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配南
“大人现下是否难受得很?奴家让你舒服些,可好?”
第58章
成华殿乃周沛胥在宫中处理政事的场所,周遭的侍卫是顺国公府亲自调用,日夜被看得铁桶一般。侧殿更是更衣休憩所在,平日里宫女都鲜少出入。
周围都是自己人,因为身上传来的阵阵异样,周沛胥的警惕性更是放低了几分,并未特意查看过侧殿,此时身后的女子乍然出现,着实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这女子的音调有些微熟悉,周沛胥顷刻之间便猜到了此人是谁,立即将圈在腰间的手臂用力甩开,然后将身后之人往后一推,女子便被这股力道甩到了床榻之上。
周沛胥眸光晦暗,射出寒光来,“你是如何进来的?!”
周沛胥衣领的扣子半解,露出了雪白的里衣,他额间沁了微微密汗,呼吸也比平日里急促些。
张银星见他的反应,便知那药效已经发作了。她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床榻上爬起,娇声道,“大人若是想知道我如何进来的,我可在床榻上同大人慢慢说。”
张银星打定了心思蓄意勾引,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露出了内里暴露异常的衣着,艳丽的桃红衣裙,将上半身的沟壑勒高,几乎就只覆上了层薄纱,她下榻朝周沛胥走去,“瞧大人的模样,定然是难耐至极了吧?此药名叫夜方休,提枪驰骋,一夜方休的意思。若不能疏解,只怕是要爆体而亡,奴家怎舍得大人如此受罪……”
谁知还未走近,便被周沛胥掸脏东西似的掸开,连碰都不曾碰她,一掌虚空的内力劈来,张银星腹部一痛,狠跌在了地上。
周沛胥此时彻底反应过来,原来那紫薯糕并不是沈浓绮送来的,而是张银星蓄意为之!
下腹的那阵异样感越演越烈,连带着头脑都昏沉了起来,周沛胥只觉得尤其口干舌燥,脸上也变得潮红滚烫,他再也顾不上处置张银星,而是箭步冲出了殿门,纵身一跃,攀上朱红的宫墙,往深宫之内飞跃而去。
景阳宫。
沈浓绮正刚洗完头发,及腰的青丝袅绕在身周,弄琴正沾了幽香的发油望发尾抹去,这发油由各种各样的珍稀花朵提炼出来的精油,不仅可以养护秀发,更可为发丝增香。
沈浓绮指尖拨弄着发丝,听了秀芬的话,正觉得诧异异常。
“日子好不好的,与糕点有什么关系?莫非他是要带了糕点去拜神祈福么?”
秀芬垂头道,“那奴婢便不知道了。”
沈浓绮执起木梳,将青丝梳顺了些,又问,“他吃紫薯糕了么?还说了些什么?”
“旁的便也没说什么了,只是……大人许是吃不惯那糕点,似乎犹豫了一阵才吃下。”
犹豫?
这是为何?以往她做糕点时,偶尔也会掺些紫薯在里头,并未听说他有何反感啊?今日怎么倒犹豫上了。沈浓绮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先让秀芬退下了。
得知此事,她便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好在这只是个小事,什么时候找他问问就清楚了,不值得耗神去想。
发油抹完,乌黑浓密的青丝坠得头皮有些发麻,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之感,此时袖竹快步上前来报,凑近在沈浓绮耳根处道,“娘娘,首辅大人忽然来了,正在寝殿的侧室中。”
?
二人虽然有情,可自从回了京城之后,未免旁人察觉,在公共场合都是避讳着的,连眼神都未曾对上过,再加上以往就算有要事商谈,大多落在纸面上,让奴仆转交,遇上些紧急之事,需要见面说得,那定然会约好时间,在燕雀湖见面。
这青天白日的,他怎会说都不说一声,便径直到寝殿中来?
