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原配后她躺赢了 第75章

作者:却无娇ky 标签: 穿越重生

  于是乎,秦苒与秦柔自觉将秦宁与妖魔鬼怪给划上等于号,面上越发恭敬,生怕惹恼了妖魔、鬼怪。

  秦·妖魔鬼怪·宁趁着夜色将至,明月当空的时候,穿一身夜行衣,跟着春和与景秀一同到了死囚牢中,不出意外的在里面看到了等候已久的顾昭。

  顾昭作普通狱卒的打扮,但秦宁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常年处尊养优出来的皇子气度使得顾昭同普通的狱卒中很明显的区别了出来。

  秦宁很意外,但究竟是在牢狱中,并不方便多说什么,于是便在顾昭的引领下径直忘里走,见到的是被众多死囚犯一哄而上、拳打脚踢的落魄极了的秦曦。

第144章 秦曦之死(终)

  大顺朝自文帝上位伊始,便重修了律法,平素里若非十恶不赦之人,也不会被判死刑,而这些人里又多为男子。

  秦曦是少见的女子,这些人可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更何况秦曦的容貌连清秀都算不上。

  数十名长相丑陋的男子无视秦曦的求饶,对秦曦动手动脚,察觉秦曦有一丝反抗的意思,便是拳打脚踢。

  这些人与秦曦会在同一日被处斩,皆都没有几天活头,因着死亡的临近,彻底将内心的罪恶因子给施加到这唯一的女囚犯身上。

  当秦宁再度见到秦曦的时候,便是秦曦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她浑身上衣裳仅剩下了几块破布,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数是青一块紫一块,夹杂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抬眼,看到秦宁过来,秦曦眼中蓦然闪过一丝希望。

  她向秦宁爬了过去,因着看到外头有人进来,这些死囚犯中终于没那么肆无忌惮,但依然虎视眈眈的盯着秦曦。

  秦曦爬到秦宁的脚边,隔着铁栅栏,秦曦站起了身,她抖了抖自己身上仅剩下的几块破布,想尽力的装作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但很可惜,她实在是太过狼狈,因此伪装失败。

  “想知道害死云蔚然的幕后真凶,便给我换一个牢房。”生平头一次,秦曦抬头头颅,与秦宁平视,不再是寻常畏畏缩缩的模样,目光坦然中带着一丝无谓,她试图与秦宁讲条件。

  秦宁面上一片冷寂,“这里是存放死囚的牢房,你该乖乖的待在这里。”

  秦曦又说:“难道就没有放置女死囚的地方吗?”

  秦宁道:“有或是没有,我不晓得,不过即便是有,我也没这个权力。”

  秦曦皱眉看向秦宁。

  “你是信王妃刚刚收养的女儿,只要你同信王妃说一句话,我定能离开这儿。”秦曦自以为抓住了秦宁的把柄,“除非你不想知道真正害死云蔚然的人究竟是谁,想让这个隐患一直存留在云家人的身上,让深深疼爱你的外祖母与舅母表兄弟皆有生命之忧。”

  “除了离开这里,我还要你替我翻供,我不想死。”

  她甚至要求的更多了一些。

  “不,我不仅仅不想死,我还想重新拥有秦家嫡出姑娘的身份,至于那个不肖子,他胆敢陷害我,也不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你将他给带到我跟前,我要亲手杀死他,不能带给我丝毫利益反而拖我后腿的儿子,不要也罢!”

  想到谢益,秦曦隐隐的有些癫狂。

  她这些年之所以要忍气吞声的待在秦家,而不能嫁给云蔚然,都是托谢文卓与谢益这一对父子所害。

  后来知晓谢文卓中了状元,娶了公主,方才存了期寄,也许她忍上个七八年,等谢文卓步步高升的时候,她便能苦尽甘来。

  是的,秦曦忍耐的极限也就是七八年,至于谢文卓的正妻是个公主,那又有什么,她的手中有着谢文卓的把柄在,稍加威胁,便能让谢文卓亲手设计杀死公主,让她上位。

  但她没想到,她养了个白眼狼!

  “对,我要亲手杀死他!”

