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棉
“国师大人。”
刘忡不耐:“干甚?”
“听闻您醉心于前朝名家唐远的字画,多年来苦苦搜寻而不得?”
“那又如何?”刘忡终于愿意正眼看她。
“碰巧家父在江南行商时淘到一副唐远真迹,见我喜欢便赠予我,既然国师大人心仪,也未尝不可将其作为伴手礼赠予您。”
“!!!”刘忡直接激动地站起身,“此话当真?”
谢悠见他上钩,浅笑着,“千真万确。”
“咳咳。”意识到自己失态,刘忡干咳两声,故作镇定,“谁知你话里真假,一张口谁都能说话,唐远真迹难寻,哪能你说有便有?”
谢悠可惜地“啊”了一声,“家父从不收赝品,既是淘了回来,也寻过名家鉴定,结果皆显示为真迹,其中还有大名鼎鼎的画家许玉真,他鉴定的真迹,应该不会假。”
说罢,刘忡听得热血沸腾,真迹也十有八九,更是在听闻许玉真名头时确认十成是真迹!
苍天,他此生为寻一副唐远真迹寻得心力交瘁,几欲放弃,不想希望竟是临门了!
谢悠忽略他眼里的激动,自顾道,“既然国师大人不信,那我也不好再送,下回另外……”
“等等,谁说我不要!”刘忡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你既决定送我,哪能反悔!”
生怕谢悠不给他。
谢悠见好就收,“那下回我亲自送到国师大人府上来。”
“嗯。”他这才放心坐下,“叫什么国师大人如此生分,倒显得我小气了!”
“舅公。”谢悠唤了声。
“诶!”
容绥一边用膳一边围观两人一来一回,未曾料到他的王妃竟然巧舌如簧,把刘忡哄得服服帖帖,看得他目瞪口呆。
他故意拆台,“舅舅,你不是说不会认谢悠为甥媳妇?”
闻言,刘忡一副听见笑话的模样,死不承认,“有吗?我说过吗?你听错了!悠悠这般好的甥媳妇我为何不认?”
连称呼都换成“悠悠”了。
容绥:“……”
谢悠:“……”
离开国师府时刘忡还特意穿上鞋子将他们送到门口,仿佛有多么不舍,还特意叮嘱谢悠,“甥媳妇啊,你可要记得把字画带来!”
“甥妇自然不会食言。”
随后扶着容绥上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容王府时,已入夜许久,遥远的天空罩着漆黑帘幕,月牙挂在空中,时不时传来树里的蝉鸣声。
容绥扶着谢悠下马车,问她:“可还能走?”
“能。”她刚吃饱,储存了些力气。
然并没什么用,就算吃得饱,可以不用人搀扶着,也走得奇慢,容绥行走快步惯了,见她又是这般慢悠悠地走着,不禁皱起眉头,“这便是你说的能走?”
“不然呢?”她奇怪地望向他,还能走,不横着回来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回走路的状态比前几次都好。
但在容绥眼里都一个样。
“磨磨唧唧。”
干脆直接把她抱起,还走得快些,把人横抱在怀里,大步地走着。
谢悠:“……”拳头硬了。
待两人沐浴后,容绥见她状态还不错,盯着她披着长发,身穿单薄中衣楚楚动人的模样,想起了昨夜未完成的洞房,火急燎急把人抱上床榻,俯身就是炙热的吻。
谢悠配合着他,心却想他为何表现出对她有欲望,却不涨好感度?
真令人费解。
人的心思永远最难猜。
容绥像是上瘾了一般在她唇上来回辗转流连,睁眼瞧着身下之人乖顺又娇软的模样,心跳乱成一锅粥,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耳侧。
又一次水到渠成,当他就要扯开她单薄的禁锢时,传来敲门声,门外有人传话,“王爷,罗公子派人来传话,说有急事要见您。”
发展火热的床榻生生半路停下,容绥烦躁地吻了吻她的眼睛,替她捻好被子才和衣下床,沉声道,“本王出去看看。”
“嗯。”她的声音已有些发哑。
容绥出门没多久又回来跟谢悠道,“你先休息,本王出门一趟。”
“夫君,夜深了,要去哪儿?”
“你不必多问。”
“诺。”这才是不涨好感度该有的态度!
