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茄
“别人告诉我她名字就是田仙,难道不对?”
时瑞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谁告诉你他叫田仙?是谁坑你?”
这事儿说来话长,一说就要扯出之前被那两人压着威胁的事情,怕他又担心,赵平安也没跟时瑞讲的太细,只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不叫田仙,那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时瑞一件敬畏的吐出两个字:“薛祁”
赵平安接着问:“那天仙是谁?”
“天仙是他外号,不过你最好是别喊,不然要挨揍。”
赵平安“……”
他果然是被那两人坑了。
过了四月没多久,会试的成绩也出来了,姜鱼林的排名大概是在中间稍微偏上一点,却也算是不错的了,在他这个年龄能有这个成绩已算是文曲星保佑。
姜玉林、赵平安,外加一个时瑞和赵康,他们四人一起去看的榜,只不过这次倒是失策,不为别的,只因为带了时瑞这个大嘴巴。
有赵平安在中间牵线搭桥,姜鱼林也算时瑞的半个朋友,那朋友中了进士,他自然要跟着恭喜。
“鱼林兄,恭喜你中了贡士。”过了会试统称贡士,第一则是叫会元。
他声音不大,却被有心人听了去,要知道年年的会试和殿试成绩都是京都的热门话题。只有通过了会是才能够进入殿试,早日登科,但会试成绩并非就能代表着殿试成绩,但排名靠前肯定是有好处的。
既然新科进士都是在这会试人选中产生,那么榜上的人选自然也是被京都名门贵族所关注的重头。
榜下捉婿是美谈,说是“捉”其实并不恰当,其实是各取所需,有些世家大族自己家里若是没有什么特别出类拔萃可扶持的子弟,便要物色一个出色的人做“接班人”来培养。
也有许多寒门进士在官场没有门路,便想着走捷径,要知道朝廷上亲戚关系错综复杂便是因此。
联姻是个好法子,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公主要与外族和亲,生意人也喜欢商业联姻,那大族自然也想找个能帮助他们世家鼎盛,百家不衰的优秀人才。
而时瑞这么一说话,身旁的某些人自然要转头过去看上一眼,正巧姜鱼林又是个如此出色、芝兰玉树的年轻人,怎能不让他们欢喜?
赵平安瞧着这场面有些熟悉,但他觉得若是放任下去会更加严重,赶忙拉着将姜鱼林和另外两人就要跑。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总会被人瞧见。
“欸?我怎么瞧着这人有些眼熟。”
“确实是眼熟……”
“啊!这不是去年中秋酬神会上的嫦娥仙子吗?这是中了贡士?”
“还真是……”
他又看了看那榜上的名字,果然在上头找到了姜鱼林的名字,顿时又激动起来:“咱们的嫦娥仙子中了贡士,马上就要登科了。”
旁边也有人惋惜:“可惜,人已经走了。”早知道刚刚就给拦下来了。
另一人摇了摇头:“无妨,等到五月殿试过后进士们骑马游街不就又能见了?”
“也是哦!”
年年殿试过后,还会安排新科进士们进行游街,身处京都的百姓们自然是清楚的,到时候他们再过来看也不迟。
于是,这一次百姓间所探讨的以及有心选婿的人家所商量的不是这会试的会元,直接变成了姜鱼林这匹黑马。
若是在往常,哪个不得好好赌一赌今朝状元花落谁家,榜眼和探花郎又是被谁夺去,如今倒是好了,都是在讨论这嫦娥仙子会被谁家抢去做了女婿。
为了他,今年赌场还特别加了一项,就赌嫦娥仙子能拿什么样的名次,换了往常,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在各方面的加持下,姜鱼林火的一塌糊涂,足以见得,中秋酬神会,影响之大,何其深远!
赵平安不禁要替这次的会元默了个哀,如果他没记错,姜鱼林身上发生这种情况已经是第四次了吧!
回回出门都能招惹一堆桃花,这人的桃花运也是绝了,偏偏他这性子又是个不近女色冷淡至极。
真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体虚?
自从中了贡士, 姜鱼林越发不敢出门,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不能。
外头与以往一样, 守着不少的车马,不少下人专门在外候着, 就等着他出来。如果说之前中秋酬神会后人们只是见色起意,那今朝会试过后便是因为他的才学。
赵平安觉得这种情况恐怕还会持续下去, 尤其是等到殿试那日,恐怕外头的人会更多,他还得提前防范。赵平安越想越觉得,姜鱼林现在的这情况就跟前世的少男少女追星一样, 难保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万一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占他的便宜可怎么办?毕竟这里跟前世可不同, 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还是比较根深蒂固, 万一有些人愿意拿自己的后半辈子去赌,在众人面前毁了自己的名誉逼着姜鱼林娶她怎么办?这种事情难保不会发生, 尤其他又是在眼下科举这个档口,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注意。
这些日子索性就让他一直在书院里头待着, 安心读书等待殿试, 好在如今赵平安也过了来, 他们两人在一块儿倒是有不少的话要说, 也不怕闷。
而等到四月的清明, 赵平安还回去了一趟,他实在是担心他那批棉花有没有种下去?虽说对老太太他还是放心的,但还是担心有什么纰漏。
至于那些个番茄倒是还好,在他这些年的培养下留得种多,不怕折腾,但那棉花出种率少, 可经不起折腾。
不过,老太太的确不负众望,赵平安交给她的每件事她都做得极好,就连赵平安在冬日里种下的那两株暖房里的棉花也都照料的很好。所以此次回来没什么事情做,他又跟姐姐一块儿去给爹娘上了香,烧了些纸钱,不过这次去烧纸倒是一切正常,没遇到什么诡异的情况。
赵平安离开也有两个多月,他还以为小长生早把他忘了,毕竟他走的时候这孩子还小,不曾想回来的时候长生竟然还认识他,但姜鱼逸与他就陌生了许多。
姜鱼墨一左一右地抱着两个孩子,抱到赵平安跟前教他们认人:“长生,这是你舅舅,鱼逸,这是你哥哥?”
