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茄
难免要辣手摧“娥”了。
后面一句他没有说,但不代表几人就不明白,不过听他弟弟这般没大没小,赵平悦还掐了一把他老弟的腰,疼得赵平安嗷嗷叫。
等教训完了人,只听她训道:“娘走时你才多大?你知道娘还是我知道?”
赵平安“……”
他当然知道,他最清楚了,但说出去没人信啊!
赵平悦可不管他这些小心思,听平安提起他们娘还接了一句:“对了,正好你如今回来,走之前记得去爹娘的坟前祭拜,多烧些纸钱。”
“知道了。”
“还有,这样的话以后少说,娘不是那样的人。”
“哦!”
嘴上虽是这么应,赵平安却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他娘的形象在他姐眼中已经定了型,他这么讲自然不信。
他娘做这些事会避着能记事儿的赵平悦,却不会避着刚满月的赵平安。
毕竟谁又能想到,这孩子身体里住着的是个有思维,有能力的成年人呢?换了他,他也想不到。
第两百四十七章 这辈分也是够乱的……
“说起来, 别的财物倒也罢了,日后可以留着,慢慢给爷爷养老, 就是这平安锁得找个时间还回去。”姜鱼墨道。
不过这话刚一出口就得到了赵平悦的否定:“别,万一叫爷爷发现了, 这事儿若是漏了馅儿,恐怕是得不偿失, 不如等明年孩子生辰,叫首饰店的人打个差不多,比这大点儿的再送去。”
几人想了想,觉得这法子合适, 只道:“也好!”
老太爷那边的银钱虽是被郑玉娥带走不少, 但他名下还有铺子, 铺面上也有账,再加上县里的一部分分成也会给他, 所以这手头上还不至于过于拮据。
对于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这档子事儿,他们做小辈的也不好说什么, 老太太可以狠心不再与他来往, 他们却不行, 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等此间事情一了, 几人又去忙别的事情, 临近过年,家里生意忙完这一两日便又开始收尾,等到出了正月十六再开。
不过今日的事情倒是让姜鱼林长了个心眼儿,在外头吃喝还是得多注意,防不胜防。
朝廷是到正月十六才开朝,官员亦是如此, 在这期间,若无重大事件不会传唤官员入宫上朝。
对人家这时候的放假情况,赵平安直呼:这以前放假的优良传统怎么就没有传承下来?
他从前上班的时候放年假不过才七日,中间还有四日是从周六日补出来的,说起来也只不过三日罢了,足足差了几倍,怎一个惨字了得?
今年过年与从前并无区别,不过是从鹤溪县改成了鹿鸣郡,以前过着倒也新鲜,但如今他们几个孩子愈发年长,也不像从前似的那般不稳重。
初一拜年,初二开始又是走亲戚,互相串门,之后也差不多,要么就是在屋里猫着,在这期间,赵平安又去了一趟高家,还见着了他小舅妈生的那对龙凤胎。
两个孩子不过才刚满三个月,接近百日,但那虎头虎脑的样子却比平常百日的孩子还要壮实,力气也大,显然是随了他们的爹和娘。
这两个孩子还小,不能常抱出来,唯恐冻着,但姜家还有两个小子,都是一岁多,皮实的很。
姜鱼逸是个不怕生的,谁带都成,长生却是个鬼灵精,虽说两个孩子都是个外向的,但长生有一点不同,给吃的,他要,但生人抱他却是不成。
赵平安走的时候他不记事儿,中间回来的那一趟也没待多久,如今趁着年假,倒是能在家里多待几日,也可借此机会跟这小子熟识一番。
有姜家人在一旁与他们解释,再加上赵平安时不时的拿吃的哄他们,俩孩子也都明白他是这家里人,信得住。
渐渐的,长生也愿意跟着他小舅了,两个孩子也时常跟在赵平安屁股后头跑,就像两个小尾巴。
新年之后便是春,冬深春浅时节,外头的天依旧带着冷意。
屋里烧的都是暖暖的炕,没有旁的事情大人们自然不想出去。
但两个孩子不同,算起来这也是两个孩子能走路之后过的第一个冬天、第一个年,自然看什么都新鲜。
尤其是刚下了一场雪后,银装素裹,天地一色,这场面大人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年年都看,年年都一个样。
但两个孩子却不同,屋里人越看他们看得紧,两个孩子就越是叛逆,非要往外头跑。
屋里到处都摸遍了,哪里有什么,玩什么,两个孩子再清楚不过,哪有外头新鲜?
