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楠楠
“多谢。”云洹沉默了一瞬还是伸手接过玉佩,诚恳的对着洛川说道。
洛川见此,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世子爷心中的执念太深,若是太执着只怕会适得其反……”怕是到最后落得与你父亲一般都下场。
后一句话洛川并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他觉得云洹真不愧是云鹤飞的儿子,抛开长相不谈,那眼神透出来的性子他就知道云洹是他的儿子。
两个人几乎是如出一辙的疯狂和执拗。
“敢问大师云洹的执念为何?”却不想,少年闻言勾了勾漂亮的唇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像没听明白似得眨了眨眼满脸困惑的看着洛川。
洛川:“……”这话怎么接?他只感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而云洹却好像只是随口一问,见洛川不回答也不深究,只是行了个客套的礼仪:“多谢大师相告,云洹自当注意。”
说的只是注意可没说要改,言辞之间挑不出错来但洛川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嘲讽了一样。
他活了这么多年有一回有了无语凝噎的感觉。
而后云洹怎么从他身边走掉的,洛川都没有太过注意。
而唯有云洹在背过洛川的时候唇边的笑容一寸寸的冷了下去,眼中藏着的幽冷,这个玉佩他是认得的,这是云家家主的玉佩,是云家掌权人身份的象征,有了这个玉佩可以调动一切云家的势力,也是那些人疯狂寻找的东西。
他还以为这个东西已经摔碎了或者在别的什么人手上,却不想竟然在洛川这里,难怪哪些人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任谁也想不到云鹤飞会把这个信物放到洛川这里保管。
如若见到了就给他,那若是见不到呢?洛川常年云游在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又束缚在宫里,他们二人想要碰面怕是难如上青天。
如若不是这次遇到了岁淼他怕是根本不能来这个大典,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会失去这些东西?
想到岁淼,云洹耳廓微微泛红,心尖不由得微微发烫。
不得不说,云洹的揣测真的是十分正确的,在原著中他就是一生都未曾见到过洛川,也便一生都不曾拿到云家的信物,这也导致了他拿到那些权利的难度系数直接翻了个倍数,更是让他的身体一差再差。
不过,现在,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这一点云洹不知道,而自认手握剧本的岁淼也不知道。
云洹这两日有事没事都会去岁淼那儿坐着,而岁淼倒也不是烦他,只是每次见着云洹都一阵羡慕。
她在凄凄惨惨戚戚的做着减肥运动浑身累的要死,吃青菜萝卜这些水煮东西更是嘴巴都要淡的没味道了,而云洹却瘦的然后她羡慕死了!
岁淼每次看到云洹微笑的看着她在那里跑来跑去,她就恨不得能把身上的脂肪分一半给他!
而云洹瞧着岁淼每日跑得汗流浃背的样子,和逐渐有了清晰轮廓的五官,心中略微有些烦躁。
他不动声色的开始给云洹洗脑:“阿斐为何这么执着于减肥?”
“你不懂……”岁淼瞧着他没有二两肉的瘦削脸颊艳羡的别过眼。
“我觉得阿斐现在也很好看。”好看的让他想吧她藏起来牢牢的束在自己身边,让她眼中永远都只有他一人。后半边没说出口的话都藏在了云洹黑亮的眸子里。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A昧了,这样一个男女大防的时代,若非喜欢哪有外男会这么夸赞一个女子的样貌的呢?
云洹觉得自己暗示的很明显。
事实上岁淼也被云洹感动到了。
被一个美男夸好看对于任何一个女生来说都是一件很让人逾越的事情前提是这个美男没有恶意,岁淼瞧着云洹那认真的样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尴尬。
她大手一挥拍在了云洹瘦弱的肩膀上,她一副好哥两的样子情真意切的看着云洹:“云洹,真不愧是好兄弟啊!我长成这样你都能夸的出口!不说了!你这好兄弟我是认下了!不说了,从今往后只要有大哥我一口肉吃必然有你一口汤喝!”
