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廊雨
“就是就是,我瞧着他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是啊,孙苗苗也太惨了吧?遇到这样的渣男,不如打了孩子,要不然的话,她就算嫁给了苏清河,过的也不会是啥好日子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议论纷纷,有看不过眼的直接就仗义执言,抨击着苏清河方正业的行为,骂他们不该欺负女同志。
眼看着大家伙儿又开始相信起她来了,孙苗苗心中大喜,但是面上却没有泄露出分毫情绪来,她没有再管挡在自己面前的方正业,而是转身看向了苏清河。
此时的孙苗苗面上布满了泪水,她泫然欲泣地看着苏清河,哑声说道:“清河,之前我原本不想说的,可是既然你不想跟我结婚了,那我也不用再帮你瞒着了,我虽然喜欢你,喜欢到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但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那我的这份喜欢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说着,孙苗苗的泪水流得越来越凶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难道不清楚吗?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欺负了因为不放心你而到宿舍去照顾你的我,清醒过后你亲口说会娶我,还说会给我家里人三百块钱当做聘礼,这些事情你难道全都忘记了吗?”
方正业闻言,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他之前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孙苗苗会提出要给她家里人三百块钱的聘礼,现在当孙苗苗拿着这一点来佐证苏清河侮辱了她,那三百块钱是给她家里人的封口费时,方正业彻底明白了她的算计。
与此同时,方正业也暗暗心惊于孙苗苗心计之深,难怪苏清河之前会被孙苗苗玩弄于鼓掌之间,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在千河县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儿的东西,恐怕那三百块钱就已经送到了孙苗苗父母的手中。
真到了那个时候,孙苗苗有了这三百块钱作为苏清河封口的证据,苏清河和他们怕是就会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之中。
是啊,三百块钱在这个人均工资甚至不到十块钱的年月里,那可是一大笔钱,要不是有啥把柄捏在人家手中,为什么要去给人三百块钱?
孙苗苗的计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原本最困难的一点是在于苏清河——如果苏清河矢口否认给过孙苗苗家里人钱的话,那么这就是一笔烂账。
不过通过和苏清河的接触,方正业发现苏清河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他必定会承认让父母给孙苗苗家里人三百块钱。
只要这一点他认了,后续所有的解释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不过很显然,孙苗苗的运气有些不太好,想来苏清河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没有给她家里人三百块钱的事儿,这也就导致了她这个计划反在苏清河这里就已经翻车了。
果不其然,苏清河神情淡漠地说道:“我家里人没有给你家人三百块,我也没有欺负过你,醉酒的人没那个能力做些什么,所有在场的男人都知道这一点。”
刚刚孙苗苗步步紧逼,几乎是要将苏清河往绝境上送——也就是她的这种所作所为,证明了方正业之前说的话没有错,在事情败露之后,孙苗苗会朝着他身上泼脏水,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他的身上,让他成为那个人人喊打的存在。
若是这件事情不说清楚的话,只要给孙苗苗一个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给坑到绝境去。
苏清河原本的那些犹豫和软心肠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神情平静地看着孙苗苗,缓缓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可以证明我没对你做过什么。”
苏清河的目光下移,看向了孙苗苗平坦的腹部——方正业跟苏清河说过,其实怀孕两三个月的肚子大小看不太出来,但如果去大一点儿的医院检查的话,有一种叫什么超的仪器是可以检查出胎儿大小,并且确认真正月份的。
自己没有和孙苗苗发生过关系,孙苗苗之所以会算计他,就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便宜爹,邱有志离开农场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而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有人看到邱有志开车带着孙苗苗去县城了……
或许在那个时候,孙苗苗就已经怀孕了,她肚子里孩子的月份至少要在三个月左右。
而孙苗苗所说的他们发生关系,是在两个月前的事情,假设孩子是他的,那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两个月大,如果不是他的,那个孩子就不是两个月大。
“我们到医院检查,看看你这个孩子到底有几个月。”
第221章
与平日里虽然冷淡, 但还算温和的苏清河不同,这一次他的攻击性显得极其强烈,他步步紧逼, 没有跟孙苗苗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边儿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整个食堂的吃饭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过来围观, 为了看热闹,有些人甚至都站到了桌子上,探头探脑地朝着最中心的位置看了过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围观的人基本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因此即便离得很远, 大家伙儿都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听说孙苗苗怀了孩子, 说孩子是苏清河的, 不过苏清河似乎并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两个人正在那边儿掰扯呢。”
“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还不能确认?有没有搞过那事儿他还能不知道吗?”
“听说那天苏清河喝醉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苗苗说他们是那天在一块儿的,是苏清河强迫她的。”
“嗐?开玩笑的吧,我要是喝的烂醉过去之后, 全身上下都没一个地方能硬起来的, 他还能对人家姑娘犯罪?开什么玩笑?”
“该不会是借酒装疯吧?”
“听说不是, 有人证明那天苏清河确实喝得醉死了过去,是他们送他回去的。”
有人作证苏清河醉死了过去,他欺负孙苗苗的这事儿就不成立了, 毕竟在场的男人可比女人多多了, 身为男人, 他们对自己的身体可是心知肚明的——真要喝得醉到了不省人事, 就算是天仙搁在他们跟前, 他们估计也没法子做什么。
人都醉死了,哪里还能分辨啥天仙不天仙的?
