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项小沐
“真暗恋我呀?”要不然能为啥?可是怎么暗恋上的呢?
“你拿冠军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特别帅。”这不是对新人不放心,想着监控一下,怕她做不好嘛,然后看着看着看着,老关注一个人,就把心丢了。
“你自己不用做任务的?”咋那么闲呢?还能看别人的工作内容?这么一想,那上辈子他俩这个那个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人偷看?啊啊啊啊啊,这么一想,好尴尬。
“用啊。但是我退休了做兼职,任务可以自己选,不强制了。就选了跟你一起。”
“啊,你都退休啦?那是前辈啊。怪不得以前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你是同事。那你是在哪个部门退休的啊?”向末满脑子都是龙傲天、升级流那些某点大男主剧。
“学霸。”
啊?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个?”
“嗯。”
那这不就是她现在这个任务之前那个临时任务?对了,系统还说过,当时那个员工正是她现在这个部门的主管。
所以,这是她顶头上司?
“失敬失敬。领导好。”她这算不算是被领潜了?
“你脑子在想什么乱七八槽的?”方逐溪一看向末的表情,就知道她脑子想的肯定都是废料。“咱部门总共就你和我两个人,领导什么呀。”
不过是上一次他任务做得好,给局里挣了好多好多积分,领导为了挽留他,特意成立了这么一个临时任务部门,让他做主管。之后两年时间,才推出一个报效祖国的任务,连个正经的专属系统都没有,还得跟女配部门蹭。他也就是当消遣才兼的这个职。什么领导不领导的。谁领导谁啊?
向末又想到新问题了,“那你一个堂堂的大学霸,还说帮我呢,上次任务怎么不给我治碱的方子?害我花那么多积分去换?你故意的吧?”
“怎么帮啊?我是学霸,周风眠又不是。他学经济管理的,又不是学化学,也不是学药剂学,突然拿出来方子,不是很奇怪吗?我原本想着通过别人把方子转给你,还没等我找到合适的渠道呢,你都换完了……”真不是他不帮,是她性子太急,没给他机会啊。
他都这么说了,事情也都过去了,向末不好揪着不放。
“那这一次,你可一定得帮我。我说什么也不要再浪费积分了。”现在越想越心疼了。十几亿啊,太浪费了。
“好。”方逐溪笑得温和。
“那现在咋办?”有大靠山了,向末一下子就失去了自理能力,脑子都想动了。
“要说起来,现在这个时代,可做的事情太多了。想做什么,都可以的。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呗。”
“那,养猪?发家致富奔小康?”
呵呵,您这志向,可真大呢!
向末看方逐溪一脸的一言难尽,也有点儿不好意思,“那开飞机,造火箭?去做外交官?脚踩鹰酱,手撕秃鹫?”想想也挺爽,或者那才是报效祖国最爽的方式?
一下子把方逐溪说得笑起来,“还是算了吧。你现在有家有口的,那些高大上的工作还是让更有能力的人去做吧。咱就在家里养养小猪崽,小人崽也挺好的。咱把饲料做出来,再把生物菌肥提前做出来,提高粮食产量,减少贫困和饥饿,一样是做贡献。积分也不比你去脚踩鹰酱手撕秃鹫少。”
认识这么久了,她是什么性格,他还能不了解嘛!
向末低头看了看还没有隆起的肚子,叹了口气,“唉,小东西,你耽误了你妈做超人,知道不?将来你可得帮你妈实现志向啊。”
“你这样儿可不行,孩子有孩子自己的人生,怎么能被父母绑架呢!”
“好好好,您是好爸爸,我是恶毒后妈,成了吧。”
“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我替你跟沈主任请假了,也在卫生所开了假条,等你养好了身体就回供销社接着上班吧。那个突击队,别去了,身体重要。”
嗯。
那什么时候养小猪啊?
