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大人
“你知道我不识字的。”程青枝唯一会写的字,就是程松儿和程青枝,还是她在雪地里,用树枝一遍一遍教他才学会的。
那个雪夜,他将他们两个的名字烙进了心里。
“我教你呀,反正你以后总得学着管家的。”程松儿擦干了脚上的水,爬上了床。
“学字有些麻烦,但学算盘还是很容易的。”她拿起了算盘,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响动,口中念着算盘口诀:“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
程青枝不是没见过别人用算盘的样子,一般都是老成稳重的中年女人,伏在柜台上,满眼精明算计,一声声拨弄着就像在数沾着油腥的铜钱,说不出的市侩。
可程松儿不同,她的手指在算盘上灵活的跳跃,纤纤如拨动琴弦,随着她的指尖发出清脆的算盘音,宛如山间飞溅的灵泉水流。
程青枝看得移不开眼,怎么会有人连拨动算盘的样子都如此好看,简直像在把玩一件精巧的玩具。
那次之后,松儿怜惜他,已经两天未曾碰他了......他也想在松儿的手中,婉转承-欢啊......
“别走神呀。”程松儿声音带笑。
程青枝慌乱的回过神来,收起了被迷得迷迷糊糊的眼神。
“来,学我刚才的样子。”程松儿浅笑低语,拉着他的手放在算盘上:“一下五去四、二下五去三......一去九进一、九去一进一、明白了吗?”
程青枝脑子还是嗡嗡的,明明是在做正经事,却还是羞得红透了脸。
“又不专心听讲?”程松儿话中有些嗔怪,但她在程青枝面前从来都是轻声细语,不忍伤之分毫,听起来反倒像是调-情。
“没有,我都记着,一句都没有忘。”程青枝说的是实话,程松儿忙里偷闲教他学算盘,他怎敢辜负她的好意。
只是那一声声算盘口诀,仿佛成了催qing的咒语,他困在其中,心脏泡的湿漉漉的,拧都拧不干,一边要抵御心中崩腾的妄念,一边又要记算盘口诀,实在折磨。
“那你背给我听听,背不好就罚你。”她拉住程青枝的衣领往前一扯,原本一丝不苟严谨穿着的领口被扯开,露出里面的浮想联翩。
程青枝被迫往前俯身,双膝跪伏在程松儿两侧,腰带紧束的腰肢微微下沉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程青枝喉结滚动:“松儿想......罚什么?”
程松儿随意道:“你先背了再说。”
“好。”程青枝微微一笑,眸中深情款款:“一上一、二上二、三上三......一去九进一、九去一进....二?对吗?”
程松儿摇头:“前面的都对了,就最后错了,是九去一进一。”
“是我不好,我记错了。”程青枝单手撑着床,手臂渐渐有些无力,身子也渐渐下沉靠在她身上:“那松儿想怎么惩罚我啊?”
刻意拉长的尾音,绮丽而缱绻。
程松儿仰起头,亲吻他的脖颈:“傻瓜,我怎么舍得罚你,下次记得就好。”
程青枝眼中一瞬间划过失落,攥着床单的手紧了紧,似在发泄未能邀宠成功的苦闷。
“哈哈哈、”程松儿开心的笑了两声,在程青枝诧异的目光中钳着他的腰身往下一用力,他彻底岔开双-腿,跨-坐在她的腿上。
程松儿仰着头,捧着他的脸爱不释手,从心口一路吻到锁骨:“青枝,我的好青枝,你怎么这么可爱,这么经不起逗啊。”
她不是小孩子了,故意背错换取‘惩罚’这种小把戏要是看不出来,那可真是白活了。
程青枝涨红了脸,却因为她柔情绵长的吻而酥了骨头倒在她的身上。
若说之前,程青枝的反应虽然无师自通但尚且青涩,经过后来日日夜夜的教养,程青枝的长进快到让她惊叹,整夜整夜的缠着她,腻的像咕嘟咕嘟冒泡的蜜糖罐,睡觉也不肯ba出来,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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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松儿起来,浑身酸痛。
倒不是因为和程青枝一夜纵情,而是昨天新店开业实在太忙,就跟跑了一场马拉松,再一口气爬十几层楼梯一样。
当天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第二天一起床,腿都站不直。
程青枝已经将饭菜摆好,程松儿一边走一边锤腿。
琴柳抿了一口粥,语气有些怪异:“松儿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腰酸背痛,活像被吸了魂一样。”
“没事,昨天开业太累了。”她开始还没听出异样来,后面才后知后觉那句‘吸了魂一样’实在调侃她。
她坐到琴柳旁边,冲着他笑了笑:“琴柳公子身子感觉可好些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琴柳看着程松儿突然做到了自己身边,又对自己嘘寒问暖,他笑了笑,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可不行,要好就得好彻底,在喝一碗姜汤吧。”程松儿转头对小芝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琴柳拦住她,他其实根本没病,就是昨天看着他们在里头亲亲我我觉得不舒服,便随便寻了个不大不小的借口。
而且姜汤味道冲的很,光是喝一碗就已经很难受了,他昨晚也就装装样子,喝了一口就睡下了。
“这可不行,听我的,再喝一碗。”程松儿又道:“小芝,多放些姜,少了起不了作用。”
她在心里暗笑,让你刚才调侃我,现在你也别想好过。
