫦慧说的一大早刚到门市,门都没开,就听见电话在里面不停地响,已经报了平安。

  白露珠听完笑了笑,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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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白天折腾到晚上太累,这一夜白露珠睡得特别香,早起空腹先练了一段功。

  听到隔壁传来鬼哭狼嚎的动静,也没出去参合,有刘英莲在,王招娣她们肯定没有事,现在就等着厂委处理结果。

  白越明不在浴室刷牙,拿着牙刷蹲到院子里刷,耳朵竖起来听着隔壁动静,漱完口后,冷哼一声:

  “上次怎么说来着,还想等着我死了被狗拖,他再打下去,说不定招娣能去公安局报警抓他,看他那两个侄子管不管用。”

  今天天气好,葛嫦慧将被子都抱出来晒太阳,正好听到丈夫的话,“我说你怎么一直对隔壁的事感兴趣,敢情是记着上次的仇。”

  白越明将牙杯里的水倒掉,“谁跟他有仇,我都不屑跟他说话。”

  “爸,你听错了。”不想再父亲误会下去,白露珠解释道:“招娣爸不是被厂领导抓去教训,是他偷了厂里的油漆倒卖,再加上为了王二刚彩礼钱,又把来娣许给死了老婆的男人,招娣这才去举报他爸,厂里知道,就把他送公安局报警了。”

  “把来娣许人了?!”比起偷窃,白越明更不能忍的是听到来娣嫁人,气到差点把手里的牙杯甩出去,“他脑子绝对是被驴踢过!”

  “你知道了就行,别跑去人家那里瞎参合。”葛嫦慧拍了拍被子,看向女儿,“锅里馏了馒头,你赶紧吃完去上班,你也少去隔壁晃悠,知道吗?”

  “我才不去。”

  吃完早饭推着车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招娣奶奶带着大儿媳妇,从隔壁拎着大包小包出来。

  白露珠不禁嗤笑一声,儿子都要坐牢了,不去公安局哭天喊地,跑来儿子家里收刮,真是好有人情味。

  再说就王勇贴补侄子的劲头,家里要真有什么值钱东西,还能把主意打到十五岁的来娣身上?只怕是用家徒四壁形容都不为过。

  “你看我说准了吧!他小叔这边肯定会像白越明一样出问题,可惜来娣那人家还没把钱给了,说不定小叔就想学白越明不想贴补咱们,故意演这出戏给咱们看的!”

  前方妇女的声音被风吹到白露珠的耳朵里,让她微微怔神。

  原来王招娣家与上辈子不一样,是因为父亲跟大伯闹掰了有关系。

  这才发现重生后,影响得不仅仅是自己家里,连隔壁邻居都受到了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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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里练了几天,大家都精神抖擞,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知道星期天大家不用练舞,能休息去市里,还能白得一整套化妆品,浑身都是劲,全员心甘情愿配合白露珠。

  不少人都说:吊了一根胡萝卜,加倍激发了演员们的动力。

  吃饭的时候顾佳梦也在感叹:“团里人进入状态后都很专业,但像这样你说什么就乖乖听什么的,我当了这么多年女主角都没能做到。”

  这个年代女主角在剧目里地位很高,除了要领舞,还相当于拍电影的导演,利用动作手势在舞蹈过程中控场,起到指挥群舞的作用,同时要在出岔子的时候起到矫正作用。

  文工团的小姑娘走出去,到哪都会被艳羡欣赏的目光捧着,再说能有机会学跳舞,谁不是被家里宠爱长大的,自然而然都有些骄矜心气。

  尤其是敢报名参加女主角的,在白露珠使出六十四圈挥鞭转之前,真正意义上比的是毫厘之差,水平相差并没有那么悬殊,过程中被指挥多了,烦躁了闹些小脾气也是有的,虽然最后都会因为专业调整好状态。

  但白露珠练这几天下来,除了自身实力让人打心眼里佩服,多少还因为有点拿人手短的意思,因此没有一个人闹过小脾气,相反因为大家心情很好,进度都拉快很多,完全是拧成一股绳在拼。

  团长见了满意点头,又把白露珠叫去办公室夸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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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来到周六,十五号是大多数单位发工资的日子,下班之前,白露珠与大家排着队去会计那领钱。

  上个月去首都二棉花厂和公交总站慰问表演过半个月,除了三十二块工资,还有十六场演出补贴,群舞演员一场补贴六毛钱,算下来能领九块六毛钱,这个月总共加起来有四十一块六毛钱。

  又领了国家分配固定口粮粮票三十一斤,肉票二斤,糖票二斤,油票五斤,白面票五斤,鸡蛋票二斤,还多了军区专用的一斤牛奶票,可以到码头的军区补给站去领到牛奶。

  这种牛奶不是供销社卖的牛奶粉,是军区奶场里挤出来的新鲜牛奶,专业杀菌后送到补给站,非常珍贵,一般香阳文工团半年才能发一次。

  县城有些家庭也能喝上新鲜牛奶,但拿珍贵性来说,能喝上的都不是普通家庭,寻常工人除了怀孕,小孩生病,才会拿肉票细粮票去找人兑换几两带回去补补身子。

  “总算等到牛奶了,我都好久没喝过了。”

  “我都不爱喝,一喝就拉肚子,有没有人要的?拿布票来换。”

  听到陆敏敏要布票,化妆间所有人齐齐翻了个白眼,王兰没好气道:“布票一个季度才发几尺,又不是月月发,谁有闲票跟你换。”

  “敏敏,我拿糖票跟你换吧?”家里有孩子的舞蹈演员想要换牛奶票,回家给孩子补身体。

  白糖同样很珍贵,也很难搞,却没有牛奶那么难搞,还是物以稀为贵。

  “二斤粮票换一斤牛奶票?”

  “当然了,牛奶多珍贵,肯定不能一斤换一斤。”

  两人交换票算是起了个头,很多人都拿牛奶票兑换其他东西,还有直接出钱买的。

  白露珠没去换,将钱票用手绢包好塞到口袋里,牛奶想领回家做双皮奶,这是上辈子去圳市做生意,喜欢上的一道美食。

  想到双皮奶加了煮熟的红豆,配上表面的薄衣奶皮,甘香润滑,奶味浓郁,不禁咽了咽口水,有点迫不及待想收拾东西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