眼见着舆论开始一面倒地朝着苏清河倾斜了过去,孙苗苗的脸色涨得通红,她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朝着苏清河喊道:“苏清河,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了才成?”
当陷入到绝境之中的时候,孙苗苗像是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她将桌子上的原本装菜的菜饭摔在了地上,然后蹲下去捡起地上的碎片,将其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她脸上的泪水变得越来越多,整个人像是彻底被逼得崩溃了似的,用力地将盘子碎片往自己的心口处抵过去。
“我知道我一个女人身上被你泼了污水之后,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大家相信了,大家伙儿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糟糕至极的女人,我已经没有脸活下去了,我这就去死!”
说着,她抬高手臂,准备将那块瓷片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口之中。
然而看到她脸上的那略带着疯狂的决绝之色时,苏清河吓了一跳,他害怕孙苗苗真会自杀,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拦住她——毕竟孙苗苗现在肚子里面还怀着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并不是苏清河自己的,他也不想让孙苗苗一尸两命。
然而就在他将动未动的时候,站在孙苗苗身后的方正业突然开口说道:“一个人如果真心寻死的话,以碎瓷片这种来自杀,对准的地方应该是颈部大动脉,再次一点,就是手腕处的大动脉,只有这两处才能让你成功地用碎瓷片来自杀。”
方正业并没有被孙苗苗此时的模样给吓住,她之所以会用这种方式,不过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堵住周围人的嘴巴罢了——她都寻死了,那肯定就是被冤枉的,她是在‘以死证明清明她的清白’。
如果孙苗苗真把瓷片对准颈部,或者把瓷片对准手腕,那她可能还带着几分真心要寻死,但可惜的是,她对准的是心口的位置。
孙苗苗穿着的衣服很好,以她的力度刺下去,最多也就只会给自己的身上带来一道浅浅的伤痕。
孙苗苗利用的是情绪——她的演技特别好,好到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那个时候的她举着碎瓷片想要刺自己,方正业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却能听到她痛苦绝望的嘶吼声,想来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也能十分符合她此时的声音。
也只有这样,才能骗过苏清河,以及周围这些围观的人,让他们相信孙苗苗是真的准备以自己的死亡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过可惜的是,这里还有个方正业,他十七岁入伍,在军营摸爬滚打好些年,还正式上过战场,摸过枪,打过敌人,他再清楚不过一个真心想要寻死的人是什么样子了。
即便在这样崩溃冲动的时候,她都没有往可能会造成自己严重伤害的地方下手,足以见得她是个多么惜命的人。
“桌子上的菜还没吃呢,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清河,你自己也可以试一试,瞧一瞧用瓷片刺自己的心口,能不能让自己失去生命。”
方正业看着因为他的话而僵硬在那里的孙苗苗,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这场闹剧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孙苗苗同志,我和我的家人都希望你可以放弃继续用这种拙劣的法子来抹黑我的家人,毕竟,你做那些事情想要查都能查得出来,请你不要继续颠倒黑白,我们也不想和你继续纠缠下去。”
说着,方正业朝着苏清河点了点头,示意他跟自己离开,这已经是孙苗苗最后能使出来的招数了,死亡威胁在某些时候确确实实很好用,尤其是使用者是一个平日里温温柔柔,人缘很好的姑娘,这种威胁更是好用。
如果不是因为方正业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他及时叫破了孙苗苗的算计,方正业觉得,苏清河被孙苗苗套进去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在发现和苏清河已经没有了结婚的可能性之后,孙苗苗立马就改变了计划,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把肚子里的孩子赖给苏清河,以后哪怕苏清河不和孙苗苗结婚,她也可以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并且因为她是绝对的弱势方,或许还会受到农场方面的照顾。
至于被孙苗苗坑的苏清河会有什么下场,孙苗苗又怎么可能在乎这些?
哪怕她对苏清河有一丁点儿的留手,方正业也会给她留一些体面,可是很显然,孙苗苗已经打定主意要坑苏清河了,方正业自然也不会给孙苗苗留一丁点儿的面子。
“孙苗苗同志,这场闹剧我们已经不想跟你继续演下去了,你还是找你肚子里那个孩子真正的爹来解决吧。”
大家伙儿都不是傻子,孙苗苗刚刚演得太真实了,让大家伙儿都以为她是真想要寻死了,天平自然往她那里倾斜,觉得她或许真是被冤枉的。
然而此时被方正业的话一点,围观的人立马明白了过来,他们的目光落在孙苗苗的手上,见她手中的瓷片还抵着心口的位置,众人顿时觉得无语了起来。
“这个孙苗苗刚刚那样子演的也太真了吧?害得我真以为她是想要以死证清白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孙苗苗这心思也太深沉了吧?人家跟她到底多大仇多大怨,她怎么就一门心思奔着要害人去?”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别继续看了,要是再继续凑热闹,保不齐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赖在咱们头上可就不好了。”
“我瞧着她不会消停,咱们还是快点撤了吧……”
孙苗苗这一出接一出的,没有往苏清河的身上甩锅泼脏水成功,反倒是让自己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之中,她手中的瓷片再也握不住了,也不敢像是方正业所说的那样子,用瓷片来割颈部大动脉啥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能握得住的东西了,她哪里敢让它有丝毫损伤?
