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溜溜猪
玲玲又打了个嗝,感觉下午吃过的大饼子的味道,还留在嘴里,她偷偷问香香:“咱们这是要干啥,你怎么弄到饼干渣渣的啊?”
她又忍不住用食指沾了点口水去里面戳了一下。
舔了舔,还是香。
这些饼干渣子,是香香干活的时候偷偷的收的。
这些日子一直藏着,好不容易攒到了这么多。
“你别吃了,有那么饿吗,下午不是还吃了馍馍吗?”小鬼头香香很严肃的问妹妹。
“那是那会儿吃饱了,可我现在又饿了呀。”玲玲捂着小肚皮可怜巴巴:“要是像小星星那样多好啊,她跟我说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
卤肉饭,藕片,豆干,香喷喷的烤鸡,还有草莓……
小星星还会偷偷拿吃的给她们吃。
想到小星星说起的吃的,玲玲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香香把牛皮纸袋合起来:“我问你,她说要带一个孩子去乡下,你愿意去吗?”
玲玲:“去乡下?”
其实香香很早就发现薛碧母女两个说起这事儿了,只是那个时候不确定,而且她也笃定爸爸不会同意的。
但是这段时间爸爸不在家,那个女人连饭都不给她们吃饱了,玲玲如果被带到乡下,怕是会被饿死。
玲玲狂摇头:“我不要去乡下,我听说去乡下还要喂猪!”
可不是么,薛母刚才就提到了喂猪。
连她这个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人,都不愿意喂猪,可见有多辛苦。
要打猪草,剁猪草,煮米糠,米糠煮好以后一大锅往猪草里面倒,拌匀了以后倒进猪食槽里,每一步都不是轻省的。
“那咱们就要走,知道吗,咱们去找咱妈妈。”
“可是妈妈不是不要我们了吗?”玲玲说:“爸爸这样说的。”
“不是的。”香香看了一眼四周:“我听人说,妈妈是要我们的。”
玲玲不信:“可爸爸一直都说妈妈不要我们了。”
胡子华当然会这样讲了,谁愿意自己带着个孩子,心里头还有着别人呢。
两人正说着话,耳朵就被一双大手给揪了起来,薛母跟打雷一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来:“我说呢,我说最近吃的怎么越来越少呢,原来是你两偷吃了,下午你们回家的时候满嘴都是油,是不是偷家里头的钱了!”
玲玲哭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她胆子小,薛母知道这事儿肯定是香香起头干的呗,那孩子满肚子的心眼儿。
薛母就一把提溜起香香来:“好你个死丫头,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你自己亲娘不管我可是有责任管好你的,以后就跟我回老家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子华不在家,这老娘们对两个孩子简直就是虐待。
香香一下子就陷入到绝望中,腿在空中踢到了薛母的膝盖,尖叫道:“放开我,放开我,说着还要去咬薛母。”
俗话说,跟什么人玩,就能变成个什么人。
范晓娟上辈子总跟彭彩兰斗气,就变成她那样眼界巴掌宽,整天盯着自家门口一亩三分地的妇人。
这辈子她也不自私了,反倒是赚到了钱。
真没听说过这样的,不为挣钱还挣到了钱,专门为了挣钱跑出国,却吃尽了苦头。
刚好范晓娟带着虎子妈一起去找了童大妈。
说清楚情况以后,童大妈也为了难:“要找到孩子妈,可孩子妈却是没有在这里生活过的,要是孩子妈不出头,街道也没办法。”
范晓娟住在这里很久了,还真不认识香香玲玲的妈妈。
她跟胡子华不熟,也不好当面问。
可在两孩子嘴里,她们自己都很少见到亲妈妈。
范晓娟说:“这两孩子,要是真让薛碧她妈带到乡下去了,我怕是不妙。”
“那你准备怎么办?”
“先带到我家来。”范晓娟说:“再去找她们妈妈,你不是说孩子妈还会来看她们,还会给生活费吗,可见不是完全不管的,她们妈妈如果愿意要回监护权,应该没啥问题对吧。”
“要是胡子华不同意,估计要打官司,那要是她们妈妈不要孩子呢。”
“总有办法的。”范晓娟也没想出对策来。
童大妈也不是不愿意帮,但只要听到薛母那个贱人就头疼,街道也没有处置别人的权利,他们的工作范围就是和稀泥。
但是如果孩子妈真要监护权,街道倒是愿意帮忙。
真说着话呢,胡子华家里又闹腾上了。
薛母又打上孩子了。
这边吵吵闹闹的,周围的邻居都过来看热闹。
有人也指指戳戳的,但是大部分人都觉得范晓娟不该管人教育孩子的事儿。
“小范,小范,人在教育孩子呢,你少掺和。”这里住着的都是老邻居了,有人把她偷偷的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这孩子才这么大一点,你能管一次能管一辈子,等你不在的时候,她才好磋磨两个小的呢,要我说别管,把她惹毛了,等咱们一走了,还不得找两个小的撒气?”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年头虐童事件也没得到媒体那么多的关注,这还是后娘,要是亲娘,打死了也没人会说闲话,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呢,棍棒教育那是千百年都推崇的。
当然,也有人看着不忍心的说:“旁的不讲,我瞧着这老太婆来这里住了三个月,越来越胖了,倒是这几个孩子瘦得跟猴儿一样的,就算是教育孩子,也得讲究个方法吧,总不能不让孩子吃饱饭,香香妈这一个月还给胡子华一百块钱呢。”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薛碧从卧室里头走出来,看见门口堵着这么多人,恶声恶气的说:“我妈给我教训孩子,哪里不对了,你们这些人净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自己家里头的事,别逼我发火。”
范晓娟可真是太瞧不上这女的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要是不想给人养孩子,当初就别找了带着两个拖油瓶的男人,不敢跟男人闹,就会欺负小孩子是个什么鬼,你不是也图人家胡子华有正经工作,还有钱,才会嫁给个二婚的吗,你要是有那个本事找到更好的,还会给人当后来娘?”
