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苏瓷扑哧一声,颜氏也没老成这样吧?颜氏侧目苏燕,苏燕也不喜欢对方,两人其实很不对盘,不过苏瓷就喜欢她姐这样无拘无束地大放厥词。
“没啊,”杨延宗和杨重婴都在,怎么可能呢?至于婚后生活和杨延宗啊,苏瓷托腮,“挺好的,杨家也没什么,大家都熟得很,他对我也不错的。”
婚后生活苏瓷感觉良好,颜氏估计有点微词但她觉得正常,她又不是团宠万人迷,怎么可能人人都单箭头她呢?有这样的人才正常好不好,对方憋着就行了。
目前来说,杨延宗对她倒真挺不错的,而且脸好腰好身材好马力十足,属于啥大啥好续航能力超强的神级品种,除了紧张的第一次,这第二次的新婚夜当真淋漓尽致,她适应得又快,苏瓷砸吧砸吧嘴,回味一下,强爽,完全值回票价啊。
所以有关这个婚后提问,苏瓷的回答就是,就还挺满意的。
她摸摸下巴,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找到一个新的咸鱼苟姿势——虽然局势可能不大允许她真正苟了,但咸鱼就得有一颗向往舒适生活的心啊。
什么时候都让自己生活得最舒适,这才是真正的咸鱼啊!否则能躺的时候躺,不能躺的时候还躺着等死,那不是傻么?
三下五除二解决黄太医等人的问题,医营大院很快恢复安静。
属于苏瓷这边的药僮找到主心骨又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了,开始搬容易受潮的药材出来晾晒,一片甘甘辛辛的药香中,苏瓷也没什么好忙碌的,就翘着脚在屋里教苏燕,教她一些药性规律和基础外伤处理窍门,间中应付一下找上门提问的黄太医等人。
其实从零开始学医还挺难的,基础外伤处理苏燕学得很好,但药性规律就不大行了,遇上的问题和私下学时的苏蓉其实一样,不融会贯通这玩意其实是很难理解透彻的,稍稍想深一点,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苏瓷托着下巴,看苏燕学得抓耳挠腮无比苦恼,想了想,问:“姐,你想不想干其他呀?”
苏燕眼睛一亮:“我可以吗?”
……
苏瓷在医营一直待到亥初才回家,黄太医太有钻研精神了,苏瓷正好也不急,于是就很有心情和他墨迹了一个多时辰。
到二更时分,姐妹俩才慢悠悠往家里走。苏燕想先送苏瓷回杨家的,不过苏瓷没同意,她身后不远不近缀着几个亲兵保护没有安全问题,先左拐回家一趟,和父母说了会话,才慢悠悠往隔壁宅子行去。
实话说吧,苏瓷这婚后生活适应得还真挺好的,太近了,一出门还是那几棵歪脖子胡杨柳,连周围小巷子新长了几簇杂草她都知道,唯一需要熟悉熟悉也就是睡觉那几间新屋子而已。
苏瓷慢悠悠回到新家,这个点杨重婴和颜氏都歇下了,她连去说说话都省了,直接回东大跨院。
东大跨院连接前院,院门就在开杨延宗外书房的背后,外宅和内宅是分开的,外宅外书房涉及公事和外务太多,机密也不少,所以就算颜氏是杨延宗亲娘也不能轻易往前头来的。
扩张东大跨院当新房也不知道是不是杨延宗拿的主意,反正苏瓷就满意极了。
她溜溜达达回到东大跨院,一进的跨院中间庭院不小,方便杨延宗练武,正房是新房不用说,左边厢房是杨延宗的内书房,右边则是留给苏瓷的,据婆子说,这屋子大公子说听大少奶奶安排。
苏瓷在院子溜达一圈,还饶有兴致说要在一侧院墙做个秋千,婆子已经点上正房的灯了,橘黄的灯光照在红红的披绸和剪纸上,看起来格外喜庆浓烈,很有新婚的味道。
苏瓷把正房也逛了一圈,然后就是洗澡,洗完澡就让婆子下去休息了,两个人服务七八个人哪怕有亲兵帮忙也够累人的。
杨延宗是三更天才回来的,苏瓷还没睡,他一扔马鞭进院门的时候,正房房门正半敞着,有橘黄色的柔和灯光从里头泻了出来,苏瓷一身雪白寝衣披着簇新的狐皮斗篷坐在桌边,支着个烛台,正低头写写画画。
“还不睡?写什么呢?”
这个男人推门而进,带来一股子冷冽的寒风,从阳都跑回来距离可不近,披星戴月的,整个人有种被霜露浸透的寒意。
“等你呗!”