他不厌其烦的教着这两个孩子,可惜一个是不说,一个是不能说。两个胖娃娃压得他胳膊都酸疼了,但这两个孩子就喜欢被他这么抱着,想放都放不下。
后来,赵平安还特意去了趟高家,他原本是想着叫他小舅过去帮帮忙,五月份殿试,姜鱼林需要人保驾护航,但看着他高姨大着肚子快生了的模样,这话便不好再说出口。
“高姨,从你镖局借我几个人用用呗!”
高壮壮挺着肚子,母爱泛滥:“怎么了?你在书院惹事了?”
赵平安尴尬地笑笑:“我能惹什么事?”而后,他又把姜鱼林身上发生的那些事跟她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总之,还是提前防范着些为好。”
高壮壮点点头:“确实要提前防范着,你要几个人?”
赵平安想了想,直言道:“我觉着四五个差不多了。”
“成,回头我挑几个人,到时候快殿试之前叫他们过去。”
“谢谢高姨。”
高壮壮无所谓的道:“嗐,这算什么事儿?不过是借几个人罢了,再者说在京都那边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跟我来信儿,别忘了,咱也是有后台的。”说到这,她一脸自豪。
赵平安笑了笑:“好好好,我知道了。”
郡里这边的事办好了以后,很快,等到这个清明假期过去,赵平安就又回了书院,只不过这一次没过没几日的功夫,李爷便派人把他叫了去。
先前李爷一直在忙,没有空过来,便没有见面,而且赵平安不知道自己去国子监的这事儿里头也有没有他的插手,所以只在山上留了信,说他去国子监读书。
没想到一直到,四月份才有消息,钱智过来找他的时候,正好是书院一旬一休的那日。他没有乱跑,是直接去的国子监,十分精准的就找到了赵平安的校舍。
所以在校舍见着钱管家的时候,赵平安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以外还怪声怪调的补了一句:“怎么?管家这是随时把控着我的动向。”
钱管家没一点儿不好意思,只道:“小少爷过奖了。”
赵平安退了半步:“我可没夸你。”
甭管是谁,知道自己被监视着恐怕都不会高兴,钱智似乎是看准了他的心思,笑着道:“小少爷多虑了,只不过查些个信息罢了,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随时监视倒是没这么必要。”
听他这么说了,赵平安也不再与他计较,只管问他:“我师傅呢?”
“在等着了,少爷随我上车便是。”说着,就要让人开马车门,拿脚凳。
“等会儿,我先去进去拿点儿东西。”
“那属下先在此处等着。”
赵平安是去屋里拿了一个小布包的东西,钱智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估摸着又是带给他们家爷的什么礼物,便没再多问。
车马早已备好,就在书院的大门外停着,等赵平安进去以后这车门便被关得严严实实,紧接着便开始行驶起来,全程没有开过门,看样子是故意不想叫他知道他们这是去了哪儿。
赵平安也没说什么,下了马车往四周看看,但他也只能看出这是在李爷的府上,具体是在哪,李爷又是什么身份他并不清楚,这院子里头也没有任何的标志,只知道里头的景致甚是雅致,雅致中又透着富贵。
马车是在花园子口儿停下,从这院子里铺着鹅卵石的小道往前走去,再过一个门,李爷就在此处。
赵平安见了人便喊:“师傅”
李爷抬起头笑了笑:“平安来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紧接着,赵平安把自己手里先前拿过来的小布袋儿递给了李爷。
“这是何物?”
“师傅打开看看便知。”
李爷把这布袋儿解开时,见里头都是些米,还有些意外:“你怎么想起来带米给我。”
赵平安从袋子里捏了一些出来给他看,解释道:“哎呀,这不是普通的米,这都是炒熟了的,红豆薏仁这些,我照着医书上配的,说是能够祛湿,师傅你不是经常久坐吗?听说久坐的人大多体弱,地上寒凉,多喝些除湿的茶对身体好……”他还嘱咐李爷让他时常喝一些,拿滚水冲了放到适口的温度就行,特别简单。
只不过,李爷的重点完全没有关注到正点儿上,只眯着眼睛问他:“你说我体弱?”
听他这么问,赵平安还愣了一瞬,随后又是一脸的无奈:“师傅,你认真一点,这是重点吗?”
李爷歪着头反问他:“这难道不是重点?”
赵平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解释道:“重点是久坐确实对身体不好,寒凉入侵,容易体虚,多喝些除湿的茶是有好处的……”
他话说到一半,只听李爷不依不饶:“哦?你说我虚?”
赵平安“???”
他是这个意思吗?啊?
赵平安简直都要无奈了,好好一句话,怎么就被理解成了这个意思:“师傅,你能不能关注一下重点?”
李爷一脸的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在我看来这就是重点。”
紧接着,他又与钱智吩咐道:“你去把我那柄剑拿来。”
钱智:“是”
见他此时又要拿剑,赵平安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却还是有些害怕的抱着胸,装模做样地说道:“怎么?师傅你要杀人灭口?”
只见李爷神色莫测的冷笑了一声:“这都被你猜到了,看样子确实是留不了你了。”
赵平安撇撇嘴:“师傅,你戏真足,不得不给你鼓掌”,说着,他还真跟着鼓了几下掌。
李爷神色自若,大大方方的坐着,只道:“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赵平安见他脸皮比自己的还厚,还在底下小声嘀咕着:“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儿什么离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