  而与之截然不同的,则是秦宁自进来伊始便始终如一的冰冷神色,她冷静自持,似完全不为秦曦这种癫狂的状态所扰。

  秦宁低眉浅笑,露出口角两侧的两颗小虎牙,在阴森森的牢狱中,颇有几分嗜血的味道。

  “你以为,如今的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亦或是你觉得我当真有那般傻,会信你晓得这背后之人是谁?”

  “你若知晓,自是会连那人也一同杀了,但你没有,只能说明你也不知道。”

  秦曦深深的错愕。

  秦宁又说:“能翻出几年前的旧案,一手将你的所有罪证呈现在人前的人,你觉得会那么愚蠢痴傻吗?”

  “倒是你有些过于天真了。”

  秦曦错愕过后,再听到这些话,便觉无端嘲讽,这一瞬,她面色灰败,彻底的败下了阵来。

  但很快,秦曦又抬头,不死心的说道:“我也不是全都输给了你,起码谢文卓最先喜欢的是我,后来你们成婚后,我不过略说了些话,他便背叛了你,从这方面来说,你秦宁就像是个笑话!”

  她这一生都在与秦宁比较,从前的时候秦曦觉得很不公,因为秦宁除了出身好,容貌好一些,旁的都不如她。

  后来秦宁以“弃妇”的身份归家,秦曦想,自己总算能有一样胜过了秦宁,毕竟她虽然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也比弃妇好上许多。

  甚至于秦曦暗地里蛊惑秦家二房三房的人作难秦宁。

  然而不料,秦宁她突然长了脑子!

  秦曦这会儿真的很愤怒,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跨过这个铁栅栏,出来打秦宁一顿。

  她不想再输到秦宁的身上了!

  只是秦宁半点不为所动,她甚至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你就与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枉我从前还觉得你挺聪明的,但如今瞧着,你也是个看不穿的。”

  “谢文卓喜欢的是你吗?不过是你身为秦家庶出女儿的身份,后来谢文卓会被你勾引,又是因为爱你吗?那当然不,是因为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可笑的是总有女人就是这般有自信,觉得自己会是一些薄情男人唯一的例外,这种自信在我看来着实是可笑的很呢!”

  秦宁以近乎残酷的语气说出这些秦曦也知晓不过装作不知道的真相,终是将秦曦那残留的一点点自尊给践踏在了脚底下。

  “更何况我还要谢谢你。”秦宁的态度终于变的温和了起来,她的目光看向秦曦,就像是在看向自己的好姐妹一般,“若没有你,我便不会嫁给谢文卓,若不嫁给谢文卓,便不会被谢文卓抛弃,若不被谢文卓抛弃,我便不会孤身去到咸阳城中去,若不去咸阳城,我便不会见到太后与信王妃,被封为乡主,被信王妃认作养女,某些程度上来讲,倒是六姐姐成就了我呢。”

  “啊!不要说了!”秦曦突然痛苦的捂住了脑袋,“这不是真的,我才是秦宁,是秦家嫡出的姑娘,被太后封为乡主的是我,被信王妃认作养女的也是我,通通都是我,对是我,哈哈哈,是我”

  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口齿中溢出机械的笑声。

  秦曦疯了

  意识到这个事情,秦宁猛的上前,隔着铁栅栏抓住她的手,“所以,在幕后行凶,害死云蔚然的究竟是谁?”

  但此时此刻的秦曦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了,她不断重复着这些话,然后唇角突然溢出源源不断的鲜血来,最后直接晕倒了过去。

  顾昭连忙令人打开囚牢,然后一触秦曦的鼻息,这人竟已死了!

  然后顾昭唤来就近的狱卒,问道:“近日来秦宁所用吃食可还有剩余?”

  即便秦曦被刺激的癫狂了,也不可能会直接死掉。

  狱卒回道:“这死囚犯中的人所用膳食都是大锅饭,大家一拥哄抢而上,一般都不会有剩余。”

  秦宁忙道:“请仵作来。”

  但不巧,近日的仵作恰好请了假。

  秦宁又让顾昭去请了段郎中前来,郎中与仵作虽不互通,但这人中没中毒,郎中应该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很快,段郎中便过来了,他只一瞧秦曦的模样,便断言道:“秦曦这是中毒了,至于中的是什么毒——”

  他掀开秦曦的眼皮子,又瞧了瞧秦曦的手心,方才道:“是大剂量的银珠粉,这种东西少量服用只会使人上瘾,但大剂量的服用却会让人至死。”

