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项小沐
第19章 冰上茉莉19 倒霉孩子……
一个月后
向茉随队出发前往名古屋参加世界杯第三站的比赛。走的时候, 机场罕见的出现了送机的粉丝。
好家伙，一个运动名星，愣是整出了娱乐圈爱豆的场面, 也是很让人大开眼界。
更让人无语的是, 一般粉丝送机，吵吵嚷嚷的, 无关群众，被打扰的路人都会很反感，避而远之。这一次, 听说是送向茉, 嘿，神了，一个个的不管是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还是中年的叔叔阿姨, 全都化身粉丝，不但没走，全上来凑热闹。
“茉茉宝贝，腿没事儿了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嗓门喊的。
向茉让她喊的一个激灵, 差点儿没摔了，这喊的是什么玩意儿。
恨不得马上逃走, 又想着这么老些人奔着她来，也都是关心她身体, 一边忍着被叫宝贝的恶心劲儿，一边摇了摇手, 啥也没说，示意一下身体没事儿就跑了。
“啊啊啊啊啊，茉茉宝宝害羞了……”她一跑, 粉丝还激动了，一堆人在那儿尖叫着喊好可爱。
什么鬼。
“我的天，他们是疯了吗？太可怕了……”进了候机室，向茉还拍胸口呢，太吓人了。
“你还是赶紧坐下吧，别说话了，有人拍照呢。”辛甜拉着向茉赶紧坐下，几个人还特别默契的把人堵在角落里围着她坐，围出保护圈来。
这一个月，向茉算是爆红网络，从体育名星往顶流的方向去了。
她这一个月就没露过面。从加拿大回国的时候，向爸安排人接机走的VIP通道，没被围堵在机场的大批媒体和粉丝堵到，是领队和教练代替她回应了伤病的问题。表明只是小伤，只休息一站比赛，后续都会正常参加。其他队员也都接受了采访，得牌的也收到了祝贺。跟向茉一样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表现同样耀眼的蒙奇奇也是大家重点关注的对象。这孩子也是把她那彪乎乎的性格又体现了一把，记者问她第一次参加国际赛就拿了一金一铜有什么感想，她上来回了一句祝大家新年快乐！
这才11月初，你祝哪门子新年快乐？再说人家是问你感情，不是让你送祝福的。
之后记者又问了一遍，她回个恭喜发财！
之后在网上就得了懵奇奇的外号。私下里提起她，好多都直接就傻乎乎代称。当然，说她的时候，这不能算是黑称，就是个可爱的昵称。
之后向茉养好了伤，慢慢恢复训练，就没出过训练基地。体育频道的记者想申请专访，也被回绝了，只说想专心准备比赛。
不喜欢抛头露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被蒙奇奇给吓到了，她可不想也犯那样儿的傻，被人起外号叫傻乎乎。太傻了……
再说，运动员就是要拿成绩说话，搞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呢！她又不需要靠流量去变现，也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就想好好比赛，好好挣积分。流量哪怕是能给她换积分，她没准儿都能积极点儿，啥也没有，积极个屁。
老实比赛得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一个月，向茉除了日常恢复训练，就练起跑了，连起跑方式都换了，起跑的脚都从右脚在前改左脚在前，由左腿发力了。就是吸取了上一次比赛，老是起跑抢不上先的教训。
时间太短，还看不出来太大的成效。但也不是完全没效果，至少各阶段预赛，都抢到领先位了。
心里憋着气，连一点儿磨叽搞战术的心都没有，直接碾压痛快利索的结束比赛就是。让她们一点儿希望也看不到才能出了这口气。三个单项，跑九枪，破了八次世界纪录，这就是向茉拿出来的复出成绩。五百米辛甜也只拿到第二。没办法，向茉的状态太好了，跑疯了都。赛场上就要公平竟争，不能让的。还有一千五百米，咩咩这次伤愈复出参加比赛，由于休息得比较充分，这次恢复得很好。一千五百米的前两名都占了。一千米咩咩也拿了第二。
