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三时
如今他离这热闹这么远,但他却有头顶上最圆的月亮,还有身边的人…
“冀北哥哥你看,那个人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想干什么?”
秦绵绵突然挨了过来,凑到程寄北耳边低声说。
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窝上,带着那种迷人又独特的香气。
程冀北还来不及悸动,就被她手指的方向吸引住了。
茅草院的大门被轻轻打开,然后钻进一个特意躬攻着身体的人来。
他四处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又弓着身子悄悄往院里走。
这副样子就已经在脑门上烙下了“坏人”两个字,绝不可能冤枉他了。
秦绵绵和程冀北默契的都没说话,只盯着这个人看。
他慢慢的向知青的屋子移动,显然是很熟悉这个地方的。
他越过了男女知青的大通铺屋子,溜到了最里面的单独的小屋,那是李秋雨正在被隔离养病的屋子。
李秋雨的屋子已经熄灭了油灯,秦绵绵的药有些嗜睡的副作用,她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那人影从窗户缝往里看了好久,似乎也确定了这个信息。
然后他从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插-进门缝中。
也不知道怎么捅咕的,屋里面的木制门栓就被他撬掉了。
他轻轻把门拉开,然后人嗖的一下钻进屋子里。
莫立强等这个机会等好久了,知青点儿什么时候都有人,只除了这个打春节。
打春节一到,别说知青点儿了,小广场以外的地方哪哪都没人。
他刚才先去小广场露了个脸儿,等到大家一起跳舞的时候,他才溜了过来。
舞还要再跳一阵儿,足够他干点什么事了。
李秋雨这个人性子太冷又坚决,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只说自己有对象了。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痛骂他一顿,让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现在趁着她病了,他索性就生米做成熟饭。
到时候就是她求着他娶她啦!女人嘛,不都这样。
莫立强摸着黑,一直摸到李秋雨床边。
这屋子里头简单的很,除了张桌子就是床。
他早就打探过了,所以一点都不费事。
他的手摸到了粗布棉被,在往上摸到了披散下来的、像缎子似的头发。
莫立强整个人都激动了,他今晚就要和李秋雨入洞房!
李秋雨其实才刚睡着,有人来碰她的被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后来又在摸她的头发,一下让她清醒了。
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她惊慌的喊,“是谁?”
“是你当家的!媳妇,咱俩今晚就洞房!”
莫立强嘿嘿贱笑着,他白天被程冀北吓到了,觉得又晦气又憋闷,现在急需找个能证明自己能力的事,好好发泄一下,重建男性自尊。
于是心急火燎的脱了裤子,就要往上上。
李秋雨的惊恐尖叫声充斥了整个知青点,但此时附近都没有人,小广场上的热闹掩盖了一切。
“媳妇,小点声喊,虽然你越喊我越激动,但你还是小点声,等咱俩结婚之后,你想怎么喊怎么喊。”
莫立强说着恶心话,越看李秋雨惊恐的样子,他越激动。
刚想扑上去,就被人薅着头发甩在了地上。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我成全你!”
程冀北把人拽下来就是一拳,打得莫立强牙都掉了,吐出满口的血水来。
他不知道程冀北怎么会在这里,但这档口已经没时间想那些了。
他拼命了命的想往外跑,却一下就被程冀北跳起一脚,狠狠踹在地上。
“白天你能跑,是因为我想让你跑。现在你还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李秋雨被吓得呜呜直哭,秦绵绵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着,
“没事了,秋雨姐姐,以后再也没事了。”
秦绵绵说。
等李秋雨情绪稍稍平复以后,秦绵绵走出了屋子,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大锣,另一手拿起锤子,就开始猛砸起来。
刺耳的锣声打破了寂静的小山村,也打破了小广场上的一片歌舞升平。
程冀北心里赞了一声,聪明!
同时看着秦绵绵手里敲着锣,心想,刚才绵绵在村长家看见这大锣,非得要借出来玩儿,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处了。
不怪小姑说绵绵看起来就像是个有福气的,还真是有几分运气。
他哪里知道这是秦绵绵着意经营的幸运,要是没看到这锣,还会有镲,还会有放火烧草…
总之她是一定要把人都叫来的,不管什么代价。
小广场上跳舞的人听到这刺耳的锣声,都停了下来。
这大晚上敲锣的肯定是有大事,那锣声经久不息,好像不把人叫过来,就不会停的样子。
所有人还哪有心情继续跳了,都顺着锣声往村里走,一直走到知青点儿。
莫立强已经被程冀北打的没个人样了。
“冀北哥哥别打了。”
秦绵绵连忙说,“得给人留口气儿,一会儿才能断案子。”
程冀北听了这话,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才停了手,站在旁边狠狠地喘着粗气。
真他妈是个杂碎,打他一顿,还把他累得够呛,浪费他的力气!
屋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燃了,再加上村民们都是带着火把过来的,一时之间这个原本漆黑的知青点竟然亮如白昼。
“怎么了这是?”
村长见秦绵绵在院子里放肆的死命砸着锣,连忙问道。
这小祖宗又怎么了?本来想请她去小广场一起热闹热闹,她非不去,现在又在这边敲起锣了,也不知闹的是哪一出。
秦绵绵见人都到齐了,终于停止了敲锣,这破锣给她耳朵都快震耳鸣了!
她捂了下耳朵,脆生生道,
“莫村长,您是村长,这村里的事都归你管,正好你来给处理处理。”
“我晚上本想来看看秋雨姐姐的病怎么样了,正好让我逮着个起了歹念的臭流氓。”
“幸好今天我和冀北哥哥在这里,把那臭流氓逮住了一顿揍,才让秋雨姐姐免受欺凌,要是我们不在这里的话,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岂不是要在你们村下乡的时候被糟蹋了吗?”
莫村长和几个村干部互视了一眼,脑瓜子都嗡的一声。
甭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这种罪都是大罪。
尤其现在处处都讲进步开明了,这种奸淫妇女的流氓罪,可是要吃枪子的。
“这,这不是我们村的人吧,我们村的人今天都在小广场啊。”
莫村长试探性地说,发出了最美好的祈愿。
这人要不是他们村的,那和他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把人送到公安那里,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也就完事儿了。
至于李秋雨,那不是还没发生什么吗?
说话间程冀北把那个满脸是血的人从屋里拽了出来,甩到众人面前。
“不是你们村的人那就太好了,明天我们的车就到了,直接给拉走吧。”
莫立强忍不住呻-吟一声,他都快散架了。
自己的孩子怎么样都能认得出来,就这声动静,村长就心下一惊,往这人身上多看了一眼。
村长媳妇已经跑过来了,一把扑在躺着的人身上。
“立强,是立强!”
莫立强发出一声疼痛的呼喊,他本来都快不行了,他妈这一扑他感觉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这下所有人都确认是莫立强了,都纷纷议论。
“莫立强刚才不是在小广场吗?”
“是啊,刚才在,但后面就没见到他了,难不成是半道跑了过来想耍流氓?”
“小程同志,这,这不是真的吧?”
村长看到是自己儿子,刚才想把人送去公安挨枪子儿的想法全都没有了。
上前一步来,祈求地看着程冀北。
“立强没准是来…来找东西,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你们弄错了。”
“找东西?”
秦绵绵冷笑一声,“找东西用脱裤子找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往地上躺着的莫立强的下半身看。
可不是吗?这春天还有点冷呢,他就光着两条大腿,就剩一个裤头子。
屋里传出李秋雨呜呜的哭声,这时候就显出李秋雨的坚强来了。
她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挪的走到门口,此时倚着门框面对着所有人,指着莫立强哭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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