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 第119章

作者:厉九歌 标签: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而如今命运天翻地覆,鬼楼灭了,越不凡死了,萧青成了她的人,原书中描述的天灾却不会消失不见,花宜姝要做的,就是趁着天灾之前,将原书中能用得上的人才都搜罗过来,她要抢走越不凡的命格,成为那个让民心所向之人。

  哪怕最后她身份败露,也没有人敢把她从那个位置上撵下去!

  烛火摇曳的影子投映在花宜姝眼中,像两簇不断燃烧的野心。

  “原来如此。”李瑜轻轻一声叹,他也握紧了花宜姝的手,他的掌心暖得像个手炉,叫花宜姝从刚刚的幻想中倏忽回神,她眨眨眼,看着李瑜。

  李瑜神色认真,一面思索一面道:“粮食是民之根本,只是这人口说无凭,得让人先将他的种子种出来试试。”

  花宜姝微笑,“这是自然。不过来年开春再试种就晚了,陛下可派人跟随他去那处山谷,那地方气候有所不同,成片成片的稻谷足够工部的匠人们验证了。”

  李瑜握了握拳,难得有了几分外露的激动,“这就好,明日一早,朕就去拜访他。”

  花宜姝歪头,“人心隔肚皮,陛下不怕他扯谎。”

  李瑜:“既然你信他,那我信你。”

  花宜姝立刻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找他多说说话,他被蒋携宝打伤,疼得睡不着呢!”

  李瑜眉心一跳,青筋都隐隐跳动起来,“不行!”

  【有医官又有侍女,三更半夜你去什么去,不许去!】

  花宜姝禁不住笑了,“陛下不许我去?”

  李瑜牢牢握紧她,“不许。”

  看他抿着唇强忍不悦的模样,花宜姝心里暗笑,面上却一副忧愁模样,“哎,这可怎么办?这位洪义爷爷年纪那般大,万一下人照料不周,老爷爷摔了碰了可如何是好?”

  李瑜微微睁大眼,“老……爷爷?”

  花宜姝一脸天真,“是呀,这位洪义先生今年都七十岁了,陛下难道以为他是个年轻人么?”

  李瑜顿时大为窘迫,再看自己紧紧抓着花宜姝不放的样子,更觉丢人。

  【啊啊啊啊怎么会是个老人家!】

  【内侍不是说他是个美男子吗!】

  【不对不对,也许内侍指的是一个老年美男子……】

  李瑜呆坐半晌,恨不得连夜离开此地。

  花宜姝看他垂着脑袋双眼耷拉的样子,简直要被他笑死了,她挤过去搂住他,“陛下怕甚?我永远只中意陛下这般年轻力壮的俊俏郎君。”

  李瑜闷闷道:“不年轻力壮就不中意了么?”

  花宜姝:“那陛下呢?将来我不再年轻貌美了呢?”

  两人默默对视。

  夜深露浓,月上天心。

  唯愿君心似我心。

第152章 弹劾,蒋尚书要完了……

  洪义原本以为自己要死在今日了。

  他被困崖底十几年,再出来时儿女已经不在,孙辈也不认他,只有仇家还对他念念不忘。他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原本想要回到那地方了此残生,但看见外头还是有人吃不饱饭,看见粮铺里的新米又小又瘪,洪义生出将那崖底的好粮种带出来的念头。他要带着粮种入京献给工部,让工部的大人们将这粮种推广出去,叫更多人能吃上稻米。

  如今百姓用于充饥的都是粟米、梁米、豆子等,稻米是贵人才能吃得上的,只因稻米产量低,同样一亩地出产的稻米远没有其他谷物的产量高,百姓为了填饱肚子,自然要种植产量更多、更能饱腹的作物,可是稻米吃起来更香啊!洪义想让更多人吃上大米。不说一日三餐,至少一个月要能吃上几次白米饭。。

  于是洪义就这么带着自己的粮种入京了,他信不过老家的那位县令,担心自己献上去的粮种会被县官私吞,可他也并没有什么谋求荣华富贵的想法,终归他都这把年纪了,要那些财物又有什么用呢?只想为这世道做些事情,只想造福他人,谁成想十几年过去,仇家还不肯放过他,将他的粮种偷偷换了,让他被工部衙门赶了出来。