接力赛的时候，咩咩回归，赵小洋就退一位成了替补，这次出来，只来了主力，替被甚至都没有随队。这种情况就是万一有队员受伤，那接力赛就比不了。好在这种情况没有出现。
咩咩回来，国家队就组成了有史以前最强阵容，五百米前三，一千一千五前两名的这么一个阵容，四个人往场上那么一站，不瞎的人都知道，这比赛没法打，就是其他队伍争二三名的那么个场面。
棒子再是不服，再想出阴招，自家这边儿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以前玻璃人咩咩是重点关注对象，她们惯常用的方法就是废了咩咩让她去养伤。现在重点关注向茉，也想故技重施，滑不过你就废了你。
可惜她们找错了人，向茉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系统能给出赢了棒子有额外奖励的条款，就说明它或者说是它的设计者，对棒子是个啥观感。对别的对手，不给向茉开挂，对上棒子，那是真给开挂，提前给预警。还破天荒的开放了一次系统商店，让向茉花了三个亿的积分，兑换了超人体太礼包，把她的身体改造得轻易不会受伤，受伤也会大伤变小伤，恢复速度是常人十倍的强度，都算是大甩卖了。为此向茉还欠了一屁股的积分，要么她咋疯狂的破纪录呢，不努力不行啊，搞了快一年，一个积分没攒下，还欠那么些债，不努咋整。以前还觉得十亿积分也不是太难完成，现在看，她还是太天真了。
有外挂在，她可就不怕棒子搞小动作了。想赢？那就好好比赛。滑不过？不服？那就憋着。
接力赛这回没出意外，咩咩强势回归，优势太大，自家这边交接棒的时候，棒子还差半圈没到交接区呢，你总不能提前半圈就进交接区吧？真敢那么干，直接上诉到奥委会，就不会不会禁了棒子队的比赛。那可就不只是恶意犯规的事儿了，说故意杀人都成。禁你三年两年都是少的，当事人终身禁赛是基本，会不会被起诉杀人罪还得看具体情况。
出了个啥情况呢？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排在第四的主办方队，本来就是预赛运气成份进的决赛，前面一队摔倒加犯规，她们捡的漏。决赛她们一个队员不知道是因为大赛经验少还是故意的，犯了跟崔傻静之前一样一样的错误，接前进交接区了，阻挡了棒子的滑行，没撞人，但是身体接触有，人还是向外滑了几米。这么一耽误，第三位的意大利队就上位成功。变故是最后一棒发生的，只剩下两圈了，意大利也是有名将的，两圈的优势没道理保持不住。
结果就是棒子接力又拿了一个第三。四个项目，四个第三。
只能说一句，恭喜恭喜。
自家这边，包揽单项前两名，接力第一名。
唯一不高兴的人，大概就是蒙奇奇了，她五百米没进决赛，半决赛犯规被罚下了。气的啊，念叨一路，没包揽前三，太郁闷了。
比赛的过程过于舒适，结果过于完美。一时里，短道队的人气无人能及，回国的机场，又围了大批的粉丝接机。
这都不算啥，还有更大的收获呢。短道队接到了代言，邀请整个短道队的，运动器材的代言。还有各种赞助，以前出门，衣服上装备上都光秃秃，以后也是要印logo的队伍了。还有辛甜、蒙奇奇都收到了不低于五个品牌的代言邀请，咩咩做为老牌名将，虽然老是受伤，比赛出席的少，但名气大，也收到了两个邀请。这对于家庭并不算富裕的辛甜和咩咩来说，算是意外之财了。以前只是靠着冠军奖金，给家里挣了房，日子过得一样紧巴巴。这下子终于也有了乒球冠军们的待遇，不用再羡慕他们动辄上千万的身家了。
蒙奇奇家条件好，钱财对她来说是锦上添花，她也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尽快提高成绩，不能老这么在前三之外徘徊呀，急死人。所以，广告她就接了一个可往的，算是给向总个面子。剩下的时间就是闷头练习。
向茉比她还勤奋呢。
堆到她跟前的代言合同成山成海。她连看都没看，全扔给公司的公关部门去处理了。自家公司都只是给拍了几张平面照，让他们接着去炫耀品牌继承人的名头就行了。之后就全情投入到训练当中，备战接下来的比赛。
上海站的过程和结果与名古屋大同小异。名次还是那样儿，就棒子接力拿了第二。最大的差别是向茉没有破纪录。
