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茄
也就是说,这匕首少帅刚拿到手就送他了……
他若没记错,这匕首少帅自己也很是喜欢,就这么白白便宜这不识货的赵平安了?
他好气……
他好恨……
罗青山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嫉妒。
绝对不是。
而此时,除了赵平安之外,姜鱼林也到外放去了。
正如赵平安所预料的一般,这棉花今年就要推广,赵平安和姜鱼林二人作为这棉花名义上的发现人,魏帝合计着,得让这姜鱼林也参与进来,顺便也出去历练历练。
大魏的西北边,日照极强,昼夜温差大,具赵平安所说,很适合这棉花生长,于是,魏帝便将姜鱼林派去了西北边。
西北苦寒,但在魏帝看来,年轻人,就得趁着年轻多历练,多走走看看,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一去也不是一直待着,等到这棉花推广出去,姜鱼林有功,封赏回来也就是了。
至于北大营这边,天热难耐,人心难免躁动。
鉴于这种情况,上头拨下来一批军妓,安抚诸位浮动的内心。
军妓地位低下,皆是罪女,大多是前些日子大清洗的官员的家眷,涉事人若是罪名不重,家眷也就是流放,牢狱,若是罪名过重,也可能会沦落成军妓。
也没什么可怜的。
尔俸尔禄
民膏民脂
下民易虐
上天难欺。
不管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上半辈子享受着民脂民膏,下半辈子还债,这个结局早在当初贪渎的时候就该做好准备。
没被抓尚且罢了,大家伙一荣具荣,若是真被抓了,大家伙一损俱损。
家族就是这样,同气连枝,共荣共损。
这批军妓中不乏有豢养在后宅的少女,若是碰着姿容不错的,自然是上头先享用,下头的排队按地位或是能耐排队等着。
而对于这这命运已经注定了的军妓而言,能侍奉上位者总比委身于军中的兵痞汉子们要强的多,若是被看上了,兴许能少挨些“棒子”。
谁不知道,这些个兵痞,一个个见着女人跟饿极了的狼见着羊似的,压根儿不懂什么叫温柔,只知道提枪猛刺。
毫无节制。
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军妓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
军妓嘛!就是用来发泄的,温柔只会是上头的将领玩得心情愉悦似的偶尔赏赐,对于最底层的兵而言,对军妓温柔,那就是脑子有泡。
“开颜坐上催飞盏,回首庭中看舞枪。
借问风前兼月下,不知何客对胡床。”
说起来,军中平日里教的枪法不错。
都说铁骑突出刀枪鸣,幽咽泉流冰下难,这话其实没错,军中枪法有十八式,是个叫阿威的人经过日复一日的反复研究才得以大成,威名远扬。
不管是一人也罢,双人也罢,亦或是三人同行,但凡长枪一出,必能横扫一片。
或刺,或挑,或抽,或转……
出枪时,枪头和枪杆的破风声就如《琵琶行》中所说的“四弦一声如裂帛”有异曲同工之妙,让对方“唯见江心秋月白”。
十八般武艺,每一种的练成都非一日之功,但总的来说,只要平日里勤加练习,枪法娴熟,还怕敌人不告饶?
北大营对待军妓有专门的安置地点,离薛祁的大帐仍有一定距离,这也是薛祁不想听见外头“幽咽”的吵闹声。
这日晚,忙碌了一天的薛祁回到帐内,看着鼓鼓囊囊的床铺陷入了沉思。
“里头的人,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等到一少女红着脸,光着身子的从她被子里出来之后,先是泫然欲泣的看着薛祁,祈求垂怜,而后又想法设法的想往她身上靠,薛祁不为所动。
“再不穿衣服离开,我叫人了。”只听薛祁威胁道。
等少女哭哭啼啼的穿上衣服,离开之后,只听薛祁皱紧了眉头,轻声抱怨道:“真是麻烦。”
少不得等会儿又要换套床单被罩。
等那少女出了帐子,扭头又去了另一个帐子,而里头正三四名将领正在此处等候。
“什么情况,少帅怎么说。”
少女扭过头,咬着嘴唇,难堪道:“少帅让奴穿上衣服出去……”
“所以你就出去了?”
