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 第626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两个月前嘛,楚云梨是有点儿怕的。主要是怕麻烦,至于现在……胡家想要动她,得问问并州城这些医馆再说。

  并且,最近靠近浮山的另外两个州府得知有药丸,已经和杨家联络,打算出银子买药丸的方子,到时候也会派大夫过来跟她学制药,随着日子越久,胡家若是不想和各大医馆作对,连欺负她们母女的想法都不敢有。

  “你让他们来呀!”楚云梨不耐烦道:“我虽然不要罗生明了,但不代表我愿意跟你说话。你来找我,不会就想打我巴掌吧?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从小到大,胡渺从未被人这样撵过,果然是乡下妇人,不知规矩礼仪。

  她捂着脸,敛去眼中的情绪:“我就想问你,何时从家乡出来的?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陈家抓你们的事?”

  “去年腊月,不知道!”楚云梨一脸莫名:“就罗生明那样的,你还要担忧他的娘不成?”

  胡渺不吭声了。

  楚云梨可没耐心哄人,她自己还想有人哄呢!

  “送客!再不滚,我把你也抓了送去陈家。”

  外头丫鬟立即过来请人,胡渺没有多留,自己爬起来跟着丫鬟出去了。

  不出去不行,她孤身一人前来,就是想要教训这个女人一顿,顺便问问关于村里的事。没想到吵不过她,就方才那一巴掌,怎么挥过来的她都不知道……她也打不过!

  吵,吵不过!

  打,打不过!

  不走擎等着挨打么?

  这是她来之前万万没想到过的事!

  楚云梨说是要把她送给陈家,其实如非必要,她都不会这么做。她也不能把胡家逼急了,毕竟,不能明着欺负她,胡家还能找八凶那样的人上门暗杀。她虽不惧,但怕他们冲罗招楠而来。

  那日之后,胡渺再没出现过。

  楚云梨觉着,她兴许已经不在并州府,可能去了陈家所在的良州府,或者是胡家所在的新州府。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这段日子里,楚云梨又收了几十万两银子,然后教了十几个从外地过来的大夫,送走了他们,已经是四月了。

  春日里的药材是最多的,罗招楠已经跟着她学了几个月,认识了许多药材。但是呢,地里的苗她还没看到过。这样可不好,大夫得熟知药材的生长习性,才能更好的用药。

  所以,空闲下来后,楚云梨特意带着罗招楠去了郊外的药材村转了几天,手把手的教导。

  这日傍晚,回去的路上,罗招楠一边背着医书,一边和方才看到的药材对比。

  楚云梨笑着道:“药效最好,还是得山上野生药材,并且,种的药材和山上野生的有些又长得不同。别的不说,只颜色上就有区别,地里的药材养分充足,养得极好,叶片上颜色会浅些,而野生药材是深绿色,苗会浅一些……但这也不是绝对,还是得靠你自己多看。以后有空,我带你进山转转,对比一下你就知道了。”

  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

  快要到城门口时,楚云梨随意扫了一眼马车颠簸时带飞的帘子缝隙,这一瞧,顿时眉心微蹙:“停下!”

  马儿走得不快,但为求稳妥,还是跑了好远才停下,罗招楠一头雾水:“娘,怎么了?”

  楚云梨掀开马车后面的帘子,看到后头不远处相扶持的祖孙两人,浑身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都瘦骨嶙峋的。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要饭的乞丐呢。

  罗招楠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渐渐地睁大了眼睛:“奶?”

  那佝偻着身子,头弯得比腰还低,几乎趴在地上,一步一挪的老太太,可不就是丁氏么!

  而跟她靠在一起慢慢挪动的,就是罗谷满了。

  确定是祖孙两人,罗招楠一脸惊讶:“她们怎么会来?”

  楚云梨也疑惑,上辈子陈家去的时候,丁氏得到消息带着罗谷满提前跑了,去的人只抓到了她们母女二人。

  在那之后,齐巧娘再没有见过婆婆,几年后再见罗生明后的几天,她就突然腹痛,然后吐血身亡。

  所以,齐巧娘的记忆中许多关于罗生明的事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这也是楚云梨为何不直奔浮山或者胡家所在的新州府的原因。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不能一头撞进去,留在并州府安顿最为稳妥!

  不得不承认,看到祖孙二人这副情形,楚云梨还是很畅快的,吩咐车夫:“走吧!”

  罗招楠有些担忧:“咱们不管他们吗?他们会不会找来?”

  以如今楚云梨在城中的名声,还有她大义灭亲的事,丁氏祖孙找上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是,她也不想现在就上前相认。

  现在去了,给丁氏省多少事?

  当然要让她辛辛苦苦找到,再一脚把人踹开来得爽快!

第816章 留守妻子十二

  到底还是楚云梨高估了祖孙二人。

  知道他们到了并州城,楚云梨不可能丢开他们不管。于是让柴胡暗中找了人盯着祖孙俩。

  前面好多天,祖孙俩人都住在城墙下,天为被地为床。到了五月中,接连下了好几天雨,外面不能住了,祖孙两人就进了城在各家的屋檐底下凑合。

  当然了,被人驱赶辱骂是必然的。

  这期间丁氏好多次跟人说他儿子浮山中学艺的弟子,可惜没人信。

  他们始终在外城转悠,而外城中,大部分都是周围村中的普通百姓或种地种菜种药材,再有就是些做小生意的人。不太能议论到武林中事。

  或者说,是他们没见过世面,不敢当着人前议论,就怕祸从口出。

  所以,半个月过去了,祖孙二人还不知道罗生明的事。

  这日午后,楚云梨再次送药去医馆中时,柴胡低声禀告:“昨天那罗谷满听人说,内城的酒楼中有许多肉菜还没动就会倒掉。今日一早,祖孙两人已经进了内城了。酒楼中,难免有人会说起那个谁,他们可能这两天就会找过来。”

  楚云梨点头应了,赞赏道:“做得不错,月底给你加工钱。”

  柴胡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多谢东家!”因为在这儿做事的缘故,他生病的祖母已经痊愈,加了工钱手头也宽裕了,这人一过得安逸,就会生出些奢望,他偷瞄了东家好几次,试探着问道:“东家,您收弟子吗?”

