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茄
近年来,北疆与边境关系愈发混乱,两地通商早已成为过去式,所以这宝石的价格自然是高居不下。
赵平安将他送来的这些宝石全倒在了帕子上,挨个儿数了数,等倒到最后,还倒出来个红纸黑纸的纸条来。
等看了上头的字,赵平安只是笑笑,忽然明白了薛祁为何给他送这些。
这不就是让他讨好未来媳妇儿吗?
这些个好东西,他自己一个人瞧太没意思,不炫耀一番简直太可惜了,所以他还特意找了时瑞过来,两人一同欣赏。
时瑞负责欣赏宝石,他就负责欣赏时瑞脸上那吃惊的表情。
对于这些个宝石,时瑞也是眼热的紧,这瞧瞧那瞧瞧,两眼直放光,不过这东西实在太过贵重,他即便是喜欢也不能张这个口去要,而且以他手上的钱财,恐怕连其中最小的一颗也买不起。
但一想起这些东西是薛祁送来的,时瑞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所以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说,薛祁怎么就对你这么好?”
说到这里,赵平安颇为自得,当即把信上的内容都给他说了一遍:“这算个什么?薛祁还说要把他表妹介绍给我,听说长的那叫一个国色天香,颇为不俗,我偷偷问过了,他家的下人说跟薛祁还有几分相似。”
说到这里,赵平安笑的一脸得意,还用胳膊杵了杵时瑞:“薛祁那长相你也知道的,跟他有几分相似,再怎么说也是个小仙女儿,你说咱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时瑞“……”
运气好?不至于,不至于。
被个男人盯上,运气虽是逆天,但决说不上好。
他关注的重点倒不是那女子有多好看,还是在那“几分相似”上头,时瑞翻了翻自己脑中的记忆,他怎么不记得薛祁还有什么表亲,更何况是长得像的表亲!
他怎么觉得这里头有坑呢!
时瑞试探性的开口说道:“你要不回头再去问问?万一那女子没这么好看,那你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赵平安撇了一眼他,直言道:“你这话说的,薛祁能骗我吗?还有,你怎么总是对他抱有敌意?”
时瑞“……”
他对薛祁抱有敌意,这都是怪谁呀?
真不怪他怀疑薛祁,关键是这家伙有动机,若是旁人,不过是谁给平安介绍女孩子他都不会怀疑,也不会有意见,偏偏这个人是薛祁……
怎么会是薛祁,最不该的就是薛祁了。
时瑞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鬼。
赵平安观他神色,见他颇有些不信,也不知该怎么与他说,只能把桌子上那一木盒的宝石都倒了出来,直至露出了最底下的红纸条。
他珍而又重地把那纸条拿了出来,郑重的递给了时瑞。
“你自己瞧瞧这上头写了什么?”
时瑞不疑有他,接过纸条,只见上头红纸黑字,写着“聘礼”二字。
“聘礼?”
卧槽!
时瑞张大了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赵平安适时替他合上了嘴巴,顺便帮他把那两颗快吓掉的眼珠子塞了回去,叫他淡定。
等到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时瑞看了看这纸条,再看了看这一盒子宝石,最后又定格在了赵平安那张嫩生生的脸上……
薛祁还在打他主意,还借口说什么表妹,赵平安才多大?不带这么明摆着骗人玩儿的。
时瑞纠结着一张脸,看着眼前春光得意、满面红光的赵平安,心中慌乱如麻,越想越觉得牙疼!
他娘的!
薛祁都去北疆了,这贼心还没死呢!
他原先还以为薛祁走了,时间久了就能对赵平安歇了心思,但没想到,人都走了大半年了,还惦记着他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时瑞气得牙痒痒,他算是弄明白了薛祁为何要弄这一出。
为了防止平安背着他娶媳妇儿,薛祁可是布了好一盘大棋,什么表妹,什么有几分相似,他那表妹怕不是也叫“薛绮”吧!
时瑞为自己这个兄弟担心,但说出来怕他更担心,还不如此时能够高兴一阵儿。
“唉!”
愁!
时瑞在此处待了许久,等他要离开时,赵平安还特意挑了几颗各色的宝石交到了时瑞手上,让他回头给他娘还有他未婚妻定做个首饰啥的。
时瑞见他这个好兄弟还想着他,心里虽说也高兴,但这些宝石时瑞却不敢收,甚至还劝赵平安别用。
“为啥不能收?”赵平安一脸不解。
时瑞憋的一脸通红,不知该如何说起。
旁的东西也便罢了,这是聘礼,怎么能收?
这宝石他若是用了,便等于是收下了这聘礼,日后薛祁若是叫赵平安还,到时候他还不起可怎么办?
难不成要肉偿?
不成,坚决不成!
时瑞越看他越觉得可怜,好端端的,平安怎么就被这么个人给看上了?
