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三时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话,那才要好好查查呢,那估计就是一场针对军备厂的、有备而来的阴谋了。”
秦绵绵仗着这屋里自己最小,她又不在乎什么影响不影响,前途不前途的,肆意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话一说,虽然有些挑语病的意思,但却让所有人心里都一松。
就是啊,哪有这么严重!
听邓重阳的意思,像是他们马上都要被拉去批d了一样!
心情放松之下,大家也终于敢说话了。
这个说:“邓主任,现在也没有证据表示,这就是咱们厂的人干的,咱可不能先把这个锅背下来!”
那个说:“依我看,咱们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了,免得把做这事的人惊到,就再也捉不住他了。”
邓重阳刚刚占领了气势上的高地,就见这些人因为秦绵绵的一句话,想要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一时有些着急,刚想要站起来反驳,被秦丽在桌子底下拉了拉,才镇定下来。
秦丽清了清嗓子,小声说了句,
“我们也想让这事赶快解决,不牵连咱们军备厂,可关键是上头领导可不这么想啊。”
这些话可算是提醒了邓重阳,他眼睛一亮,立马说:
“对呀,现在上头的领导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要求我们严肃查处,务必不能放过一个思想上的反d分子!
市领导已经给我们厂革委会下命令了,一个星期之内,必须要把这人抓出来,否则军备厂全体整顿风气!”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窃窃私语,全都有意见。
周正刚立马道,“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怎么能把人抓出来!咱们现在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所以咱们才要挨个检举,每个人把自己怀疑的对象、还有原因都写出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能把这人捉出来。”
“这不是胡闹吗?这么互相检举肯定会出问题的!
到时候为了完成任务,人人互咬,这不是破坏工人们的团结吗?”
周正刚立马反对,他是车间主任,这事发生在车间,要拿他手下的兵开刀,他怎么能做事不管?
所有人也都反对,但邓重阳根本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直接拿上级领导的命令堵所有人的嘴。
他干脆的说:“一星期之后,如果不把这个人检举出来的话,就干脆整个车间一起受罚!
把名单报上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批d批d,该劳改劳改,绝不手软!”
他现在腰杆子可是硬,他手里掌握着车间有人反动的证据!
那个人是谁不要紧,有没有这个人也不要紧,只要这个人可能存在,军备厂就是有运动的必要。
所有人议论时,范秋红瞅了秦丽一眼,秦丽立马把头低下来,装作没看见她的样子。
她如果不站在邓重阳那一边,她的日子就太难过了。
况且就算是她帮邓重阳了,又怎么样?
等工农兵大学生的手续下来,难不成军备厂还会卡她的手续,不让她去上学吗?
要真是这样她就去闹,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所有人议论吵闹间,秦绵绵除了最开始,对邓重阳说的那句话之外,就再没说过话。
她一直在那扒拉着手指头,不知道在算什么。
程冀北坐到她身后,小声的问,
“你想什么呢?”
秦绵绵怎么算怎么觉得,快到日子了呀?
她转头贴到程冀北耳朵边,对程冀北说:
“你回家之后!”
程冀北听完她说的话之后,微微一愣,然后就点点头。
不管愿不愿意,军备厂都展开了灰暗的检举行动。
因为手上有把柄,邓重阳从来没这么硬气过。
而军备厂的干部,也因为那些影响不好的资料确实存在,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车间的工人被要求,每个人都要写出怀疑的对象,如果不写的话,就会被叫去革委会办公室谈话。
被邓重阳威胁恐吓一番之后,继续回去写。
周正刚急的当晚嘴边就起了大泡…
好毒的诡计!这样不说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就说天天盯着自己身边的工友,寻思着把谁给供出来,这样折腾一顿,车间还不反目成仇了?
他不能看着自己多年带出来的团结队伍,就这么功亏一篑!
他找机会偷偷跟车间班长说了几句话,第二天邓重阳再要求所有人把怀疑的人写下来时,所有人写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当邓重阳看着那一张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小纸条时,气的把这些纸条全都扔在地上,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处分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手段硬,还是他们的骨头硬!
邓重阳把所有工人都叫到广场上,他站在高处训话。
“咱们当中一定有那么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是队伍中的害群之马,思想败坏!
只要把他们救出来,咱们就都是好同志。
你们不要被有些人几句话就蒙蔽了,替他隐瞒对别人每个人都没好处。
现在所有人当场给我写,写出不是自己名字的人才能回去,否则就一直在这站着,直到写出来为止!”
车间的人一个个在外站着,他们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曾经都是军备厂的主力,最优秀的工人,现在怎么沦落到被邓重阳挨个指指点点,不把自己工友的名字写出来,就不能回去上班的地步了?
“我不写!”
“我也不写!”
一个人不屈服,所有人也都不屈服。
他们纷纷向高台上的邓重阳喊道。
邓重阳被这所有人一齐的喊话惊到,他没想到军备厂的人这么团结。
但他也是有经验的人,只片刻他就稳住了,对所有人说:
“你们可想清楚了,现在谁公然反对,就是在包庇有f动思想的人。
我这就把你们的名字记下来,回头带去批d!
批d之后,你们还想在军备厂好好干活?思想改造不了,全部都下放,我看谁还这么多意见。”
正当两方对峙的时候,有一帮人从军备厂大门进来。
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打头的一个人问道,
“你们谁认识g委会的主任?我们找厂g委会的主任有事。”
邓重阳一看,他们穿着整齐的军装,还以为是领导派他们来,协助他工作的呢。
也是,他一个人和这么多大老粗工人对峙,除了拿话吓唬他们,还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他立马对问话的那个人说:
“我就是邓重阳,你们赶快过来!
这个人刚才冒头跟我作对,你们赶快把他控制住。”
他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是一惊。
难道部队的人也开始帮g委会的人了吗?
问话的那个人听到,站在高处这人就是邓重阳,立马跟身后的人招呼一声,他们齐齐的朝邓重阳那边走去。
邓重阳满脸都是骄傲和喜悦,他终于受到重视了!终于给他派兵来了!
这下他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干,把军备厂的所有人都收拾了,一解他这么多天的郁闷!
一对人马齐刷刷地向邓重阳走去,走到近处时,邓重阳刚想装模作样的跟他们握手,
问话的人就给后面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俩人立马窜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邓重阳一个撂倒,就按在了地上。
这动作发展的太快,所有人都没缓过神来。
就连趴在地上的邓重阳都没整明白,立马挣扎大喊,
“你们干什么?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厂g委会主任邓重阳,你们抓错人了!
你们应该把那个跟我做对的人抓住!”
“革委会主任邓重阳是吧?
那就没抓错,我们抓的就是你。”
问话的人微微一笑,对邓重阳说。
“你们革委会乱抓过那么多人,现在终于被抓了,好好去交代你们的罪行吧。”
邓重阳彻底懵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连底下站着的工人都看呆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来人可不是跟随便跟人废话的人,为首的人一打手势,所有人拉着邓重阳,又齐刷刷地往外走。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不是邓重阳真的被带走了,所有人还都以为这是一场梦呢。
邓重阳被带走这事,迅速的在厂里传播开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绵绵偷偷跟程冀北使了个眼色,俩人就先后走到外头僻静处。
秦绵绵问程冀北,“是你找来的人干的?”
程冀北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只是按你说的,去让爷爷问了问京市那边有没有变化,没想到爷爷问过之后,竟然真的有新政策!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下达到咱们南城来,但听说了咱们单位的事,爷爷也着急,就先一步动作了。”
秦绵绵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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