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姜花
赵维桢点头:“有用的人,还是希望王上亲自见见。”
反正郑国是要定了,不管你为何而来,来了就别想走。
就算他真的存着故意使绊子的心里,他真是个大忠臣,非韩王不效力,赵维桢哪怕是冲去新郑把韩王绑架过来,刀架在韩王脖子上也要逼着郑国把渠修完!
嬴政闻言,神情放松些许,流露出淡淡笑意。
“见是要见的,寡人也不会放过他们。”他说:“只是何种事情,也未必需要夫人亲自过来一趟。特别是仲父刚刚回来,夫人还是多多陪陪他。”
赵维桢:“……”
真是长大了,都知道要关心她家事了!
赵维桢也是一勾嘴角:“不知这是国君的命令,还是少年人的劝诫?”
嬴政煞有介事道:“都有。”
赵维桢忍俊不禁。
她倒是不介意嬴政揶揄自己——少年人嘛,就算当上王了,她也希望嬴政能活泼朝气一点。
现在就很好。
身边有同龄朋友,有年长的朋友,嬴政与赵姬的关系也不错,如此下去,他也不会成为一名孤单的国君,甚至是未来孤单的皇帝。
“我会把问候带到的。”赵维桢也不忘记揶揄回去:“也不会忘记问问王上未来的嫔妃生得如何。”
“……”
少年人罕见地沉默了一下,他面上丝毫不变:“该问问的。”
看起来平静无比,可嬴政的耳朵却是不自觉地红了。
嗨呀!
他耳朵一红,看得赵维桢心花怒放。只是如今不论如何也不能冲去捏秦王的脸,赵维桢只得得逞行礼:“若是无事,臣便先退下了。”
…………
……
回府之后,赵维桢下车。
到了后院就看到吕不韦正拿着拨浪鼓逗孩子玩。
他出使半年,如今回归,生怕自己的亲女儿们记不得这个爹,从昨天晚上起就黏在德音和文茵身旁。
“来。”
吕不韦一个大男人,直接蹲在两名娃娃面前,也不嫌失礼。他无比期待道:“你们谁先喊爹,我就把鼓给谁。”
如今双胞胎都两岁了,喊爹根本不是难事。只是拨浪鼓“铛铛作响”,自然比一个大男人更讨小孩子喜欢。
德音刚张嘴,奶声奶气地一句“爹”还没出口,文茵就爆发出一阵大笑。
她嘎嘎乐着伸手,不等吕不韦作反应,直接把拨浪鼓抢了过来。
德音:“……”
吕不韦:“…………”
文茵在乳母的看护下跌跌撞撞拿着拨浪鼓跑开,见到赵维桢来了,更是双眼一亮:“娘!”
说完就往赵维桢面前撒丫子跑,还要把鼓送过来。
德音眼睁睁看着心爱的拨浪鼓被拿走,她小脸一垮,当即放声大哭。
吕不韦赶紧把德音抱起来:“好了好了,爹再给你拿一个去!”
赵维桢哭笑不得:“你究竟是在讨好女儿,还是在挑拨女儿关系的?”
吕不韦悻悻道:“我看文茵日后定是个女将军,这才两岁,怎力气这么大的?”
说完他把侍人拿来的第二个拨浪鼓送到德音怀里。
一碗水端平了,德音心满意足,变戏法般止住哭声:“谢谢爹。”
吕不韦顿时心花怒放。
“相国可真有闲情逸致啊。”
赵维桢抱着文茵走过去:“回到家中,既不问政事,也不面见国君,还以为你要好生休息呢,没想到在家逗孩子。”
“那又有什么办法?”
吕不韦清隽面孔中眉梢一挑,虽噙着笑意,话却是带着嗖嗖凉风:“维桢在外,备受尊敬,更是多少男子都暗中钦慕。我再不顾家,不顾及女儿,怕是连入维桢眼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最后,语气里还带上了几分委屈。
若说吃醋嫉妒的妇人也不过于此了。
知道他是在表演,但赵维桢横了他一眼:“好端端地,你在这里说什么酸话?”