“马上要入冬了,你身子又重。怎么也得等明年开春了。现在又不让在家养,得先想方面合理的拥有养猪权才成的。别着急。”
哎,这个年代哟,干啥都不方便。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
还不知道这方逐溪是什么背景呢。
呵呵。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方逐溪的爸,解放前是中原省省城首富方家的大少爷,十几岁就赶潮流出国留学,学得是机械制造,学得也就那个样儿,算不得多优秀。方逐溪的外公呢,是土匪出身,大土匪。三十年代就下山金盆洗手从良了,在省城的郊县买了大片的土地做地主。不过他那地主当得比较佛系,租子收得底,还老是帮人,谁求到门前都会帮把手。讲义气嘛。没几年就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善人。把土匪出身洗得要多白有多白。偏生的独生女儿,匪气十足,骑马撂鞭子耍得溜。到省城巡视家里生意的时候,跟方大少爷不期而遇,一见钟情。
后来战争打到中原省,文弱书生的方爸在家带孩子,方妈上了战场。打了五年的仗,还战功赫赫。解放以后,解甲归田回家做方太太。方逐溪从小跟他爸一起长大,身边还有好多方家和外公家的老人儿,其中就有一个跟了他外公几十年的老中医,他就喜欢跟着人家学。
等到了运动开始,方家的产业从原来的合营,变成了收归国有。全家都回了老家,在归远县老家也是有产业的。靠着当年资助我党的那些个借条,保住了老家的祖宅和几十亩祖产田地,一大家子如今就靠着那些生活。吃不饱饿不死的那么个状态。日子过得苦哈哈。
相对来说,外公家还好点儿,老头儿后半辈子的好人没白当,当年分田,他把田一交,就没人为难他,那么多地,还只给他定了个富农的成分。因为分地的时候,好多成分特别好的人出来把那地往自己身上揽,都说是自家种不起,租给方外公种。把这些地一去掉,剩下的就没多少了。
然后关于方外公的出身,知道的人原本就不多。少数的一些人,也没人说。
家里的女儿又是团长任上下来的。有战功护身。一家子如今守着省城的一个合营小酒馆过活,日子也能过,不愁吃穿。
方逐溪家里兄妹三个,他是大哥。老二方云期现在读高中,三妹方晚晴上初中。
方逐溪今年二十四,他这个身份吧,那是能低调就低调。按说他的学历,能留在京城的大医院或者是回中原省的省医院的。都没留,反而是找了方妈的老战友的关系,给分到了跟方家和方外公家没有半点关联的J省。还没在省里待,特意给他安排到红星农场。这里的场长,是方妈隔了几层的老部下,能照应到。还有就是,农场嘛,总能吃饱饭。要是他混得好,还能弄到些粮食支援一下老家。
之所以同意跟向末结婚,纯粹就是因为运动越演越烈,他图个庇护。还有就是总得结婚,当然要找一个利益最大化的结婚对象了。就看方家和他外家的根苗,也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实识务,且会趋利避害的人。
向末听完了也感慨,怪不得他更原意留在村里养小猪呢。他这出身,真被翻出来,方妈都得被坑。
还是低调点儿好!