话糙理不糙,胡子华不也是图薛碧年轻漂亮嘛。
薛碧可不会脸红:“我教育教育孩子怎么了,你就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看不起人,故意跟我作难。”
看吧,又是这个论调,整一个你要跟我作对就是看不起我的口吻。
范晓娟冷笑:“站在这里的,也没几个三代以上就是京市的,我敢瞧不起谁啊我。”
虎子妈也帮腔:“就你们这样的,谁也瞧不起,你娘连人裤子都偷,我也看不起你。”
香香的脖子被掐得久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薛母还不肯松手。
“啪”的一声,范晓娟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打楞了,薛母的手一松,孩子就跌坐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个泼妇。”
“你才是泼妇。”
“呵。”范晓娟用那种我就是看不起你的眼神又瞄了她一眼,低声说:“对啊,我就是泼妇,我最恨那些虐待小孩子打人家孩子的人了,有本事你打自己家孩子啊。”
“你,你,你,你欺负老年人!”薛母的脸涨得青紫,她还想把香香玲玲给打服了,打怕了带回老家去呢,这小丫头一个个的也会干活了,吃的也少,用起来也很方便。
所以她不能服输,她是想给闺女教育孩子才来的!
“你看看她那样,还想说什么,都快把人家孩子给掐死了,还说什么教育自己家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也轮不到你撒野,咱们去找居委会,找妇女主任,实在不行就找派出所解决。”有人喊起话来。
虎子妈趁机说:“是了,谁知道你带回去是不是要卖了人家了,咱们也不清楚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街道一调节,香香玲玲自然不能在家里住了。
童大妈开口就骂:“谁起的头,还能上天了咋地,想打架找个大人来啊,干嘛跟个孩子斗气,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是吧,你们是谁嚷嚷,谁不服气,有本事咱们来单挑。”
童大妈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有点生猛啊,可不是居委会大妈的正常打开模式。
不过还是记忆中的大嗓门。
豪放!
范晓娟小小声解释说:“是我起的头,可是是这个大娘她先打孩子的……”
童大妈:“啥,还打孩子,出息了可真是,你干嘛打孩子?”她等着薛母解释。
薛母指着香香理直气壮的:“这孩子偷东西,我还打不得了,她们亲妈都不管教,我替人大人教孩子还不成了,小时候就偷偷摸摸的,长大了能有什么好出息,这是做人的基本!”
她抬起巴掌就想一耳光抽过去。
这种带过孩子,干过农活的中老年妇人,力气不知道有多大,蒲扇大的巴掌下去,小丫头的脸都得凹下去吧。
看热闹的人群都齐齐吸凉气。
范晓娟知道这人就是外强中干的,冲上前就是一巴掌——“啪”。
薛母气急,捂着脸就要一头撞过去:“你再打试试?”
范晓娟灵巧,轻松给躲开了,又是一巴掌挥过去:“好嘞,你自己要求的啊。”
她脚步轻快,加上满脸还是挂着笑,周围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看热闹的人都笑着说:“这回可是你自己要我打的。”
薛母气的脸通红,指着她:“好啊,好啊,你——”
要是她正常状态下,范晓娟还真不一定是她对手。
可今天不是情绪影响发挥,状态不好了么。
范晓娟说:“你看,她都说我打得好,老太太,可不是我要打你,是你自己要我打的,而且这么多人都听见了,我打完了你还说我打得好,所有人都听见了。”
韩星辰从小就很会耍嘴皮子,这一点她是跟女儿学的。
有时候把她气得不要不要的,好想打人。
但是把这一套用在别人身上,就真的很爽啊。
一旁的人都在笑,跟看热闹一样,再看张牙舞爪的薛母就觉得又好笑有可气的。
薛母跟童大妈解释说:“这孩子不好,在家偷东西我才教训小东西的,哪家不是这样教训孩子的呢,打一顿,我家薛碧小时候也没少挨打,也没见她恨我我。”
玲玲跟个小鹌鹑一样缩成一团,小小声说:“没有,没有偷东西。”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香香。
这年头,孩子去偷大人的吃的也太正常了,碰上脾气火爆一点的家长,能拿着擀面杖追着满胡同的跑,范晓娟回来之前,不也是个暴躁老母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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