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醒就饿
顾棠笑道:“你顾老师自己研究生都没毕业啊。而且要到副教授才能带研究生,我跟副教授中间还差了一个讲师。”
当天就有人把这对话发到了论坛上,讨论的人不少。
“其实考顾老师研究生就业前景肯定特别好。我给你们算算,她本科毕业的论文是低温粉末冶炼,还申请了专利,卖了不少出去,这就是说她在工厂有关系,想去工厂的她可以帮着推荐。”
“下来水产集团,虽然大方向上看材料专业不太对口,但是他们里头肯定有需要材料研发或者生产的地方呀,她也可以帮忙推荐。”
“海洋生物专业哭晕在实验室,我们系没有一个导师有她这么牛的背景!”
“最后这个还没转让出去的专利……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们看看来的都是什么?造船厂,航运公司,发电站,还有石油工业,这都是无数人抢破头的公司啊!!!”
“我已经开始做梦了,我是去石油还是去造船厂好呢?”
“保底也是个冶金工厂!而且她能带多少研究生?正常情况下没人延期一年就三个人毕业,同学们,一年三个人都用不完她所有的关系啊!”
“就业是一方面,我顾老师有钱啊!她绝对不会找借口扣研究生补助的,绝对是全额发放。还有她这个横向课题的水平,学院的政策肯定是倾向她的,到时候奖学金助学金等等都有优待的!”
“哭晕在厕所,我就在一个刚有资格带研究生的导师手下,特别抠门,这点钱都要,每月就给我们发50,说每天一袋牛奶补充营养。”
“笑死。我顾老师绝对不会这么搞的,而且还有个福利,她实验室养着三大缸鹅颈藤壶,养多了就会分给大家吃的!超好吃!吸溜好几下!”
“海洋生物专业的继续哭,求校领导早点开放我顾老师带研究生的资格,至少招两个人去她实验室实习打工好吗!!!我能养藤壶,我想去水产集团工作,这也是为了学校的就业率考虑啊!!!”
“楼上提供了新思路!”
“不止,我顾老师跟航天所好像也有点关系,我前两天去航天所面试,正聊着专业呢,面试官忽然来了一句:你知道顾棠吗?”
“你们懂得,去面试绝对不能说学校老师坏话的,就是真的不好也得委婉装饰一下的,尤其是这种地方,再说我顾老师也没什么黑点。”
“最后我一顿彩虹屁夸她,从对材料学的热爱开始,然后是科研能力,思维方式,最后还夸了她一波带学生的能力,她带实验课的时候也特别好,指导一针见血,还会鼓励人,能因材施教。结果对面主任笑了两声,你们知道他说什么?”
“他说我说得对!然后就收我了!同学们,朋友们,航天事业啊!我做梦都想上天!虽然我近视了,但这是我的理想!”
“笑死,这个点面试,还有主任参与,楼上是个博士吧,暴露得挺彻底哈哈哈哈。”
“你根本就没上过我顾老师的课!我顾老师只带本科的实验!”
“溜了溜了,总之我顾老师关系多,路子野,考她研究生准没错!”
“不是,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顾老师一共就带了半年的本科实验,而且因为刚工作,还就带了两个班的材料基础实验(一),总共不超过60人的,怎么就那么多‘我’顾老师了?”
“所以我顾老师有可能带海洋生物的研究生吗?她研究出来鹅颈藤壶人工养殖的方法,这值得一个研究生导师资格啊!”
“楼上一边去,三个名额我们材料学院还分不过来呢。”
刚开学没几天,顾棠正给学生带实验课,临近下课,东西是做完了,正收拾台面处理废料。
院长忽然进来了。
“来来来,顾老师,今天来了几个大客户你得见一下,顺便咱们再开个小会。实验课就剩收尾了吧,你回去收拾收拾。”
实验室里一群学生互相看了又看,院长来带实验课,好么……幸亏已经做完了,不然这节课失误率指定得爆表。
不过有胆子小的学生,有不爱出风头的学生,那就肯定有特别活泼还跟谁都敢搭腔的学生。
“院长,顾老师什么时候能带研究生啊。”
院长正跟管实验的正值老师说话,听见这个问题,他转头笑了笑,态度特别和蔼,他也觉得顾棠现在还在带实验有点浪费。
“顾老师是优秀人才,我们总是善于发现优秀人才的,而且对于特别优秀的人才,总是会破格录用的。等她毕业论文答辩通过,她就可以正式毕业了,明年院里打算让她尝试性的先带一到两个研究生试一试。”
哇!
这下兴奋的不仅仅是一个两个学生了,“我帮我老乡问问,顾老师的实验室招海洋生物的实习生吗?她今年本科毕业,马上要进组实习了。”
院长微笑,道:“这个我们会跟生物学院开会讨论,暂时还没法回答你们。”
这个回答虽然有点套路,不过也还算满意,这同学给她老乡发了消息,道:“你去催催你们学院的教授院长啊什么的,我们院长没说反对。”
虽然顾棠觉得自己仪容仪表没什么问题,不过既然院长说了,她还是回办公室稍微整理了一下。
这次来的是个土豪国的代表团,他们的海上钻井平台深受藤壶的侵害,对这个专利非常感兴趣。
当然顾棠觉得最后专利到他们手里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卖给谁,顾棠从第一天就决定了。
送走土豪的代表团,剩下人加上顾棠跟校领导开了小会。
第一条议题就是:这么搞不行,得有个准入门槛。
顾棠道:“这个专利至少也能卖出去十亿,所以有些规模比较小的国家或者企业就不用考虑了。”
负责会议记录的秘书手抖了抖。
他在成果转化部也工作了4年多了,成果转化部经手的最大的一个专利,是生物技术相关的,独占性排他性转让费24亿。
然后呢?现在呢?至少十亿啊……搞不好就能翻10倍。
“砍价太凶,质疑实验真实性,质疑这个质疑那个的,也不用考虑。”
刷刷刷,又有几个名字从名单上划走了。
顾棠又道:“等下个月,就是实验室环境9个月不长藤壶,海洋环境6个月不长藤壶了,可以跟水产集团联系,请剩下的人去实地参观一下。”
成果转化部的人也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成果转化部的人介绍目前有多少家企业交了申请,又是什么规模,顾棠扫了一圈,又提了个要求。
“估计没有公司能一下子掏这么多钱出来,可以分期付款,但是首款至少15亿。”
她得买房子。
顾棠提完要求走了,成果转化部的人留下院长又问了一个问题,“我们抽多少合适?”