  听罢这些,顾昭的目光便投向了这一座死囚牢里。

  因着这里的死囚众多,所以毒不会下在食物里,那样造成的轰动会过大。

  便只会是这些能与秦曦近身接触的死囚。

  只是该如何辨别这些死囚呢?顾昭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然后吩咐道:“将这些人行刑的日期提前两天,便定在明日午夜。”

  然后又看向那众多的死囚,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些什么。

  顾昭与秦宁一前一后出了牢狱,示意春和和景秀紧紧的盯着这群死囚,瞧着他们中间谁会有异动,便立即来报。

  因没了春和和景秀,如今又是深夜,所以顾昭坚持要送秦宁回去,这次秦宁便没有推拒,与顾昭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不过刚刚行驶,秦宁便与顾昭说:“且在就近的一个小巷子里停下吧。”

  马夫看向顾昭,顾昭遂点点头,“听秦姐姐的便好。”

  这位马夫显然也是受过训练的,很快便将马车七扭八拐的驶进了一个特别隐蔽的小巷子里。

  秦宁看向顾昭说:“方才昭弟做的很好,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到该如何试探出真凶,昭弟的聪慧令我很是惊异呢。”

  她这话是发自真心的,因为原著《庶女谋》中主要叙述了女主孟秋知的一生,对顾昭的描述其实很片面,主要说他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不配做一个君王,最后之所以登基,纯粹是捡漏。

  从前的时候秦宁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近日来顾昭的一些举动,让秦宁觉得,他之所以能做皇子,并不仅仅是因为捡漏,他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不然为什么是他捡漏而不是旁人捡漏的。

  毕竟文帝膝下的儿子还是很多的。

  他虽是少年,但也逐渐的拥有了承担事情的能力与勇气,懂得庇护自己所在乎的人和事。

  并且,他是真的很聪慧。

  如果能摒弃人性中优柔寡断的弱点,也许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顾昭听到这话,心中泛起浅浅淡淡的喜悦,这一丝喜悦随着时光的流逝并没有消失,反而逐渐扩大。

  秦娘子是头一个真心夸赞他聪慧的人呢。

  从前的时候父皇与母后也会夸赞他,但他们只会说他懂事,其实顾昭想做个不懂事的人,但他怕他那样做了,父皇和母后会更加的不喜欢他,毕竟他们除了他还有很多的儿子。

  顾昭努力收敛笑意道:“是吗,这法子最是简单不过,秦姐姐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孩子,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是的,昭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少年。”秦宁复又说了一遍,“就只怕这幕后之人藏得太深的,毕竟能在北郡的死囚牢里动手脚的人,身份一定不会太低。”

  “北郡离鄞县是一天的路程,即便是日夜兼程,有人将秦曦的消息给传递回北郡,到决定要暗害秦曦,还需要走郡中的门路,再到实施杀害秦曦的计划,这中间可不仅仅是两天一夜可以做到的。”

  “偏偏这人做到了,便只能说明,背后这人的关系网之广,更直接一点的,这人与北郡的某个大人物一定有关系,更有甚者,是北郡的某个大人物指使幕后人这样做的。”

  细思极恐。

  背后的人倘若是北郡的某个大人物,然后大人物何必要针对并不起眼的云蔚然,需知云蔚然死的时候不过刚刚及冠,他才刚刚接手云家的生意。

  生意

  想到这两个字,秦宁大胆猜测道:“云蔚然虽然彼时还并不起眼,但他究竟是北郡中第三大富商云家的继承人,云家富饶,倘若背后的人是想让云家的财产为他所用呢?”

  听到秦宁这话,顾昭也觉这猜测有些道理,只得又说:“鄞县的人和事你熟,还望秦姐姐回到鄞县后能够替我明察暗访一番。”

  事到如今,已不是事关秦曦一人的小事情了,它更甚至涉及到北郡中的大人物,更甚者,很有可能还会牵扯到北疆之事。

  正在顾昭心事重重之余,景秀来报,“皇子,先前奴才奉命监视监牢,果真有人同狱卒悄悄的递纸条,令人快放了他。”

  “让谁放了他?”顾昭忙问道。

  景秀道:“这人显然是有防备的,并没有说那人的名字。”

  顾昭道:“带我过去。”

  秦宁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