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安暖夏
衣服也是一样,这些细节都可以看出沈夫人的用心。
这个房间很大,各种装备都很齐全。
躺在床上,许曳就可以看电视看电影。
一旁的博古架上专门放着一大堆的优秀影片,也不知道都是从哪淘来的。
浴缸很大,洗手间看起来也是新弄出来的。
三楼还收拾出来了一间练舞室。
“怕你拍戏的时候有需要,我听说你们要经常练仪态什么的。”
旁边就是健身房:“这个倒不是专门给你准备出来的,葳蕤跟玉珏他们两个也用。”
许曳心里舒服多了,要是都是给她准备的,她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三楼的尽头还有一间房,却被锁着。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许曳看了过去。
“那是你妈妈的房间,要去看看吗?”
许曳没回答,脚步却不自觉的在移动。
钥匙在沈清渊手上,沈夫人去了楼下之后,上来的是沈清渊。
许曳站在房门口,回头看他,他也在看许曳:“我对不起你妈妈。”
他的内心愧疚又难过,可是等着他道歉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他将房门打开,许曳跟在他身后进去。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的陈设。”
床头的一本书,花瓶里的干花。
就连床单都是十几年前的老花式。
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着的一个相框,许曳拿起来,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有一种恍然大悟。
跟沈唯一真的是一点都不像。
至于自己。
眼睛,嘴巴,脸型都很像,就连发际线都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照片里的女人眼神更温和。
想必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
屋里还有一张婴儿床。
“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就算是病的最重的那一段日子,也一直都在亲自照顾着沈唯一。”
苏葵一直不明真相,两个人闹翻,苏葵也以为沈清渊是欲加之罪。
她担心沈清渊会对这个孩子不好,又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一直在拼命的对孩子好。
将自己能给她的都给了她。
却不知道,原来那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过是鸠占鹊巢而已。
打开其中的一个衣柜,是苏葵帮着女儿准备的衣服,从几岁到十几岁。
不过后来沈唯一嫌弃衣服过时,对苏葵也是真的不怎么上心,所以一直没穿而已。
许曳一件一件的看过去,里面挂着的几件毛衣可以看得出来是手工针织的。
沈清渊的眼泪又藏不住了:“你妈妈自己亲手织的,她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这一点你跟她很像。”
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所以,不能容忍妻子的背叛。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明知道沈唯一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时候,还将她抚养长大。
他把自己内心最深的感情藏起来,以为不去碰,就不会疼。
可却忘记了,伤口一直在,藏得越深,愈合的也就越慢。
事实上知道许曳是自己的女儿,他很高兴,可是对他来说,这又是另外一种折磨。
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那个自己深爱着,也深爱着自己的女人。
那句“对不起”他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来,对那个苦命的女人,却说不出来。
第六百七十七章 我想跟盛寒衾在一起
也已经没机会说了。
他擦了擦眼泪,自嘲的笑笑:“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不能挽回,我就算是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是来不及。往事不可追,我之前的逃避现在让我追悔莫及,一味地逃走,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执念!如果不是深爱,怎么会容不得背叛?”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可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要是更多一点包容,一点信任,以及理解,一切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
许曳神情微微一动。
沈清渊进一步,揽着她的肩膀:“其实这就是一把双刃剑,锋利无比,伤害着对方,同时也让我们自己血流如注!”
许曳对上他的目光。
温柔,慈和,宽容,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触了她的逆鳞,随时翻脸离开。
这个人跟自己想象中的父亲应该有的模样重合。
只是没有这份小心翼翼而已。
一切如在梦中一般的景象在这一刻终于变得真实。
“爸!”许曳叫出口。
换来的是一声带笑的“嗯。”
沈清渊又要哭了,这不是许曳叫出来的第一声爸爸,可却是许曳真正发自内心的。
他能感觉到许曳的接纳。
许曳这个晚上没有走,梁照凛被沈清渊送回去了。
她就坐在了苏葵的床上,抱着她的照片躺下去。
她也说不清楚什么感觉,那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她其实很中意,可她就想在这间屋子里躺着。
她不怕什么神鬼,自己的经历已经够离奇的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甚至希望这世上真的有神灵的存在。
苏葵泉下有知,可以回来看看,她的女儿长这样。
或许上辈子,她这个女儿做的不够好,给她丢了脸。
可是这辈子她活得还凑合,最起码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去做什么。
她的成就不算高,可是正在一步一步的努力。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错觉,许曳能感觉到好像苏葵就放在她的身边一样。
跟她并肩躺着,说一些只有母女俩才能说的心事。
说些什么,许曳都记不得了,只是第二天清早起来,眼角带着泪痕。
她窘迫的擦擦眼泪,回忆着梦境中的一切。
好像苏葵温柔怜惜的眼神还在看着她。
照片放在床上,许曳对着床铺挥了挥手:“我会经常回来的。”
她转身出了房间,心情却无比的轻松。
跟父母之间二十年的分别让她遗憾,可是她又很庆幸,还好,许宛如罗良友不是她真正的父母亲,让她知道,原来她其实并不是一个被父亲母亲轻易抛弃的孩子。
他们心里挂念她,会爱她,关心她。
去洗了澡,换上了新的衣服。
许曳出了门,跟住在斜对面的沈葳蕤走了个对头碰。
好像还住在那栋公寓里,两个人还是邻居一样。
“我以前从来不相信缘分,现在相信了,人与人之间的每一次相遇,都像是在做化学实验,不能产生反应的是路人,擦肩而过,各不相干。而亲人,朋友,爱人,甚至是仇人,就是能产生反应的化学分子,一旦接触到一起,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谁也不知道。”
她说的浅显易懂,许曳倒是听明白了。
“我有了个想法。”她在楼梯上站住,看着许曳:“我想试试,跟盛寒衾在一起,我们两个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许曳:“……”
……
盛重远去见了母亲一面,许宛如做的事情很过分,愚蠢而狠毒。
而且不知悔改。
可那毕竟是他母亲,疼他爱他也为他做了很多事情。
他做不到不管不顾。
许宛如对他的态度到是还好,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她说的太多,以至于盛重远记得多了,就记不住什么了。
大概就是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可惜了沈唯一,她本来应该是在自己的亲生母亲身边快快乐乐长大的,是她当时一时错念,将两个孩子调换,才导致了沈唯一现在的悲剧。
沈唯一很可怜。
第二件就是他。
这个小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心机手段都不足,不能跟盛寒衾抗衡,一定会吃亏。
让他不行就离盛寒衾远一点。
争家产的事情可以以后再慢慢琢磨,不管怎么说,盛家的家产不能都落在盛寒衾一个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