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安暖夏
盛重远到底稚嫩,点点头:“也不能说你捡了大便宜,你也是这个家里的人,他名义上的女儿,这财产,有你的一份,也是应该的,而且,我爸去世之前就告诉我,跟你,跟盛寒衾,跟我姐夫都好好相处,他说你们会照顾我,所以我想,这个遗嘱应该跟盛寒衾的胁迫威逼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我爸看清楚看明白了,给我求了两道护身符而已。”
这一声声的“姐夫”可真是够扎心的。
不过盛兆林到最后能这么说,倒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许曳长出一口气:“我错了,我以前以为你爸也是利字当头,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他可比许宛如还要爱你!也是真心为你打算。”
知道争不过大儿子了,所以干脆留一线,确保大儿子以后不会对小儿子赶尽杀绝。
说到去世的父亲,盛重远又有些伤感。
许曳见他不吃了将饭碗收起来,开始削苹果。
“许宛如不一样,她要是真心为你打算,就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她昨天的动机其实跟她自己分毛没捞着有关系,你承不承认?”
盛重远不想承认,可是想到昨天母亲的种种激动,也的确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我先不说她这个人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她若是真的为你打算,怎么不想想,这件事情过后,我跟盛寒衾难道就真的会因为这点事听之任之,不怕我们的疯狂报复牵连到你吗?”
“她只是目光短浅!”盛重远还是不愿意将母亲想的太坏。
何止目光短浅,整个人就是蠢坏蠢坏的。
许曳也不愿意多说,削好的苹果递到了盛重远的手里,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起身离开:“明天我再来看你,你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的,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想要做什么,都要身体养好之后,才能去做。”
“你忙你的去吧,姐,你明天不用往这里跑了,我知道你拍戏肯定很辛苦的。”
盛重远其实本来是想要问许曳打算什么时候跟沈家相认的,可是许曳压根没往这上面说过,他也就没敢提。
许曳从病房里出来,在门外看到了盛寒衾。
“我来看看。”
“怎么不进去?”
“进去干什么,有你就够了,再说了,我进去,用什么身份?温家大少爷?跟他之间有什么瓜葛?而且,就算是盛寒衾真的站到他的面前,他也未见愿意见到,再说了,我也不愿意看到他那张脸,其实我就是来看看温瑾那个家伙今天怎么样了,然后知道你在这里,才过来的。”
也是跟温瑾碰下头,将这两天的事情通个气。
两个人向外走,盛寒衾开车,带着许曳回那栋别墅。
路上跟许曳聊起了关于盛家老宅子里的事情。
盛家那些佣人都被秦述以他的名义辞退了,为虎作伥的被直接送去了派所,那些准备浑水摸鱼的长辈也都被赶走了。
盛寒衾对这些所谓的亲戚真的没什么感情。
更没打算给他们的儿子孙子安排什么工作:“我还不想将公司发展成家族企业,有害无利!”
许曳点头,这些人要真的进了公司,的确是不好管。
许曳心里藏着一件事,一路上心不在焉。
盛寒衾只当她是累了,也就没在多说话,让她好好休息。
夜里不堵车,很快到了住处,看着对门黑着灯的房子,许曳想起梁照凛在影视城附近安排的那栋房子,那里面有她的东西,明天应该让顾敏去取出来。
迈步进院,忽然转身问道:“哥,有没有合适的办公楼,帮我留意一下。”
盛寒衾疑惑的看着她。
“分手就要有分手的样子,怎么还能再占着人家的办公大楼。”
第六百三十六章 噩梦
她说的是她的那间工作室。
盛寒衾瞬间明了:“有,盛势娱乐附近就有写字楼出租。那边地段不如你现在的位置,可也不差。”
不能放在梁照凛的眼皮子底下,那就只能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然的话,他不放心。
“打算什么时候搬?”
“尽快!”
“好,明天我就让人着手给你去办。”
目送着许曳进屋,盛寒衾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连忙跟了进去:“沈家估计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打算怎么面对?”
