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安暖夏
许曳的保证吗,再加上梁照凛让人出具的一纸合约,让乔家人将所有的质疑都咽回了肚子里去。
从茶馆里出来,乔纱纱扔下父母将正准备上车的许曳叫住。
许曳想了想走了过去,疑惑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你——能帮我跟盛重远说一句‘对不起’吗?”
许曳有些意外。
骄傲的女孩在夜色中脸颊发烫,不过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其实他从来没有逼迫过我做什么,那天也只是问我可不可以跟我考同一所大学,我当时只是迁怒,觉得他这么问就是不怀好意,所以,冲动之下,拉着他去跳了楼,我知道,他妈妈的所作所为他是不赞同的,可是我不能将她们分开对待,毕竟他妈妈是为了维护他,才做出那么多伤害我,伤害我爸爸妈妈的事情的。”
许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这次的事情让盛重远吃足了教训,会怎么做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两个孩子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一切都是大人的参与,让本来不大的事情差点变成悲剧,毁了两个人的前途。
可是,似乎又不能说是乔纱纱的父母就全错了,毕竟作为家长,对于青春期的孩向来很紧张,尤其是高三,草木皆兵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
似乎站在任何人的角度都可以说出自己的苦衷,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曳越过乔纱纱的肩头向不远处看去,之前在包间里就能看得出来,乔纱纱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异样,而现在,乔纱纱的父母只是担心而警惕的看着自己和他们的女儿交谈,却不敢上前制止。
比起之前因为盛重远跟乔纱纱走得近就以为他们已经在谈恋爱的态度比起来,这也应该是转变的一种。
“盛重远没有想到你们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是真心的喜欢你,并没想过要伤害你。”
许曳想了想还是替那个混小子说了话。
少年那天晚上的孤单伤感触动了她,她不知道盛重远对乔纱纱的喜欢有多深,但是哪怕是只有一点点,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
她回头看了一眼梁照凛。
梁照凛接收到她这个眼神,心情有些莫名,他不是很懂,可是一颗心却因为这一眼而再次柔软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都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扔下这么一句话,女孩快速离开,只留给许曳倔强而急促的背影,像是在逃离什么。
看到女儿回来,乔纱纱的父母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许曳点了点头,带着女儿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许曳目送车子驶入车河之中,逐渐离开她的视线,许曳转过头,将兜里的手机拿出来,解锁之后,是通话界面。
手机放到耳边,许曳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都听到了。”
熟悉的声音里不在嚣张,也没有了那份让人讨厌的中二气息。
少年声音低哑,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她说我们曾经是最好的的朋友,就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再也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了是吧?”
“是吧?”茶馆门口的灯光一片清白幽静,让人感觉到内心深处的片刻荒凉。
电话那头传来呜咽声。
许曳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就想挂断电话。
她最讨厌的就是眼泪,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流泪是最软弱的表现。
“姐——”少年的悲伤从电话那头传来:“我的暗恋到此为止了,是不是再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了?”
“我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开始喜欢上她了,我到现在为止,还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白裙子,一双小白鞋,披着长发,昂着下巴从我面前走过,骄傲的像个小公主,她学习很好,经常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我在讲台下方看着她,总觉得讲台上的那个女孩在发光一样。”
喜欢了几年的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初见的心动,让他对这个女孩多了几分关注,学校是典型的的贵族高中,很多学生家世都很好,乔纱纱这样的小康家境在这里反而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尽管家境普通,可是长相甜美,成绩优异,让乔纱纱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学校里的焦点。
这样的贵族学校里,阶级分明,交朋友也讲究门当户对,那些富家公子小姐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家境不如他们的学生。
可是乔纱纱从来不会将自己放在那样的一群人中,她只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学习上,靠着自己的努力,自始至终,稳居全校第一名的宝座,就是这样的成绩,让家境普通的她在为“优秀教师”的称号而努力的老师的心目中获得了一个无可撼动的地位。
这让她更加骄傲。
学校里很多学生都看不惯这样的她。
可是盛重远却喜欢,他喜欢这这样骄傲而努力的乔纱纱,将她奉为心目中的女神。
就因为乔纱纱,他虽然不爱学习,爱玩爱闹,甚至身边围绕着一群不事生产的富二代米虫,可也没有堕落成那种玩世不恭的废物败类。
乔纱纱就像是那一条线,一直勒着他,让他不要超越底线。
