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 第104章

作者:檐上春 标签: 女配 宫廷侯爵 爽文 穿越重生

  从谢夫人院子里出来之后,谢殊叫住了戚秋。

  谢殊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袍,里衬白衣,虽没有玄色的衣袍更显锋利,却也显得人俊硬随和。

  他轻步走过来,对戚秋说:“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戚秋一愣。

  谢殊咳了一声,说:“我这边有了戚家的消息,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吧。”

  戚秋这才恍然,小鸡啄米式地点了点头。

  外面冷得很,到处都是天寒地冻,两人也没去别处,找了后院的一处暖阁里说话。

  这处暖阁离戚秋的院子近,里头烧着地龙,外面便是涓涓细流,两人坐下来,便有人前来奉茶。

  等左右退下之后,谢殊拿出书信递给戚秋,缓缓说:“这是暗卫前几日递上来的信。”

  戚秋赶紧接过,展开一看,心里顿时一沉。

  那日便听谢殊说暗卫会呈报上来信件,没想到这顶上竟然说的是这些。

  这上面一字一句都在说戚家的账确实不干净,不仅有大笔银钱不知去向,经过戚父手的货物也有缺失的。

  果然。

  戚秋咬了下唇,幕后之人既然对着戚家下手,把戚父逼得送女儿上京,果然是已经做好了伪证。

  她要快一些集够金玫瑰,赶紧更换系统任务,这样才能更进一步了解戚家的事。

  暖阁里闷热,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将信收起来,戚秋顶着谢殊的视线垂首,半天都没有说话。

  这边虽算不上偏僻,却也寂静,外面的涓涓细流声不绝于耳,不知何时枯枝上落了一两只鸟雀,伫立在其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拿帕子擦了一下眼角,戚秋的眼泪轻轻落了下来,抿着唇,无助地看着谢殊说:“表哥,求你帮帮我。”

第94章 回礼(一) 疼的无法呼吸

  戚家远在江陵,戚秋鞭长莫及,根本无能为力。在更换终极任务获得系统提供的更多线索之前,她宛如盲人摸象,能依仗的便只有谢殊。

  她一直小心谨慎地提高谢殊好感度,就是唯恐谢殊不再插手此事。

  暖阁里点着薰香,香味清雅淡香,沁人心脾。

  戚秋已经很久没有啼哭做戏了,如今低声哭着还有些力不从心。在升起的烟雾为掩盖下,她一边哭一边拿眼睛鬼鬼祟祟地偷瞄着谢殊。却不想眸子刚一动,她便正好跟谢殊的眼神对上了。

  四目相对,戚秋眨巴了一下眸子,揪着帕子哭的更大声了。

  谢殊轻敲着椅子扶手的手指一顿,揉着眉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眉眼间写满无奈,“别哭了,等京中的差事忙完之后我会去一趟江陵。”

  戚秋心中一喜,明白谢殊的意思,眼眶里的泪珠要掉不掉,只巴巴地看着谢殊说:“多谢表哥。”

  “只是……”谢殊犹豫了一下说:“此次要快马加鞭,怕是无法带你一起回去了。”

  戚秋一愣,随即想起谢殊曾在青山县说会带她回江陵戚家看一看。

  没想到谢殊还一直记得。

  当然是戚家的事要紧,戚秋自然不会有异议,连忙点头。

  谢殊看着戚秋哭红的眼角还挂着泪水,嘴唇动了一下,想劝她别哭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左思右想之下,谢殊想起竹芸哭时曹屯在她跟前安慰她的话,跟着依葫芦画瓢。

  曹屯干巴巴地拍着竹芸的肩,他也走过来干巴巴地拍着戚秋的肩,抿着唇给戚秋打气,“女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别哭了,快振作起来。”

  外面寒风阵阵,花枝乱颤,鸟雀振翅飞走,只留下一片寂静,越发显得谢殊这句话掷地有声。

  戚秋眼角还挂着泪,懵懂地抬起头,看着身前一脸刚直模样的谢殊,回味过来之后便是一阵无言。

  ……

  谢谢,真的有被安慰到。

  *

  淮阳侯府内,苏文岚并没梳妆,坐在窗边绣着鸳鸯,一身青衣半旧不新。一旁的丫鬟春兰将厨房里刚送来的莲子羹递过来,脸上却有些难看。

  苏文岚头也没抬,安心绣着手里的刺绣,“又听见什么闲言碎语了?”

  春兰本不想说,可又被气的不行,一时便没有憋住,“厨房那边的婆子嘴也忒碎了,说小姐……我明儿个就回了老夫人,重重打那几个婆子几板子,看她们还敢胡说八道不敢!”

  左右是那些话,便是春兰不说,苏文岚也明白。她放下手里的刺绣,顿了须臾才说:“她们说的原也没错,我本就是不知廉耻。”

  丫鬟春兰知道一些事,闻言就是有心劝,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踌躇了一会小声说:“小姐,小姐也是被那王严蒙骗了。”

  苏文岚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遮挡住那一闪而过的幽光,她手指微动,搅拌着碗里的莲子羹,终是将它递给春兰,“我实在是吃不下,你将这碗羹汤喝了吧。”

  春兰一顿,“这怎么行,这是老夫人特意嘱咐厨房给小姐准备的。”

  苏文岚轻声说:“屋子里也没别人,你喝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不然放凉了端出去也是便宜厨房那群婆子。”

  春兰一听,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将羹汤一饮而尽。

  屋子里一片寂静,能听到外面的水声,片刻之后,春兰滑落在地,不省人事。

  苏文岚抬起头静坐了一会,顺着窗沿看着四方的天,忽地拿起一旁的剪子一把将手中的鸳鸯刺绣一分为二,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冷静了一会这才站起身,丢下手里刺绣出了屋门。

