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安暖夏
米瑟说话夹枪带棒,对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有着很深的敌意。
她之前的确是住在这里,后来许曳买了房,她就干脆住到许曳那里去了,可是宿舍一直保留着,现在,她自己的新房子还不能住,也只能暂时住在这里。
她跟梁树树之间之前就已经闹过一场,还是许曳亲眼看到的。后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越发的僵硬,同一屋檐下住着,还不如陌生人。
米瑟没想到自己出去拍戏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许曳就已经被梁树树带回了家里来。
她对两个人保持着最大的敌意,现在竟然分不清楚究竟是谁背叛自己更多一些。
最后还是觉得许曳背叛她背叛的更彻底。
当初她可是许曳唯一的朋友,也是整个圈子里唯一一个愿意跟她做朋友的,也就因为这样,她才能堂而皇之的住进许曳的家里,既然她愿意成为许曳的朋友,那么许曳自然要付出一点相应的代价。
毕竟,许曳的身边除了她以外,是真的没有别的朋友。
可是现在,许曳的朋友多了,身边也就没有了她的位置。
她看许曳的眼神像是在看负心汉一样。
许曳不温不火,也不搭她的腔,只是看着梁树树,淡淡的问道:“这位,是谁啊?”
她对着米瑟抱歉的笑笑道:“哦,对不住,我是真的贵人多忘事,真的不认得你了。”
米瑟的表情极近扭曲。
梁树树强忍着笑意将许曳送出了门。
转身回来的时候,就听见米瑟在骂:“许曳,你不要太狂妄了,不要忘记了,你到现在为止,也只不过是梁照凛的玩物而已,别人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梁树树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室友,好心提醒:“你刚才在楼下没看到吗?梁少的车等在下面呢。”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觉得你这样真的特别没有意思。人家在的时候没说出来,等人家走了,才在这叨逼叨。”
“嘿呦,我说呢,感情这是攀上高枝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攀着的那根高枝我也踩过,说不定哪天她就像是甩掉我一样,也甩掉你。”
“你当初吃住都在人家家里的时候,可没有说过那是高枝。”
“梁树树,不要太天真,你真的以为许曳是太子妃,一定能嫁进梁氏了?等着吧,她啊,做梦的时候倒是能成。”
梁树树走过去,将茶几上的剧本收起来,回头看着米瑟,给与会心一击:“许曳的确不见得一定能成为太子妃,可是人家是盛总的妹妹,这可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你……”
“懒得与你争,不过米瑟,同一屋檐下,给你一个忠告,做人不要太自私,许曳当初可是真的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的,首先背叛你们的友情的那个人也是你。”
米瑟待要反驳,却一眼看到梁树树手中剧本的名字,她顿时恍然大悟:“哦,我说呢,怎么这么会儿的功夫,一个劲的在这里吹人家的彩虹屁,感情人家提携你了,怎么着,女二号吗?这可是中盛的电视剧,要一炮而红的时候,可不要忘记了照顾一下老朋友。”
第三百九十四章 把他踹下去
“哼,懒得和你说。”梁树树知道再继续下去,米瑟肯定会没完没了。
将剧本送回屋去之后,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忽略了客厅里一直打量着她的米瑟,去厨房给自己煮挂面。
米瑟最讨厌挂面的味道,轻蔑的目光从梁树树身上扫过,想起那个剧本,心里更觉得堵得慌。
她之前跟许曳在一起那么久,处的那么好,许曳也没说过要给她介绍角色,现在,许曳竟然帮着梁树树介绍角色,这分明是故意给自己添堵,这样可不行。
米瑟看着厨房,又看了看梁树树的房间,十分的不甘心。
就这样,许曳还说是自己的朋友,她也好意思。
梁树树全神贯注的在煮面条,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么讨厌。
米瑟站起来,悄悄地走到了梁树树的房间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你在干什么?”
厨房里的梁树树突然出声,吓了米瑟一跳。
她转过头恼羞成怒:“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耳环掉在这了,我捡起来还不行么?”
“耳环?你刚才的姿势是要捡耳环吗?”梁树树走过来,将她从自己的门口挤开。
“米瑟,不要把别人当傻瓜,你刚才的姿势是在捡耳环吗?”
“怎么,你不相信?那好啊,给你看,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捡耳环。”
米瑟摊开手掌,掌心果然有一只耳环,跟她耳朵上戴着的是一对。
“你在那边站着,耳环能掉到这里来,这附和逻辑吗?”
“我刚才摘得时候不小心弄得飞到了这边来,怎么着,不行吗?”
米瑟冷哼一声道:“欺负人是吧,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梁树树,你以为我怕你?你也不看看,你算哪根葱,一个穷山沟里跑出来的野丫头,充其量也就是一只灰头土脸的麻雀,你以为许曳真的是对你好,她是耍你,是要利用你,你等着吧,有你哭得那一天,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
她转身走到自己的提箱跟前,眉宇间闪过一丝遗憾,早知道就应该趁人不在的时候再进去,现在打草惊蛇了,可要怎么办?
