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 第578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此话一出,屋子里众人面面相觑。

  高母满脸惊诧,“你要和离?

  楚云梨反问,“罗家女招赘的那么多,我愿意下嫁,皆因为我和高明辙之间的情意,如今情意不在,他只当我是陌生人,又另选红颜知己相伴,我不和离,难道还要看他们俩相亲相爱么?”

  “胡言乱语!”高父斥道,“此事我不答应!”

  楚云梨缓缓道,“爹,此事用不着你答应。”

  她看向高明辙,“你呢?你当我是陌生人,又要以身相许报救命之恩。现如今我愿意成全你们,让你认真报恩。毕竟,纳恩人做妾,那也不叫报恩,对不对?”

  见他沉默,楚云梨半真半假笑道,“你该不会想要扣下我嫁妆,和你爹娘一般想法吧?”

  不放她离开,就是看中她嫁妆。

  虽然这是事实吧,可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也实在是难听。

  高家众人面色都不好看。

  方念巧早已察觉事情不妙,退到了角落中。

  高母出声,“你有孩子,怎么就不为孩子想想呢?”

  楚云梨摆摆手,“正是因为为他们着想,我才要和离!我不想让他们有一个对他们毫无亲情甚至还要为他们生下庶弟庶妹的父亲!”

  “荒唐!”高父怒道,“你的意思还要带着他们走?”

  “当然!”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不带他们走,难道留下给后娘磋磨?我连他们有个庶母都不愿意,怎会让他们有后娘?”

  恰在此时,外头随从来报,“老爷,罗三爷到了。”

  罗三爷正是罗织娘亲爹,此时龙行虎步而来,不像个商人,倒像是个武夫。进门后看到高明辙,“你记得我吗?”

  高明辙缺失了记忆,但也不蠢,听到下人的称呼后,立即行礼,“岳父。”

  罗三爷上下打量他,见他眼神陌生,还有戒备,“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要不是织娘执意嫁你,我才不会答应。如今你忘了正好,这婚事作罢。”

  他看向高家老两口,“我请了衙门的师爷为你们作证写和离书,写完后师爷带回去顺便就记录在案了,也省得为了划去婚书再跑一趟。”

  高父高母真的着急了,罗织娘这个儿媳妇虽然有些任性,但他们可从未想过不要她,“亲家,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从长计议。”

  高母看向角落中的方念巧,“织娘不喜她,我把她送走就是,保证送得远远的,一辈子都不会到她面前来。”

  方念巧身子一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我自己走,我本来也从未想过要拆散夫人和……阿朗,既然夫人觉得我碍眼,以后我都再不会出现,我这就走。”

  她朝门口小跑,大概是有些穿不惯精致的衣衫,脚下一绊,直直朝着高明辙扑过去。

  这真是误会,今日若真的和离,以后她的日子定不会好过,她是真想离开的。

  高明辙扶住她,有些担忧,“你没事吧?你不用离开,我会护好你。”

  方念巧抬头,满脸是泪,满眼都是哀伤。

  罗三爷看得牙酸,一挥手道,“送不送走不关我们的事。我女儿要和离是因为这男人不记得她了,人都不记得了,何来感情,两个孩子他也不记得,日后偏心是一定的。这可比纳妾严重得多!”

  他看向边上一个四十多岁儒雅的中年男子,语气缓和,“劳烦您了。”

  师爷提笔就写,不过几息就写下了三张纸,“画押为证,夫妻二人一人一张,还有一张我要带去衙门留底。”

  楚云梨上前画押,然后看向高明辙,“你不记得我,该放我自由吧?还是你要为了我那大笔嫁妆非要留下我?”

  这种话最是诛心,要是传出去,高家成什么人了?

  高母急慌慌又要说话,高父也急,高明辙已经道,“抱歉。”

  他拿过那几张纸,飞快画押。

  罗三爷拿起,颇为满意,笑呵呵道,“既如此,那你们赶紧搬出去,当初你们高家的老宅子和两个小铺子归你们。”

  高家众人:“……”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高母尖声道,“不可能!我儿辛苦多年,把高家做得这样大,怎么就归了你们了?”

