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福宝 第20章

作者:君莱 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甜文 穿越重生

  陆靖秀还在那里挣扎,说不是她的过错,祖母不该罚她。

  老夫人淡淡道:“你妹妹送你东西,你不收也便罢了,为何还要说你爹都会给你。”

  陆靖秀白着脸说不出话,没多会便自己站起来往外边去了。

  老夫人让清河郡主带着孩子和张氏一起回去,陆衡想替陆靖烟求情,赖在那里不走,陆靖瑶觉得祖母是在罚陆靖烟,相反是在帮她。

  她今日打了陆靖秀,回头陆二爷肯定要找她算账,祖母这里罚过了,陆二爷那里就不好再罚了。

  只是陆靖瑶低估了她那二叔的偏心程度,陆靖秀才将跪了一刻钟便昏了过去,倒是陆靖烟实实在在的跪了一个时辰才起。

  陆二爷回府看到爱女虚弱的躺在床上,心疼的要命,当即冲到陆靖烟的房间把人按在腿上,拿鸡毛掸子狠抽了一顿。

  陈氏不在家,老夫人听闻此事赶紧叫人把陆靖烟接过去,小孙女面色煞白,缩着肩膀,碰一下就吓的直打哆嗦,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老夫人看着床上的小孙女,面上阴森,沉声道:“好啊,他宠着他的宝贝,就来糟践我的心肝肉,去,把王氏给我拖出来,也不必拉来这里了,直接拖到院子里掌嘴。”

  老夫人一声令下,她身边的陈嬷嬷领着粗实婆子直接冲到了王姨娘的院子,王姨娘还和陆二爷在床上温存呢,只来得及披上外衣便被拽了下来。

  陆二爷冷着脸呵斥:“放肆,爷在这里,你们是要反天了吗?”

  陈嬷嬷屈膝行了一礼:“二爷,对不住了。”

  陆二爷面色难看,陈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他自然要给几分颜面的。

  陈嬷嬷道:“老夫人的吩咐,老奴不得不听,二爷现在去求老夫人,兴许还能留王姨娘一命。”

  王姨娘跪着上前拽住陆二爷的衣角,哭道:“二爷,救命啊。”

  陆二爷瞧了眼陈嬷嬷,道:“嬷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母亲求情。”

  陈嬷嬷没说话,陆二爷一走,她便吩咐粗实婆子拿巴掌大的木板掌王姨娘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定于明天入V,所以明天的更新推迟到十点左右,到时三更掉落,希望小天使们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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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寺庙

  小院里想起凄惨的哀嚎声, 下人们垂首, 额头贴在光洁的青石板上瑟瑟发抖,素日里王姨娘得宠, 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面上也荣光, 如今老夫人亲自命人惩治王姨娘, 这二房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粗使婆子拿着木板结结实实的甩在王姨娘的脸上, 她们是老夫人院子里的, 可不用怕二房的一个妾。

  掌完二十下,陈嬷嬷叫人停手,王姨娘那白皙秀美的脸上高高肿起, 额角沁满了汗珠, 发丝贴在皮肤上, 嘴唇发白。

  她何时受过这种刑罚,眼里写满了恐惧与不甘。

  她哆嗦着嘴唇抬头:“二爷已经去为我求情了,你居然敢擅自做主, 便不怕二爷吗?”

  她说话牵动着嘴角的伤, 不时的捂着脸颊。

  陈嬷嬷嗤了一声,语气不屑:“王姨娘,要掌你的嘴是老夫人的意思,奴婢做不得主,老夫人还有句话叫奴婢带给姨娘,为人妾者,便该安分守己, 侍奉主母,最忌挑拨,以卑贱之身冒犯嫡出小姐,是为以下犯上,日后若再敢犯,便不是掌嘴二十这么简单了。”

  王姨娘跪在地上如坠冰窖,她心里清楚老夫人的话在宁国公府里是说一不二的,便是连清河郡主都不会反驳,她入府这几年,老夫人从未管过她,她也习惯了陈氏对她的忍让,如今老夫人为了孙女罚她,日后这个府中哪里还有她的落脚之地,她的阿秀也会被人瞧不起。

  陈嬷嬷看她脸上隐忍的表情便知她没听进去,这会只怕还想着怎么向二爷告状呢。

  王姨娘的吃穿用度早已超过了一个妾的份例,老夫人叫人把她和陆靖秀身边伺候的丫头全都缩减一半,妾便该有妾的样子,不该有的优待一样都不许给,老夫人最讨厌那些尊卑不分的,又命她日日到陈氏面前跪着忏悔过错,直到陈氏原谅她。

  挺直腰板的机会老夫人给陈氏了,就看陈氏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陆二爷回去发现王姨娘已经被打了,心疼的要命,王姨娘躺在床上,虚弱的唤着二爷。

  陆二爷捉住她的手:“我在呢。”

  王姨娘躲在被子里:“二爷,别看我,我好丑,二爷你为什么不救我,老夫人要打死我了。”

  陆二爷道:“没事,叫爷看看,爷不会嫌弃你的。”

