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辛一成
他也就是一下子抽风了,平时脸皮薄得跟纸一样。
果然,陆宴之往后靠了靠,脸垂着更低,这会只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跟我回去,别逼我再动手。”阮轻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说。
第110章. 一个小番外 非正文内容,慎买。……
年底了, 工作一大堆,隔壁领导包养小三吃空饷的事被人举报,剩下一堆烂摊子得收拾。
阮轻提着咖啡路过太子爷云珂的办公室,被急忙叫住:
“轻jie~走辣么快做什么?来跟我叙叙旧。”
“算了吧, ”阮轻从办公室门口看了云珂一眼, 幽幽地说, “你那破事还没完, 乖乖等着上级来查你吧, 我可不想被人说跟你同流合污。”
云珂腆着脸笑:“轻儿姐, 你知道是谁举报的吗?”
“不, 我不知道。”
提着咖啡进了办公室, 上一秒还吵吵嚷嚷的屋子, 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埋头干活。
阮轻放下咖啡,看到电脑右下角一个跳动的图标, 点开查阅——
林淮风:轻轻,这次的事多谢你帮我掩护, 这周五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阮轻点了个叉, 看了眼日历,这周五是圣诞节了。
她开了文档,继续写工作总结:
上个月就出了一档子事,同事燃青跟人闹矛盾,大半夜带着头套遮住脸,拿着油漆在被人家店门口一阵狂喷,回来后沾沾自喜,跟阮轻说他大仇已报——
隔天就去警察局喝茶了。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同事呢?
当然,这还不是最蠢的, 上周部门有个同事,林淮风他爹林无舟在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拼夕夕消息——
“老铁!帮我砍一刀!”
点开一看他妈的竟然是在买伟哥!
“……”
第111章 “你说得对,他就是我……
清晨, 阮轻拿了衣裳,端了早膳,去找陆宴之。
陆宴之醒得早,很早就起床换了衣裳, 安安静静地坐在团蒲上, 长发垂散着, 晨曦的光落在他身上, 给他镀了层圣洁的金色。
阮轻给他擦了脸, 给他梳头, 喂他用膳, 耐心地做完这一切, 动作自然, 仿佛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
“今天想做什么?”
阮轻放下檀木梳子, 手指尖残留着他长发的质感,在他旁边坐下来, 撑着下巴看他。
“想要你陪着我,”陆宴之面无表情地说, “想你在我身边, 听你说话。”
“好,”阮轻一口答应了,目光看向他身后的一架书,“我念书给你听好不好?”
陆宴之垂着眼睑,薄唇微分,低声说:“……好。”
阮轻起身越过陆宴之,来到书架旁边,手指从一列列书册前抚过,问道:“想听哪一卷?”
“第二架第三层第七卷 。”
阮轻顺着陆宴之的指引, 找到了他要的书,将其取出来,双手捧着,在他旁边坐下,缓缓展开书卷。
“想从哪里听起?”
“第七列,第一句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阮轻抬眸看向陆宴之,“是这个吗?”
陆宴之耳根泛红,却沉着脸,一字不说。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阮轻凝视着他,问道,“天清君想听这个?”