第41章 山村一枝花2 命好……
向末跟方逐溪结婚以后, 住着的是农场的职工宿舍。卫生所跟公销社本来就挨着,都在住宅区,所谓的职工宿舍呢, 特别简单, 就是谁结婚了想要房子,就自己写申请, 场长签字一批,你自己在住宅区找地方,农场有自己的砖瓦厂, 给你批五千砖, 别的就没有了,你自己想办法。五千砖肯定不够盖房子的,三十平米的一间半,举架短一点至少也得两万。一般的人家就盖个前脸, 门面看着好看就行。其它三面都是土坯的。向末两口子都有工资,三哥哥也都有工资,家里又娇惯,结婚的时候就给添钱又买了两万砖, 盖了整两间的砖瓦房。进门就是厨房,一整的房间隔开, 里面半间隔成个小仓房,另外半间从屋子里进, 隔成个十来平米的小房间,以后孩子大了可以住。主屋就是一大间, 二十平。朝南搭着一大面的火炕,连着灶台。地下靠北墙放着两个大衣柜,就是长方型的倒着方的木柜。柜子上放着一个32开笔记本那么大的镜子。还有一瓶雪花膏, 一个蛤蜊油。一把梳子,再没别的了。靠西墙放着一个饭桌,一个脸盆架。就是全部的家当。
这会向末靠着东墙坐着,看了一圈家里的环境,刚想躲下再歇歇,就听到开门声,人未进声先到。
“你说说你,是不是傻。一天天的,你还能知道点儿啥?孩子上身了都不知道,还作呢……”
听这话就知道,除了亲妈没别人。
向老娘下了工就往闺女家跑,下午在屯子里就听说了闺女晕在了地里,也没说是怎么回事儿。下了工都没回家就往农场来,王家园子离农场七里路,步行半个小时的路程。进农场就听人说了,闺女是怀孕了不知道,给累晕在地里的。把好气得呀!进屋就开骂。
“好啦好啦,老太太,我知道错了,再不出去干活了。您可小点儿声吧,吵得我脑壳疼。”
向末果断装病,抬手就捂脑袋,装疼。
“你这是喝了什么药?带孩子呢,别瞎喝药。你女婿呢?把你自个儿扔家了?”老太太那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看到炕沿边放着的药碗,拿起来闻了一下,是药味,又在屋里没看到方逐溪,就问呢。
“您姑爷就是大夫,还怕吃错了药啊?就保胎的呗。下午见红了,给开了保胎药。这会儿去沟子里套鱼去了,说是晚熬鱼汤,给我补一下。”
农场边上有条小河,是大江的支流,直接通着三十里外的山里的。水不深,常年不断流,鱼虾河蚌泥鳅都不少。现如今这个条件,也没别的东西能改善一下伙食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就放缓了。自家闺女是个什么德性,没人比她清楚的,小两口各怀心思结的婚,就没个好好过日子的样子。她这心就没有一天落地过。
“这就对了。婚都结了,就得好好的过日子。现在也有孩子了,也该把心思放下,好好养孩子,别整那些没有用的。把自己日子过好比啥都强,别人爱怎么着怎么着,跟咱都没关系,能不能记住?”
这个话,当妈的跟闺女也不是说过一次两次,老两口是苦口婆心的劝闺女,强扭的瓜不甜,后来终于肯结婚,别管找的谁,只要肯结婚他们就支持,结婚的时候方逐溪都只是一个人,亲家一个人没出现他们都不挑的,帮着把婚礼操办得风风光光的。婚后也老劝着,好好跟方逐溪过日子。可这闺女是左耳进右耳出,没见听的。这会儿吃了亏,总算是看到点记教训的意思了,老太太忍不住的又念叨起来。
向末就顺着老太太说,“嗯,记住了。以后啥都不想,就好好跟方逐溪过日子,好好养孩子。”
老太太又问怎么晕的,出血多不多,肚子疼不疼,又嘱咐些她的经验之谈,让闺女躺着,她顺手把药碗给刷了。脱了鞋上炕盘上腿坐着,手里也不闲着,拿起棉花笸箩里的棉花用手一点点的撕拉,一边唠嗑。
正说着话呢,向大嫂挎着一个筐进屋了,“才听说了,你说说你,咋就不能让娘省点儿心呢?”