“我是小城镇里出来的不假,自然比不上某些人,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可惜啊,文化再高又能怎么样呢?人格修养太低劣,读再多的书也是白搭。”
她端着煮好的面条回了房间,临关门之前,扔下一句“白眼狼。”
独剩下米瑟愣在当场,半晌之后,方才走过去咣咣砸门:“梁树树,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白眼狼?”
许曳走出楼道,就被闪亮的车灯笼罩住了。
她下意识的的拿着手挡了一下光,副驾驶的车门已经打开了。
“上车。”男人的声音里没有想象中的怒火,平静得很。
可越是平静,许曳的心里越没底。
她坐进车里,首先承认错误。
梁照凛的曲着手指敲着方向盘,一点一点,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许曳的心坎上。
男人的侧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更加清冷。
许曳的笑容逐渐僵硬,久违的懦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了出来,慢慢的在骨缝里来回乱蹿。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许曳想问,却不敢问出口。
只能屏住呼吸,静静的听下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点吓人。
梁照凛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最近有点忘乎所以,竟然想不起这人气势并不是真的外强中干。
“我不喜欢你的心里,有人和事比我重要!”
男人冰冷的语气说着近乎无理取闹的话。
他今天在黎老那里等了她很久,开始的时候担心她在工作,没打电话,发的几条信息也没有收到回复,后来不敢打电话,是担心她在开车,可是一直等到快八点了,还没见到人,之前听她说过,今天晚上不会开夜工,那么等到这么晚,人还没回去,他不由得开始担心。
不过还是先给剧组打了电话,知道今天很早就收工了,梁照凛当时没忍住,直接骂了一句脏话,转头给丁盼盼打了电话,才知道许曳跟着梁树树走了。
想要知道梁树树的住处并不难,梁照凛就这么开着车找过来了。
梁太子活了二十七年,做事还从来没有这么迂回过。
一路上带着蓬勃的怒气和从来没有过的憋屈,梁照凛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是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许曳了,不然的话,她一定会越来越无法无天的。
可是真的等到了人家楼下,梁照凛车门都没打开,反而先打了电话,听到许曳的声音,怒气倏地一下就没了,他能感觉到内心一片轻松。
本来准备好的责问也最后也只剩下那么一句。
然后就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等着。
等看到人从楼道里走出来,梁照凛的那颗心这一次才算是彻底轻松下来。
心里的怒气,也重新回笼。
这一个晚上,他经历了焦心——担心——生气——放心,忽然觉得养一只金丝雀也挺不容易的,如果不是自己心脏强大,换一个金主,恐怕早就不耐烦的将人赶跑了。
许曳觉得这个可是真的冤枉了她,连忙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人啊,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没有你重……”
后面的话消失在梁照凛的眼神中。
许曳低下头去,说了一声“对不起。”
诚心诚意的。
梁照凛没打算接受,他只是看着低着头的许曳,她的手里还攥着剧本,外面包着一层塑料皮,这东西是许曳自己包的,包的很宝贝,生怕撕坏了。
剧本从外面看着还很新,梁照凛却知道,这部戏才开拍没多长时间,许曳的剧本已经看到了最后面,家里还有好几本,许曳每天晚上都要看的,还要对着镜子神经病一样的练习,她这两天早晨也起得很早,站在阳台上练台词。
梁照凛忽然想要问问她,是自己更重要,还是演戏更重要。
如果需要在两者中间选其一,许曳会选哪一个。
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觉得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无聊。
“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有恃无恐。”
事情还是朝着熟悉的方向发展去了。
许曳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梁照凛开着车子离开了小区。
车上,许曳说起了那张银行卡的事情。
梁照凛不以为意,他不缺这点钱,盛重远这次也吃到了足够的教训,至于他长不长记性,不是出点钱就能改变的,不过他不急,如果对方不长记性再敢给许曳添任何麻烦,他有的是办法让他涨涨记性。
“也好。”
他没有收那张银行卡:“所有花费我会让他们留着清单,以后一起算。”
这笔钱不是什么大数目,也没必要真的拿走,不过自己真的说不要,恐怕她又不舒服。
梁照凛讶异于自己竟然对许曳了解这么深,心里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像样的借口。
就是因为这样,许曳才会被他牢牢地抓在手里。
可还是有哪里不对劲,梁照凛木木的想着。
时间已经不早了,依着许曳的意思就不去打扰黎老了,可是,梁照凛告诉她不行。
是真的不行,黎老在家里等着吃烧烤,等的望眼欲穿。
老头挺好吃的一个人,却偏偏自己不怎么会做饭,一个人吃也没意思,想要找别人吃,还要出门搭伙。
他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