容绥见她应完声后失落地垂眸,心软了,解释一句,“有要事,晚些归来。”
“夫君路上平安。”
“嗯。”
容绥出门去了,谢悠躺在床上,卷进被窝里,倒也清闲,至少今晚能提前睡觉了。
[系统,我先睡,一会儿容绥回来你把我喊醒。]
[为什么?男配不是让你早点睡吗?]系统机械音偶尔带着滋滋电流声。
[照做就对了。]
[好吧。]
酒楼。
那位打扰容绥好事的罗公子把人约到酒楼,夜间的酒楼仍然座无虚席,他们会面常常会在雅间里,因为经常光顾,那雅间已然被默认成他们的专属。
容绥铁青着脸走进雅间入座,“若你没有重要的事情告知我,后果自负。”
罗生觉得容绥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好笑,“我可是打搅到你跟王妃了?还真不好意思!我只想找你出来喝几杯酒,不以要事为由你哪儿会出来!”
容绥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容绥:“……你找死。”
“哈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想到你竟会跟你的小王妃到了这般亲密的地步,我以为你们只不过是挂名夫妇而已。”罗生表情显然有些欠揍。
“听闻王妃是京城第一美人,不少男子曾对她芳心暗许,除了久病缠身,出身低微外,几乎无可病垢之处,成炀,你该不会动了心吧?想来也是,那张绝色美人的脸,能有哪个男子不动容?”
容绥轻哼一声,“本王没那般肤浅!她不过空有一副美貌罢了,病弱倒是真的,走几步便喊累,要人扶着,抱着才行,娇得慌。”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来兴趣了,女子难道不是要这般才好?怎的听你说得有多嫌弃?”
容绥瞥他一眼,罗生便收了话题,换了个严肃些的,“话说回来,你为何会这般听话娶了谢悠?你连出征都敢拒,还怕拒婚?”
容绥饮了口酒,“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这次不娶,还会有下次,下下次,干脆用一次堵住他的嘴。”
“哈哈哈,你竟是用这般角度想的,不过也颇有你的作风,所以你之后都打算跟谢悠过了吗?”罗生问。
“她安分,她的王妃之位便能坐稳。”
“若不安分呢?”
“休了。”
第23章 娇娇要抱着走(5) 容绥:你怎这般粘……
[宿主,男配在回来的路上。]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谢悠迷蒙睁眼,缓了缓才坐起身,掀开被褥下床,从架子拿了外袍随意披上,走到桌前倒杯水喝。
神识里接收到系统的通知,在她睡觉时,容绥的好感度有过轻微的变化,总体而言未发生改变,捂嘴打了个困倦的呵欠。
然后走到窗前的红木贵妃躺椅上坐下,慵懒地靠着柔软舒适的背垫,视线眺向窗外,从树叶密集的黑影中,寻到月的光芒。
静静等着容绥进门。
最近她在手札上学了个有效的攻略法子:体贴入微的照顾容易让人习惯,一旦习惯,再改很难。
细想这方法还颇具道理,她想试试,所以才会大半夜让系统把她叫醒。
塑造一个体贴的妻子形象,在丈夫深夜未归后独守空房,几乎快要把门望穿,当丈夫回来后必然对妻子抱有愧疚之意,且会被妻子不辞辛劳的关心而感动。
这样好感度还不是手到擒来?
谢悠自信满满!
脑袋里把计划策略统统安排好,身体却是咸鱼地躺在贵妃椅上不动,自打进了这位面,她除了想躺还是想躺,做任何事体力都支撑不来。
[宿主,既然娇弱无力,为什么不买大力丸?]
[我喜欢扮演不同的人设,用不同的人设做任务,那样我会很有成就感,不过大力丸我之后会买的。]
片刻后,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容绥回来了,谢悠才把视线移到门口,看着门被轻手轻脚地打开,容绥走了进来。
屋内烛火还亮着,他微微一怔,心想这又不是睡了么?为何还点着灯?
下意识往床边望过去,意想之中正酣睡的谢悠不在床上,宽大的床铺空荡荡,被褥掀开了一角。
人呢?
他拧眉,夜深了,她能去哪儿?
她的陪嫁侍女还在外守夜,不像是出门了,也不可能独自出门,她走两步便累得慌还能走哪儿去?
正思索着谢悠为何不在屋内,甚至往更严重的地方想,该不会是遭遇了刺客绑架?
本就喝了点酒,他思绪混乱,眼底浮起一抹担忧,正要出门去问人有没有看见王妃时,一道熟悉轻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夫君,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