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安暖夏
不过到底是折腾了一个下午,她本来又是个心大的,看了一会剧本躺在床上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很快她就发现,原来自己睡得不是床,而是已经被沉入海底,身上还绑着一块大石头,不会游泳的她努力呼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奋力挣扎,无奈四肢都被绑上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远,死亡离自己的脚步越来越近。
难道还要再死一次吗?
许曳猛地睁开眼金,看见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才发现原来是个梦而已。
被子打成了卷,正捆在自己的身上。
刚才觉得呼吸困难,也只是因为自己被被子蒙住了头。
那个梦太真实,让她心有余悸。
窒息感犹在,许曳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妄图用来缓解胸腔里那股似真似假的压力。
好半天才缓解过来,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
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还需要再继续睡,天亮了还要去继续拍戏,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她不能再让自己给剧组裹乱。
熟悉的布置让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之后,将身上已经湿透的睡衣脱了下来,直接扔到了地板上,钻进了被子里再一次将自己包成了一只蚕蛹一样,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安全。
却还是等了很久才睡着。
可一直睡得不踏实,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还在深海里被绑着石头一样。
哪怕是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梦而已,可还是冷汗津津。
直到被人捞在怀里,后背贴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她才感觉自己得了救。
屋内打着小灯,梁照凛皱着眉头将怀里的人的被子扯下来,让她的头脸露出来。
看见她额头上的汗,脸上顿时露出厌烦的神色,百般不情愿的将床头柜上的纸巾拿过来,帮着许曳擦干脸上的汗。
黄色的灯光下,女孩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梁照凛扯开被子将自己一起塞进去,却被被子下的触感惊呆了。
他这才注意到,许曳的睡衣都扔在地上。
早知道是这样,他刚才就不应在听到对门的喊声的时候过来,更不应该冲动之下就这样进来了。
现在还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这简直是在自找死路。
他身上也没穿睡衣,被子下的两个人肌肤相贴,比上次在医院里,各自穿着衣服睡在一张床上还要难熬。
明明知道应该将人推开的,可是男人最终还是情不自禁的将人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搭在女孩的腰上。
梁照凛的心热了起来,被子却舍不得掀开,不仅没有掀开,反而盖得更严实了,被子下的两具身体也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许曳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橙子香气,清新好闻,让梁照凛心猿意马。
之前几次一直未完成的事情也成了最大的扼腕,并且一点一点的在放大。
让他的心鼓噪不安。
被子下的手抽了出来,靠着强大的决心和自制力,将手压在了被子上,自觉地在两个人中间隔出了一道屏障。
这个习惯在波诡云谲的商场向来无往而不利的男人,此刻就像是情窦初开的男孩子,矜持与放肆在心里不断地拉锯。
艰难的拯救着即将被抛弃的道德底线。
他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自己当初在浴室里曾经看到的那一幕美丽风光。
他伏在女孩的颈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记住女孩身上的味道,下巴却忍不住垫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这样的亲密暂时安慰了男人那颗浮躁不安分的心。
身后坚实的胸膛让一直做噩梦的许曳有了安全感,她终于从水里出来了,身上的石头也弄掉了,再也没有了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让她瞬间轻松了,可轻松了不到几秒钟,她就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双腿被海草缠上了。
她很努力的想要挣脱,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再告诉她,如果挣不开缠在身上的海草,她的小命就要葬送在海底了。
许曳的身上再一次冷汗沁沁。
难道自己真的逃不开这苦逼的宿命,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不行?
床上的女孩陷入痛苦的挣扎之中。
口中尽是让人听不清的胡言乱语。
直到被人拍着脸颊叫醒。
许曳才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
屋里的大灯已经打开,许曳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大口的呼吸借以缓解压力。
“做噩梦了?”
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许曳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躺在身边的梁照凛。
没有回答,她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天花板,心中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自己会觉得贴着的胸膛坚实可靠——
等等,坚实可靠?
胸膛?
许曳转过身去,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张脸再熟悉不过,她脸上的表情从惊恐转为惊愕。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幽深而莫测,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许曳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十分愤怒的质问道:“你是禽兽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就是我的噩梦
梁照凛:“……”
被子底下的两具身体都没有穿衣服,许曳白皙的肚皮上,缝着线的伤口十分的突兀。
更突兀的是男人的那只手,正在不老实的在她的伤口周围抚摸。
注意到许曳的眼神,梁照凛缩回了手,面带讪讪之色。
不过他是何许人也?
这可是帝国集团的太子爷,经常有一种“整个世界都握在我的手里”的感觉。
更别提是自己养在家里的金丝雀。
缩回来的手再次放了回去,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的抚摸。
许曳愤怒的望着自己肚皮上的那只爪子,又转过头看着它。
噩梦中被叫醒的女人本来就心气不顺,愤怒更是给了她无边的勇气,原著中本身的结局勾起了她的仇恨,她瞪着梁照凛,白眼翻到了天上去,将鄙视的情绪表达的十分明显。
“你真是个禽兽!”
禽兽不如,她还病着呢。
禽兽梁照凛不太愿意听这话,不屑的冷笑:“金丝雀开始掉毛了,我总要找找原因。”
许曳:“……”你才是金丝雀,你们全家都掉毛。
掉毛的金丝雀恨不得将这个禽兽一脚踹下去,对上梁照凛危险的眼神,顿时萎靡了,也在霎那间清醒了,终于意识到自己骂的是谁了。
“睡觉。”
简单的两个字粉饰太平,她转过身去装糊涂。
却拿着被子将自己浑身上下盖得严严实实的。
这位祖宗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大半夜的跑到她的床上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住在楼下来着。
其实回家更安全。
许曳委屈巴巴的闭着眼睛装睡。
梁照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被这样晾在这里了。
他家的小雀儿造反了,骂他,还冲着他翻白眼,这都不算,现在竟然还敢背对着他,只给他一个后脑勺看。
这种事情梁少如何能忍得了,连忙直起身子来半坐在床上,推着许曳让人起来。
“来,说说,你刚才都在想什么?”
室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许曳心里打了个寒颤,心里暗恨自己一时冲动,不过更受不了的是这个人的喜怒无常。
不过她一直自认为是俊杰,伸缩自如的事情做的多了几乎成了本身的技能点。
只是怎么化解眼前的困境的确是一个难题,就算是伸缩自如,许曳也不想一直当那个龟孙子。
她缩着肩膀半天不吭声。
梁照凛等了许久没等来一个赔礼道歉的笑脸,心情顿时降到了冰点。
抱着双臂冷哼一声,灯光下,结实的胸肌张力而野性。
没想到身边的人竟然传来哽咽声。
梁照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不过很快他就确定自己的确没有听错,身边的人却是在小声地哭泣。
想到她之前被噩梦惊扰的样子,梁照凛的心顿时一紧。
顾不得突然又发作的心病,他连忙掰着对方的肩头将人转过来,再看到对方的眼泪的时候,心里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怎么了?”
苍白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这样的许曳看起来格外的脆弱,让梁照凛的心顿时像是被利刃划了一下一样,丝丝拉拉的疼。
“说话!”
他拿出自己最大的耐心,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焦灼。
许曳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想要顶撞您,我是真的害怕了,您偏偏还要吓我。”
最好的台词功底,能在嚎咷痛哭的时候,将自己想要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还能让观众不用字幕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许曳的台词功底还没有达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境地,不过哽咽着将话说清楚,却还是能做到的。
而且这句话本来也不是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