  王姨娘还是哭着重复:“二爷你怎么不救我呢,我会死的,好疼啊,真的好疼。”

  爱妾被打成这样,陆二爷心疼,偏打人的是他娘,他发作不了。

  王姨娘窝在被子里哭,陆二爷哄不好,也瞧不见她,只得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然后去老夫人那里认错,他被老夫人罚跪,听说王姨娘已经被打了才跑了回来,这已经是忤逆老夫人了,他要回去受罚。

  他前脚刚走,王姨娘便从被子里出来,丫鬟要给她上药,她脸上伤的重,一碰就疼,上完药气的把床头的瓷器全都砸了稀巴烂。

  她想到以后要日日去陈氏那里跪着忏悔,陆二爷也帮不了自己就一阵委屈,伏在被上哭了起来,今日被打成这样,日后还如何见人啊。

  陆靖瑶觉得老夫人叫陈氏来管着王姨娘完全就是把这事揭过去了,陈氏素日里精明,可一遇上陆二爷脑子就糊涂了,陆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倒还不如行事时常抽风的张氏。

  陆三爷可比陆二爷风流多了,当年叫外头的女人怀了孕,张氏发了狠直接把孩子弄掉,并且警告陆三爷不许再闹出人命,否则闹出一个弄死一个,陆三爷表面上嬉皮笑脸的,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怕张氏的,这么些年除了家里的妻妾,外头的女人也没听说哪个闹出了人命。

  所以说男人也就是在柔弱的妻子面前横一横,若真强硬起来,男人也未必不怕的。

  陆靖瑶和陆衡去老夫人那里看陆靖烟的时候,小孩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眼圈红红的,刚哭过。

  瞧见堂兄堂姐来看她,也不像往日般激动的能跳起来,只是缩在那里蔫蔫的问了句好。

  她那二叔做了什么事,府里早就传遍了,陆靖瑶觉得她那二叔真是不配做父亲。

  陆衡跑上前拉住陆靖烟的手,心疼道:“妹妹,都是我不好,我昨日应该一直守在你身边的,我护住你,二叔就打不了你了。”

  提到陆二爷陆靖烟眸中闪过一抹恐慌,陆靖瑶坐在床沿把她搂在怀里,陆靖烟趴在她怀里,半晌吸着鼻子委屈道:“三姐姐,我没有爹了。”

  陆靖瑶拍着她背的手顿了一下,斥道:“休要胡说。”

  小孩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语气有些倔强:“他不是我爹,他从来都不是我爹,他是四姐姐的爹,他要打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他爹了。”

  小孩稚气未脱的奶音说的那般决绝,陆靖瑶叹了口气,碧纱橱外原本要进来的陆二爷无声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是被老夫人叫过来的,叫他来瞧瞧他的女儿,问他是不是为了一个卑贱的妾连自己的血缘骨肉都不要了。

  他才想起他的小女儿才四岁,他向来疼爱阿秀多一些,他觉得阿秀身子骨弱,性情温顺,阿烟却不同,行为举止,半点女孩儿的样都没有,性子暴躁,所以他更爱阿秀多一些。

  听母亲说小女儿病了,他心中不是一点都不担心,他又要守着王姨娘,这会抽空过来,竟是听到女孩说不要他这个爹了,他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有些恼怒,又有些难受。

  他抬首再往屋里瞧,正好同陆靖瑶的视线对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小侄女刚刚那瞧着他的眼神是鄙视。

  他什么都没说,退了出去。

  陆靖瑶心里更鄙视他了。

  陈氏带着陆靖菡从娘家回来的时候便被老夫人骂了一通,做爹娘的,没一个像样的。

  老夫人和善,显少动怒,把儿子儿媳都骂了一遍,便宣布要把陆靖烟接到自己身边养,正好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没人陪,她原先也想养个孩子在身边,只是觉得哪个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养在她身边不合适。

  如今二房两口子做爹娘不称职,那她这个做祖母的便要替孙女做主。

  陈氏见到女儿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她活泼可爱的女儿这会见到她也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说话。

  她捏着手心,同陆二爷到了外间,质问陆二爷:“你是要打死她吗?”

  陆二爷有些心虚,轻咳一声,以手抵唇。

  “我只是一时气愤,阿烟小小年纪,便不敬姐姐,抢姐姐的东西,还打姐姐。”

  “二爷。”

  陈氏捂着胸口打断他,这么些年,陆二爷不疼阿烟,她忍了,国公府的小姐,便没有父亲的疼爱也没人苛待,他不待见阿烟,她便尽量不叫阿烟出现在他面前,从不为了他的偏心与他争吵,可他得寸进尺,竟然为了个卑贱的庶女动手打她的阿烟。

  “我的阿烟,是国公府的嫡女,她要敬的是她的祖母,是她的爹娘,是她的长兄长姐,那个庶女,要阿烟敬她,她受得起吗?”