大人们原本是想趁赵平安和姜鱼林回来的功夫,一家人都待在暖室里头,热热闹闹的说说话,偏生这两个孩子在一处实在太过闹腾,尤其这还是两个男孩,更是闹腾。
赵平安带两个孩子出去过一趟,想让他们感受一下外头的冷风,结果这两个孩子仗着身上穿的厚,身上像个小火炉似的,也不怕冷,玩雪的高兴了就不愿意再进去,偏要在外头待着。
赵平安怕这两个小子冻着,也不好叫他们这么玩,忙支使下人将他们抱回去,不过看着蹲下身子,团成两个球不愿意进去的姜家小子,赵平安又心生一计,当即叫了小厮过来,吩咐道:“你去趟木匠那儿,寻些个木屑来,要多,要碎,要新,质量差的不要,脏的不要,发霉的也不要,最好是锯木头磨下来的,量的话……那种装米的口袋怎么也得要个两三口袋。”
下人也没问他为何要这么多木屑,拿来做什么用,只管去找,一家木匠不够就找两家,三家,索性临过年之前有许多人家手里剩了钱,要做家具,买家具,所以剩下的木屑倒也多。
这些剩下的木屑,他们原先也只是寻思着拿来烧火,拿来引火用的,如今有人愿意买,木匠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将自己全部的库存都拿了出来。
而就在支使下人去买木屑的功夫,赵平安也着人在屋里的拐角收拾出来了一块地方,四周拿东西挡着,等木屑到了之后便叫人倒在了那拐角处,把两个孩子身上的厚衣服扒了丢进去,就让他们在里头玩。
那木屑堆的厚厚的,高度能到两个孩子的大腿,就也不怕摔着,最重要的是新鲜,跟雪差不多,却又没雪那么凉,他记得上辈子在游乐园时就看见过有这样的供孩子玩的木屑窝,拿来套用一下,果然也没多大差别。
果然,两个孩子见了这木屑窝兴奋的跟什么似的,两眼放光,为了让两个孩子玩得高兴,赵平安还叫人丢了几个不大用的碗和茶杯进去,由着他们折腾。
不仅是这样,还叫人去街上买些个玩具回来,像是那种木制的小车,小铲子之类的,能在这木屑窝里玩的都买回来。左不过也花不了多少钱。
看着这两个孩子高兴的那劲儿,赵平安笑眯眯的道:“造吧,可劲儿的造!”
这木屑堆的厚,也伤不着人,就是脏了些,好在俩孩子也不在里头打滚儿,裤腿脏了也就脏了,回头洗洗就是,反正这屋子里炕烧的热乎,有下人照看,倒也不妨事。
两个孩子玩儿得欢实,大人们也省了不少的心,不过没两日,姜河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倒是把他那刚满周岁的妹子姜泠给抱回来了。
见到他抱着孩子回来时,姜家一众人还纳闷儿他怀里抱的是谁家的孩子,等离近了再看原来是他们那个辈份奇高的小姑姑。
姜大爷见是这姑娘谁时忍不住开口:“你怎么把这姑额……咱小妹儿给抱回来了?”
嗯,是小妹……
说起来,长生还得叫她一声姑奶奶。
真?姑奶奶!
说到这个问题,姜二爷也有些尴尬,他今日就是想去瞧瞧他爹,毕竟大过年的,老人家那儿冷冷清清的,实在惨淡的很,他这个当儿子的总不好什么都不管。
正好跟他爹说起平安弄得这木屑窝,家里两个孩子有多喜欢,结果这一说就戳中了他爹的心坎儿,想起他闺女也没个伴儿,老太爷就让他把孩子抱过来玩。
姜河也不好拒绝。
若是在平常,老太爷也不会开这个口,可姜泠如今慢慢大了,总不能一直由他这个老头子带着,也没个伴儿,正好长生、鱼逸还有小姜泠年纪都差不多,索性叫老二带过来,几个孩子也相互熟识熟识。
说到底还是一家人,都姓姜!