认清楚了这一点之后,孙苗苗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刺激似的,她委顿在地,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流淌。
不过此时大家伙儿对她已经没有一丁点儿的同情之意了,至于苏清河和方正业他们,早已经离开了食堂,更加过分的是,他们甚至找食堂打饭的阿姨借了盘子,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都拿走了。
能用的法子孙苗苗已经全部都用尽了,可是还没有逆转局势,反而让自己陷入另一种十分糟糕的境地之中,她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如何做,哭了好一会儿后,孙苗苗踉踉跄跄地起身,从食堂跑了出去。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在食堂的时候,柳絮果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懵了,现在冷静下来,她冷着一张脸看着方正业和苏清河两个人,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就连方正业这个女婿汉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这个当妈的怎么着也该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苏清河拦住了准备开口的方正业,自己一个人乖乖的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柳絮果。
“……我被孙苗苗给坑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妈,您也别怪姐夫,都是我的错,姐夫那个时候也是没拉得及告诉您。”
苏清河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柳絮果这么生气,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此时方才感觉到后怕,于是便极为干脆地认了错。
看到苏清河这个模样,柳絮果原本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一想到这个儿子的性格和大女儿差不多,也是那种聪明但是情商不高,很容易被人暗暗算计……苏清影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方正业,他的存在很好的补全了苏清影自己所缺失的那一部分,有了他护着,自己女儿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波折了。
可是苏清河不一样……
看着自己这个看着很聪明,但是在某些方便却憨憨傻傻的儿子,柳絮果长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说道:“清河,要不然妈想想办法,让你爸爸在厂子里给你找个工作……这样你就能以工作调动为由回城了……”
曾经她和自己的丈夫在苏清河的说服下,答应了让苏清河来北大荒,那个时候的苏清河说这是他的梦想,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没法子保护好自己。
“你在这些方面太迟钝了,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提升上去的,让你继续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你就算回了封城,也可以继续报效祖国……”
苏清河没想到柳絮果居然会说出让他回到封城的话,他原本平静的面容顿时被打破了,急切地开口说道:“妈,我不想回去,我在这里很好,这次只是一场意外而已,现在意外被解决了……”
只是没等苏清河说完,柳絮果已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的意外?清河,你很聪明,这一点我承认,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你又太单纯了。”
苏清河的性子带着些拧巴劲儿,认准了某些事情,不管中途会出现任何波折,他都会闷头走下去,在大部分的时候,这确实是一种优点,不过在某些时候,优点却会变成缺点,成为苏清河的阻碍。
这一次他可以躲过孙苗苗的算计,但是下一次,下下次呢?只要他的这个性格不改变,早晚有一天,他会在这上面吃大亏的——不是每一次他的运气都这么好,遇到一个像是方正业这样可以带他看清真相的人。
“我已经决定了,这次回去我就会跟你爸爸商量,然后向农场这边递交申请,到时候你自然就可以回到封城了。”
柳絮果与其说是和苏清河商量,倒不如说是直接对着他下通知,说完这句话后,柳絮果便说自己想要冷静一下,休息一会儿。
于是乎,方正业和苏清河两个人便被赶出了宿舍,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在二人身后合拢,方正业和苏清河两人面面相觑,面上流露出了同样的无奈之色。
看来这一次柳絮果是真的生气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姐夫,要不然的话,我们还是聊一聊?”
方正业点了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我建议你还是去李场长那里一趟,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给李场长。”
苏清河愣住了,不明白方正业为什么要让他去找李耀荣说这些:“姐夫,这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吗?为什么要去找李场长?”
方正业回答道:“说清楚了对你有好处,你就按照我跟你说的这样做。”
说着,方正业示意苏清河往自己的跟前凑了凑,然后把那些话告诉了苏清河。
听完了这一切的苏清河:“……”
方正业像是没有看见苏清河的表情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这样简单的事情,你应该可以很容易就做到。”
眼见着苏清河还准备说些什么,方正业继续说了下去:“你要是还想继续留在宁安农场的话,最好照着我说的去做,要不然的话,就算妈不带你走,你也没法子留下来。”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苏清河眼神顿时变了,他看向方正业,犹豫地开口说道:“这样一来的话,我真的可以留在这里吗?”
方正业点头:“我有八成的把握,而你也需要向妈她证明你的决心,你的这个性子不改,妈妈她是不会放心让你留在这里的。”
若是真想要留在宁安农场,留在这个他所热爱的地方,总是要做出改变的,现在的苏清河,别说柳絮果了,方正业都不放心他继续留在这里。
坚守原则并没有错,但是坚守原则的前提,是坚守的原则对于事情的最终导向是正确的,如果他依旧不肯改变自己的行事准则,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很容易被人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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