沈浓绮下意识便觉得他是有要事相商,着急到要立即商讨对策。
她腾然站起,“快快将首辅请进来。吩咐下去,闲杂人等全去外殿修剪花草,不经传唤不得进内殿。”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弄琴和袖竹退了出去,紧而周沛胥移步近了寝殿当中。
周沛胥原以为这媚药就算是再猛烈,可他到底懂些岐黄之术,平日里也会试药试毒,身体早就就有一定的抗药性,多少也能消解些不适,但他却低估了张银星爬上床榻的决心,也低估了此药的药性。
他如今只觉得全身上下被毒蝎子蛰过,又痛又痒,下腹的邪火越烧越旺,那股灼烧感自腹部蔓延到全身,浑身上下都变得潮红,似乎下一秒就要血脉喷张。
他向来知礼,拼尽全力不被这股异样左右,这才让袖竹进寝殿通报,若是常人中了此药,绝无这般的忍耐,恐怕是早就已经冲了进去。
踏进寝殿的刹那,便闻到一股香甜沁脾的香味,初闻是阵玫瑰花香,而后桂花与兰花香的气味便窜入了鼻尖,他顺着花香味的中心望去,沈浓绮穿了见月牙白的寻常宫装,丝绸的光泽感,将她的容貌衬托得愈发清纯动人,万千的青丝垂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躯体旁,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高贵,典雅,清纯,妩媚。
周沛胥忍不住喉头一滚,声音因排山倒海的欲望而变得沙哑,“绮儿……”
沈浓绮亦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上前几步,抬起指尖触到了他通红的面庞,略有些着急道,“胥哥哥,这是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病了?”
她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仿佛是让一个即将渴死的人,喝到了能救命的那捧清冽泉水。
周沛胥因她的触碰,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了起来,他终究是控制不住,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住,将头埋在了她的肩颈中,手掌用力抚触着她的背部。
对于肢体接触,周沛胥从来都是点到为止。除了春社夜晚那个吻,二人便极少有身体接触,就连拥抱也是轻揽着的,从未展露过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及侵略欲。
可这没由来的野性,让她心里发慌。
沈浓绮被他的掌心摩挲得差点就要站不住,她有些不明所以,微微仰头,眸中带着湿漉漉的雾气问道,“胥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她幽兰的气息吐在他的颈间,像是蒲公英拂过,愈发让人心痒难耐,周沛胥掌中的动作不禁又大力了几分。
堂堂首辅,竟在阴差阳错之下,误服了媚药?
周沛胥知道应该同她解释清楚的,可此时此刻有些羞于说出口。
他并未言语,只抓住了她葱白般的玉指,往下腹三寸探去,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沈浓绮触到了一个滚烫的怪异之物,瞬间脸蛋被胀得通红,顷刻之间,明白了周沛胥为何今日异于常态,他向来是意志坚定之人,若非中了媚药,绝不会如此失态。
沈浓绮不是什么不通□□的女子,早在帝后大婚之前,宫中的嬷嬷便专门给她看过夫妻房事的画本,画本上的男女亲密无间,旁边甚至还用文字做了注释,那时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知道归知道,眼下还是有些懵然,既不知是羞,还是恼,还是荒谬,还是腆然…………
周沛胥只觉得热,热得浑身都要烧起来,唯一能稍稍好受些的,便是沈浓绮的指尖触过的地方。
周沛胥拼尽全力才能克制住如海浪般汹涌而来的欲望,让沈浓绮从怀中解脱出来,他眸底透着十足的渴望,正死死盯着她小巧完美的唇珠,带着卑微的语调沙哑道,“娘娘,臣可以么?”
沈浓绮知道他定是难受异常,他额间已经布满密汗,颈间的中衣变得微微透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再也来不及多想,“可……唔。”
“以”字还未说完,如花朵般红艳的唇部便被封住。
男人似是迫不及待地亲了上来,然后将轻易敲开了她的贝齿,在里头攻城略地。
沈浓绮被亲得头脑发晕,浑身发烫,身子彻底瘫软,被腰间的臂膀牢牢抱住才未跌落。
殿中传来唇齿相触的吻声,伴随着女人的呜咽,及男人的粗喘声。
若说方才沈浓绮的触摸是捧清冽的泉水,那如今的这个激吻,便似是让周沛胥寻到了泉眼,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吮吸,只觉得身上的燥热缓解了小半。
人一旦尝都了甜头,便会变得不知足。
周沛胥的手掌不满足在她腰间流连,而是指尖轻动逐渐向上,只觉得愈发口干舌燥,燥热难耐,沈浓绮生疏地触着他滚烫肌肤的每一寸,心脏剧烈跳动,意识也逐渐飘然……
周沛胥将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到了榻上,他神台恢复半瞬清明,撑着躯体,朝下望她……
青丝围绕在她身周,艳丽的面庞却是潮红的,贝齿微咬着嘴唇,乌羽般的眼睫轻颤,然后睁开了迷离的眼。
她眸中带了几分湿润,语调带着撩人心弦的黏腻,“胥哥哥,会疼么?”