少女“……”
她若是不出去,只怕就要被光着身子的丢出来了。
几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让她去某某帐子里等着,而后又讨论了起来。
“一年多了,少帅仍是不近女色……”
“你们说,少帅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其中一人忽然说道。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均是瞪大了眼睛。
而后,几人沉默许久,才异口同声道:“有这个可能。”
到底还是老王骂骂咧咧的收了尾:“艹,他娘的,回头老子给少帅整点补药。”
“可!”
“可”
众人一致同意!
……
第三百零一章 十全大补汤
作为少帅的头号狗腿, 拍马屁这样的活计,老王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这日, 老王托手底下人从三嘉宁郡弄了些好货,又使伙房的厨子给煲了锅汤, 亲自盛了一碗给少帅端了过去。
薛祁倒是没想太多,毕竟老王端来的这汤卖相看起来还算不错, 虽然味道与她以往喝过的有些不同,但勉强也能够接受。
毕竟是手底下人的一片心意,他受用便是。
汤是午后送的,当时就下了肚, 老王回帐后还特意使人盯了许久也不见少帅有什么异常, 但见到这个结果, 不免有些意外。
“不对啊!按理来说这配方也没问题啊!中午喝下午就能有反应,这都天黑了, 怎么还一点动静没有?”
老王面露思索,伙同几个将领在帐中喃喃自语。
这事儿虽说是老王去办的, 但其实几人都有参与, 顶多老王是主犯, 他们是从犯。
说到这里, 老许好奇, 便开口问:“老王,你那汤里到底放了些什么。”
老王摆摆手,随口道:“也没什么,就是三斤的老母鸡,两斤重的甲鱼,一盘子牛鞭, 一小碟鸡腰子,一棵二十年的老山参,外加一小把枸杞而已……”
一句一句听下来,众人心惊,等听到“而已”两个字,直接目瞪口呆。
“什么叫而已?你能不能把最后那俩字儿去掉……”
“牛鞭、甲鱼、二十年的老山参……这还叫没什么?”说话这人隐晦的嘿嘿一笑,又道:“我说老王,你这锅汤下去,别说人了,锅都受不了。”
这玩笑一开,其他几人也都顺势接了下去,一个比一个玩的花。
“就是就是,把老子的裤腰带丢汤里,裤腰带都得硬着出来。”
“何止,估计喝完这汤往河里撒泡尿,河里的母鱼都得受罪。”
……
老王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出口的荤段子一个比一个邪乎,一个比一个离谱,不由得抽了抽眼角。
这帮浑人,倒他娘的挺有想象力。
“真要像你们说的这么邪乎,整一个下午,少帅也不至于龟缩不出。”老王道。
“不会是自己解决了吧!”说完,这人与其余几人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
同为男子,话不必说的太满,懂得自然都懂。
但这话很快又遭到了老王的反驳:“去去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手速逆天,再说了,军营又不是没有军妓,少帅是什么身份,何至于此。”
四人想想:“那倒也是。”
这话倒是得了大伙的认同。
老许:“既然不是少帅的问题,只怕就是你这汤的问题,老王你别是买着假货了吧!”
“这年头,把萝卜当人参的也不是没有。”
“那怎么可能?”老王辩解,他又不是傻子,哪能这么轻易被人糊弄?
“不然你要怎么解释少帅喝了一点反应没有这事。”老许乘胜追击。
煲汤的都是壮阳补肾的大补之物,莫说将这几样混合,便只是其中一样,对于寻常人来说也足够了。
说到这里,老王蹙着眉毛,抱着头,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他哪知道这汤为何没有效果,他只记得小时候他娘还给他爹煲过一次,愣是一口没叫他尝,他还记得他爹喝完汤后,他娘还特意将他赶去了邻居家跟三蹦子睡了一晚,结果第二天早上回来就见他爹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揉着老腰。
曾经,他一度将这药视作毒药,等他大了,才终于明白。
哪个男人能拒绝这么一锅汤呢?
在他看来,就算是这老山参出了问题,这不还有鸡腰子牛鞭甲鱼顶着呢吗?
不过大家伙都没在意他的心思,很快便有人提议:“不如这样,我们几个以身试险,就知道老王你这材料假不假了。”
反正甭管真假,又死不了人,还不如打打牙祭。
老王寻思着这天气,汤品不能久置,他自己一个人也喝不完,一狠心,直接答应下来:“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