吕不韦却是侧了侧头,把怀中德音交给乳母,抽出一封信。
“说酸话,自然是因为吃了酸物。”
他阴阳怪气道:“维桢有故人请见,不韦实在是忍不住。”
赵维桢低头一看,是个拜帖。
她接过帛书,展开一瞧,迅速在最后看到了熟悉的落款。
早就由赵国使臣上报,要来秦出使,接春平侯回国的李牧,终于到了咸阳。
他想在面见秦王之前与赵维桢叙叙旧。
第86章 八十六
086
距离李牧拜官前去边关已过近十年。
阔别十年,赵维桢未曾料到还有重逢的一天。
赵维桢步入酒肆内间,跨进门槛,一眼就认出了李牧。
昔日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如今俨然是一名独当一面的青年将军。李牧危坐于长案之后,虽仅着赵贵族装扮,但挺直的脊梁和英武的面孔仍然彰显出其武人风范。
李牧本就生得黑,常年边关生活让他皮肤更显粗糙,比同龄人看着要成熟不少,更带着几分英姿勃发的将领气概。
他手中拿着一壶酒,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视线相对,李牧微微一愣,而后也不起身行礼,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咧起笑容、露出两排白牙:“夫人酒肆的佳酿,牧总算是品尝到了。”
时至今日,吕家酒肆也依旧挂着未及冠者不得饮酒的招牌。
当年李牧因此推脱了蒸酒,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赵维桢心神一松,扬起嘴角。
“将军若是喜欢,我这儿管够。”
说完她转头吩咐掌柜再去取一坛新酒,自行落座。
李牧将手中酒壶递过去,赵维桢也不客气,抬起面前空酒器。
“这杯我敬将军。”她说。
“怎能让夫人先敬我?”李牧推脱道。
“无妨。”赵维桢笑着摇头:“将军赫赫战功、屡破匈奴,威名都传到咸阳来了,怎能不敬?”
“那也是牧该敬夫人。”
李牧连忙举杯:“谢夫人当年举荐之恩。”
赵维桢:“那好,这杯就你敬你的,我敬我的。”
李牧:“这——”
他愣了愣,而后很是无奈地笑出声来。
“既是如此,也好。”李牧说完,相当豪迈地将杯中清冽液体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他不禁感叹一句:“当真好酒!”
赵维桢:“承蒙将军喜爱。近日邯郸可好?”
“我也是多年未归。”李牧诚实回应:“刚刚从边关回国都,就被国君派来出使秦国。”
“廉颇老将军如何?”
“他身体硬朗的很。”提及性格相投的忘年交,李牧很是自豪:“老将军还是那样子,每日饮酒、操练,多少年轻人都抵不过他,哪里有老将的样子?”
那就好!
赵维桢顿时放心下来。
虽然知道历史上的廉颇将军长寿,但知道归知道,听到故人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
李牧说完,肆意的神情微微收敛:“国君的身体却不太好。”
并非李牧不避讳,而是这对于秦国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不是赵王身体不好,赵国也不会派李牧这种级别的将军出使,要护送春平侯回国。所以赵维桢没当回事,只是淡淡道:“回去别让他老生气,这一家子人都爱着急。”
李牧哭笑不得:“燕赵之士,确多血性之人。”
血性就算了吧!赵维桢在心底撇嘴,也没见赵孝成王和他的儿子赵偃多有血性,爱上头倒是真的。
这么一看,从武灵王到平原君,再到赵偃,这方面竟然算是一脉相承。
揶揄过后,赵维桢也没忘记李牧为何而来。
“即使如此。”她顺势开口:“赵王才希望自己的大儿子能回家。”
之前喊打喊杀气到换太子,到快不行了,不还是惦记着自己的骨血么?
早知当日,何必当初。
不过,眼下春平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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