  “不收。”楚云梨随口答。

  见柴胡一脸失望,她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给别人问的呢。”

  这不是假话,自从楚云梨教了几个老大夫起,好多人都想拜师。但真正问到她面前的并不多。

  “是我自己想学医。”柴胡还想要争取一下:“我自小就想做大夫。一是能挣钱让我祖母过好日子,二来,我爹娘都是病死的,我想治病救人。让别人的爹娘能够看着自己孩子长大。”

  这番话语诚挚,楚云梨有些触动,道:“再过一段时间吧。”

  容她把那些麻烦解决了,再专心收几个弟子教导。

  没有直接拒绝,甚至还有收下的意思,柴胡大喜:“师父,我一定听话!”

  这就叫上了,楚云梨哭笑不得:“好好干吧!”

  想到什么,柴胡试探着问:“师父,要是那两人找来,咱们怎么办?”

  楚云梨笑了:“领到我家中去。”

  柴胡欲言又止。

  之前楚云梨大义灭亲的事闹得那么大,外人都清清楚楚,更别提他们这些“自己人”了,当着众人的面,她说过家中有婆婆和侄子。所以,听到她吩咐找人盯着祖孙两人。柴胡就知道,那俩应该就是那混账的娘和侄子了。

  到底还是忍不住,他试探着问:“您不会真要养着他们吧?”

  楚云梨一脸莫名:“当然不会。我是那么心善的人?”

  柴胡放心了,立即道:“半个并州城谁不知道您最善良?救了那么多人,可都是众人亲眼所见的。”

  救他们有善值啊!救丁氏祖孙……只怕齐巧娘不会满意,她反而会亏!

  楚云梨活了这么久,就不干亏本的事!

  翌日早上,柴胡就带着祖孙两人来了。

  今日的他们比起以前要干净些,应该是特意梳理过。跟着柴胡进门时,畏畏缩缩的,眼神四处偷瞄,看到园子精致,还有下人来回,忍不住问:“她真说了自己是罗生明的妻子?”

  柴胡板着脸:“是,许多人亲眼所见。”她大义灭亲来着。

  后头半句他没说出来。男人都不要了,柴胡不觉得师父会养着婆婆。

  听到他再次确认,丁氏揪着罗谷满的袖子,乐呵呵道:“谷满,咱们的苦日子到头了。你婶娘她这么大的院子,又有生意做,等安顿下来,我让她送你去浮山学艺!”

  看着院子里各处精致的景致,丁氏愈发喜悦:“你比你叔叔命好,他一年才花用四两银子。到了你这,我让你婶娘给你四十两!要是她有多的,让她在浮山给你置办个院子,到时候奶去陪着你……”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好日子就在近前。而前面的柴胡听着她的打算,脸色越来越难看。

  此时正是母女二人练剑的时辰,柴胡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两人飒爽利落的剑法,眼神里都是崇敬!

  师父什么都会,嫁给罗生明实在太委屈了。

  城中关于齐巧娘医术和武艺的猜测很多,大部分都认为在那个乡下小地方应该有一位不世出的高人收了齐巧娘做弟子。

  二十多岁能有这样的成就,本身也要很高的天分和勤奋。高人隐居看到这样的弟子,忍不住收在膝下似乎也很正常。

  丁氏则呆住了。

  朝夕相处的儿媳和孙女气质和外形大不相同,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可是……这变化也太大了。

  要不是有人领着她来,只在大街上看到的话,她是不敢上前相认的。

  这母女俩人,哪儿像是她那蓬头垢面的儿媳和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孙女?

  根本就是富裕人家的少奶奶和千金小姐!

  罗谷满也终于收回了偷瞄周围景致和房屋的眼神,在母女二人身上的衣衫和手中的配剑上一扫后,眼神最后落到了母女二人的剑法上。

  翩如惊鸿,身姿曼妙,剑风凌厉,让人生不出亵渎之感。

  罗谷满知道自己爹和叔叔都是会武的,他和村里其他的孩子不同,所以,平日里他是看不起村里的同龄人。觉得他们只知憨吃傻玩,能够吃上一片肉就能高兴几天,到了年纪下地干活,娶妻生子,为了妻儿再继续干活,碌碌无为地过一生。

  对着家中的堂妹,他就更看不起了。一个姑娘家瘦成那样,只知道干活,唯唯诺诺话都不敢说话……他都不好意思跟人说那是他堂妹。

  那时候他隐约想过,以后若真学了武艺,就不再回来了。

  可是如今,唯唯诺诺的堂妹手中拿着一把剑,剑花利索好看,带得她整个人都英姿飒爽,利落无比。

  和她相比,似乎自己才是拿不出手的那个。

  察觉到院子门口有人,楚云梨对着柴胡摆摆手。

  柴胡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离开。

  母女二人并未停下,直到练剑的时辰到了,才收势站定,微微喘息。

  那边的丁氏缓步上前:“巧娘?真的是你,我都不敢认了。没想到你过得这么好,早知如此,我和谷满就直接来找你了。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吃了好多苦,到了并州城外,浑身脏乱不敢进城,就怕被人撵出来……”

  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哭得伤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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