  有了这一次“上当受骗”,工部的大人们必然不肯再信他,洪义心里明白仇家是担心他发达之后报复回去,却也无可奈何,原想着回去后再托别人来献上粮种,路过茶楼时却目睹了纨绔子弟欺辱民女的行径,洪义想也不想就站了出来。

  他年轻时总畏首畏尾,担心被报复,担心牵连家人……如今一把年纪了,反倒有了几分快意恩仇的气概。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一番际遇。

  温暖干净的房间内,年轻貌美的侍女微微弯腰,要给他擦洗身子,还要扶他去如厕,洪义连忙拒绝。

  这侍女的年纪都能当他孙女了,怎么好意思叫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伺候他一个老头子,洪义一再拒绝,那侍女才沉吟片刻,换了一名小童过来。

  这小童约莫十七八岁,声音听着却有些尖细,洪义没什么大见识,不晓得这就是太监,见他办事周到细心,不由对那位救下他的夫人更生出好奇。

  “这位小哥,老头子我斗胆询问一句,那位夫人是什么身份?”洪义其实心里有些担心,虽然花夫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甚至很有可能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但那蒋家公子权势也不小,花夫人好心救他,他也生怕花夫人担上麻烦。

  这小童就是曹顺子了。

  曹顺子笑道:“您不必担心,那蒋家公子遇上我们家夫人,只有挨打的份儿!”

  洪义心想那蒋家公子出身侯府,那花夫人一定是出身国公府吧!爵位比蒋家高一级,恐怕辈分也在蒋家公子之上,才能说拿人就拿人,毫不含糊。洪义虽然读书识字,但从来没有涉足过官场,在崖底困了十来年,如今对外界也是一知半解,只能凭着他浅薄的经验做出最大胆的猜测。

  听见曹顺子说那位夫人不会有事,洪义放心了下来。他想起他跟花夫人提过粮种一事,想来有了这位花夫人引荐,工部那些大人们总该信他了。

  这一次他得将这件事办好,不能再叫那些大人们失望了,更不能让花夫人白白为此担保,洪义想着自己该如何绕道回到那片山谷,又该如何证明他的粮种有用……渐渐入了梦境。

  在洪义的预料中,他得为这件事奔波上几个月才能有结果,谁知次日刚刚清醒,就听见有人在外头说话,还提起了他的名字。

  洪义年纪虽大,但记性很好,立刻就凭声音听出了说话这人是昨日他上工部衙门是接待他的小吏。

  洪义不知怎么回事,还是立刻爬了起来,外边有人听到动静就敲起门来,“洪先生可是起了?”是昨夜照料他的那小童。

  洪义忙道:“起了起了,劳烦小哥扶我一把。”他昨日被那蒋携宝踢了一脚,虽然上了药,但如今动起来还似乎疼的,曹顺子闻言连忙开门进去,伺候着这位老先生梳洗完毕,才让外头人进来。

  洪义一看吓了一跳,见来的不但有工部衙门的两个小吏,还有一位有品阶的大人,是工部屯田司从六品上的员外郎。

  不过隔了一日,那两名小吏便全然没有了昨日的傲慢,相反他们毕恭毕敬,谄媚的模样像极了洪义从前家养的看门狗,就连那位身着官服通身气派的员外郎,看见他时也是抚着胡须面带笑容,被这几位如此重视,洪义这辈子还是头一遭。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昨夜那位花夫人带来的。她不但信了他所说的话,还立刻就将工部的大人请了过来,足可见对他有多重视!

  洪义一辈子生活在底层,大半辈子都遭人白眼,在还是头一回被大人物如此客气周到地对待,饶是他并未有攀附权贵、飞黄腾达的心思,此时也不免体会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滋味,原来书上所言,竟没有半分是虚的。

  既然花夫人都为他考虑周到了,洪义更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更何况他都七十岁了,说句实在的,没准什么时候磕碰一下,他就过身了,万一他们找不着地方,岂不是可惜了天赐的良种?

  事不宜迟,洪义立刻要求出发。

  既然老人家都这么说了,工部的人自然兴高采烈地准备起来,下午时就备好了人马出发,毕竟这可是加政绩的大好事儿,那粮种要真有这老先生说得那么好,粮食产量能翻两倍,届时国库充盈百姓富足,何愁国运不兴?