  陆二爷皱眉,觉得陈氏说话难听:“你怎么说话呢?阿秀也是你的女儿。”

  “对,就是这样,我怎么说,这么些年我对那母女俩不好吗?要什么给什么,从没亏待过,我娘家送过来的东西,你说阿秀也是我的女儿,叫我将本该是阿烟的给了阿秀,那对柔弱的母女便躲在你的庇佑之下从我手里捞好处,哪家像我们这样,嫡不嫡,庶不庶的。”

  “你官场不顺,气大哥不给你路子,自己拿了银钱去打点,结果还是被大哥知道了,直接截了那大人的路子,那大人被摘了帽子,你那银钱也打了水漂,你在外头和朋友合计着做生意,用的是我的嫁妆,偏又意气用事,被同僚知道了,觉得面上无光,说不做就不做了,赔了个底翻天,我可曾说过什么,二爷,你是个爷,你自小生在金镶玉里,不拿银钱做稀罕物,所以便能一掷千金,你用的着我便来寻我出主意,得了好处就想着你的宝贝王姨娘,我的女儿渐渐大了,她日后也是要准备嫁妆的,你把我嫁妆搜刮走,到时候你的嫡女出嫁没有嫁妆,便看你的脸上荣光不荣光。”

  陆二爷从来没见过说话如此犀利的陈氏,偏每一桩每一件都是真的,叫他辩驳不得。

  陈氏道:“我真是受够了,从今儿起,你去宝贝那对母女去,别叫她们来烦我,也别说陆靖秀是我的女儿,我受不起。”

  陆二爷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

  陈氏冷哼一声,总有人太拿自己当回事:“你既说陆靖秀是我的女儿,何不叫她养在我的身边,她养在她姨娘身边,吃穿用度却从我这里拿,一个小小庶女,穿戴倒是讲究,她也配。”

  陈氏是真被气到了,她便是疼爱小女儿不如长女,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陆二爷为了庶女打自己的嫡女,真是叫她寒心。

  陆靖菡在屋里看了妹妹身上的伤,脸色阴沉,她只是听说妹妹被爹打了,不曾想打的这般重。

  她把妹妹的被子掖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阿烟放心,姐姐会替你做主。”

  陆靖烟困了,长长的睫毛湿润,陆靖菡理了理衣服迈出门,瞧见爹娘在那里争吵,她失望的瞧着她爹,开口道:“父亲,在我看来,你不配做一个父亲。”

  陆二爷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为一个父亲,更不是一个好的夫君。”

  陆二爷瞧着这个自己给予厚望的嫡长女,面带怒色:“放肆,这是你一个女孩该对爹的态度吗?你小时候读书习字都是爹一手教你的,你病了,爹日夜不休的照顾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疼爱你的父亲。”

  “可是你变了,自王姨娘入府,你的整颗心都变了,你变得不像是我的父亲,更像是一个陌生人,阿烟她才四岁,你既然打了我的妹妹,那我也不再……。”

  “住嘴,你小小年纪,又哪里懂这么多,我打你妹妹,那是因为她犯了错。”

  “父亲何必自欺欺人,我妹妹做错什么了,陆靖秀腕上的镯子难不成不是我姨母送来的吗?王姨娘在你面前哭诉说陆靖秀可怜,没个姨母疼她,嫡亲的姨母不疼,出门也被别人笑话,那一盒子的首饰你便拿去给陆靖秀了,父亲不觉得这心偏的太厉害了吗?父亲既然不想瞧见阿烟,那日后便不必再管,她有姐姐,有兄长,有母亲,不需要一个从不关心,只会给她带来痛苦的父亲。”

  陆二爷手指颤抖,这若是陆靖烟这么说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她一巴掌,可这是陆靖菡,是他的嫡长女,他最后叹了口气,离开了压抑的屋子。

  陆靖瑶本以为陈氏这次会像以往一样忍着陆二爷,哪知道隔天她在院子里瞎晃悠的时候,瞧见他那二叔气急败坏的走过来,脸上挂着伤。

  她往前走了会,听见二房的丫鬟讨论说二夫人和二爷闹脾气了,她才反应过来二叔脸上的伤是二婶打的。

  好想笑啊,得憋住。

  不行,憋不住了,还是笑吧。

  ……

  四月是鸟语花香的好时节,陆靖瑶的生辰便是这一月,每年这个时候老夫人和清河郡主都会带着她去礼佛,以求佛祖佑她平安。

  陆靖瑶穿一身玉色堆花襦裙,两个小花苞上坠着淡粉色双层花蝶流苏,胸前垂着长命金锁,左手腕上的景泰蓝手镯她嫌重偷偷拿掉了。

  老夫人和清河郡主婆媳感情好,出现都乘坐一辆马车,陆靖瑶上了马车就凑到老夫人面前依靠着她的胳膊。

  老夫人搂着她,笑着同清河郡主说:“你和元寿成亲好几年都没有孩子,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了,没想到一眨眼,福宝都这么大了。”

  她觉得一眨眼,于陆靖瑶可就不是一眨眼了,这两年还好,早些时候她年纪小,不能说话不能走路,还得被迫听她爹娘的墙角,可如今大了,她心里还是不安,因为离宁国公府抄家的日子又近了。

  现下已经乾元十三年了,宁国公府是乾元二十四年抄家的,那手段残酷的十皇子到现在还未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