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纯爱漫画的女炮灰 第30章

作者:金栀 标签: 女配 穿越重生

  东野声轻轻拍手,像在鼓励小朋友,“虽说漏掉了几幅,不过你念到名称的这些画确实是拍卖价格最昂贵的。”

  “有多贵啊?”姜郁八卦地问道。

  “平均以八位数的价格卖出去的,最贵的一幅已经很接近九位数了。”东野声面不改色地说。

  啧啧,怪不得陆之林一副要拿鼻孔看人的姿态,看来在画坛还是有两把刷子。

  “你也知道,陆之林出名的画作都是在他的妻子身染重病以及他的孩子夭折那段时间集中创作的,所以也有画家说他是发‘妻难财’。”仗着现在展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东野声毫无顾忌地说着山庄主人的八卦。

  姜郁听的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悠哉哉地游览其他画作。

  然后,《穿绿裙子的女人》突地抓住了她的眼球。

  这幅画的画工并不高超,特别是面部的线条处理得潦草又粗糙,但在此刻,没有一幅画比这幅要更加能吸引姜郁的注意力。

  虽说在美术老师播放的PPT上已经见过一次,但再见一次时更让人觉得有种难以描述的魔力。

  那模糊的面孔中间似乎形成了一个迷人的漩涡,理智在告诉自己不能继续看下去,眼神却钉在画上似的怎么都无法挪开。

  面孔上那粗糙的线条开始有生命般地流动起来,女人的绿裙子被风吹过似的轻轻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又落下,灵动得仿佛要突破这张泛黄的画纸,从画里走出来。

  “姜郁?”东野声疑惑的声音传入耳膜却没法翻译成可以理解的文字。

  姜郁依旧在盯着画看。

  直到脑海里2357的声音响起:【玩家小姐,不要再盯着画看了,很危险。】

  从脑海中响起的声音要比从外界传进耳朵的声音更管用,姜郁很快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脸近乎贴到了画上。

  “刚刚怎么了?”东野声担忧地问,“你干嘛贴到那么近的距离去看画?”

  姜郁的眼神有点凝滞,头也晕,她晃晃脑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她揉着太阳穴,对东野声说:“你有没有发现这幅画有点怪。”

  闻言,东野声视线调转朝向这幅画,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姜郁看见他的身体轮廓在散发出柔和的光,很像魔法小说里遭遇危险的主角在自己的身上开启的保护罩。

  卧槽!

  “2357!我举报,这个人作弊!微笑的时候周边会飘起粉色的小花,遇到危险时身上还会自动开启防护罩,这个设定也太离谱了!”姜郁在脑海里和2357抗议。

  2357的语气温和:【抱歉玩家小姐,游戏设定如此,他的身上有主角光环,能避开一般性的危险是必然定律。】

  姜郁:……

  东野声不知道姜郁和2357在脑海里已然经过了一番不太愉快的沟通,他看姜郁的脸色发白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没缓过来,自动切换到温柔体贴的大男孩角色,说:“既然不太舒服,还是先回去休息。展厅里值得一看的画其实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

  姜郁没跟他瞎客气,直接回到卧室休息。然而躺在床上没几分钟,被子还没捂热,门就再次被人敲响。

  这次姜郁先从猫眼往外看,门口站着的人不是东野声,而是池嘉。

  “你找我有什么事?”姜郁带着疑虑打开门。

  池嘉面上血色全无,傲气的表情消失殆尽,他的嗓子有点干:“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姜郁没什么同情心地皱眉,“在门口说就好。”

  “我——”池嘉往左看看,再往右看看,确定走廊上没人后才小声说:“我在房间里看见了脏东西。”

  “哦。”姜郁作势要关门。

  池嘉把脚卡在门开合的轨迹处阻止她的动作,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是在控诉姜郁的举止太过无情。

  姜郁装作看不懂他眼里控诉的意味,“还有事?没事的话劳烦把脚挪开,我要关门了。”

  池嘉的喉结动了动,说出的话像是会卡嗓子般痛苦,但好歹还是开了口:“我能不能先在你这里呆会儿?等吃完午饭再回去。”

  “你怕脏东西吗?”姜郁问。

  “有一点。”池嘉低下头,长得出奇的眼睫毛在微微抖动。

  不知怎的,姜郁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把门拉开,闪身到一侧,“进来吧。”

  “谢谢。”池嘉快速道谢,钻进房间。

  等关上门,姜郁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你为什么不去找东野声?他和你都是男生,更方便吧?”

  “我跟他不熟。”不熟是一方面,池嘉总觉得东野声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但要具体说哪里让人不舒服又说不上来。

  这种异样感就像是落到鞋里的小石头,很小但没办法让人忽视。

  等池嘉找了张椅子落座,姜郁问道:“你遇到的脏东西是什么样的?”

  池嘉回忆起刚刚在卧室里发生的那一幕,顿时感觉手脚冰凉,“一个女人。”

  姜郁并不感到意外,反问:“一个穿绿裙子的女人?”

  池嘉面露诧异:“你怎么知道?!”

  早上亲眼目睹了易渡的死亡现场后,池嘉心里有些后怕,他不怕恶人,但就怕这种神神鬼鬼的诡异事件,所以在房间里呆着都一直战战兢兢的。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终他决定拿出自己的拳击手套先打套拳冷静一下。一套拳下来,人是冷静了,可就在他刚好摘掉手套时却听到身后传来窗户玻璃的叩击声。

  哒哒哒。

  池嘉下意识回头去看,窗户外有个女人正在向他招手。

  穿绿裙子,看不清脸。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房间在二楼。

  二楼!正常人能悬浮在二楼敲别人的窗户吗?