方粮回家第二年结的婚,他这条件,自然是千挑万选,方大嫂也是远近都有名的泼辣人,家里爹妈天聋地哑,一个耳朵不好,一个嘴不能言,她是十岁就当家,厉害的出名。人长得也精神,还能干。她这样儿的,一般人家不敢娶,太厉害。她呢又不放心家里,非得等弟弟成年再嫁。就给耽误的婚姻,二十二了也没找婆家。在这二十岁不嫁就是老姑娘的时代,二十二,就是剩女了。刚好方大哥回来那年都二十三了,方老娘还就喜欢厉害的。两个利落人儿,相亲一见面也看对了眼。如今结婚四年,背一个抱一个,大儿子三岁了,老二是个闺女还没满周岁。
方大哥死活不肯扔下爹妈姐妹分家出去单过,一直跟老人在一起过呢。方大嫂嫁进家门第二天,方老娘就交了管家权。人家这长嫂当得也确实可以。对这些个小叔子小姑子都跟亲弟妹似的,该打打该骂骂,也从来不亏待。听这话也知道,但凡关系不亲近的,当嫂子的也不会这么跟小姑子说话的。
向末这么不懂事儿姑娘,跟大嫂关系一直还可以的,现在的向末就更没的说,躺在那边儿也不起来,冲着她嫂子嘻嘻的笑,“这不头一回儿,没经验嘛。谁知道这么快就能怀上呢……”
说得她嫂子拿眼剜她,这个话怎么接?说你俩身体好,一发入魂?这也不是当嫂子说的话呀。就换了话题,“你就是个没谱儿的。娘,要不你跟我爹住过来吧?看着点儿这小不省心的,可别让她再作出个好歹的,可怎么整?”
正秋收呢,家里两个孩子还得人看,老太太不能只顾着闺女呀,就摇头,“她自个儿知道注意就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得爹妈看着?不用。她女婿就是大夫,还能看不了她?一会我就跟你一起回了。”
方大嫂还是不放心,“那要不,忙完了秋收,你俩搬回村里住吧?咱家刚盖的仓房,搭个炕就能住人。我跟你哥搬仓房住,你俩回去住。冬天天寒地冻的,路又滑,到年跟前儿公销社搬搬抬抬的活儿还多,你请上两个月假,回家猫个冬。”
向末一脑门子黑线,你这是真不怕我哥被人告吧?这么明目张胆的想让他走后门,好吗?
“没事儿,嫂子。我知道注意呢,肯定不多干。请啥假啊,个个都怀孕生孩子,咋还就我娇气呀?可别搞特殊化让人家讲究咱。冬天卫生所的事儿不多,方逐溪也能给我代班。实在不行,冬天让咱爹咱娘带着我大侄儿来住段日子。到时候再说呗。嫂子你挎这么大个筐,给你大外甥带啥好吃的了?”
说得向老娘和大嫂都笑,大嫂一边往外拿鸡蛋,一边还调侃,“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新媳妇儿,谁家刚怀上就一口一个大外甥了?我这才攒下的鸡蛋,都给你拿来了。回头再攒了再给你拿。我听你哥□□,好像是下什么文件了,不让自家养家禽,都要收到生产队里一起养。要是年前能定死,家里那鸡就都杀了埋起来,留着你给炖鸡汤喝。交上去白瞎了。”
这算计的。
“行行行,我可等着了。”
正说着话呢,二嫂子也进来了。她是农场小学的老师,家是郭粉房村的,她爹是大队书记,去年才结的婚,也住在农场家属区的,不过卫生所派出所和公销社这些都在住宅区的东面,学校在西面,跟场部在一片儿。她是下班听人说了向末的事,才过来的。反倒比大嫂晚了一会儿。
向二嫂跟大嫂子是两个脾气的人,说话轻声细语的,又是新嫂子,跟向末的关系自家没有跟大嫂那么亲蜜。她是拿了一包红糖来的,进屋打了招呼,也是问些常规的问题,关心几句,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方老娘的边儿上帮着弄那个要棉花,听着娘几个聊天,偶尔的插一句半句的,也不冷场。