不是不想破，是纪录真不是那么好破的。再加上场馆的条件真是不咋滴，自家的主场也不是偏袒，冰面是真的不太好。偏软，速度起不来。
第五站在德国，这个时间就很让人头疼。最后一天正好赶上除夕。比完赛大过年的还得往荷兰赶最后一站比赛。
向茉又一次感受到了运动员的不容易，别人都在阖家团圆的时候，她们一行几十个人，要奔波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比赛。
德国站，向茉五百米丢了。半决赛跟蒙奇奇分到了一组，俩人难得分一组，就想好好比一把，认真了。她就抢跑了，连抢了两枪，被罚下了……
她没拿下，好在辛甜顶上了，第一没丢。
接力也没拿到，朴大饼跑了第一棒，起跑蒙奇奇失手，没有抢到先。辛甜在超越的时候，手上有动作，被判了犯规，取消成绩。
结果不完美，但也算不上失望。
比完赛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全队休息，特意到唐人街，跟当地华人一起过大年，包饺子，吃晚了一天的年晚饭。视频发回国内，新闻还报道了。短道路现在多火呀，关注的人多，新闻报道的自然就多。都是流量，都是KPI呢！
休息了两天，赶到荷兰。
场地绝了。
就没见过这么差的。
荷兰也是强队，借着主场优势，加上其他队的不适应，这一站他们收获颇丰。各队在场上都摔成风景了，这回真不是谁有小动作，就是冰场不好，太难滑，正常滑行，都会自己滑倒的那种。就主队能站住。
向茉屁股差点儿摔成四瓣，好歹算是把一千五保住了。就这，还是摔了一下之后硬追回来的。短距离的，摔一下是真追不回来了。重要的是，进了决赛的摔了，还有预赛就直接摔出去的呢，连进决赛的机会都不给。接力就是，决赛都没进去，向茉是没摔，咩咩和蒙奇奇一人摔了一下，头一把追回来了，第二次摔是真追不回来了。
这冰滑的，都快成摔跤场了。
男队那边儿更是，女队就是摔，好歹没有人受伤。男队那边儿实力差距没这么大，好几场都是一堆人摔做一堆，难免就有被冰鞋刮到的，伤了好几个。
最后结果就是，除了向茉的一千五，啥也没得着。差一点儿拿个零蛋回国。
回到国内，在机场就原地解散了。赶紧趁着正月十五还没过都回家跟家里人团聚一下吧。
就休了三天，又都马不停蹄的回来集训。三月份在棒子国举行的世锦赛又要开赛了。
到了棒子国，适应场地的时候，一上场，向茉就知道了，前不久的荷兰，还真不是最差的冰场。棒子这边是只有更差，没有最差。那冰软的，一上去跟进了沼泽似的。滑一场，比平时滑三场都累。
她们滑着累，棒子却如鱼得水，她们平时就是在这样的场地训练的。早习惯了。
这才是真正的主场优势呢！
更神奇的安排是，训练时间。给自家队伍安排那训练时间，都让人没法儿说。前一天给你排在晚上十点，后一天排早上八点，一晚上休息不好，再后一天给排到晚上七点，整个白天无所事事，干待着。把你作息都搅乱了。
就这么损。
还有更损的，就是三餐饮食。
国家队的队员都是北方人，绝大部分是东北人，饮食习惯其实跟棒子差不多。朝鲜大冷面那也是地方美食，泡菜和其它朝族小咸菜之类的小吃也是饭桌上的日常小菜。炒年糕烤冷面也是夜市常客。按理来说到了棒子国，从经纬度到饮食就没什么不能适应的。
结果呢，主办方给提供的伙食是这样儿的：十菜一汤。上桌一看，一个咸菜，一个海带汤。白米饭管够儿。要不做得好吃，也能将就。问题他那咸菜，辣椒放得都看到菜了，吃一口能把舌头辣没知觉了。海带汤就是清水里能看到俩海带结，清汤清水没滋没味儿。米饭也不是常吃的香米，而是线米，又硬又香。根本吃不下去。
勉强吃下去点儿吧，那辣椒能辣得人得肠胃炎，整天跑厕所。好汉架不住三泡稀。这要是拉一天肚子，还怎么比赛？上场腿都软。去看那什么鬼韩医，就是给开点儿止泻的药，药起效的时候，比赛都比完了，屁用没有。
那就只能不吃他们那玩意儿。
想点个外卖吧。不行，外面食物不让进入运动员村。
想出去吃吧。还不行，比赛期间不允许出运动员村。
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就是在运动员村里买点儿吃的。便利店不卖吃的，唯一能买到食物的就是肯老头。它是赞助商。油炸的不能吃，就只能吃汉堡。向茉选来选去，就鳕鱼堡还能吃，别的她是真不喜欢。