  罗三爷一脸惊讶,“且不说他做生意的本钱是织娘的嫁妆,佑安和佑思两个总是他的血脉吧,难道和离了他就不是父亲?以后两个孩子他就不管了?”

  高母又要说话,罗三爷打断她,“他为儿女辛苦十年,剩下的几十年赚的东西可都跟佑安兄妹无关,他们是原配嫡子嫡女只要这些,说起来还是我们吃亏了呢。此事不必再议,就这么定了!”

  他想起什么,又看向师爷,“劳烦您把这条也加进去,就说这十三年高明辙所赚钱物抵给两个孩子,以后两个孩子婚嫁不再找他要银子。自此两清!”

  和离书写好,罗三爷亲自去送师爷,高明辙看向楚云梨,突然道,“你口口声声与我有十几年情分,可我看你和离之时并不悲伤,也毫无惋惜之意,你这情意,只怕也虚假得很!”

  果然,这人精明得很。

  楚云梨收好和离书,“难道要我大吵大闹你才满意?”

第757章 原配五

  高明辙看着她,“你这样平淡,找到我还可以说是提前得知,可和离……我不伤心是因为我忘了,你竟然也不伤心,让我很难相信我们之间有情?”

  “你对我有没有情我不知,但我对你是真的,得知你活着,我很高兴。”楚云梨收好了和离书,放下袖子,垂眸道,“可又得知你已经另娶。我便高兴不起来了。去接你之前我想了很多,也想过和方姑娘好好相处,可想来想去,我还是放弃了。”

  “一来,就像是娘说的,她救了你,不只对你有恩,也对我们母子三人有恩。纳恩人做妾,那不叫报恩,可只要我在,她就做不了妻。

  二来,就是方才我爹说的,你对佑安他们没有感情,可你日后会和方姑娘生下孩子,到那时你难免会偏心,可这高家大半的东西都是我的嫁妆,你不满,我也不甘,最后落得互相怨怼。

  三来我记得我们曾经的感情,要是看到你将曾经只对我一人的温柔对着别的女子,我怕我会嫉妒,嫉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但想来会令你不喜。到得那时,我们连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都做不得了。我不想被嫉妒驱使做出我不想做的事,也不想和你为敌。无论如何,你还活着,我很高兴。”

  高明辙心里震动,听着这些,他有些相信面前女子对他的感情了。

  边上的高家兄弟二人面色变了几变,听着她分析,似乎能理解她。可无论怎样,让他们搬出住了这么多年的家,搬回曾经的小二进宅子,如何甘心?

  高父高母也不乐意。

  高父更是道,“我们身为长辈,和离之事我们没答应,做不得数!”

  高母赞同,“哪儿有和离不问长辈的?织娘,我对你并无不满,你实在不必如此。”

  楚云梨叹息一声,“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已下定决心,你们不必再劝。”

  她转身出门,“你们早些搬走,免得我看了伤神,到底多年亲人,我实在不想让人赶你们出去。”

  说是不想,可没说一定不赶。

  也就是说,他们不走,她会让人赶走!

  留下高家众人在颐养院中面面相觑,楚云梨信步出门,刚好撞上闻讯而来的妯娌两人。

  以前这俩面上对罗织娘不错,其实私底下没少编排她霸道不讲理,高母不喜长媳,底下两个小叔子对她不满,她们俩居功至伟。

  二弟妹何氏试探着道,“大嫂,我听说你要和离……”

  “已经和离了。”楚云梨瞅她一眼,“以后你们要改口,要是让你们真正的大嫂听到这称呼,大概会不高兴。”

  三弟妹杨氏一脸惊讶,“真和离了?”

  楚云梨微微点头,带着丫鬟往正院去,随口道,“对了,你们赶紧收拾行李搬出去吧,三日之后若还在府中,就别怪我不客气!”

