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科举种田 第159章

作者:酸茄 标签: 玄学 穿越重生

  不过说起姜鱼林的事情,赵平安只是笑了笑,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嘲弄:“狗咬狗一嘴毛,这两个女孩儿没一个好相与的,鱼林哥你不用管她们,若是有人拿女儿家的名声逼迫于你也不用理会,按照你自己的心意来就行,我师傅与我说过,只要咱们不主动惹事,出了事儿他兜着。”

  反正他师傅兜得住,不怕。

  “好”

  赵平安猜的是对的,不过先来的不是县主那边,而是蒋大人,话里话外的,都是想与他结亲的意思。

  事实上,这已不是蒋大人第一回 见他了,若是正经来讲,算是第三回。第一回是在庙里,第二回是在王大人提出要认赵平安做干儿子的时候,这一次是第三次。

  之前他便知道女儿的心思,只不过姜鱼林当时只是个没有功名没有家室的寒门子弟,自然算不得什么好女婿,但如今风水轮流转,转头人家就变成了今朝的探花郎,风头正盛,还是个贵婿。

  莫欺少年穷,这话果真不错!

  他来此也是在为蒋爻的事情发愁,前两年他便寻思要给闺女定亲,但这孩子死活不肯,如今倒是好了,在赏花会上与县主闹了那么大一出闹剧,且先不说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官职,就连女儿家的名声也赔了进去,他自然要找到姜鱼林说两句。

  一开始还是好言相劝,姜鱼林也是见招拆招,到后来,他见姜鱼林一直油盐不进也是有些着急,甚至连威逼利诱的话都说了出来。

  姜鱼林按着赵平安所说的,在礼节上没有得罪蒋大人,只不过一提到二人的亲事,他说什么都都不肯同意,这倒是让蒋大人有些急眼。

  “爻爻是因为你才会坏了名声,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会与县主大人争吵。”

  姜鱼林行了一礼:“蒋大人慎言,我与令嫒只见过一面,当时我弟弟和县主大人也都在,可以为我作证,下官也并未与令女有过私情,这一点还请大人明鉴。”

  蒋大人厉喝道:“那你可有想过,若是你不娶她,她又会如何?”

  蒋爻如今已是在京都失了名声,要么就是下嫁,要么就是远嫁,要么就是按她的心思嫁给姜鱼林……

  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最先要从女儿的角度上出发,此事若是成了,他还得了个贵婿,一举两得。

  姜鱼林也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打从一开始蒋大人过来他便有所准备,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把该说的说清楚:“下官觉得大人此话说得不妥,我与令嫒并无任何关系,大人若是不信自可以查证,下官愿意配合。”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不管后果如何,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姜鱼林摆明了就是不娶,偏生他还说不得,只能拿道义去逼迫他:“你……真要见得我们父女分离才会开心吗?”

  姜鱼林抬起头直视他,目光如炬,丝毫不退:“那大人何尝不是逼迫下官,可有想过下官愿不愿意,下官是人,不是泥捏的娃娃,也有自己的脾性,也知道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大人此言是非要逼迫下官吗?”

  蒋大人见他变了脸,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合适,颇有些道德绑架的意味了,便就换了个说法:“本官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于你又不是没有益处,我蒋家虽然算不得什么高门显贵,却也不差,你娶了爻爻,不止得了一个乖巧漂亮的媳妇,另外还有我蒋家的助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姜鱼林礼貌的笑笑:“若是像大人所说,在下何不直接选了县主,往后前程似锦,一路坦途。下官没什么大志向,平淡一生就挺好,不求高官厚禄,只求不忘初心,一如始终。”

  蒋大人见他铁石心肠,该说的不该说的也说了,威逼利诱的法子也都用上了,成不了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便只能回去又与女儿说起此事。

  此时,蒋爻已在家中祠堂的祖宗牌位前跪了许久,上午的时候她妹妹蒋蝉曾偷偷过来告诉过她,说她爹为她去找姜鱼林议亲了,所以此时见蒋大人过来她还以为是得了好消息。

  只听她爹进了门走到她跟前,开口道:“我今日去见了他。”

  蒋爻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只问:“怎么说?”

  一直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蒋爻刚要激动起来,便听他爹一个天雷砸下来:“爻爻,你还是死心吧!别再想着那个姜鱼林……”

  蒋爻抽了抽嘴角:“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大人没有解释太多,只道:“回头爹会为你再物色一个好人家,你自己也做好嫁人的准备。”

  听了这话,蒋爻自蒲团上想要站起,结果因为跪的时间太久,腿上没有力气,径直摔倒在地,虽是重重摔下,却她还是倔强的道:“我不嫁。”

  蒋大人此时也强硬起来,狠狠的一拂袖,呵斥道:“我就是平时太惯着你了,但此事由不得你。”

  蒋爻见她爹变了脸色,有些癫狂地摇着头,抬起头时却是满面泪痕,哭着道:“我不嫁,我不嫁,我就是不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次你的所言所行可有考虑到对家族是否会有影响,蒋爻,这次是你自己毁了自己,继续跪着,好好反思反思。”

  蒋大人说完这话便要走,离开时蒋爻还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问:“他怎么说?”