  女人见自己招手没得到回应,还试图把窗户推开翻进屋来。

  池嘉强压下自己喉咙处要被逼出的尖叫,迅速离开房间,关门,接着就是跑到姜郁的门前求助。

  听池嘉讲述完自己的经历,姜郁默默在手机上调出先前在四楼展厅里拍的照片给他看,“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池嘉点头:“就是这幅画,陆之林画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他本人。”

  池嘉想起陆之林目中无人的作态,脸上不由得露出嫌恶之色,摇头否定姜郁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是陆之林的妻子?”姜郁估摸着说。

  “美术课上老师不是说了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吗?”看来池嘉有好好听课。

  “老师说的又不一定对。”依照美术老师的说法,陆之林不可能使用这样粗劣的笔触来描画自己的妻子,但姜郁实在没觉得他对自己的妻子有多深厚的感情。

  也许以前有,但在以对妻子的怀念为噱头高价卖出这么多幅画后,这其中的感情保不齐已经变味。

  由于暴风雪的干扰,现在山庄里的网络很差,姜郁不能通过手机来百度陆之林妻子的信息,只能让2357帮忙用搜索软件来查找。

  在搜索框里输入“陆之林妻子”的字样后,能查阅到的相关报道少之又少。姜郁逐一阅读过去,大多都是在赞美陆之林和他的妻子之间感情深厚,对于妻子的介绍仅仅一笔带过,变换搜索词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篇有陆之林和他妻子合影的报道。

  陆之林的妻子名叫秦心,在照片上十分瘦小,脸上有个非常大的紫色胎记,她肢体僵硬,似乎是在镜头面前十分不自在。照片上的两人虽是牵着手的,却没有让人感受到爱情的粉色泡泡,比网络上的摆拍还要虚假。

  *

  经过调查,周瑛很快被排除了嫌疑。警察通过现场留下的线索大致复盘了周瑛在回家之前发生的事:徐致远趁着周瑛外出上班撬开了她家的门锁,躲在她家里欲行不轨,谁知中途发生了意外,被人扼住脖颈最后窒息而亡。

  至于行凶者是谁暂且不得而知。

  女警员让周瑛今晚去朋友家住,毕竟让一个刚成年人的孩子呆在刚发生过命案的房间里对于心理承受能力是莫大的考验。

  女警员见她表情杂糅着茫然和某些不明情绪,心软道:“或者你可以和我去警局睡一晚,等明天再过来收拾东西。”

  周瑛礼貌道过谢后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老实说,她现在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莫名的安心。

  如果徐志远没死,那她现在不知会遭受怎样可怕的待遇。不管是谁,杀死徐志远的那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

  甚至有一瞬间,周瑛荒谬地料想,会不会是她见过的那个穿绿裙子的女人动的手。

  可是,为什么要救她呢?

  警察走后,房间归于平静。

  周瑛看着满屋的狼藉,心想该从哪里开始打扫才好。

  被子床单变得脏兮兮的,厕所的地面上留下了徐志远吐的痰,原本被刷得干净的蹲位上也有徐志远故意不冲的尿液。

  周瑛能够勾勒出他在房间里耀武扬威,静静等待猎物的场景,顿时有点犯恶心,坐在凳子上整理了好久的心情后这才开始在房间里打扫卫生。

  等她忙完卫生已经很晚很晚了。

  周瑛疲惫地窝在新换好的被子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又看到了穿绿裙子的女人。

  不过这次,她不再像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那般惊恐。女人还是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在梳头发,一下又一下。她手里拿着的梳子是周瑛在路边摊上买的塑料梳子,两块钱一把。

  “是你杀死了徐志远吗?”周瑛的身体不能动弹,但舌头却能活动,她轻声问。

  女人停下梳头的动作,慢慢转过身来,她的脸还是一片模糊,看不见五官。

  女人静静地看着她,轻轻点了下头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周瑛突然想起,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女人说话。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说话用的力气要比平时多,周瑛光是说这两句话就觉得好累。

  女人紧紧捏着梳子,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

  周瑛耐心地等待着,等了不知多久,听见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音色。

  之后,女人便消失了。

  周瑛睁开眼,天色透亮。

  半梦半醒间坐在床头梳头发的女人已经不见,周瑛坐起身来愣愣地发呆。

  虽然不能听清女人说的那句含混不清的话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她拼劲说话时非常痛苦,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灼伤了般。

  周瑛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去厕所洗漱,她打开厕所的窗户通风,看到外面阳光正好,可以把昨晚清洗干净的衣物拿出去晒晒。

  出门时都还是好好的,等她端着空盆回来,却发现书柜紧靠着的这面墙有些异样。墙面的顶端渗下暗绿色的液体,像是被人用绿色的水彩从上往下晕染开。

  周瑛急急忙忙地把紧贴着墙面的大书柜推开,只见绿色液体下渗的速度愈发快起来,刚才还是水彩晕染的效果,现在是有人端着浓重的绿色水彩往墙面上泼。

  不多时,整个墙面都被染成浓重的墨绿色。

  周瑛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副阵仗,她盯着墙面看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给房东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电话拨通,房东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我正想着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这就打过来了。”

  墙上的绿色开始有了生命,流动起来汇集到墙面的中心,周瑛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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