两个比赛日，加上前面三天的入村时间。整整吃了五天的鳕鱼堡。从此之后，向茉只要一听到鳕鱼堡几个字，就反胃。
世锦赛跟冬奥的项目设置也不完全一样，男女各六项，除了奥运项目，还有个超级三千米加一个全能。超级三千米不计入奖牌榜。但是算全能的一项。
要是没有向茉和蒙奇奇，辛甜就得参加个人全能，也就是五项全部都要参加。以她的年纪和体能，想上领奖台，那真得是拼命的。
现在不用了。全能就向茉和蒙奇奇报名。她连一千都没报，就报个五百和接力。没有拿牌希望的，一点儿体力都不浪费。
咩咩这次甚至只报了接力，连她最擅长的长距离都没报。把机会给新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减少受伤的可能。
说到底，俩老队员也好，教练组也好，都还是对向茉和蒙奇奇的实力有信心的。相信她们俩的成绩不会比两位前辈下场差。
开始比赛之后，向茉最大的感受就是累。
冰面软，滑着累。
赛程安排得紧，也会累。
她也是倒霉，原本该比赛结束之后才来的大姨妈，提前了。这边儿比赛开始，大姨妈来报道。第一天，除了累一点儿，影响还不大。
第二天算是遭了罪，山洪爆发了。
超级三千米，真是穿着纸尿裤上的场。
冲刺完就满脸通红往休息室跑。向茉从来就没有这么尴尬过。真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儿。
“这算啥呀，女人来大姨妈不是太正常了嘛。你还是经验少……”辛甜和咩咩看向茉尴尬那样儿，都笑得不行了。她们谁没遇到过这种尴尬呀，每年那么多比赛，总有赶上的时候。
蒙奇奇也挺尴尬，她是没赶上，但想想就觉得牙疼，“那以后我要是赶上差不多要来的日子比赛，就吃药，拖几天，我看着她都难受……”
常年在冰上，能不凉嘛，运动员体质再好，也挡不住姨妈痛。
“你可拉倒吧，你能每回都打针啊？身体还要不要了？咱教练说的对，比赛是一时的，往后日子还长着呢，身体造坏了，后半辈子可没后悔药吃去。”以前有一个老前辈，特别要强，怕大姨妈影响比赛，就老吃药，身体受影响了不说，还因为药里面的成分不符合规定违禁被禁药，无奈退役。退役之后结婚好多年都没有孩子，到处看病，吃了好几年的药才生了孩子。这些都是教训。因此蒙奇奇一说要想办法延迟经期，辛甜就劝。
“你也太倒霉了。能不能坚持啊？可别再逞能了。”蒙奇奇就问向茉。她几项预赛都是勉勉强强过关，第一天五百米拿个第四。一千五就比她快了不到半秒。算是她在国际赛场出道之后的最差成绩了。超级三千米的预赛就是卡着线进的决赛。
“我知道。三千我怕是够呛了。就看你了。一千我争取。接力能拿下就行。别的我不执着。”
向茉看得可开了。
她能这么大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别管棒子使了多少阴损手段，她们这届的实力是真不行。朴大饼转大道了。剩下就是崔傻静带着三个新人，金无脑和李素研都没有选上国家队。那仨新人就没有一项进决赛的。就崔傻静一个人支撑着。没用。她还不是顶尖运动员呢。说破大天去，就是跟蒙奇奇一样，队内重点培养，潜力无限的未来队长人选。而且，蒙奇奇可比她幸福多了，有前辈带着，队内的内卷也不严重，下大力气培养。棒子队可不是，全靠内卷，队内为了个比赛名额哪回不是打的乌眼鸡似的。两年以后的冬奥会，蒙奇奇只要不受伤，肯定是绝对主力了。崔傻静能不能出现，那是真不一定。
棒子的成绩不好，向茉的胜负欲就没那重。
整个比赛，成绩也更公平。大家都是靠实打实的能力滑。输赢都是常事儿，没有谁会不平衡。她被大姨妈影响，那也是自己倒霉，跟公平竟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最终结果，也还不错。向茉拿了一千五的第一，辛甜拿了五百。接力也拿下了。蒙奇奇单项拿了四个第三，个人全能得了第二。不唯金牌论的话，她是表现最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