“没打算。”许曳打开灯,换了拖鞋,顺便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拖鞋扔给盛寒衾。
“我现在还没想通,等我想通再说吧。说起来我倒是有件事要问你。”
她之前还有些犹豫,现在算是想通了,她真就是藏不住事的那种人。
盛寒衾没换鞋,站在门口不动:“什么事情,你问!”
“你上辈子跟谁结婚了?”
她其实更想问是不是跟隋落。
实在是不愿意看到那个女孩满腔深情最后落得一场空。
盛寒衾摸了一下鼻子:“真行,都这个时候了,还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呢!”
许曳抿抿嘴:“以前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也就不操心了,现在知道了,不得不操心!真的不能因为我这颗烂白菜,耽误了您天蓬元帅的终身幸福!”
这都什么比喻,盛寒衾哭笑不得,对于许曳的拒绝也不算是意外。
不过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难过。
哪怕是明知道不可能,一旦对方不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他还是能抱着一丝希望的。
“这个保密,不能告诉你!”盛寒衾逃也似的往外走。
许曳追出去:“为什么不能说啊?”
“说了你要干什么,八婆的去帮我保媒拉纤吗?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我可不想你破坏我未来的浪漫爱情!”
“隋落后来发展的怎么样?”许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许曳心塞塞,这人的嘴巴还真是紧,不想说的事情当真什么也问不出来吗?
“行了,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好好休息,好好拍戏知道吗?”盛寒衾扒拉了一下许曳的头发,随即将车子开到了隔壁车库。
许曳看着他进屋开灯,转身回了屋子。
别说,忙了一天,还真是累了,腰酸背痛的。
将自己扔在沙发上,想着等一会去洗澡,可是没多久就睡着了。
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的画面诡异血腥,三个月的胎儿还没有一个拳头大,可是透过彩超照片,已经能看得出来,那是一条小生命。最终却化为一摊血水。
她跟父母都不亲,一直以来对亲情和爱情的渴望让她对这个小生命看得很重,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没有保护住自己最看重的东西。
站在被告席上,被人指责不孝,做明星却连做人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被媒体和旁观者横加指责,每一个话筒,每一个相机,都恨不得直接怼到她的脸上来。
呵,还真算是出道以来最高峰,就算是她最当红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和流量。
许宛如是个惯会包装自己的,她将自己弄出憔悴不堪,贫困潦倒的模样,在公众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讲自己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讲这个女儿的忘恩负义。
全然不提自己当初是怎么对待这个女儿的,又收了她多少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她本来就不善言辞,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亲生母亲反咬一口,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再加上网上声名狼藉的评价,就连她的辩护律师都是倾向于原告的。
这场官司输的毫无悬念。
法庭上上下下都用眼神表达着对她的愤怒。
她是被盛寒衾接走的。
那个人似乎总会在她最落魄最倒霉的时候出现。
而她最期望的那个人,反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她上了车,被盛寒衾带到了一个郊区的别墅里。
盛寒衾告诉她安心住着,他会解决一切。
随后离开,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一眼,确保她安然无恙。
她不出门,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风评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压根没有这个勇气站出去面对一切。
可没想到还是被人找到了。
她被绑着手脚装进了麻袋里。
随后被扔进后备箱里。
后备箱没关好,她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议论:“藏得可真够深的,要不是有梁太子发话,让人找她,咱们还找不出来。”
梁太子?
梁照凛!
他找她干什么?
她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丝希望,希望是那个男人因为对她的感情才来找她的。
可没想到被带到了地方,却没见到梁照凛,过来的只有沈唯一。
昔日的小白花当着她的面,毫不掩饰自己食人花的本性。
微笑着宣告自己的胜利,踩在她的头上告诉她以后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了,亲自动手砍掉她的手脚,手起刀落,毫不含糊。
只是刀太钝,砍进了肉里砍不断骨头,
许曳疼得不能自已,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刀一刀落下去。
不合时宜的想着,就算是剁排骨顶多也就是这样了。
她疼得晕了过去,被泼了凉水醒过来,身上还带着冰碴。
是沈唯一加在水里的,生怕她醒不过来。
手脚跟身体分离,那个刽子手松了一口气,让人抬了一面镜子过来:“看看你自己,像不像是一个怪物?”
她被镜子里血肉模糊的自己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