姜二爷也知道自己此行不妥,解释了原因之后便放下姜泠与他们说起了另一件事,便是那郑氏携款潜逃的事儿。
“你们是不知道,那郑氏是有多狠心,抛下孩子也便罢了,卷了钱财也不是不能理解,爹最气的就是她朝孩子动手,连从小戴到大的平安锁都拿……”
提到这件事,全程参与进来的姜鱼墨夫妇还有赵平安姜鱼林四人皆是对了个眼色,闭口不答,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众人惊讶,他们也跟着惊讶,众人不忿,他们也跟着不忿。
演戏,谁不会?
而姜家几人听闻此事,忍不住凝眉:“听你这么说,的确是个狠心的。”
姜二爷一拍掌,总结道:“可不就是吗?咱大人的事情总不好牵扯到孩子,姜泠如今才多大?总不好一直跟着爹,小小年纪一直一个人玩儿,她娘也不管她,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等以后孩子大了影响也不好。”
姜二爷拐来拐去,还是拐到了正题上,他承认自己心软,但这孩子也是真可怜。
说到这里,众人也明白了他的心思,想着这孩子瘦的跟小猫似的,的确叫人心疼,也不跟着说狠话,但姜河知道,这事儿还得他娘点头才行。
等他看向端坐在床榻上的老太太,只见老太太偏过头,绷着脸回了一句:“人都带过来了我还能说什么,让几个孩子一道儿玩去吧!”
听到这话,姜河喜笑颜开,“哎!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就知道他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等征得了老太太的同意,姜河把孩子也放到了那木屑窝里跟家里那两个男孩儿挨着,刚进去时姜泠还有些胆怯,毕竟到了新环境,也是正常,姜河也只能一直安慰她:“不怕。”
等到她适应了,姜河才跟家里那两个男孩儿介绍:“长生,这是你姑奶奶,鱼逸,这是你小姑姑。”
三个孩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姜河叫他们喊人,两个孩子就是不开口,催促了半天才听长生喊道:“妹妹。”
不光是他,姜鱼逸一向是跟着小长生鹦鹉学舌的,听长生这么喊也跟着笑眯眯的喊道:“妹妹。”
偏偏姜泠还应了一声:“哎!”
姜二爷“……”
这辈分儿也是够乱的。
第两百四十八章 (肥章) 叔侄变兄弟,……
三个孩子辈份乱点也就乱点, 如今年纪还小,等日后年长些也就明白了,起码年纪差的不大, 说起话来也有话题,日后熟悉了也能玩得到一块儿去, 不妨事。
表面上似乎是如此。
可实际上,几个孩子玩归玩闹归闹, 却还是能看得出来姜泠这孩子性格内向。
环境影响倒不大,说起来,主要还是个人原因。
小长生和鱼逸两个孩子都是大喇喇的坐着,唯独小姜泠有些忸怩, 即便几个孩子已经认识了, 她行事还是忸怩的很。
众人看见家里两个男孩时不时拿着木屑抛洒着玩, 偏偏小姜泠不敢掺和进去,只在一旁看着。
男孩子玩她就在边上看着, 想凑到跟前又不敢,只能自己拿了两个喝茶的杯子舀着木屑玩, 。
那样子, 可怜的很, 难怪老太爷疼得跟心头肉似的。
人是姜二爷抱来的, 他自然关注的紧。
“咱家也不是没养过女孩, 姜雨那会儿也是咱家唯一的女孩,可像她这么内向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姜二爷叹息道。
二太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只能说你见的还是太少,这孩子那个丧良心的亲娘,有跟没有一个样儿,平日里也没个亲娘在跟前儿看着,听说那天杀的郑氏嫌弃这孩子是个女娃, 连口奶水都不给孩子喂,奶水都是奶妈子喂的……”
一提起那郑氏二太太就气,先不说拐走了老太爷这么多银子,原本姜家的家产都该是她丈夫和老大两口子来分,结果因为那郑氏的原因,平白还得多分出去一份。
多分出去一份儿也就罢了,来姜家这么久了,她自认也是半个姜家人。
同样都是姓姜,她对姜泠这孩子意见倒也不是那么大,虽然比不得家里这几个孩子,但比起郑氏却是强出不少。
她哪里知道,郑氏带走的那些钱财已经被她这几个儿子侄子侄媳妇给“劫”了去,不仅半道儿劫了,顺道还把人塞进了尼庵。
此时那郑氏,恐怕正在那尼庵里头吃糠咽菜的赎罪呢!
不过说起她,二太太心中还是各种不爽,手上忍不住揪起了帕子:“郑玉娥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不检点的赤贫,靠着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硬是进了咱的门儿,正经人家谁瞧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