岁淼这个人有点人来疯,这会儿喝云洹混熟了就有些放飞自我,开始了打科犯浑的嘴贱模式。
而云洹给她那一巴掌拍的五脏六腑都给震动了一下,脸上白了几分,凭借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才没有变了神色,而后听到岁淼的话他这能力再强也有些绷不住,温柔的神情一寸寸龟裂。
兄弟?云洹的脸黑了下来。
神特么的兄弟!
谁要当她兄弟的?
云洹又不由得想到了那时候岁淼对着齐安说的话,脸色更是阴沉下来。
只是,他这会儿给岁淼震的脸色苍白,阴沉着脸只让人觉得他是不舒爽,岁淼猛地想到了自己的力量buff加成。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还是不太能掌控自己的力道……”岁淼满脸愧疚。
而云洹瞧着她这幅担忧的样子一时间满心的火气又降了下来,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无妨,是我身体太弱了。”
少年眉眼精致,脸色却带着病态的白,唇边笑容温柔,带着淡淡的忧伤,成功的把岁淼的同理心彻彻底底的激发了。
哎呦喂!这是什么人间小可怜啊!
岁淼本就吃云洹的颜吃的死死的,这会儿美人故作坚强的样子更是让她心软的不行。
傻熊孩子啊,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杀千刀的原著搞的鬼把你整的那么惨!
岁淼现在深深的觉得,云洹无论是样貌、智商、心智或者手段,怎么看怎么都比原著里的男主强得多,要知道云洹真的是一手烂牌给硬生生打成王炸啊!比不得男主生来就在罗马的待遇。
但这话岁淼不能说,她也说不出来,她想拍拍云洹以示安慰,但是想想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思索了一下,岁淼道:“没事,你若是难过,我可以把肩膀借你哭哭。”
熊孩子嘛,难过的话哭哭就好了,哭完啥事儿都没有啦!
云洹微微愣神,而后有些哭笑不得,他还从未见过像岁淼这般哄人的法子。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轻易落泪呢。”
岁淼看了看只比自己高一点的云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七尺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左右的样子,于是岁淼非常认真的道:“放心,你还没有七尺,还可以哭。”
第92章 上学1
云洹:“……”
他就不应该指望岁淼的嘴里能吐出什么他开心的话。
但是,他忍不住弯起的唇角却泄露了主人的好心情。
*
从护国寺回来,岁淼打心眼里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的感觉,头一回觉得春绣宫是多么的让她感到亲切。
而当岁淼在自己软乎乎的大床上自在的打了个滚儿后,屋子外边就响起了敲门声,一听声音岁淼就知道是春喜回来了。
“进来吧。”岁淼不想穿鞋,索性就葛优躺一样的躺在床榻上,懒洋洋的看着进门来的春喜。
春喜走过屏风正好就看见岁淼那非常没有形象的随意躺姿,让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敢保证,整个京都最是放浪不羁的大家小姐也没有岁淼这么随意的睡姿!
“回郡主,奴婢在外边寻了三个医馆验了验,但因为放的时间太久了,没有办法摸清楚到底是什么个配方,不过有一位大夫验出这上边残存了奇空。”春喜简言骇意的把自己得到的结果报了出来,“这奇空是个大补药,是和体质偏寒的人用,但如若是本来体质正常的人用,用久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岁淼皱眉,适得其反这四个字就值得好好品味了。
云洹的身子的确是很虚弱,那一直冰凉凉的指尖瞧着也或许也是个体质偏寒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岁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既然验不出来岁淼也便没有办法了,她颔首:“那瓷片给我,你辛苦了。”
春喜忙道:“为郡主分忧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客套的话岁淼不想多说,索性让春喜出去领赏,而后将瓷片收了起来。
既然有了结果那改日她得抽个空告诉一下云洹。
至于现在……岁淼表示,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她真的要累死了!
什么阴谋阳谋的在现在的岁淼眼里都比不上让她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来的重要!