苏瓷抬起头,冲他一笑。
p,她其实就是回忆青蒿素提取法,乙醚和溶剂汽油她根本就不可能弄出来的,她琢磨过后,最具操作性的土法冷提法就是60%~70%乙醇提取法了。
写写画画,排除叉掉,最后把这个乙醇提取法步骤写出来。
当然,苏瓷肯定不会这么老实,她小嘴叭叭甜得很,冲杨延宗嫣然一笑,好话不要钱就往外倒。
杨延宗笑了下,哼了一声,这个口甜舌滑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
只是寒夜归家,半扇门扉一盏黄灯,有人等待归来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见她笑脸璀璨,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今天杨延宗直奔阳都先去了左卫军报到上任,之后熟悉环境认识同僚下属,傍晚才离开,回了绥平后又去了一趟六王府,之后待了快两个时辰。
总得来说就是马不停蹄,连晚饭都没吃。
亲兵抬水进来,他卸了斗篷袖扣洗漱,苏瓷听他说没吃饭,就开门叫了婆子过来,想了想让做了一大碗肉酱烫青菜汤面,配两个爽口小菜可以了,不过多做点,还有跟着杨延宗回来的一群大小伙子呢。
厨娘熟练捅开灶眼,不多时汤面和小菜都来了,热气腾腾,就放在苏瓷刚才写东西的方桌,杨延宗洗漱出来,风卷残云般解决掉。
苏瓷嘴馋,早春的韭黄鲜嫩清香看着馋人,她直接下手捻了一点,杨延宗瞥她一眼,轻斥:“没规没矩。”想吃不能让多拿双筷子么?
苏瓷笑嘻嘻,冲他挤了挤眼睛。
等杨延宗吃完,苏瓷顺手把刚才写好纸推过去,努努嘴:“早上说的,写好了。”
杨延宗接过瞥一眼,却没交给阿照,只吩咐:“先看看早上方子效果如何?”
倘若效果可以,疟疫又没有大范围扩散,第一张方子就够用的话,这张就不推出来了。
杨延宗刚才扫一眼,这冷提法有异于如今的煎煮熬药,非常具有苏瓷的个人特色,不是找个乡野大夫就能糊弄过去的。
如果真到了非用不可的时候,那也是只能往外给成药。
他将方子折叠收在怀中,两人边说边起身回了内室,杨延宗吩咐完这件事,对苏瓷道:“过些日子,我大概会出外差。”
苏瓷眨眨眼睛:“泅江沉银?”
杨延宗点点头,他早年在西南平过叛又御过外敌,对西南很熟悉,甚至现在手下心腹亲兵有半数都是出自西南的,有这么个前提,都不需要他怎么去刻意争取,六王就定下他作为去往西南的人选之一。
苏瓷:“那我去吗?”
杨延宗想了想:“一起去。”
杨延宗已经把昔日跟随在他麾下的几名好军医陆续找回大半,医营人手紧缺程度得到缓解,倒可以轮流出外差,但他希望尽快淡化老皇帝和小赵王治愈事件对苏瓷带来的影响,所以并不欲她在这个余韵未消的时候独自留在绥平。
哦哦哦,那太好了!
苏瓷当然愿意出去啦,她本身就是个爱热闹爱玩的,谁爱独自待着绥平对着颜氏呢?
她喜笑颜开,还十分狗腿他倒了杯茶,忽想起一事:“咦?那咱们是和他一起出发吗?”
他就是世子,关键是这个呀,搞定了吗?
杨延宗斜了她一眼,接过茶盏,他原来神情还算是闲适放松的,闻言就变了,变得幽深耐人寻味起来,他毫无温度勾了下唇角,淡淡道:“季堰把我历年给他张罗的人手、往日和我熟稔些的,都统统清理出去了。”
……
季堰倒也不是真那么没用的,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六王世子,经历过这么多大险小事的洗礼,心理素质和能耐也是有的,否则,他这世子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毕竟,他也不是真王妃生的货真价实嫡子。
无法阻止六王决定,他愠怒过后,很快就压下了焦躁,开始冷静地处理起这件事情。
这位世子也算个能断则断的狠人,一反在六王跟前的焦灼,垂眸思索,最后就忍痛但坚决作出决定,把以前杨延宗帮他找的人——这里头有杨延宗举荐的,也有些是他点名吩咐他去找的,这是幕僚和管事级的。
另外凡是从前和杨延宗说得可以的,稍稍熟稔一点,会经常打个招呼这样的,包括贴身仆役和随卫,不怕万一只怕一万,统统都给裁了。
——来吧,看你杨延宗怎么对付他?