  妯娌两人面色大变。

  以前她们就看不惯罗织娘把拦着男人身边不许有美貌的丫头,偏高明辙还一副心甘情愿模样。今日听到要和离,她们惊讶之余还有些幸灾乐祸。

  可没想到过来就听到这话,搬出去……她们进门时,就是迎到这高府的,虽然也听说过这是罗织娘的陪嫁宅子,但住得久了,下人也从未怠慢过,渐渐地她们也忘了这茬。

  妯娌二人对视一眼,急匆匆进了颐养院。

  这一回不是去看热闹,而是去打听这和离后家业如何分配的。

  回到正院,楚云梨吩咐人去带了两个孩子过来,又让人给他们收拾了卧房。

  高家人想要见她和孩子,全部被拦到了院子外。

  先前高明辙不是说她不伤心么,从今日起,她伤心得再不愿见高家任何人,就怕触景伤神。

  三日一到,楚云梨直接吩咐仆妇赶人。

  除高母与何氏杨氏的嫁妆外,细软可以带,大宗的家具和贵重的摆件通通留下,不许多拿一件。

  仆妇站在大门口,将马车打开全部看过才放行。

  “这是大嫂送我的!”见仆妇拿起一个白釉玫红缠枝花瓶,何氏立即道。

  那边杨氏也道,“这是大嫂送我的。”

  高母皱眉,“这是织娘大前年我过寿时送我的寿屏……”

  于是,大门口此起彼伏就是三人的声音,大意都是大嫂(织娘)送我的。

  那边父子四人由一开始的厌烦到后来的惊讶,最后,高父和高明方兄弟二人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高明辙。

  高明昱性子直,不满道,“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再娶了?娶妻之前,就没想过你有没有妻室?”

  此话一出,高明方也疑惑,“大哥,你就算失忆,看看自己年纪,也猜得到应该娶了妻吧?报恩也不是只有以身相许的,咱们家这么多银子……”

  听着那边的动静,看得出来曾经的罗织娘对高家人都挺好的。高明辙心情复杂,垂眸,“我刚醒过来时浑身无力,方姑娘贴身照顾我,男女之间这样亲近,她不嫁我,下半生怎么办?”

  高明昱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样都要娶的话,那我早就娶了十几房妻室了。”

  方念巧站在一旁,面色煞白,咬着唇一言不发。

  高明辙看了一眼,道,“念巧是良家女儿,和丫鬟不同。”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女人么?”高明昱嘀咕,“再说,就算你失忆,她总有眼睛吧?看到你那身衣衫料子,会相信一个出身富贵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还没有成亲?”

  他本是随口一句牢骚,却惹得高父看了过来。

  高明方微微皱眉。

  楚云梨不知道门口高家人已经开始怀疑,本身此事就诸多疑点,上辈子是因为时隔太久,高明辙乍然出现一家人很高兴,方念巧又带着孩子,并没有人深究。或者说,有没有方念巧都和他们没多大关系,没必要深究。

  这一回也是,一开始高明辙刚回来他们还处在兴奋中,翌日就闹和离,这几天光想办法让自己留下来,还没想到这些。

  只要开始怀疑,早晚能把真相翻出来。

  终于,仆妇看完了马车开始放行,高母上了马车,面色难看,“什么人呐,我会是那偷拿东西的人?狗眼看人低!”

  高父心里有事,问,“你说哪儿就那么巧?刚好明辙就被那采药女救了?还刚好她没发现有人在搜山找人?”

  听了这话,高母不以为然,“家中就她自己,又要照顾受伤的明辙,不能出门也正常。”

  她心里也有事,有些想不通,“你说织娘怎么说变就变,前些天丧事的时候,她还伤心得晕了几回,看那模样对明辙分明放不下,现在怎么说和离就要和离,还这样绝情非要把我们赶走。赶走就算了,还一副我们会偷拿东西的模样,实在是恶心人。”

  高父压根没听她说的话,继续道,“从出事到现在也才半个月,两人就已经成亲了,就算是乡下人不讲究,也不该这么急才对。刚刚老三还说,正常人看到明辙身上的衣衫料子和他的年纪,应该能猜到已经成亲,她急吼吼地这么快就拜堂……是不是本身就想套牢咱们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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