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茄
两人最终还是先赤手空拳的打,这样也不容易受伤。
李程文的优势在于他的体格和力气,这是薛祁先天上比不过的,但他胜在敏捷,动作轻巧,所以两人一开始还能够打得不分上下游刃有余,但很快薛祁就落了下风。
但这并非结束,薛祁一早便预料到会有这结果,适时从武器架上给他挑了把武器,趁着这个档口还多问了一句:“你用刀还是剑?”
“剑”
“好”
李程文并非只会赤手空拳,武器上也有涉猎,二人均是以剑横扫,不过这一次结果倒是反了过来,李程文的重剑到底还是敌不过薛祁的敏捷,若不是薛祁几次收手,恐怕他一早就要受伤。
但薛祁最厉害的并非是剑,而是枪,但以己之强对彼之弱终究不是君子所为,而战场之争,谁管你是赤手空拳,哪个不得用上自己称手的武器?
到底还是比试,没必要那么认真,不过这一次李程文也算是遇上了对手。
小金有些替主人叫屈,还扯着嘴巴朝着薛祁吐舌头,不过很快就被李程文揪着脖子拎了回去。
“调皮!”
第两百二十章 三角恋
赵平安醒来后薛祁已经与李程文“打”完了一架, 虽说头一次进来薛祁这校舍内,但他倒是没有因为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而觉得不好意思,看见厅里穿着中衣的薛祁还伸手打了声招呼:“早啊!”
然而他这一声“早”并没有得到应得的回应, 薛祁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动声色地穿起了衣裳, 转头又出了门去。
赵平安一脸疑惑不解,他只知道自己昨日喝醉了酒, 对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又干了什么事情,他并不清楚,但薛祁这副神色倒是引人遐思, 好像他昨晚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掀开被子瞧了瞧, 除了外裳被脱了下来, 其他的衣服都是原模原样,也不存在什么不该有的事情, 所以又放心的起来洗漱。
而在他洗漱完的这一阵功夫,薛祁也买了早饭回来, 顺道还带了李程文的那一份儿, 几人都是在赵平安屋里用的饭。
不过, 若只是吃饭也便罢了, 只是猴子今日有些反常, 正经该吃饭的点儿却滴米未进,只吃了两块水果,等到几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它自己还找了处空地翻了两个跟斗,随后又钻到了李程文怀里,让他像哄孩子似的抱着自己。
对于猴子的这操作众人已是习以为常, 全当做没看见,唯独薛祁微微挑了挑眉。
这破猴子的动作怎么有些像……昨晚他抱着赵平安一般。
薛祁想着,兴许是自己想的太多,毕竟李程文经常与小金腻腻歪歪,或许只是一时之举,好玩罢了,不过紧接着他就意识到有些不对。
只见躺在李程文怀中的小金忽然松开了一只手,状若无力似的垂了下来,与此同时还闭上了眼睛……
众人“???”
这猴子又想做什么?
李程文和赵平安只是心中疑惑,以为小金又是戏瘾犯了,但薛祁右眼却跳了起来。
紧接着便看到这只臭猴子嘴唇翕动,撅起了嘴巴,撅得那叫一个老高……
“你看小金这嘴撅得跟个油壶似的,哈哈哈!
赵平安看的都快要笑死,这场面瞧着怎么这么像恋人临死前讨要一个深刻的吻,顿时笑得捶胸顿足。
而被迫入戏的李程文只是抽了抽嘴角,胳膊一松小金便落到了地上,不过它动作倒是敏捷,落下时仍旧是双脚着地,不伤分毫。
待它站稳后转头看向赵平安时,见他笑的前仰后合,也似是嘲讽的笑了几声,只是那表情有些怪异,它又继续嘟起嘴巴朝着薛祁,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这举动,看的薛祁脑门上青筋直跳,偏偏这猴子多番挑衅,便也不再忍。
一掌落下,只见众人吃早饭的那张桌子直接分成了两半,不似昨日在青楼还有他依靠着身体的力气来支撑,因为两边的受力不均,这桌子顿时裂了开。
在场的众人均是目瞪口呆。
小金咽了口唾沫,一脸委屈的爬上了李程文身上,埋头在扎头发里。
不光是他,就连赵平安也是吓了一跳,唯独在场的李程文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也想试试自己一掌下去有没有这效果。
果然,薛祁是他平生仅见武功最为高强之人,想到此,李程文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火热,极为佩服。
然而,当事人只是淡淡的拾起了掉下去的东西,幽幽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回头我叫人来收拾,这桌子我赔。”
赵平安摆摆手:“啊这!不……不用了吧!”
只见薛祁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一脸严肃的道:“必须赔!”
赵平安“……”
行嘛!赔就赔,这么凶干嘛?
等吃过了早饭,众人又开始往班上赶,不过,去的路上赵平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总觉得老有人往他身上瞥,赵平安想着总不至于是自己的中二病犯了,毕竟他心理年龄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会有这种“世界唯我独尊”的错觉。
不过很快他就确认了,这些人果然是在看他,和薛祁!
赵平安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便被怒气冲冲的时瑞给拦了下来。
“薛祁,你给我个解释!”
赵平安还没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就只听薛祁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你要什么解释?是你没去青楼?还是你没有喝花酒?”
这两个问题问得时瑞顿时红了一张脸,虽然他心里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赵平安这个兄弟,但从表面上来看,薛祁说的的确是事实。
但他还是辩驳了一句:“就算是这样,那……朋友之间不是该帮忙掩饰的吗?你竟然丧心病狂的告诉我爹,我娘,祖父母……”
越说就越委屈,逛青楼的这件事如今已被整个时家上下的人全部知晓,就连他那两个双胞胎弟弟也在私下里笑话他。
他酒量比赵平安要强一些,但也只是一丢丢罢了,虽然断了片儿,但他还依稀记得,昨晚被灌了一大碗的醒酒汤,不光是昨日,就连今日一大早也是被他父亲硬生生的给薅醒,全家人共同逼问昨晚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事?比那大理寺审案更甚。
时瑞冤啊!