  顾虑到老先生的身子,工部屯田司的那两名小吏还自掏腰包请了位大夫一路随行,要说世事无常,他们才最有体会,谁能想到昨日赶出去的人今日就得了上头重视?他们如今只恨不得将这老先生当做祖宗伺候,唯恐这位注定要飞黄腾达的老先生将来给他们小鞋穿。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洪义心里半点不记恨他们,路上见他们照料得殷勤,不禁感叹,“二位辛苦,我自家儿孙都没有你们周到关切。”

  两名小吏立刻道:“那不如我们认您老人家做个干爹?”

  洪义:……

  洪义的老家距离京城并不算很远,马车行了十来日也就到了,再行个两日,就到了洪义呆了十多年的那片崖底。

  此处地貌特殊,明明是冬日,却还温暖如春,老先生也有些心眼,离开时弄来石头树木掩藏了入口,如今一行人按着他的说法拆掉了外边的伪装,走进去一瞧,入眼便是一片金黄。

  屯田郎中、屯田员外郎、两名主事以及一路护送的侍卫呼吸都重了,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唯恐惊醒了眼前这一场美梦。

  跟在队伍中收割稻谷好手上前去割了一把,入手的麦穗沉甸甸粒粒饱满,当真美极了。

  “这果真,太好了。”良久良久,屯田郎中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一众人扎入稻田中间,欣喜不已地围着这片稻田转悠,像是看见了满地黄金!看见了节节高升的仕途之路!

  洪义老先生由一名侍卫扶着走入其中,这里还有他居住十几年的痕迹,他眼望着这一切,看着稻谷被收割,稻苗被捆好装上车,他眼神微微湿润,仿佛看见了大地上稻苗随风涌动,家家户户吃饱穿暖的样子。

  辛苦这一切,没有白费啊!

  ……

  去时花费半个月功夫,来时来信使快马加鞭不过不过一个日夜,就带着最好的粮种回到了京城。赶在除夕之前,工部验证过了粮种的真伪,从中挑出了最饱满漂亮的稻穗,于早朝时呈上,天子看过后又让人传下去,供文武百官传看。

  “这稻穗真漂亮,从没见这么漂亮的。”

  “要真能让产量翻两倍,那可真是大大的好事啊!”

  “这粮种再好,种过几轮也会渐渐变差,还是要让屯田司择优选育才是。”

  “不错,农事也是国事,这样好的粮种,暂且不宜放出去,还是要多开试验田地,待产量提高后,再将种子发放给农民。”

  朝臣商议过几轮后,声音渐渐停歇,见众人已经没了交流的意思,工部尚书忽然出列,“陛下,臣有事要奏。”

  高座上的天子垂目望来,工部尚书接着道:“这良种一事,是花夫人极力促成,那选育粮种的人才,也是花夫人提拔举荐,应当为花夫人记上一功。”

  闻言,朝堂中不论文武,不论对花夫人有没有意见的,都轻轻吸了一口气,众人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花夫人的手中,她一个身在内宫的女眷,是如何跟粮种扯上关系的?工部尚书如此积极地为花夫人张目,是否有天子的授意?

  不等众人猜度个明白,新上任的御史大人——前太子太傅孙某人忽然站了出来,他一指户部尚书,忽然道:“臣也有本要奏,臣要弹劾蒋尚书,他教子无方,欺男霸女街市行凶,险些将选育粮种的洪先生当街打死!”

  嚯!这可是一位能让粮食翻倍的人才啊!这上好粮种真要推广开来,能为国库增收三五成!这人竟险些被蒋尚书的儿子打死!

  众人目光不由投向蒋尚书,众目睽睽之下,连天子也望了过来,蒋尚书额上冷汗刷刷掉了下来。

第153章 迟到补更革职,回家好好带娃吧……

  不知何时,站在蒋尚书身边的人都默默挪开了半步,有一些小官原本就站在队伍末尾大殿边缘,这一挪动,几乎要被挤出大殿了。但此时没人注意这点,众人目光都状似不经意地落到了蒋尚书身上,直看得蒋尚书头大如牛。

  这蒋尚书既不是黄金,又不是粮食,自然没几个喜欢他,更何况他把儿子养成一副猪样,勋贵之中的年轻一辈更不愿与他家交往,以致如今朝他看过去的眼神,竟然是幸灾乐祸居多。

  但蒋尚书好歹为官多年,很快就镇定下来,面对孙御史的弹劾,他露出一副震惊神色,“孙御史,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犬子温良谦恭、秉性纯善,哪里做过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他这话一出,当即有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蒋尚书此时极为敏感,听见笑声就望了过去,然而这大殿宽敞,殿中挨挨挤挤站了不少官员,有人躲在其他人背后笑上一下,他又怎么能瞧得见,当即便有些焦躁起来,但当务之急是将儿子头上的屎盆子丢掉,于是又道:“孙御史刚刚上任没几天,或许是弄错了。”