季堰冷笑,别忘了他可是六王世子!他是杨延宗的少主子,而杨延宗只要一天还是六王府的人,那就根本不可能明着对付他。
而暗地里,谁怕谁?这么一连串清理动作下来,百分百毫无缝隙,来啊,他到看看鹿死谁手?!
还别说,季堰这动作粗暴但非常有效,这么敢痛下决心去裁剪身边的人,还别说,果然是把杨延宗放在世子身边的人裁下来了。
……
“那怎么办?”
苏瓷一听就头秃了,她刚才明确问过杨延宗了,这季堰并未有决定掺和泅江沉银事件的打算。
那咋办呢?少了主角,那戏还怎么唱下去呢?
苏瓷本来还有点困的,解了狐皮斗篷一扔躺下床又一骨碌爬起来,瞪大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困意全消。
立在床沿的杨延宗此时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没关系。”
以为裁掉他的人,他就没办法了吗?
杨延宗冷哼一声!
苏瓷眨眨眼睛,究竟是怎么一个没关系法啊,她心痒难耐,压低小小声:“怎么了?咱要怎么做呀?”
咱?杨延宗笑了下,把注意力从季堰收回来了,也不回答,他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开腰扣:“伺候好你男人,就告诉你。”
内室就点了一盏灯,苏瓷跪在床上好奇又兴奋瞅着他,雪白的寝衣微开,一抹粉白,瓷色的小脸映着红罗帐两颊生晕,娇俏粉嫩,那盈盈不及一握的细腰透过寝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杨延宗眼神变得幽黑深邃起来了。
哼,他记着之前宫里她随口那句“没事,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他可是誓要一雪前耻,当即腰带一抛,人就跨上手猛一勾!
苏瓷:“……”
喂喂大哥这都三更天要过完了,勤快点的五更就该起床了,杨延宗正好属于不得不勤快的类型。
“喂喂,你不累啊?”
“不累。”
啧,这得多好的精力啊,不过苏瓷的抗议吐槽的声音很快被哈哈笑声取代了,才一天,杨延宗就发现了她一个致命弱点,她怕痒怕酸,随便往肋下使点劲,人就笑软了。
黄铜大炭盆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微响声,屋里暖融融的,红艳艳的被褥罗帐露出来一只白生生的脚丫子,脚趾头蜷紧紧缩在一起,但很快就缩回去了,笑闹声很快被一种火热的呼喘声所取代。
黄铜大炭盆的红光一直亮到天明,就渐渐黯淡下去,苏瓷拥被睡着之前,听到杨延宗直接起床的声音,他喊人进来换了个炭盆,于是有些凉意的室内很快就暖和回来了。
苏瓷迷迷糊糊想,就,嗯,她果然没亏!
第40章
苏瓷迷迷糊糊的,差一点就睡着了,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立马醒了,赶紧爬起跳下床,抱着杨延宗的胳膊:“相公,夫君,我有个事儿和你说呢!”
杨延宗斜瞟她一眼,正在扣内甲的手也没停下,嘴巴这么甜?他挑眉:“什么事?”
苏瓷冲他露齿一笑,甜丝丝的,忙说:“是我姐姐的,我姐姐你知道吧?现在正在医营帮忙干活呢。”
“嗯。”
想到这里苏瓷皱了皱眉头:“你知道的,我姐学武十几年,就这么在医营里担担抬抬多浪费啊,她以前也没接触过这个,只能干些粗活儿。”
她用臀侧撞了撞杨延宗,哥俩好地说:“你给我姐重新安排个活儿行不?能一展所长的,她轻身功夫特别好,追踪啊,探听消息的什么估计都能行,嗯!还有添个女的有时候也会多些方便不是?”
这个想法苏瓷其实有了很久了,只是从前她和杨延宗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不合适开口。
要说杨延宗有缺点吗,那肯定有的,譬如他这人贼大男人主义,但事也分两面看,一件事情它也会有利弊两端,而且杨延宗这人的优点是绝对要比缺点多得多的。
其中有一项,是苏瓷相当欣赏的,他用人不拘男女,只有你有本事,他就能让你上!当初苏瓷在军镇展现出过硬的医学素养和相当的灵活胆识,回来后他就毫不犹豫把她亲自提出来放进医营里。
这在当代,这是一个多么难能可贵的特质!先有人才之别再有男女之分,只要你是人才在他眼里就没有不分男女,他皆能用之。
苏瓷是非常点赞他这一点的,他确实很了不起,这算是超越时代的局限了,果然不亏是枭雄预备役。
“苏燕?”
杨延宗挑了挑眉,他把木桁上的外袍取下来,瞟了一眼挂在他胳膊上眼巴巴瞅着他的苏瓷,挑眉:“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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