院长也愣住了。
原来的抽成是按照项目大小以及参与的工作人员的数量还有工作时间算的。
大体上就是大项目抽一成,小项目抽两成。
顾棠前头的项目,2000万的藤壶人工养殖就只抽了一成,低温粉末冶炼就是两成。
但是超过10亿的项目,就是抽一成也有1亿了啊。
这一单真的是开张吃半年,甚至能顶别的年头好几年呢。
成果转化部不到二十个人,虽然加了两个月的班,但是他们不配啊!
院长特别诚恳,“虽然是我们材料学院的项目,但是我也不知道,材料学院每年的拨款也就1个亿左右,你们还是去问校长吧。”
到了四月初,顾棠陪着最后留下来的一共10家企业去水产集团的养殖场看了板材。
这10家企业一共组成了六个联合体竞争,船舶集团也在其中,他们跟石油集团还有核电工业组成一个联合体,打算按照6:3:1的份额承担转让费用。
其实顾棠就是打算卖给他们的,不过现在还没人知道。
等这波看完,又组织了一次实验室考察,并且开放了一定程度上的成本估算,这些企业对防海底生物寄生涂料更是势在必得了。
不过大家的表现不太一样。
雅各布·劳伦斯造船厂联合了本国媒体,打的是环保牌,“目前专利方只公布了主要的原料,根据现有数据以及以往经验推断,我们高度怀疑该涂料中有会对海洋环境造成污染的高毒成分。”
“我们强烈建议雅各布·劳伦斯造船厂慎重考虑,并且延迟对该专利的追逐。”
“我们已经联系了海洋法公约组织,以及环境保护组织等第三方检测机构,希望能对该涂料进行行之有效的监管,这是对我们共生活的海洋的保护。”
背景配图还是个高举着环保以及保护海洋牌子的游行队伍。
成果转化部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的,他们就没转化过几个国际专利,不过人也不是很慌的。
他们第一时间在主页上声明材料环保无毒,并且对水质要求极高的鹅颈藤壶能跟该涂料共存。
另外还公布了一份检测报告,检测了水环境里的重金属、有机物还有微量元素的水平。
还有就是来找顾棠了,“要开个发布会澄清一下吗?”
顾棠摇了摇头,“没事儿,不卖给雅各布·劳伦斯造船厂不就完了?”
成果转化部负责跟她对接的人还有点懵,“那就只剩五家了。”
顾棠道:“你仔细想想,咱们卖的是独占性排他性专利转让,只能卖给一家。”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雅各布·劳伦斯造船厂还不知道他们不管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上都被踢出去了,还在配合本国媒体,一边给这边施压,一边帮着洗白呢。
媒体联络人:“我们虽然也有这方面的担忧,不过根据目前的数据跟检测结果,毒性不大。”
记者:“万一他们数据造假呢?这也是他们的传统。”
媒体联络人:“没有人能从我们手里骗钱,而且一旦我们的验证结果跟公布数据不同,我们会上国际法庭控告他们,相信我们,我们能要来十倍的赔偿。”
反正自导自演还挺happy的。
另一边浅川知重远洋公司也开始通过媒体放话了。
“我们悲观地认为,除了船舶集团,其他的企业都是陪跑。在去养殖基地参观的时候,我们注意到专利方跟船舶集团的工作人员较为亲密,并且船舶集团的工作人员对养殖基地也非常熟悉,我们合理的怀疑,他们已经参观过好多次了。”
“我们不得不认为,这次专利转让是不公平的。”
这消息出来,连成果转化部的人也要骂娘了。
“这都什么神经病,我们一个母语,一个蓝天,一片空气,一个背景长大,不跟他们亲密跟你们亲密?我们开玩笑活跃气氛也只有船舶跟石油的人能捧哏啊!!!”
不仅如此,这波人还找了几个留学生在学校堵顾棠。
这三个留学生侵略性还挺强的,一脸严肃直接拿着录音笔就把顾棠围住了。
“你会公平的对待每一个竞争者吗!你能承诺没有内定任何一家企业吗!”
顾棠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道:“这不是招标,这是专利转让,专利是我的,我的你们懂吗?也就是我想卖给谁,我就卖给谁。这不公平,要么你们别参与了。”
当天这对话就被人放了出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人觉得很过瘾够硬气,不过对成果转化部来说,这就是又划掉一家。
只剩四家了……
也算是减少工作量了叭。
顾若曦也在关注这事儿,晚上回去她倒是没问究竟卖给谁,她问的是:“这得打算卖多少钱——亿?”
“至少10亿吧。”
顾若曦倒抽一口冷气。
顾棠淡定看她一眼,虽然这眼神顾若曦已经很熟悉了,就是在捉弄她,但是她次次上钩,没有一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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