  他这话说得温和,其实一方面是强调儿子没有做那种事,一方面是踩孙御史一脚,暗示孙御史没有查清楚就弹劾,指责孙御史业务能力不过关。

  孙某人哪里能听不明白?他重重哼了一声,撸起袖子就开怼,“有些人教子无方,偏听偏信,便以为别人也鲁莽无知,蒋大人,本官敢在朝堂上弹劾你,自然是已经调查清楚,你不妨将令郎带上来问个明白。”

  孙某人在天子面前唯唯诺诺畏畏缩缩,那是因为天子已经长大了,早不是曾经那个软糯懵懂的孩子,再者分隔七八年,哪怕曾经情分再深厚,如今也生疏了,孙某人只教过天子一年时间,这点情谊算起来比纸还薄,面对一个能一言决定他生死前程的人,他怎么敢放任自我?自然要夹起尾巴做人。

  但蒋尚书算个屁!昔年他做太子太傅时,蒋尚书还只是个在翰林院抄书的小吏呢,要不是靠着他爹有些本事,要不是靠着娶了郡主,他能有今天?孙某人怕他个吊!

  自打重新为官,他就打定主意要攒够家底养猫儿子猫孙子,天子让他做御史,必定是对前任御史那拈轻怕重的行事作风颇为不喜,而他当年能被选为太子太傅,自然不可能是个蠢人,既然天子让他坐在这个位置,那就是想要把这朝堂之风变上一变,正好他孙某人也看不上那种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的人,当然是处处都跟前任御史反着来。

  前任御史不敢得罪高官勋贵,专挑小官小吏的错处,他就偏找高官勋贵的麻烦,这些个钟鸣鼎食之家,家底丰厚人员复杂,鬼都不信他们从头到尾干干净净,孙某人是个文也可以,武也可以的人才,他若是不怕吃苦,真要想找出他们的疏漏,自然也不难。正巧花夫人跟蒋家小姐的恩怨慢慢传入了他耳朵里,听说那位蒋小姐好几次怂恿其他贵女与花夫人作对,孙某人就立刻盯上了蒋尚书一家,并暗中搜集证据。

  蒋家老太爷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好田地里生杂草,出了个蒋携宝这样的纨绔子弟,蒋携宝才十四岁,却是个好色好赌的淫棍,但蒋携宝既没有成家又没有入仕,单单这样只是私德有亏,还达不到让蒋家伤筋动骨的程度,孙御史就等啊等,可算是等到了今天。

  他非得把蒋尚书按下去不可!按下去一个,就有他的一个政绩,这都年底了,天子还不得多发他一些过年钱?

  而蒋尚书一听孙御史要拿他儿子上朝堂,眉头便高高隆起,他儿子被打了那二十棍,这两日才能稍稍下床走动,这大冷冬天叫他一路走过来,不是要他病情加重?这孙御史是不是成心要害他儿子?

  蒋尚书心里已经怒极,面上也是一副被冒犯的恼怒,“孙御史所说的那件事,本官想起来了,约莫半个月前,的确有人到京兆府告了犬子一状,说是犬子当街打伤一位老人,可实则是家中刁奴欺负我儿子脾气软,借着他的名头在外横行霸道,我已经将这些目无法纪的刁奴全都扭送见官,也对那位老先生做出了补偿,此事静王可以作证,不信大家问静王殿下。”

  众人又一起看向静王,众目睽睽之下,李锦元脑袋微微一点,说道:“确有此事。蒋尚书所言属实。”

  蒋尚书闻言眉头微微一松,心道自己在朝中为官多年,静王才刚刚回京没两个月,正是需要拉拢他的时候,静王自然会替他说话,至于某个离京多年,回来后也只能做个御史的小人,呵呵……

  蒋尚书正要朝孙御史投以不屑的眼神,谁知静王那一番话还没说完,只听他继续道:“陛下,诸位大人,你们有所不知,其实蒋尚书连同蒋家一家主子都是不可多得的良善心软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