“媳妇儿,睡了吗?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了!”方逐溪手里拎着两尾得有三四斤重的大鲤鱼进屋。一看丈母娘和两个嫂子都在呢,他这一嗓子喊得几个人都笑,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娘您来啦,大嫂,二嫂。”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
“那什么,刚才邮局的小赵喊我说有我的包裹,我过去一趟……”找了个借口,他溜了。
快出了院墙的门了,才发现手里的鱼还拎着呢。就跑回来把鱼放盆里回了水养着,才又跑走的。
他一走,屋里几个女人笑得不行。
那笑声能传到院子外去,就看他跑得更快了,肯定是听到了。
“哟,瞧这小两口这个热乎劲儿的,我还真没看出来呢。”大嫂就跟向末开玩笑。
那是啊,以前俩人一天说不上一句话,干那事儿都是义务,一个月没有一回。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更别提什么知冷知热了。这不是换了芯子嘛,正经的老夫老妻,换新地图了,正新鲜着呢,当然热乎了。
“哟,你哥来了。我去接一下。”
方逐溪还没回来,方大哥骑着自行车到了。后车座上还绑着两个粮袋子。边儿上挂着一个白塑料桶,平常都是装散装白酒的,五斤装的大小。另一边还挂着个坛子,也不知道装的啥。
“哥,你这是把家搬来啦?不过啦?”都搬屋里堆墙角了,向末才看清楚,是一袋子大米,一袋子白面。那塑料桶里装的是大豆油,坛子里的是猪大油。还有个麻袋,里面用油纸包着一个猪蹄,两块猪骨头。还有半袋子蘑菇木耳。都是稀罕物,这年头谁家能吃得起这些个呀,也不知道才一下午的功夫,他是从哪淘换来的。
方粮咧着嘴笑,拿着衣角擦汗。“公社今儿个来领导,杀了一头猪,下午是我带着人去送的猪,又帮着收拾出来的,还不得跟着混一顿肉吃?别的哥给你弄不来,这些肉少别人都不爱要的,这不是让咱给捡了漏嘛。米面都是拿大黄米换的,一直在老刘那儿存着呢。原来是想留着过年的时候吃,都给你拿来,先可着我外甥吃吧。油和山货是在林场淘换的,这就是管得紧了,要搁到几年前,哥给打个野猪回来都行。”
战友多就是好啊,到哪都有熟人。方大哥这一波一起去当兵的,好多都比他早复员,有那么几个已经是小领导了,在公社里,林场里都能说得上话。他虽然只是大队长,不在农场,但在农场也是能说上话的,农场这不是也得跟各方资源置换嘛,他就是那个中间人。人活泛,到啥时候都饿不着。
那大黄米,是他带着人,在靠近山里的一片山洼子里偷着开荒种的。都是晚上去晚上回。村子里十几个青壮一起干的。都是嘴严的,没露出去过。一年里每家能打个三五袋的大黄米,够包一冬天的粘豆包了。不过都不敢那个可劲儿的用,会把那米再偷偷的拉出去,找人换成别的东西。有的换粗粮的,有换布的,需要啥就换点儿啥。自家不缺吃的,就换些细粮,给老人孩子甜甜嘴,过年包顿白面饺子。
农场的公销社里,就卖细粮呢,有票有钱谁都可以买。都知道向家除了老两口和向大嫂,成年的各个挣工资,条件好。能吃得起细粮,谁都不会怀疑。也不会往别处想。
“啥领导啊,这么浪费……”
老太太就问了一嘴。她想不通,这领导来了,能吃一头猪?
向大哥就笑,“省里革委会的,下来检查工作。都是小年轻的,好糊弄,送走拉倒,可别让他们瞎掺和了,不够添乱的。”
这不是秋收了嘛,农场是要保证粮食供应的,下来督导秋收工作,实际就是看着收了多少粮呢。一个个的,靠着武斗上的岗,啥也不懂,还啥都想管。让他们瞎指挥,啥工作都别干了,光伺候他们吧,一会儿一个事儿的。这不是,好吃好喝的给搓走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