  要她死心也得留个话儿,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算了。

  蒋大人还是头一回见到二女儿如此大声与他说话,有些自嘲:“时至今日,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蒋爻并不关心别的,自顾问道:“他怎么说?”

  “能怎么说?他说与你并无情意,不管我如何威逼利诱都不愿娶你,你还想要如何?”

  这话他说的极重,他没想别的,只想一棍子打死女儿的这些念想:“爻爻,你还是该把心思放到对的人身上,姜鱼林他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不适合你。”

  但蒋爻只顾着伤心,旁的也听不进去。

  而蒋大人原先就在为他女儿相中人家,只不过一直没有拿主意,此事一出,便想着赶紧把女儿嫁出去,早了早好。但到底是远嫁还是下嫁他还没想好,后来他反复衡量,怕蒋爻再闹出什么事来,最终还是决定让闺女远嫁。

  至于姜鱼林这边,蒋大人没再来打扰他,只是济阳县主后来也来过一次,冷着脸,旁的也没说,只解释了一句:“本县主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做了不会不承认,那蒋家女心思深得很,你要当心。”

  “下官知道”

  蒋爻后来也偷着过来找过姜鱼林一次,把他堵在门前质问:“你就真这么无情?”这话她说的直白,全然不像从前那般,似乎羞怯这种东西对她来讲等同于无物。

  姜鱼林扭头看了她一眼:“本来就未有过情谊,谈何无情?”

  “你就是块木头,不,是石头,铁石心肠。”蒋爻冲着她大喊,还惹来了不远处有人驻足观看。

  姜鱼林深觉有些难堪,叹了口气,坦白道:“蒋小姐说的没错,我不像你,感情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有或是没有都无所谓,只是你看的太重了。

  我虽然与县主只见过两回,但也看得出来,她人虽然跋扈嚣张但有什么都是当面儿来,县主大人曾与我说过,当时是你叫她去的河边,在下倒是有一问,蒋姑娘,你与县主在长公主府上争吵那一次真的就是她推你入水的吗?”

  这件事情赵平安曾与他分析过,应该是蒋爻自己跳下的水,选择此时说出来,既是提点,也是警告。

  他这么直白的说起此事,不禁让蒋爻有慌乱:“当……当然是她推我入水,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姜鱼林挑了挑眉:“好,就当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我且问你,你做这事可有想过家族?可有想过父母?可有想过你自己?”

  蒋爻揪紧了帕子,裙下一双三寸金莲禁不住的蠕动起来:“我只是……只是”

  姜鱼林不想再听她掩饰,只留下一句:“敲不开的门,再敲就没礼貌了,本官还有公务。”

  说完,便上了马车!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十六字方针

  很快又要到了七月, 距离七夕也没剩多久的时间,只不过七夕酬神并不是在京都举办,而是在鹿鸣郡上。

  过了七夕就是中秋, 酬神的神官都是要提前选拔的,中间王大人还曾问过他要不要做一回中秋酬神的神官。

  赵平安想起这一年里姜鱼林被“嫦娥”支配的恐惧, 直到现在,这嫦娥的名头还挂在他头上, 恐怕一时间还拿不下来,当时就拒绝掉了。

  王大人苦口婆心的劝道:“我跟你说,这酬神虽然有利也有弊,但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而后, 王大人又是与他好一番分析, 各种劝他, 说来说去都是想要他去参与这中秋酬神大典。赵平安怎会不知他干爹的好意,但他若是想要大展宏图, 并非只有这一种办法,他的棉花还等着他去普及, 番茄也等他去推广……

  后来, 王大人见他实在不愿, 也就没再强求他。

  学习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 书院里头除了教授四书五经之外, 还会涉及到君子六艺,像是乐理、射御等等都会教授。赵平安原先就想着他会一门乐器也就够了,所以之前便只学了小提琴,旁的都没去碰,起码下剩的时间他还能够多看几本书。

  这堂课是乐理,因为乐器之流五花八门, 许多学子在家中时所学乐器都有所不同,所以书院不提供器乐的准备,都是由着学子们自己带。

  在这其中,唯独赵平安的乐器最为特别,葫芦形,还是以弓来拉奏出乐声,不管是器型还是音色都是他们平生仅见,所以临下课时被点名儿表演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光是他,薛祁今日是带了古琴过来,这在学生中也是比较少见的,不是说他们不学古琴,实在是因为这古琴占地儿还是比较大一些,所以许多学生为了图方便,大多会选择萧和笛子这些轻便些好携带的乐器。

  既然他都把这琴带了过来,夫子也自然不能辜负他一番美意,薛祁也被邀请上台来抚上一曲,他也是欣然同意。

  二人都是个胆大不知羞的,赵平安是单纯的外向,但薛祁与他相反,虽然不爱说话,却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是赵平安先表演,薛祁在后,赵平安拉小提琴的时候薛祁就在底下听着,等到薛祁他在上头抚琴的时候赵平安也坐在底下看着。

