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三叔 第79章

作者:墨子哲 标签: 穿越重生

  他出来时,才日复一日,问了秦兴一句,“还没有寻到?”

  “苏州府、镇江府、扬州府等地皆已搜查过,都没有她的下落,属下打算让人再往南搜寻。”

  裴邢思忖了片刻,道:“将大部人马调回来,仅留一队搜查就行。”

  “是。”

  用不了多久,主子就会实施那些计划,如今他们正是缺人的时候,秦兴自然支持将人调回来,实际上,他甚至想过,该如何劝他,每次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这几个月,主子变得越发有些沉默寡言,饶是秦兴都有些心疼他,钟姑娘一走,好像将他的魂魄也带走了。秦兴甚至觉得,若非还有深仇大恨没有得报,他甚至会亲自去搜寻她的下落。

  裴邢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继续问道:“薛神医没有消息吗?”

  之前他的人曾在蜀地发现了薛神医的下落,可惜却被他溜走了,他的化妆本领可不是夏荷能比的,他甚至会制作人皮面具,贴上后,就能换个新身份。

  好几次裴邢的人,险些捉到他时,皆被他逃走了。

  秦兴道:“等到开春,便是他父母的忌日,他肯定会回杭州,属下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他自投罗网。”

  裴邢沉声道:“这次务必将他带回京城。”

  秦兴颔首。

  他自然清楚,主子为何一直追查薛神医的下落,以钟姑娘对承儿的在乎,若是得知主子寻到了薛神医,她说不准会主动带着承儿回来。

第67章 宫变

  鞭炮声响彻整个京城, 璀璨的烟花,如五彩缤纷的花朵,在空中轰轰烈烈地绽放, 火星子坠到地上,惹得观景之人嘻嘻往后躲。

  外面越热闹, 客栈内越是冷清。

  一位黑衣女子, 正站在窗前,静静望着浩瀚璀璨的星空, 目光放得有些空, 摇晃的烛火, 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孤寂地立在窗前, 寒风拂过时, 勾勒出她婀娜多情的身段,正是落姬。

  她吊着最后一口气, 踩着众尸骨, 从乱葬岗中爬出来后,就隐姓埋名来了京城。

  门被推开时,一个黑衣少年跪了下来,寒风吹红了他的鼻头, 他恭敬地跪了下来, 声音也微微有些颤。

  “主子, 属下已打听清楚, 韩王最近一直待在京城, 他之前与钟璃不曾有过交集,反倒是镇北侯府的表少爷萧盛与钟璃险些定亲,据说,钟姑娘是放心不下幼弟, 不肯出嫁,这桩亲事才不了了之。”

  落姬培养了好几个眼线,少年正是其中之一。

  她来京城后,将这几人皆带了过来,若说之前,她只想伴在裴邢身侧,哪怕当他的狗,她都在所不惜,可如今,她满腔爱意,早已化为憎恨,她报复不了裴邢,才将目光放在了他心爱之人身上。

  她眉头微拧,“他去山东,不是为了搜查钟璃的下落?”

  少年摇头,“主要是因为一桩山东的旧案,皇上觉得影响不好,才让他前往的山东。不过听说府里的老太太已是弥留之际,她很看重钟璃两姐弟,曾提出过让韩王帮着寻找他们的下落,所以他才派人守住了港口。”

  落姬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也许仅是女人的直觉,也许是因为小七明显很重视钟璃。

  她道:“继续盯着钟璃的新府邸,随时留意着她的动静,她若是归京,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人手有限,不可能将人调走寻找钟璃,只能出此下策,吩咐完,她才又道:“给我讲讲萧盛的事。”

  萧盛此时过得并不好,他欲要掳走钟璃的事,已被镇北侯知晓,镇北侯直接将他撵出了侯府,只准他一个月探望老太太一次。

  他如今住在溯源街上,小院十分狭小,卧室只比之前的净室大一点。没了镇北侯府发的月银,他的荷包也变得紧巴巴的,连喜欢的砚台都买不起。

  他从未这般落魄过,这会儿连镇北侯一并怨上了,他哪里清楚,若非顾及老太太,裴邢早要了他的狗命,岂会会留他在这儿怨天尤人。

  钟璃的日子却过得很舒心,她如今住在四进的庭院中,南方一年四季都百花盛开,新府邸也有水潭,水潭清澈,水声叮咚作响,如玉石击鼓,悦耳动听,承儿和小泉等人每日都会去小谭中捉鱼。

  钟璃时常陪着他们在庭院内撒欢,她也好似变成了一个小女孩,会陪着承儿他们一起捉鱼,一起摘山楂,园子里满是他们的笑声。

  今日是除夕夜,钟璃甚至亲自动手包了包饺子,小家伙们也有样学样,加入了包饺子大军,一个个小脸上都蹭上了面粉,吃到香喷喷的饺子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愉快的笑。

  钟璃还让青松买了烟花,吃完饭,他们就放起了烟花,孩子们年龄尚小,钟璃没让他们动手点,自己反倒点了不少,可把小家伙们羡慕坏了。

  快乐而充实的日子,好似过得格外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份,薛神医母亲的忌日就在三月份。