“嗯,”陆宴之垂着的眼睑颤了下,低声说,“想听。”
阮轻笑了笑,不以为意,接着往下念。
而后又念了《击鼓》、《蒹葭》等等。
期间,陆宴之给她倒茶,茶杯没握稳,茶水洒了出来,烫了他一手,淋湿了他衣袖。
阮轻将书放在一旁,牵起他的手,拿手帕擦去水,不厌其烦地给他搽了药,给他换了衣裳,这才将洒出的茶水收拾好。
一阵折腾后,这一上午的时间就被消磨了。
“一会想吃什么?”阮轻问他。
“想吃你做的荷叶鸡。”陆宴之语气淡淡地说。
“好,”阮轻爽快地答应,“做那个比较费功夫,你得等我一会。”
陆宴之静静地“看着”窗外,点了下头。
阮轻一阵忙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端着荷叶鸡上桌,旁边还放了两支清晨刚摘下来的莲蓬。
她剥了几颗莲子尝了,清甜可人,打算剥点给陆宴之尝一尝。
“好吃吗?”阮轻撕了一块酥软的肉,送到陆宴之嘴里。
陆宴之吃下去,平平淡淡地说:“嗯。”
阮轻心想,看样子也不算很喜欢。
她耐着性子,将荷叶鸡撕碎,沾了酱慢慢送给他吃。
午后下了点小雨,天气凉爽起来,她开了窗,让凉风灌入屋里。
而后又给自己倒了点青梅酒,剥了莲子往他嘴里送,双手弄得黏糊糊、脏兮兮,却浑然不在意。
阮轻忙了一天,有些困意,便留在他房间里睡了。
刚阖上眼又听到动静,见陆宴之将香炉弄翻了,香灰洋洋洒洒,粘在他脸上、衣襟上、手上,地上到处都是。
他像只花脸猫一样,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阮轻这又起身,耐心地给他收拾,打了水给他擦脸上的灰,再次给他换了衣裳。
“你是故意的吗?”阮轻给他卷了下袖子,语气带着些许责备,“目的是什么?”
陆宴之说:“我是个废人,你迟早会厌烦我的。”
他单纯地想让轻儿厌恶他而已。
而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让人讨厌。
“所以……”阮轻审视着他,半响,弯了弯唇,“陆宴之,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因他前一天逃出去被抓回来,所以这是故意在闹脾气?
陆宴之:“……”???
“也对,家里的小猫小狗都有闹脾气的时候,”阮轻松开他的袖子,撩了下他长发,轻笑,“你这样子,也蛮可爱的。”
陆宴之微怔,别过脸去,一时无话可说。
心里的防线再次被攻破,败得一塌糊。
阮轻从后面推他,将他赶到床榻旁,一把将他推倒送榻上——
陆宴之靠在榻上,欲要起身,阮轻手掌抵在他胸口,不准他挣扎。
她半边膝盖压在榻上,身体虚虚地压过去,低眸看着他,带着一丝愠色,严肃地说:“我困了,你安静一会,不准再吵我。”
陆宴之垂着脸,眼尾泛红,轻轻地“嗯”了一声。
阮轻翻了个身,挨着他靠在他身上,阖上眼,拿了把便面扇,摇着摇着睡了过去。
雨越下越大,阮轻却睡得极其安稳。
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白衣少年从她家门口路过,给她留下一把青伞和一张黄色符纸。
大雨倾盆时,她的周围依旧安安稳稳。
暮色降临,阮轻醒过来,看了眼似在睡熟的陆宴之,起身去关窗户。
雨中突然探出了一条青龙的脸,龙须微垂,金色的眼睛与她对视。
阮轻怕吵到陆宴之,跟燃青做了个“嘘”的动作,轻手轻脚翻身出去。
“看样子,那病秧子哥哥还挺难伺候的,”燃青凑到阮轻耳边,狎昵地说,“主人,听阿青一句劝,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乐意,”阮轻抓着青龙的一根龙须,用力扯向一旁,以警告的口吻说,“燃青,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燃青被扯得一阵吃痛,化作人形,一手抚着脸,委委屈屈地说:“主人……阿青好疼。”
阮轻打量着他,沉吟片刻后说:“你来做什么的?”
“主人,你忘了吗?”燃青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眼,带着些许笑意,“阿青这次……是来讨要代价的。”
“上次帮助主人潜入北海,救出我那太子哥哥,主人答应过我,准许我讨要一点代价。”
“当然,”阮轻说,“我说话算话,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燃青目光落在她胸口,抬起一根手指在她胸口点了下。
阮轻语气徒然严肃,“阿青,我的命不可能给你。”
“是,”燃青笑着,眉眼弯弯,“阿青不敢要主人的性命,阿青想要的……是主人身上一样东西。”
阮轻拧眉看他。
“肋骨,阿青想要主人一根肋骨。”燃青柔柔地笑着说。
肋骨?
阮轻微微诧异,很快便答应了,“我答应你,不就是一根骨头,你要就直接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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