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青绿萝裙
江白焰:[我的节目怎么样?]
简静想想,大家都这么熟了,没必要撒谎,诚实地回复:[俗套]
江白焰:[这是春晚啊TAT]
简静发了一张骑士戴墨镜的表情包。
江白焰:[布丁委屈脸.JPG]
简静:[骑士看窗外,一脸淡然.JPG]
江白焰:[布丁求抱抱.JPG]
两个人斗了五分钟的图才结束。
她又开始刷微博,时而夹几片肉,时而抿两口冰啤酒,最后吃得热了,干脆去冰箱翻出了一根雪糕。
骑士眼巴巴地看着她,“呜~”“呜~”嘤嘤。
她只好也给它喂了一根雪糕。
快十二点,陆陆续续有拜年的短信进来,有一些是模板,通用的“新年快乐,大吉大利,恭喜发财”,也上心的人,专门写了拜年词。
信息太多,关系一般的就懒得回,关系好的才聊几句。
难得季风也给她发了:[简老师,春节快乐]
简静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吝啬地打两个字母:[同乐]
这家伙估计今天终于放假,有空闲聊了:[干嘛呢?]
简静:[看春晚]
季风:[我也一样]
简静:[没问你]
季风:[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简静:[哪里不‘好好’了?]
季风果断换话题:[吃啥呢?]
简静:[火锅]
季风:[大过年的,也不做几个菜?]
简静:[我乐意]
季风:[明天要不要来吃饭?我放假]
简静倒是真的考虑了一下,去别人家蹭饭的话,明天就不用叫外卖了。大年初一开的店实在少,可选性不高啊。
她问:[带狗?]
季风:[行]
聊完,康暮城的电话进来了。
他开口就问:“吃了没有?”
“吃啦。”简静问,“你和社长在哪儿呢?”
康暮城:“亚马逊河。”
简静羡慕了:“欸,社长好兴致啊。”
康暮城叹气,都不想说话:“到处都是蚊虫,卫生很糟糕,她被虫咬了,一直发低烧。”
简静:“……怪不得你要跟去。”
康暮城说:“照顾好自己,我们过几天就回来。”
简静拉长声音:“好~”
他听见电视背景音的倒数声,顿了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简静问,“有红包吗?”
康暮城笑了一声。
手机上弹出来一个红包,她点开一看,16888,吉利啊。
“恭喜发财。”她满意地收下。
“早点睡。”他说,“晚安。”
“安~~”
*
康暮城打完电话,转身返回船舱。
康社长病殃殃地靠在床头,啜着一杯当地自酿的酒水,玻璃杯上满是水珠。她瞟儿子一眼:“早知道就带静静过来了,你好无聊。”
“你不无聊,非要下船,被虫咬进医院。”康暮城夺下她的酒杯,摇头,“生病还喝酒。”
康社长:“你懂个屁,酒精杀菌。”
康暮城理都不理她,泼掉酒,倒一杯温水,把药递给她:“快吃了。”
康社长吞掉药,问:“国内跨年了吧。”
“嗯。”
“又老一岁。”康社长叹口气,撩撩头发,“白头发又冒出来了。”
康暮城:“回去染。”
“你说我染个蓝色怎么样?红啊棕啊的,太老气了。”她说。
康暮城给她盖好薄毯:“随便你,快休息,别看手机。”
康社长还是回了几条信息,才说:“行行,我睡了,一会儿靠岸,你上去好好玩玩,别陪我在船上待着,多没意思。隔壁的那个华裔小美女很关注你,你们俩一道去逛逛嘛。”
“我去打电话。”康暮城道,“你好好休息。”
说着,带上门出去,开始给亲朋好友,以及合作的老板打电话拜年。
“王总,我是暮城,新年好。”
“刘董,嗯,你也新年好……是,马上要上了,到时候一定请您来……”
“聂叔叔,你好……”
他的声音平和有力,不疾不徐,康蕾听着,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
——
季家鸡飞狗跳。
季芸芸:“换台换台,我要看地方台的节目!有我喜欢的明星!”
季风拿着遥控器,就是不给:“又换台,你今天换几次了?”
“这又不能怪我,我喜欢的节目在好几个台啊。”季芸芸扑上去抢,“快给我,已经开始了。”
季风:“你可以去睡觉了。”
季芸芸:“给我!”
兄妹俩大战几回合,终于是妹妹以无赖手段胜出,调台看明星。
季风打了个哈欠:“算了,你慢慢看,我去睡了,困死我了。”
“先把红包拿过来。”季芸芸扒住他,“我的压岁钱呢?”
季风:“你都十八岁了还要什么压岁钱?”
季芸芸气死了:“我同学都有的,要拿到结婚呢,凭啥我没有?”
“啧。”季风从口袋里摸出红包,“才发的奖金,省着点花,不许追星,不许早恋。”
季芸芸翻个白眼:“我什么时候乱花钱了?我买书还不行吗?”
季风扬眉:“简老师出新书了?”
“简老师?”季芸芸哼哼两声,“没有,她的恶魔3还在拖稿,明年,哦不,是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出。”
季风立马改口:“不准买杂书,好好买点辅导书,你还有半年就高考了!”
季芸芸假装没听见。
“死丫头。”季风揪了下她的马尾,实在坚持不住,回房睡大觉。
季芸芸赶紧拆红包,1000块,对高中生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她高高兴兴地回卧室,准备把钱藏进小金库。
打开抽屉的隔板,空空如也。
她大惊失色,仔细一摸,有张字条。
“钱藏这里,傻不傻?”
季芸芸:“靠!”
他才傻呢!钱呢??
她翻箱倒柜,最后在自己钱包里发现了一张新办的银行卡,是她自己的名字。外面包着一张小字条,写“妈生日”。
翻过来,又是一句话:[十八了,自己理财,花完你就没学费了]
父母死的时候,季芸芸才上小学,完全不了解家里的经济情况,一度很担心自己和哥哥流落街头。
但季风嘲笑她:“放心吧,就你这点饭量,我随随便便就能养活你。”
这么多年,季风半点没透露过家里的存款情况:季芸芸有时觉得家里挺穷,毕竟哥哥工资似乎不多,有时又觉得还行,她的零花钱一直还算充裕。
“臭哥哥。”她嘀咕两声,小心翼翼地把钱塞进了枕头后面的暗格,决定只留下两百,剩下的全都存进余X宝。
一墙之隔。
季风也在翻银行卡,算家里的财产。
父亲算因公殉职,局里补偿了一笔钱。只是当时他还没成年,钱放在手里怕出问题,前脚拿到补贴,后脚就请父亲的朋友帮忙,买了一套小房子,就写在季芸芸的名下。
他明白,自己是男人,穷有穷的过法,但妹妹不行。
女孩子没钱就没底气,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多点财产好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