“......好吧。”琴柳有些无奈,但想想谁让程松儿如此关心自己,一点小事就折腾了这么久,怕是连他夫郎生病也没这样过吧。
琴柳微微低头,似乎也不再那么抗拒喝姜汤了。
不过话说回来,程青枝的身体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从来没有生过什么病。
想来也是,村夫出身,耕地劈柴这类粗活没少做过,表面文弱,实际糙的很。
不一会儿,小芝就将味道刺鼻的浓郁姜汤端了出来。
程松儿和程青枝惬意的喝粥吃小菜,优哉游哉的看着琴柳皱着眉头一点点饮下姜汤,程松儿终于有了大仇得报的快感。
程松儿刚刚吃完饭,店铺的小门就被人扣响,应该是送货的来了。
昨天因为是新店开业,能来多少人,她自己也摸不准,所以备的菜不多,但是想进来品尝的客人却络绎不绝,最后实在没菜了,她只能让客人明天再来,不然昨天就不止80桌客人了。
所以今天的菜得多准备一些。
最先来的是肉铺老板,肉铺老板原本生意惨淡,但因为有了程松儿这个稳定的大客户,每日收入有了保障,因此她送货是最勤快的。
肉铺老板的猪每天都是现杀的,送过来的肉,有些肌肉还在跳动,别提多新鲜了。
程松儿虽然雇了一个伙计,但光伙计一个人也完成不了这么大的工作量,她也得跟着一起。
她戴上围裙开始处理猪肉,肺片、肉片、里脊、猪脑、黄喉这些都要她来处理。
程青枝也熟练的系上围裙,力所能及的帮他她做事。小芝不会割肉,就帮她理菜。
一家人刚刚吃完早饭就开始忙碌,只有琴柳一个人干坐着。
“我也来帮忙吧。”他说道,其他人都在干活,自己寄人篱下总不能干看着他们做事,自己不干活。
程松儿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不用了,这些都是粗活我们自己来就行了,你身体本就不好,快进屋去吧,被再吹风了。”
“你......”琴柳没再继续说下去,只觉得内心忽然泛起甜蜜。
第96章 .林玉秀的最终结局林玉秀的结局
程松儿切菜间隙抬头看见琴柳一个人低头笑,笑得还挺甜的。
淦!笑屁啊,不用干活笑得就是别人灿烂。
要不是嫌弃琴柳从来没干过活,要不怕他觉得自己虐待他,程松儿高低得让他干点粗活付房租生活费。
而不是让他在这里当甩手掌柜,太安逸了,安逸地程松儿手里切肉的刀都有了点点杀气。
等备好了菜,已经快中午了,程松儿撤下腰间的围裙,去店铺里准备招待客人。
有了昨天的开门红和客人自发的宣传,今天刚刚开店就有客人走进来,有来尝鲜的,也有来再过瘾一回的,不到半月,整个成阳县城内,火锅店的名号就已经传开了,并且生意天天火爆,火爆到程松儿把旁边的空置店铺也盘了下来,扩大店面。
县城内做生意的人不少,餐饮做的红红火火的也不少,但是像程松儿这种,开店不到半个月,天天爆满,而且想吃饭还得排队,队伍一直排了十几米,不得不再扩店的,实数罕见。
城内一些小有名气的读书人和富庶之家也带着亲朋好友来聚,甚至隔壁县城也有人慕名而来,久而久之,程松儿也认识了不少人,扩充了一些人脉。
“程老板,你店里生意每日都这么红火,挣得一定不少吧,哈哈哈。”一位女子放下筷子说道。
程松儿其实一直注意着这个女人,她衣着绸缎,虽然不名贵,但价格也不菲,可她手上都是厚厚的茧子,背微微佝偻,一看就知都爱是经常干活的人。
程松儿估计,她如果不是突然暴富,就是富人家的仆人。
这女人是一个人来的,从中午刚刚开店就进来吃,一直吃到下午两点最后一桌客人离开。
等到下午五点的样子又来,又点了一桌子菜,慢条斯理的吃,一直吃到最后一桌客人结账走人。并且她的注意力从来不再菜品上,而是在来来往往的客人身上。
这不正常,至少不是一般来吃饭的客人,极有可能是带着目的来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程松儿也很清楚。
小县城一共就这么点大,她的火锅店一次消费也不算便宜,能消费的起的实在不多。
客人在她这里吃一顿,可能这一周就不会再到其他餐馆吃饭了。
所以同行间难免眼红,想来打探敌情。
想估摸一下,她的店铺每天能接待多少客人,每一单平均下来能挣多少钱,以此来估算她的收益。
程松儿伸了伸懒腰,一边收拾残骸,像个普通和客人拉近距离的店老板一样,说道:“嗐,生意好,但是利润低啊,挣得都是辛苦钱罢了。”
“辛苦钱?”那女子哈哈大笑,明显不信:“你都已经有钱把隔壁的店铺盘下来了,还说自己的不挣钱?研究出这么新奇的菜式,配方更是一绝,隔着八百米都能闻见你们店的香味,把客人的魂儿都勾走了,甚至连隔壁县城都知道你的名气,你怎么可能不挣个盆满钵满。”
果然是提前有准备的,这下程松儿更加确定她是同行派来的了。
“惭愧惭愧,其实这配方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程松儿道。
“哦?”那女子眼珠子一转,打探到:“怎么说?不是你独家研制出来的吗?”
程松儿故作谦虚的笑了笑:“哪里那里,我也是跟别人合伙的。”
女子连忙刨根问底:“那你的合作商是谁?”
程松儿微微一笑:“颜家。”
女人:“......”
她似是不敢相信:“颜家?”
程松儿:“嗯。”
女人瞪大了眼睛:“首富的那个颜家?”
程松儿:“正是。说来还是我占了便宜,我的店铺小,装潢也简单,这才抢了先机。要是我的合作商一开业,南南北北的火锅店开遍全国,客人肯定都要被抢没了。”
“那你和颜家?”
“自然是合作关系,大家互利互惠,毕竟签了合同。”
女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匆匆结完账就走。
“客人下次再来呀。”程松儿笑着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