  钟璃一直注意着这事,一月份时便派人去了杭州,她这段时间,自然不是一直在玩,她让青松挑选了好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这些人至今不知晓他们的真正身份,钟璃见他们时,也特意乔装过。

  她将这几人派去了杭州,让他们帮着寻找的薛神医。他们皆以为钟璃有个体弱多病的母亲,此次前去杭州,也是帮她母亲求医,就算他们不幸被裴邢的人遇到,对钟璃也没什么影响。

  二月份时,却发生一件震惊朝野的事。

  安王竟是举兵攻入了京城,等消息传入广西时,已经快过去一个月,钟璃多少有些惊讶,上一世,安王其实也选择了谋反,时间却足足晚了五个月,安王与当今圣上斗了个你死我活,最终却是裴邢渔翁得利。他不仅亲手斩了当今圣上的脑袋,连安王也一并砍了。

  钟璃并不清楚,这一世,这场交锋怎会突然提前,一连好几日,她都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知舅舅、嬷嬷等人是否会受到战乱的影响。

  她并不知道,上一世,安王便是这个时候想要谋反,是裴邢劝他稍安勿躁,才拖了几个月,待裴邢准备充分后,才开始行动。

  这一世裴邢之所以没劝安王,却是为了她。唯有登上至高之位,他才能调动所有人去寻她。他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没人知晓无坚不摧的他,竟也会怕,怕拖久了,她身边会有旁的男人,怕她彻底忘掉他。更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被算计的愤怒退去后,他心中便只余恐惧。

  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一点点啃噬着他,让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他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安三几次瞧见他,都觉得他变了,他气质阴郁,整个人犹如一把刚出鞘的剑,颇有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凌厉。

  这场战争并不像安王想象中的那么好打,虽有裴邢帮助。攻破城门时,也足足花了二十几日时间,安王带着士兵杀入皇宫时,一颗心都在沸腾。鲜血染红大地时,他杀红了眼睛,这无疑是一场殊死搏斗。

  他的人同样倒下不少,嘶喊声,打斗声,响彻整个皇宫。

  皇上已多年不曾习武,这二十几日对他来说,每一日都是煎熬,他根本不知道,安王是如何将十万大军,一点点偷渡到城门口的,锦衣卫没发现也就算了,东厂竟也没有发现。

  城门一个个被攻破,士兵们传来的皆是坏消息,他本以为固若金汤的皇宫,同样轻而易举地被攻破,暗卫和太子劝他逃走时,他还有些茫然,不敢想象,京城的守卫军会被打败。

  安王虽有十万大军,说到底,却皆是一些老弱病残,哪里比得上京城的精锐,然而,他确实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其实,他已经有了一丝怀疑,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安王又岂会这般顺利,然而这些日子,裴邢却一直守在他身侧,刚刚也在与敌军厮杀,凭他一己之力,就杀死无数敌军。

  因以一敌多,他手臂上甚至被砍了一刀,鲜血一股股地往外冒,皇上这才打消掉对裴邢的怀疑,反而看向了太子。

  太子同他一样,被人护在最里侧,根本不曾涉险,他的大皇子前日便被人一箭毙命,老三也中了一刀,有气无力地躺在一侧,大臣们也有几位受伤的。

  皇上惊疑不定地望着太子,这两年,随着太子年龄的增大,他一直想插手政事,皇后母族势力庞大,外戚干政,委实令皇上头疼,他不止一次警告过皇后,也曾试图打压太子。

  他就知道,太子早有逼宫之心,甚至不惜勾结安王谋反,当真是糊涂!

  他厉声道:“来人,将太子给我拿下!”

  太子瞳孔一缩,皇上一声令下,便有护卫冲了上去,太子身前的侍卫,为了护他,拔出了宝剑,双方打斗在了一起,见太子果然有谋反之心,皇上一张脸冷得瘆人。

  他这边解决完太子时,安王却也带人闯入了乾清宫,打斗声持续许久,一个又一个人倒在了地上,效忠安王的,效忠皇上的,尸体几乎堆积成山。

  见皇上身边的护卫在一个个减少,安王疯狂大笑了起来,他正欲上前,亲手杀死这个狗皇帝时,谁料,下一刻便被一把剑捅死了,杀他的正是裴邢。

  他不由瞪大眼,直到倒下时,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裴邢竟会在这一刻反水。

  不等他倒下,裴邢就一刀斩掉了他的首级。

  安王其实一直防着裴邢,甚至打算,在杀死皇上后,就第一时间除掉他,他万万没料到,裴邢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不仅安王震惊,安王身边的侍卫也没反应过来。

  随即秦兴就拎着安王的头,走出了乾清宫,秦兴洪亮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罪臣安王已伏诛!其下属但凡肯放下武器,主动投降者,可既往不咎!”