  薛祁的相貌比之姜鱼林丝毫不差,但二人风格明显不同,姜鱼林的好看是透着股高冷,宛如雪山顶那一株劲竹。但薛祁却是带了些贵气,五官无一处不透着精致,难怪之前有人喊他“天仙”,这名号配他,再合适不过。

  他瞧着薛祁抚琴那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与平时是一模一样,这情形不禁让赵平安想起了坐在城墙顶上抚琴的诸葛孔明。

  一招空城计使得绝妙绝伦。

  想到这儿赵平安就觉得有些意思,等到下课的时候便与时瑞说起了空城计,这计策在这一世没有的,他与时瑞说起也是一时兴起,前世,三国是他常看的,所以说起这空城计自然也是侃侃而谈。

  他们男孩子对于这种战事上的事情大多都感些兴趣,就算是不感兴趣也要学,毕竟他们科考经常会涉及到,就比方说赵平安第一次考童试便考到了有关于兵法的内容,时瑞自然也是看过,只是不精通。毕竟他们考的不是武举,他也没想过要去打仗,但对于赵平安所说的空城计,他倒是觉得有趣的很。

  “这计谋真的能用吗?”

  赵平安想了想,只道:“也得分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再说了,就算是无法全身而退,达不到如此效果,起码也能为撤退的士兵争取一点时间。反正换了我自己,若是瞧着城门大开、空无一人,还有人在城墙上抚琴怎么都觉得有诈,富贵险中求,这打仗其实也一个道理。”

  时瑞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如此,不由得与赵平安打趣起来:“没想到你平常还看这些,小家伙懂得倒是不少。”

  赵平安挑了挑眉:“去去去,你说谁是小家伙,小心我拿金汁水泼你一脸。”

  时瑞眨眨眼,对于赵平安所说的还有些不明所以,如实问道:“这金汁又是个啥东西?”

  赵平安想了想,装作一脸为难,但说出的话却是重口得很:“金汁就是煮开的屎……”

  “咦……”

  时瑞呲着牙,不免觉得有些恶心,还有些嫌弃,忍不住撇了撇嘴:“平安你可少说两句,又开始恶心人,屎就屎,还要煮开,煮开也就算了,还取了个金汁的名字,也是绝了。”

  赵平安本人倒不觉得如何,金汁制敌的法子常人确实觉得有些忍受不了,但确实是好用的很,便又与他解释道:“你可别小看这金汁,制敌的时候特别好用,溃烂都是轻的。”

  “果真如此?”

  不过这次问话的倒不是时瑞,而是薛祁,他们的座位离得并不远,刚刚他二人说的话他也在听,也都入了耳。

  对于赵平安刚刚所说的空城计,他倒是很认同,打仗时分秒必争,就像他说的一样,哪怕无法吓退敌人,但能多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赵平安见他问起也跟着解释:“自然,听着可能有些恶心,但是确实好用,这粪便里头含有大量的有害的东西,若是守城的时候敌人到了城门脚下,自上而下将这煮沸的金汁泼下,一则能够烫伤敌人,二则,这脏东西顺着烫伤进到身体里,九死一生,不死也残。”

  这话他说的不夸张,这都是有事实依据的,毕竟如今医疗水平还不算高,像一些伤口的感染若是处理不好自然会要了命,更何况是打仗的时候,哪来这么好的卫生条件和医疗让你去养伤,更没有那么多的药材去治病,说是九死一生一点儿都不夸张。

  时瑞想了想这场面着实有些可怕:“这又是烫伤又是溃烂,这招儿使得有点狠了。”

  没等赵平安说话,只听薛祁接着道:“打仗的时候哪还管的了这些,两国交战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若是打仗的时候你还与敌人去谈这计策狠不狠,他能听还是怎样?”

  “这……”

  时瑞刚要说话,就只听薛祁接着道:“其实我觉得还好,若是能够制退敌军,哪怕再狠上十倍又有何妨?”

  薛祁说的这话他二人没一个敢反驳,谁不知道薛家出的都是好儿郎,为国效力,战死沙场,在这一方面,他们在场的谁都不如他有话语权。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神色还有些异样,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过紧接着就听薛祁又开始问:“赵平安,你觉得两方若是交战这仗该怎么打?”

  赵平安想着,薛祁兴许是想与他探讨军事,但在这方面,他倒没有什么太多的实战经验,只是依着之前看过的的电视和书本,从这两方面得来的一些理论知识罢了,若是谈实战,他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效果,怕误人子弟,所以也就如实告知了他。

  他才多大,薛祁原本就没指着他能有什么实战经验,只是想听听他的想法,只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无妨,你就按着自己的理解来说就行,这两方势均力敌时的破敌之法倒是不难,但若是两方交战想要以弱胜强又该怎么打?”

  赵平安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提前说了是高谈阔论,那他也不必有什么顾忌。

  “你且告诉我,以弱胜强说的是陆战还是水战?这陆战与水战的对敌之法天差地别,自是有所不同。”

  赵平安问出这个问题时,薛祁还有些意外,紧接着轻笑一声,回道:“就先说陆战,再说水战,你觉得该如何?”

  赵平安想了想,脱口而道:“陆战若是占据地形优势,可采取十六字方针。”

  “什么十六字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