虽是去了青楼,但他的身体和人格仍旧是纯洁的,比家里那一打打的宣纸还要纯洁,他们家本就管的严,出去时又是带着赵平安,他自己也就算了,平安年纪小,他怎么会带着赵平安欲行不轨?
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做了什么,任时瑞如何解释都是无用,满腔热忱的各种保证,依旧敌不过众人心里已经认定了他“犯事儿”的事实。
对此,时瑞无话可说。
但薛祁是清楚整个经过的人,所以在他跟前,时瑞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说这话时仍旧是理直气壮,但薛祁只一句话便让他辩无可辩。
“这就是你带他去青楼的理由?”
薛祁这么一质问,别说是时瑞,就连赵平安也惭愧地低下了头,看时瑞也是满脸羞愧,到底还是忍不住接了句话:“其实吧!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赵平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这事儿跟薛祁没有什么关系,但见他如此生气
一个巴掌拍不响,虽说这事儿的确是时瑞先提议的,但也是他跟着附和了的,哪怕是进去那青楼挑的四个姑娘他们两个也是对半来分,光赖他一个人身上恐怕不合适,且如今单纯让时瑞来承担薛祁的怒火实在是叫他难为情。
不过他这话刚一说完便又被薛祁打断了去,只见他斜睨了赵平安一眼,冷冷道:“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你的账以后再跟你算。”
赵平安“……”
时瑞“……”
以后再算,那就是还没死心,想着这一次的确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在不行,他也只能舍兄弟而取义了。
时瑞一脸忧愁的看向赵平安,对他的以后感到十分抱歉,但该做的他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薛祁打消这主意,不过到了班里,时瑞又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三人本就是在路上遇见,此时进了班里,众人的目光竟比昨日还要猛烈,俨然一副看戏的表情,三人中有两人竟不知是何原因,而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薛祁更不会与他们解释。
赵平安打蹲在路上就觉得不对了,老是有人偷偷的看他,时不时的还会说道两句,等他看过去时学子们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总叫他觉得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但奇怪的是,自从他遇上时瑞就觉得同窗们的眼神更加热切了,这倒是叫赵平安一头雾水。
事实上,时瑞差不多也是跟他一个想法,但这种事情总不好去问,但他们不问,不代表没有人主动去说,虽是偷偷摸摸,但偶尔还是能够听得到几句。
“住家里的各位都太不明白是吧?我跟你们说说昨晚是个什么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灯火通明的书院,一个身姿伟岸,一个小鸟依人,一个冷酷至极,一个满面笑容,偏偏这两人还凑到了一处,抱在了一起……”
“你这都说的什么玩意?简单来说就是时瑞看上了薛祁,薛祁看上了赵平安,而赵平安又看上了时瑞……”
“这不明摆着三角恋吗?我就说他们指定有问题,你还不信。”
“唉!乱,实在是乱……”
赵平安“……”
时瑞“……”
至于薛祁,薛祁这一刻只想拔了他们的舌头!
而此时,听得迷迷瞪瞪的时瑞和赵平安已是愣得张口结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杵了杵时瑞,扭过头去,难以置信的小声问道:“瑞,他们说我看上了你……”
刚刚还目瞪口呆的时瑞被这一个“瑞”字雷了个踉跄,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还是很是嫌弃的把他的手拿远了些,紧接着才又捅了捅前面的薛祁,伸着头低声问道:“薛兄,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清白?”
薛祁没有理他,只是瞥了眼一脸受伤的赵平安,不发一言。
但这场面看在众人眼中已成了一场大戏,很是值得推敲。
“瞧瞧,这不是三角恋是什么?你们都看见了啊!这可不是我瞎说,虽然咱离得远听不清,但都能看得出刚刚赵平安是在对时瑞示好,但是……”
只听另一人接着说道:“但是咱们班上不解风情的时瑞竟把他的手打开,还对着薛祁示好,紧接着就是薛祁,有人看见吗?”
“我,我看见了,他看了一眼赵平安,虽然只是一眼,但我竟从那眼神中竟读出了些……心疼!”
“嘶——”
“真是可歌!可叹!”
被议论的三人“……”
这学老子不上了!
第两百二十一章 食物链顶端的李程文……
关于三人惹出的这场风波在学子们间传播了两日也便罢了, 流言蜚语止于智者,总不好一直去说,差不多也就得了。
没两日, 蒋教官也开始了对于内舍学子们的训练。
但这一次特训不光是赵平安他们一个班,还有内舍的其余几个班级, 总归这上舍、内舍、外舍都是轮着来的,一个都不能少。
至于训练的内容, 他也提前与书院打好了招呼,进行了报备。既然是特训,自然要按照训练兵丁的方式来,但也不必那么艰苦, 在强度上也是要削减些, 但最基本的体力、毅力都要训练到, 还有一些逃生法则也要教导。
虽然是几个班在一起,但训练的项目都是一样, 最基础的就是站立和跑步。
几个班加一起也只一百多号人,此时正整齐划一的站在草场上。
是的。
书院只有草场, 没有校场, 草场不似校场一般黄土飞扬, 学子们脚下踩的都是枯黄的草叶和草根, 也都是经过修理的, 坚硬非常。有了上一次的事件,他们也不敢让学生们随意出去,而书院内也没有那么大的空地,除了这片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