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下菘
“你有本事啊,那你有本事,出了我白家这张门。”白永慈怒火中烧,冲她咆哮,“你再也别回来了。”
她能舍得了他家里的锦衣玉食的生活?重新回云家过那种破落日子。
他话还没说完,梨花木门已经在他面前重重关上,回答他的是沉闷的“砰”的一声,差点没把他鼻子拍扁。公 举号:秘 桃 基 地
头都没回一次。
没想到不是放狠话,竟然是真的走,所有人都傻了。
*
那本书云蒹只来得及看了个开头,大概明白了是个什么故事了,“云蒹”在里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毒女配,小丑角色,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衬托“真公主”白悠的纯洁美丽无边魅力。
云蒹无法理解这种剧情,她对钱和家人都没什么概念,住豪宅和住山洞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就开头她看到的剧情而言,“云蒹”住在云家比在白家要舒服多了。
她边走边四处看,什么都好奇,大眼睛发亮,和她以前住的云雾山风景完全不同,完全是现代都市的景致。
车水马龙,霓虹映明了夜空,街道上人流不息,大家都打扮时髦,路旁店里传来一阵诱人的香,也都是她没见过的食物。
在她惊鸿一瞥看到的开头,正好提到了云家地址,有点远,她现在力量被压制,靠自己估计走不过去。
云蒹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张一百块的纸币,她对钱还是有意识的,知道可以拿钱来换各种物资,就像以前师父拿铜板买酒。
马路上车水马龙,都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车,也不用任何人马拉,就跑得飞快,云蒹站着,好奇的盯着看,边在脑子里思索,这个车是怎么动起来的。
她不会叫车,干脆自己边问路边走,虽然她力量被压制了,但这么点路还是难不倒她,她长得可爱又有礼貌,遇到的路人都很和善,愿意给她指路。
于是,云蒹就越走越偏僻,直接出了城,周围景色越来越荒芜,不过她也半点不觉得无聊,边走边看,反而觉得津津有味,她从没下过山,这下一下来到了人间繁华的都市,只觉得哪里都看不够。
等她终于到云家院子门口,天都已经全黑了。
这院子不止位置偏僻,里头也是四处都透露着年久失修和贫穷的气息,墙边堆着不少煤蜂窝,窗子是破的,屋子是青瓦房,瓦片掉了几块,院子里几袋面粉敞着口放着,只有一间偏卧还亮着昏黄的灯。
云蒹敲了敲门,没人应,她推了一下,开了。
屋子很小,就一张床,一床薄被,一张桌子,床边斜靠着一根拐杖,屋内和室外一样冰冷,风飕飕的,和烧着地热,温暖如春的白家形成鲜明对比。
桌前坐着个人,是个清瘦的年轻男人,腿上盖着一块毯子。
听到脚步声,男人回头,看向门外,他脸生得很俊,只是肤色苍白。
云蒹想了半秒,不太熟练的叫了声,“哥?”
云家一家四口人,按她之前看的剧情,这个应该就是“云蒹”的哥哥吧?
*
妖界,西荒。
天上四个月亮,清辉如许,往地上投射下了些许阴影。
一队人马正在山路上疾驰,为首领路的男人一身黑袍,头顶双角,他抬头,为前方正在天上飞着领路的巨鹰,“那灾星在哪?逃哪里去了?”
“我记得他老家在西荒,那崽子以前小时候就住山洞里,白天躲在里头,晚上出来找东西吃,什么都吃。”后头一个男人说,他长着巨大的獠牙,说话声音极粗,边哈哈大笑,“真的什么都吃,你们知道吗?怕是老鼠尸体都不放过。”
“猫不就是吃老鼠?”眼下,魔星即将被祛除,大家都没了平日对魔头的畏惧,尽情说笑,“不是传说,那魔星原身连他们族的九尾就化不出来,是不是血统错了,他其实就是只串子猫?”
众妖都哈哈大笑。
“我那时候见过他一次,还是个瘦巴巴的小猫崽子,一脚可以踩死,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提前除掉了。”
“我那时候要知道了,还能留他现在成年呢。”另一个男人说。
“他父母大义灭亲果然是对的,也保全了他们全族。”
天上月亮徐徐旋转,这是每年,魔星力量最衰竭的时刻。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那灾星从出生就被抛弃,没有名字,“荧惑”,就这么成了他的代号。
……
月亮静静的悬挂在天空,不知何时,被映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只感觉身体越发冰凉,他知道,那是因为失血,体温急速下降,躯体也在不断缩小,他早已经维持不住人身了,甚至,连原身都开始缩小了。
他快死了,终于。
在他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天幕忽然破开了一个大洞,地上一切都被卷入,被彻底抛入了时间和空间的乱流之中。
第2章 捡到一只小怪物
云蒹,少说至少有十多年了没叫过他哥哥了。
男人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声音在脑子里传来,“啾,宿主,原身和他不熟哦,原身不叫他哥哥,你穿帮了。”
云蒹,“……”原来你还没死么?所以刚才到哪里去了,能不能把书给她看完?
