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三时
她一路都没敢抬头,蔫头耷脑地走到学校。
到了教室,更是用手遮遮掩掩地回到自己座位,悄悄把军绿色的挎包放到桌子上。
一直趴着的程冀北慢慢睁开眼,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透着一股子奇怪。
不像往常似的甜甜地跟他打招呼,然后说句:“早上好呀!”
程冀北抬头睨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
“又哭了?”
话是这么说,人却已经从座位上坐了起来,仔细的盯着秦绵绵看。
秦绵绵本来就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眼睛,她觉得好丑。
听到程冀北这么问,连忙否认。
“没有啦,根本就没有哭!”那声音就透着一股心虚。
程冀北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
“怎么这么爱哭啊?”嘴上似埋怨的话,下一句接的就是,
“谁又欺负你了?”
他一直盯着秦绵绵看,上次是因为生火哭了那么久,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值日、生火什么的,找个人帮她干了就完事了,为这些事也值得哭一场?
秦绵绵咬紧下唇,软绵绵地强自辨道,
“我,我才没有爱哭!明明就好久才哭一次啊,算什么爱哭!”
程冀北忍不住摇头轻笑。
才没有呢!
不是啊!
去哪呀!
讨厌啦!
她到底哪来的这么多尾音?一听就是小女孩爱撒娇。
虽然姑娘们都很麻烦,但…还挺好听的。
说话间正赶上宋小芳来了,看到秦绵绵哭肿的眼睛,吓了一跳,连忙转过来问她怎么了。
小姑娘在一起就是能聊些心里话,两个小脑袋凑到一起,没一会儿就开始嘁嘁嚓嚓了。
程冀北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可身子却渐渐坐直,耳朵也支棱着,恨不得长个顺风耳似的。
“北哥,你耳朵都快长过去了。”
储明头往后仰,后脑勺凑到程集北面前一拳处,悠悠道。
程冀北…
“谁耳朵长过去了?我只是趴时间长了脖子不舒服,想抻抻脖子!”
程冀北前后左右地转脖子,脸部僵硬,面容冷酷。
这架势哪里像放松脖子,倒像要去干架似的。
“真的?你哥的对象真那么说啊?”宋小芳惊讶道。
“害,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天,大不了等他们结婚以后我搬出去就是了。”
这是秦绵绵的真心话,如果秦为民要跟曹春芳结婚的话,那她就搬到姑奶奶家去,反正她可不愿意跟碍眼的人生活在一起。
人要是不开心,皮肤都不会好看的!
程冀北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多多少少也听明白了。
心说不就是没地方住吗?也值得她哭一场?
大不了将来他把妈妈留下来的房子借给她住。
“储明,你家是不是在西街有个空屋子没人住?”
程冀北冲储明使了个眼色说。
“哪有,那不是你…”
储明下意识说。
程冀北瞪了他一眼,多年的兄弟情还是有些默契的,储明立马闭嘴。
“是,是,呵呵。”
你说是就是吧。
“空着反正也是空着,要是有同学有需要的话,你就借出来助人为乐吧。”
他淡淡地说,好像要借的不是个房子,而是个铅笔橡皮一样轻巧。
“没,没问题…”
你说啥都行,反正也是你家的,储明心说。
这也太能装相了!
秦绵绵笑了起来,“不至于,但还是谢谢。”
有这份心已经不错了,但她不想欠这么大人情。
程冀北了了心事,也有心情继续趴着了,边趴边若无其事道,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相信储明是很愿意帮助同学的。”
储明…
“是,是!我爱帮同学!”
反正也不是他家的房子,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王耀文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秦绵绵他们几个聊得热络,不由得动了心思,大着声音插嘴道,
“要不咱们学习小组打个赌吧,这样也能促进学习的积极性!”
“赌什么?”吴丰来了精神,他最爱打赌了。
王耀文眼睛一转,
“咱们就堵过几天小考的考试成绩!每一组两个人的成绩加起来算总成绩,考试最后一名要请第一名看电影怎么样?”
程冀北是班级里的最后一名,每一科都是零蛋,这成绩简直太惨了。
就算秦绵绵考试考得再好,也会被他拖成最后一名。
他这几天探了一下吴丰的底子,还不错,脑子也聪明,只要把他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考试准能考个好成绩。
到时候…
他看了秦绵绵一眼。
她正拿了一块湿手绢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像按摩似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和秦绵绵同学一起看电影了!
王耀文的心脏砰砰地跳,有些激动的想。
“行!就这么办!还要加一条,最后一名要管第一名叫大哥!”
吴丰一拍桌子,仰着脖子喊。
北哥最好考倒数第一,这样就可以管他叫大哥了!
想到北哥恭恭敬敬地管他叫大哥的样子,吴丰就忍不住裂开嘴,差点狂笑起来。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我是没问题啊,因为我在哪都是小弟,就怕北哥不同意,这事北哥比较吃亏。”
陈家伟在一旁贱兮兮地说。
“我为什么不同意?我又不会输。”
程冀北挑眉。
怎么这些人说的跟他会输一样?瞧不起他?
“既然这样那就堵呗,反正我就算不是第一名,也不会是最后一名。”
储明老神在在地笑着说。
秦绵绵和宋小芳巴不得自己的搭档接上学习这根筋呢,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反对的话。
于是所有人一拍即合,一场关于学习的打赌就这么赌上了。
所有人都不会说自己有多努力,但秦绵绵看到吴丰在放学后,把王耀文的课本塞进了挎包。
储明也没事就问宋小芳习题,陈家伟则干脆把挎包绑在窗帘上,挎包袋儿勒到自己的脖子上,他说这叫头悬梁…
面对着立时浓郁起来的学习氛围,秦绵绵不禁有些打鼓,小小声地对程冀北道,
“咱们不会输吧?”
“怎么?你这么想赢?”
程冀北挑眉。
“哎呀,也不是!”秦绵绵垂下眼眸又抬起来,有些为难地看程冀北。
“就是如果我们输了的话,我就要管别人叫哥哥啦!”
脆生生娇俏俏的“哥哥”两个字,就像是敲钟的铁锤,砸的程冀北头皮发麻?
想到秦绵绵管别人叫哥哥的样子,程冀北…
他要考第一名!
从这天开始,程冀北就像是被妖精吸干了阳气一样,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
他白天睡的更多了,几乎是成节课成节课的睡。
林老师看着睡死过去的程冀北,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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