千盼万盼她终于回宫了!再也不用每天早上被人拖起来戴着那沉甸甸的重物跪那么久了!
她终于可以愉快的每日睡到自然醒了!
但是,岁淼的美梦自然是很快又给破碎了。
因为……
岁淼悲催的发现!她!要!上!学!
一大早岁淼睡眼惺忪的给春喜拉起来,然后整个人都还是懵懵的就被春喜告知她要去翰辰院上早课。
岁淼当下给听懵了,她不是要去净台书院么?为什么还要去翰辰院读书啊?
“郡主您忘了?”春喜有些奇怪的看着岁淼,“郡主先前陈夫子让您……”
春喜的话还没说完,岁淼就想起来原主记忆里的关于自己在翰辰院的事情,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然后道:“我知道了!知道了!走吧,别迟到了!”
迟到了她估摸着要站在外边上课顺带还要打个手板什么的,太尴尬了!
原身岁淼之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去翰辰院读书,就是因为原主是个懒人,日日早课都是迟了的,偏生教她的又是宫里最严格的陈太傅,这可不撞Q口上了吗?陈太傅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原身可是在他吃了不少板子,站了两次门外,于是乎原身这个死要面子的当下就不乐意了,直接跑到乾元帝跟前求了一个恩典。
原身岁淼之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去翰辰院读书,就是因为原主是个懒人,日日早课都是迟了的,偏生教她的又是宫里最严格的陈太傅,这可不撞Q口上了吗?陈太傅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原身可是在他吃了不少板子,站了两次门外,于是乎原身这个死要面子的当下就不乐意了,直接跑到乾元帝跟前求了一个恩典。
加上后来这么久时间岁淼不是生病就是禁足因着也就一直没有去翰辰书院上课。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岁淼身体好了,那个恩典时间也到了,这不,岁淼就得再去去学校了。
岁淼回忆了一下原身记忆中那手板的痛感和被陈太傅一通冷嘲热讽的情形,整个人都支棱起来,立刻催促着春喜。
春喜瞧着岁淼那急匆匆的样子,莫名的欣慰起来。
于是,主仆二人紧赶慢赶的硬生生的卡在陈太傅进院的前一秒冲进去了。
拿着教案一只脚刚迈进门的陈太傅只感觉有一个肉乎乎的黑影直接从自己身边掠了过去。
陈太傅:“……?”什么东西?
他定住脚步,眯了眯有些昏花的眼,就看见守在后边因为一路跑着来的春喜面色红红、气喘吁吁的。
这是个眼生的宫女,他微微收回目光,而后迈步子走进去,扫视了一圈,然后就瞥见岁淼面色红润的坐在自己位子上喘着粗气。
瞧着那身子,陈太傅明白了,合着刚刚那个阴影就是她啊!
近来宫里关于岁淼的风评变了许多,那日大殿上岁淼的表现让陈太傅对岁淼的印象略微有一些变动。
不得不说,岁淼还真是会讨巧。早课的规矩不是定在时间,全是靠着陈太傅,只要比陈太傅来的早了那便不算迟到,所以岁淼今个儿算是过关了。
陈太傅本来是不太想要关注岁淼这个小郡主的,毕竟是个女娃娃,性子还傲得很,但是想想好友的嘱托,陈太傅瞥了几眼岁淼,心下略微有了主意。
岁淼缓了一会儿终于缓过一口气,然后就乖巧的坐直了身体,打算认真的体验一下古代的早自习。
而事实证明,作为一个铁铁的理科生,岁淼听着陈太傅慢悠悠的“君子言之”“子曰”岁淼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支起胳膊撑着脑袋,强打着精神看着陈太傅。
“岁淼郡主,可否为此句断一断句读。”陈太傅虽说捧着书念着,但眼角的余光一直跟着岁淼走,见她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不由得皱了皱眉,便索性把岁淼点起来让她清醒一二。
岁淼一听自己名字,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我、我没睡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