  他说完,就将安王的脑袋丢在了地上。

  安王的下属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有胆子小的,已第一时间跪了下来,陆陆续续又有人选择了投降。

  见安王已死,皇上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脸上的惊惧,逐渐被狂喜所取代,可不等他的夸赞说出口,他就瞧见裴邢抽出染血的宝剑,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

  鲜血顺着剑尖滴在了地上,对上裴邢那张冷酷无情的脸时,皇上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安逐渐扩大,“刑儿,你你……”

  不待他说完,裴邢就已经拎着宝剑,走到了他跟前,裴邢直接将剑,横在了他脖颈上,薄唇微启,“这个称呼,还真是令人恶心。父王被敌军包围,遭到你算计时,是不是也是你如今这种心情?”

  他的父亲裴厉骁勇善战,曾多次为大晋出生入死,赢得了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年纪轻轻就有了战神的称号,边境的百姓,曾一度将他奉为神明。

  许是他声名赫赫,才令当今圣上忌惮不已。一代战神,最终死在亲兄弟的算计下。

  皇上瞳孔骤缩,勉强稳住了心神,呵斥道:“你胡说什么!!朕岂会残害手足?皇伯父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你莫要受了贼人的挑拨!铸成大错!皇伯父这些年是如何待你的,你心中理应有数!”

  刚得知父亲战死沙场时,裴邢其实是茫然的,皇伯父悲痛欲绝之下,当场晕厥了过去,当时一阵兵荒马乱,母妃抛下他为父殉情,他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

  在他最痛苦,最茫然的时刻,是皇伯父一点点开导他。给了他无上的宠爱,那段时间,他暴戾偏执,甚至憎恨自己的父王和母妃,恨他们抛下自己一走了之。

  五岁大的他,本能地依恋皇上,他根本不知道皇上待他比太子都要好,并非是真正的宠爱他。

  所谓捧杀不外乎如此,短短一年,他的脾气愈发古怪,跟几个皇子全结下了梁子。

  裴邢并不知道,在他打断太子的腿后,太后之所以将他送到镇北侯府是为了保护他,太后怕皇后报复他,更怕他在宫里彻底长歪。

  直到他十五岁那年,去行宫狩猎时,裴厉的旧部才寻到他,告诉他,他父亲的死另有原因。

  在此之前,裴邢从未怀疑过皇上,只因皇伯父告诉他,父亲是因为旧部的背叛,才遭遇的袭击,孤立无援之下方丢掉性命,人证物证俱在,那位旧部也已经认罪伏诛。

  每年裴厉忌日时,皇上都痛不欲生,他为裴厉建了镇国寺,专门为他供奉长明灯,甚至因为裴厉,待裴邢视若己出,比对太子都要重视。

  裴邢虽不全信旧部的话,怀疑的种子却已然埋下,随后的几年,他便在私下调查证据,当时已结案十一年,想查明真相,谈何容易,正是从那时起,裴邢才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经过七年的经营,他才将暗卫发展到全国,又整整查了两年,才搜查到证据。

  裴邢没再听他辩解,这些年裴邢早就受够了他的虚伪,他直接拎起剑,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冷声道:“证据确凿,还想狡辩,干脆去阴曹地府,找我父王狡辩吧,看看他信不信!”

  脑袋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大量的血液也喷涌而出,裴邢的衣襟上都染了血。

  乾清宫内的几个大臣,皆惊恐地看着裴邢,胆子小的,甚至尿了出来,尿骚味在殿内蔓延开来。

  三皇子也瞪大了眼,手指抖了抖,骂道:“逆子裴邢,你胆敢以上犯下,来人啊!将这逆贼拿下!”

  他喊破了喉咙,却没人听他的,他惊愕地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乾清宫里的人,不知何时,竟只余锦衣卫。

  裴邢厌恶地丢掉了手中的宝剑,剑落在地上时,他的身形也微微晃了晃,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让他一时只觉得眼前发黑。

  下一刻,他又挺直了背脊。

  秦兴连忙进了乾清宫,见他受伤不轻,连忙道:“快去喊太医!”

第68章 提亲(两章合一)

  反应过来裴邢做了什么后, 一位老臣,将裴邢骂了个狗血喷头,下一刻, 锦衣卫就一箭射穿了他的脖颈。

  又一位老臣跳出来指责裴邢欺君罔上、倒行逆施、死有余辜时,同样被锦衣卫砍了脑袋。

  大臣们一时噤若寒蝉, 唯恐下一刻自己也人头落地, 好死自然不如赖活着。

  三皇子原本还想骂他丧心病狂、人面兽心,见锦衣卫二话不说, 就动手杀人, 他一张俊脸, 白的厉害, 他冷冷盯着裴邢, 冷声质问道:“父皇怎么可能杀害皇叔!你是猪油蒙了心不成?!”

  秦兴上前一步,将搜集到的证据递给了大臣, 大臣看完满脸震惊, 这封信确实是皇上的笔迹,甚至盖有印章,信中的内容,大致是等韩王与敌军交锋时, 让李将军莫要支援, 皇上自然不知道, 李将军怕他秋后算账, 并未烧掉这封信, 这才让裴邢寻到了证据。

  三皇子一颗心坠入了谷底,脑袋也嗡嗡作响,身在皇宫,他自然清楚, 同室操戈,骨肉相残之事,不在少数。他尚且遭遇过太子的刺杀,是他命大,才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