周沛胥喉头一滚,俯下身去将她拥在怀中,带着安抚深吻她,然后在小巧粉红的耳垂旁哑声道,
“会有一点,我保证,就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就不止疼了一点点。
求审核放过。信女双手合十。
已经被锁了15次了,我人麻了,接下来的大家自行脑补吧,咳咳
第59章
沈浓绮只觉得身体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被冲击得五脏六腑都没了着落,她双手不自觉攀着周沛胥的肩膀,感受着阵阵海浪拍打而来,初时还能忍耐,未过多久,喉中不自觉地便发出娇声。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孤舟被猛烈送达了岸上,身体也感受到了极致的欢愉。
她身上已是完全瘫软,连指尖都抬不起来,感受到男人俯下身来抱着她温存了一会,然后在耳边低沉又温情道。
“没有喜烛迎亲,没有凤冠霞帔,没有三拜天地……这般的洞房花烛之夜,实非我所愿,绮儿,委屈了你……”
他明面上做不了她的夫君,擎天守护为她遮风挡雨;她也当不了他的妻子,娇守后宅为他执掌中馈。
若是说委屈,实在是不知谁委屈的更多一些。
沈浓绮头脑正昏沉着,只仿佛身在梦中,但似乎听出了此言语中的愧疚之意,下意识摇了摇头,仰着头去探他的嘴唇,“胥哥哥,我不委屈,同你在一起,我很欢喜。”
语调带着疲累无比的沙哑和慵懒,为此话增添了几分缱绻。
周沛胥迎上去轻啄一下,垂头瞅她,她脸上的红晕还并未散去,额间还沁了些许汗珠,两条修长且白嫩的胳膊,原是伸出了凤凰金丝被外,揽住了他的脖子,可许是疲累极了,没过了没多久,那两条胳膊就垂落了下来,呼吸均匀,俨然是沉睡了过去。
原是应该多抱她会儿的,可思极他身中媚药还未善后,宫中或许还会出其他岔子,只能不得已抽身离去。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她的胳膊安妥放进了凤被之中,仔细将被子掖好,这才穿戴整齐出了景阳宫的寝殿。
二人弄出的动静不小,袖竹与弄琴一直守在门外,自然是听见了那些引人遐思的声响,好在内殿宽阔,传不到外头去。
周沛胥挪步而出,对婢女吩咐道,“娘娘方才受累了,如今正睡得正香,若无旁的要紧事,最好让她好生安歇,待一个时辰之后再唤醒她。”
两个婢女红着脸互相对望一眼,然后点头应是,便准备退下。
此时,只听见内殿宫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禀告皇后娘娘,太和宫丢失宝物,皇上下令搜宫!还请皇后娘娘打开宫门,让卑职入殿巡查贼人!”
成华殿。
那媚药是张银星花费了重金,费了许多周章,四处寻关系才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中得来的。
那西域商人道,那媚药药力强劲,来势凶猛,男子只要沾上一点,便会立即起效,若是面前有一个女子,男子定然理智全失,任那女子是何人,都定会强势撩起女子裙摆,不管不顾大肆阀鞑一番。
她原本还不信,为保稳妥,还提前试过,将药下在了个交班的侍卫水中,结果第二日便听人说,那侍卫下了值之后不知怎的,一时欲火焚身,甚至未曾捱到回家,在路上便抓了个女子进陋巷中用强,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费尽心计,将药下在了周沛胥每日定时吃的皇后糕点中,又买通了侍卫,藏进了成华殿的侧殿之中。
一切办妥,她只等着周沛胥与她肌肤相亲。
但为何周沛胥明明中了媚药,明明有了反应,面对她大剌剌的蛊惑,却依旧能熟视无睹?!
这如何可能?!
眼见事件偏离了她预想,张银星只能另辟蹊径,她从偏径出了成华殿,朝刘元基的太和宫快步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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