孽缘,果真是孽缘!
第两百五十章 姜鱼林,你是个魔鬼吗?……
时瑞的话赵平安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过一遍耳朵也就是了。
礼尚往来是大魏的传统美德,一盒子的宝石虽说珍贵,却也是薛祁的好意。以他俩过命的交情, 薛祁既然给了,那收下便是, 以后慢慢再还,赵平安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 许是今日受到的冲击有些大了,当晚他做的那个梦倒是叫赵平安不免有些慌张。
第二日早上,赵平安刚醒来就发觉身下一阵不对劲,忒不对劲, 那种湿乎乎黏唧唧的感觉……嗯, 怎么说呢!似乎有些熟悉。
赵平安掀开被子, 深吸了一口气,希望让脑子清醒一下, 等到被窝骤然变凉,再感受一番之后, 赵平安心道:果然如此。
他遗精了, 这辈子还是头一次。
不同于上一世的震惊, 重来一次再发生这种事情, 他没什么可惊讶的, 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毕竟,他也不是个孩子了。
姜鱼林不用上朝,但要去翰林院做事,起的算是早的,若是放到平常,他出门的时间点赵平安压根就不会起床, 偏偏今日确实难得。
看着洗漱池旁站着的那道身影,姜鱼林还有些意外。
他俩认识十多年了,彼此什么样都清楚得很,压根瞒不住,赵平安平时也算贪睡的,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常常是不到点儿不起床,可今日倒是反常的很。
他抬头看了一眼初升的太阳,心道:没错啊!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可今儿早上,他不但起了,似乎还在偷偷摸摸的刷洗些什么东西。
“反常,的确是反常。”姜鱼林暗搓搓支起了小下巴。
他放轻了脚步,准备到赵平安后头瞧瞧,等他蹑手蹑脚的过去,再见到那水盆里洗的是个什么东西,姜鱼林顿时明白了。
不就是亵裤吗?
彼时,赵平安正专心致志地搓着内裤,一边搓一边回想,可一想起昨晚的那个梦来他就头疼,不禁小声嘟囔:“诡异,真是诡异,怎么就梦到他了呢?”
“梦到谁了?”姜鱼林附在他耳边小声问。
“卧槽!”
听到他这么一问,赵平安被吓得差点心脏一停,就好像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窥探了一般,等他转过头来,看见来人是谁,忙长呼了一口气,伸手就给了姜鱼林一拳。
“姜鱼林,你走路怎么也没个声儿?”
对于赵平安的抱怨和直呼其名,姜鱼林心里都明白,也知道他是急了,只是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地方,毫无芥蒂地回道:“不是我走路没声儿,是你自己脑子里在想别的事儿没听见罢了。”
姜鱼林甩锅甩的理直气壮,面上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而听到他这么说的赵平安,想起自己脑子里刚刚浮现的那画面,从那女子白皙的大长腿,到袅娜的身段,最后再定格到那张脸……那张酷似薛祁的脸。
赵平安慌张之间,忽的脸色爆红。
他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倔强道:“鱼林哥是不是在翰林院待的太闲了,连这个也要管?”
一瞧他这爆红脸色,身为一个过来人的姜鱼林怎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恼羞成怒罢了。
咳咳!孩子大了,一眨眼,平安也到年纪了。
想起刚刚自己那举动,的确是有些失了分寸,也容易吓着他,姜鱼林大概明白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但回想起自己曾经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姜鱼林就又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
“说起来这也正常,第一次嘛,总有些害怕、彷徨和些微的不习惯,等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说到此处,姜鱼林不以为意,还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赵平安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
赵平安不觉得自己需要安慰,肩膀一低,直接将那只手滑了下去,低着头,红着一张脸,小声说道:“我知道,不用你管。”
看他这神色,姜鱼林怎么能信?想当初他爹给他普及这种事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如今,终于也轮到平安这小子了。
尴尬归尴尬,可该说的还是要说。
此时,不大的小院儿里就剩他们兄弟二人,只见姜鱼林背着手,正色道:“你别慌,这事儿也怪我,之前倒是忘了提前跟你说起,我也是刚反应过来,原来你也到年龄了……也罢,今日正好撞见,顺便也与你讲讲。”
赵平安退后了两步,差点撞到那水池台阶上,等他停驻了之后,口中只吐出两个字:“不用。”
姜鱼林只当他是不好意思,很是执着:“那啥,别觉得不好意思,大家都是这样的。”
赵平安“……”
“不是……我没有不好意思。”
说着,赵平安就要离开,好在姜鱼林及时左住了他的双肩,不叫他逃,很是坚定:“既然没有不好意思,那你就听着。”
赵平安捂着耳朵,挣扎着说道:“我懂,我真的懂,大哥你别说了,我不听。”
“你不听我也要说。”
“你是魔鬼吗?”
“魔鬼又是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