这一声后,系统声音就又消失了,她怎么叫都没反应。
此刻,那个原本空空如也的槽,分数值忽然往上跳了1,在最左侧那根米黄色的槽。
这么简单的?是因为她叫了声哥哥,还是因为她回了云家么?
“哥哥?”她又叫了一次。
无论她叫几声,进度固若金汤,一点都不动弹了。
云阑,“……”
大晚上,从家里离开了一年多,父母葬礼甚至都没有参加的妹妹骤然回来,然后忽然站在门口一声又一声的叫自己哥哥。
“脑子烧坏了?”男人冷笑,他嗓音还透着大病初愈的沙哑,“不在白家过你想过的神仙日子享福,回这里来看笑话?”
云阑比云蒹大了三岁,又是男孩,早熟话少,从小让人省心,父母都偏疼小女儿多点,云蒹被惯养得任性骄纵,只想着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家里人都不屑一顾。
他对她的手足之情,也就在这么日复一日里慢慢磋磨尽了。
当年云阑冷眼看她离开,果然,她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甚至就连养父母的葬礼,都没有亲自出席。
“我想回来住。”云蒹说,“可以吗?”
“爸爸妈妈在么?”她四处看了下,琢磨着,如果再挨个叫一遍,是不是一共可以涨3分亲情值。
云阑脸色变幻莫测。
良久……
“爸妈出差了,不在家。”他说,声音很平静,死死盯着云蒹的脸,没放过她一丝表情。
女孩小脸上神色丝毫没变化,毫无保留的相信了。
随后,她也在端详他,重点放在他的腿上。
怎么和人类培养感情,云蒹也不知道,绞尽脑汁能想到的,就是对他好点?
比如,把他的腿治好?
虽然书里好像也没提过云阑双腿不能动,但他肯定希望能治好的吧。
这种伤,如果是她的本体,要治疗易如反掌,只可惜现在换了身体。
云阑原本比她高了一个头,现在坐着,便比她矮了。
她一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腿,男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愠怒,他还来没得及说什么,女孩忽然弯下了腰,伸手——好在没拉下膝上那块毯子,手已经被他按住,“你做什么?”
云蒹,“给你看看。”
“你是医生还是康复师?给你看有什么用,你是来嘲笑我的,就赶紧滚回白家去。”
云蒹,“喔。”
“那,我去赚钱给你们花。”她歪着头,认真思索后说。
人类嘛,不就是爱钱,有了钱,感情肯定也可以升温吧。
看样子,这个家里情况也不怎么样,大冬天的,眼看要跨年,没有半点过年氛围,窗子漏风,也没有取暖设备。
“家里现在是不是没什么钱呀?”她说。
云阑,“……”
云家父母之前在中心街上盘了一个小店面卖面包,可惜收入完全承受不了昂贵的地租,合同签了三年,云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他原本只有一年就可以毕业工作,那场事故之后,他焦头烂额,完全没去管店里的事情,盘下店面的借款还没完全偿还。
他是很要强的性格,听到她这么问,耳后根红了个透,对自己的憎恶也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没看云蒹,生硬的说,“不用,管好你自己。”
云蒹拍了拍手,“没事,不用和我客气,我很会赚钱和理财哒,或者,明天你要去医院吗?我陪你一起去……”
她话还没说完,云阑转着轮椅的手忽然顿住了,他回头看着她,声音不辨情绪,“你不打算去上学了?”
“半年后的高考也不考了?”
云蒹,“高考是什么呀?”
她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云阑脸色肉眼可见的臭了起来,“你不想读书了就直说。”
他冷笑,“行,不考了,你赶紧回白家,一辈子不用再读书,也不用再和残废扯上关系。”
云蒹无辜的眨了眨眼。
那她还是去吧。
“哥哥,我房间是哪个?”她打了个小哈欠。
凡人身体真不好用,以前一个月不睡觉都没事。
小姑娘生得单薄纤弱,说话神态自然又天真——她穿来后折腾了这么一晚上,化的妆都花了,眼线和睫毛膏晕染开了,她冒着雪回来的,雪在脸上化开了,黑一道白一道的,像个小花猫。
沉默良久,云阑僵硬的伸手指了个房间,“你去把脸洗了。”
房间居然收拾得挺干净的,虽然朴素,床上放着毛绒玩偶,布置都是粉红色,看得出是倾尽全力想给女儿布置一个温馨的小窝。
云蒹洗漱完,在柜子里随便拿到了套最软的的睡衣换上了,然后坐上了床——这房间里都没椅子,只能盘腿坐床上。
洗干净后,少女显得格外漂亮,黑发被她掖在而后,皮肤雪白,一双清透如点漆的黑眸,这么端端正正坐着,清纯中透着可爱。
她准备多查阅点这个世界的资料,比如首先看看高考是什么。
再想办法赚点钱,改善下生活,她记得原主这家似乎还有个奶奶,那么照顾那奶奶,是不是应该也能赚取亲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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