  院子里外看守她的人已经不见,拐角处走过来一位嬷嬷,虽然低着头,但苏文岚还是认出来了她,正是淮阳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

  苏文岚垂眸短促地笑了一声。

  那嬷嬷上下打量着苏文岚,嫌恶皱眉,将备好的衣裳递给她,等她换好之后,一路低着头避开人,将她从侧门领出了府上。

  外面已经有马车接应,嬷嬷也跟着坐上来,被蒙上眼睛之后,马车这才行驶起来。

  蒙上眼被人看管着,那嬷嬷有些忐忑,苏文岚倒是平静地坐着,看不出丝毫波澜。

  等到了地方,被领着进了一处宅子,她脸上蒙眼的黑布这才被扯下来。

  身在院子的一处亭子里,只见前头跪了一人,头套麻袋,鲜血淋淋,在这寒冬腊月里只穿了一身淡薄的里衣,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了。

  在他们身前还站着一个人一身锦衣,手里拿着一把长剑。

  寒风扬着细雪,水面粼粼,寒风吹得人头皮发麻。男子转过身来,正是满脸笑意的王严。

  “娘子来了。”王严笑:“那就不能陪你们玩了。”

  这声娘子并非缠绵悱恻的暧昧亲热,而是轻薄至极的调笑。

  满意地看着苏文岚苍白的面色,王严眸中冷光突然迸射,拿着刀倏地捅向了身前的那人,那人甚至来不及惨叫,便歪倒在地。

  手起刀落,长剑拔出,溅了王严一身血。王严却是哈哈笑了起来,大声说:“爽快!”

  苏文岚离得近,也被渐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珠,她腿一软,险些跪了下来,靠着指甲戳进掌心传来的尖锐刺痛这才勉强能稳住心绪。

  王严拎着长剑,示意苏文岚坐下,轻声说:“娘子,这几日过得可好?”

  这声音轻飘飘的含着阴恻恻地笑意,就如同深夜里的阴风,让苏文岚的身子止不住的战栗,她抿着唇,“我好不好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了。”

  王严笑说:“被囚禁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为夫这不是救你出来了。”

  苏文岚抬起头,害怕地说“你什么时候放过我,我……”

  苏文岚眼里蓄着泪光,“我为了嫁给你已经和家里闹翻了,你还不肯将解药给我吗?”

  她和王严的相遇是因着陵安河的一场意外,她刚落水便被王严所救,对他甚是感激。后来王严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也曾让她一度动心,全心全意想要嫁给他。

  可是父亲不同意,将这其中利害跟她尽数讲了一遍,她也渐渐清醒过来,决定听从父亲安排。她写了封信与王严说清楚,应着他的要求出来见了最后一面,却没想到王严竟然……

  他侮辱了她,还给她下了毒药,她跑遍整个医馆却找不到解药,还因着贞洁败坏之事一直不敢将此事告诉家里人。

  可如今,事情还是败露了,她父亲知道了此事,如今闹得满府上下都在议论她的事,知情的人对她说三道四。

  “是你向父亲透露的此事对吗?那个女大夫也是你的人,你到底还在侯府上安插了多少自己人!”苏文岚身子轻微抖动,泪珠子如同掉了线一般往下落。

  说着,苏文岚猛然起身,对着身后站着的嬷嬷甩了一巴掌,怒骂道:“祖母待你不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嬷嬷被打了一个踉跄,捂着脸怒瞪着苏文岚,却因忌惮着王严不敢说话。

  王严置若罔闻,悠然地逗着鸟,“别激动呀娘子,只要你嫁进我府上,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苏文岚喘着粗气,过了半晌说:“我父亲根本不同意这门亲事!”

  王严放下鸟食,脸上依旧含着笑意,轻飘飘地说:“那就没法子了,只能……”

  他说,“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话落,便从天而降几名侍卫,刀剑出鞘,闪着雪光,一步步朝苏文岚走过来。

  王严叹了一口气,“我顾念着往日情分,会给你留个全尸。”

  眼见侍卫就要迈上台阶,苏文岚身子狠狠一抖,终究还是怕了,哆嗦着说:“我还有法子。”

  “哦?”王严挑了一下眉。

  苏文岚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带着哭腔,“我可以先斩后奏,谎称有孕跑去你府门口求你收留我,到时候京城中人都知道此事,父亲为了府上的几位妹妹只能点头。”

  王严这次的笑意终于达眼底,他轻走过来抚摸着苏文岚的脸,爱惜地说:“这倒是个法子。”

  王严的手沾着血,很是冰凉,被抚摸过的脸颊如同被毒蛇爬过一般,激起一片战栗。

  苏文岚抖着身子。

  王严突然捏着苏文岚的脸往后看,指着后面站着的嬷嬷,轻笑着说:“娘子不是讨厌她,为夫杀了她送给你做新婚贺礼好吗?”

  苏文岚呼吸一滞。

  身后的嬷嬷顿时惊得险些蹦起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惊恐地摇着头去拉苏文岚的衣袖,:“不要,不要,大姑娘不要,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王严转头看向苏文岚,指腹摩挲着苏文岚的脸,微微眯起眸子。

  苏文岚知道王严已经动了杀心,若是她不同意,死的人就有可能是她了。

  她咬着牙,点点头。

  王严立马拿出剑,绕过苏文岚朝那跪在地上的嬷嬷走去。

  那嬷嬷连连后退,不断求饶,王严却不为所动。

  眼见长剑就要架在那嬷嬷的勃颈上,苏文岚突然冷了脸色,她眸子里闪着利光,倏地站起身,拿出藏在袖中的剪子狠狠刺向王严!

  王严躲闪不及,一把被刺中背部,鲜血迸溅,他顿时疼得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