只是乔纱纱的过于骄傲,让他对表白的事情望而却步。
他不敢和她坦白自己的感情,怕被拒绝,也怕影响到她的学习。
他很努力将自己放在她朋友的位置上,等着高考结束,再跟她表白。
他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甚至为了那一天,已经在脑海里做了许多次演练,光是表白的方式,他就已经想了不下一百种。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意外横生,只是因为他那天单独跟乔纱纱说了几句话,被人看到,就以为他们是在早恋。
老师和乔纱纱的父母二话不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认定了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废材富二代不怀好意。
乔纱纱软弱的点头坐实了他的罪名。
被冤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当时觉得很愤怒,可后来证明是老师误会了他,并且乔纱纱跟老师都给他道了歉,他也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还是很宽容很体谅的,觉得她当时那么做也不无道理。
只是没想到从那以后,乔纱纱开始疏远他。
他没怎么放在心上,甚至打定主意在高考之前都会和她保持距离,不会影响她复习的心情。
没过多久,许宛如从外地回来,本来已经相安无事,却因为她的闹腾而越来越严重。
一直闹到最后不可开交,等到他知道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乔纱纱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他试图挽回,想要跟着乔纱纱考同一所大学,并且为之努力。
没想到这成了压倒那个女孩的最后一棵稻草。
当乔纱纱拉着他站到天台上让他跟着她一起跳下去的时候,他的这份爱情,就已经死了。
“我软弱无能,我没有那份勇气,甚至愚蠢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就像是一个废物一样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我知道,在她的心目中我既不是王子,也不是骑士,我只是恶龙的儿子,她说,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就是不想我以后再去纠缠她,我明白。”
第三百八十章 我什么也没做
他明白其实自己已经没有了机会,可是心里难免还会有一点企盼,只是直到今天,亲耳听见电话里乔纱纱所说的话,他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株火苗应该熄了。
很多时候,不需要决绝的歇斯底里,就足以让人明白,自己没什么希望了。
挂了电话之后,许曳回到梁照凛的身边,做了一个深呼吸。
“怎么了?”她脸色不对,梁照凛不由得有些担心。
许曳冲着他摇摇头:“没事,只是听着盛重远那么一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庄律师和关研已经走了,梁照凛耐心地等着她跟盛重远讲完电话,不是为了看她难受的,闻言也有些不以为意。
“魅力和手段都不够,失恋是必然的。”
“你还有这方面的经验?”许曳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梁照凛眯了眯眼睛,直觉她是误会了点什么,心里只觉得软软甜甜的:“吃醋了?”
“吃醋?那是什么?别说是你没有,就算是你有,那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情。谁的青春还没有点疼痛的回忆呢!”
疼痛的回忆?
是个什么鬼东西?
狗屁不通。
没有读过青春疼痛文学的梁太子简单粗暴的理解了一下字面上的意思:“你也有过?”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想到许曳的心里曾经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男人的心就不软了也不甜了,剩下的只有酸和疼,还有占有欲在勇敢的冒头。
许曳眨了眨眼睛:“是我先问你的!”
梁照凛捏住了她的下巴,不怎么客气的说道:“跟我讲先来后到吗?”
“您说呢?”许曳将那只爪子挥掉,打开车门坐进去。
梁照凛看着自己空着的手,有些楞,心头一阵懊恼。
这个女人,真是应该好好的管一管她了,再这样下去,真的是要无法无天了。
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坐进车里,许曳却看向车窗外面,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显得莫测。
这让梁照凛的心头有几分烦躁。
他想问许曳那个人是谁,甚至在记忆中寻找每一个可能的嫌疑人。
之前的调查结果说许曳没有谈过恋爱,这一点他当时是相信的,现在却不由得开始怀疑。
会是谁?
盛寒衾吗?
两个人毕竟不是亲兄妹,盛寒衾的表现那么明显。
许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许曳跟盛寒衾说话不会脸红,也不会在盛寒衾面前刻意保持什么。
那次吃饭,对于那个米瑟喜欢盛寒衾的事情,许曳表现出来的只是担心和好奇,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感情。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直接问这个,不然的话,岂不是帮着盛寒衾戳破这个秘密,便宜那个家伙了。
可到底会是谁?
她现在是在想那个人吗?
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她的初恋。
男人将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确定她的确是没有提过初恋的字眼,一颗心顿时再次被捆住,只不过这一次好像是被一层一层的蚕丝给捆住了,不光是疼,还有点透不过气来。
梁照凛伸出了手去。
许曳看了看抓着包裹着自己的手的大手,上面青筋暴起,到是难得梁少还能这么平静。
她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讳莫如深的看了男人一眼,再次转过了头去。
盛重远说暗恋的滋味不好受,其实他还不知道,爱情本身就是贪婪的,当暗恋成为恋爱,就会想要更多,一旦有一点希望,都不会只满足于暗恋。
就像是恋爱的过程一样,相识,相知,牵手,亲吻,一直到最后彼此之间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