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姝色 第49章

作者:小晨潞 标签: 穿越重生

  作者有话说:

  原本想着二更合一写完的,但是发觉这样也写不完,就再加一更吧。

  我知道大家急,我也急,但是我还是想尽可能写的精彩些……就算是赵姨娘下线也要下的让咱们心里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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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二更)

  “杏儿,你扪心自问,你在我房里的时候,虽然是二等丫鬟……但是你的一应吃穿用度,和平常人家养的小姐又有何区别?”

  宋梅茹越说越气,难受的喘不上来气:“……我从未拿你当过丫鬟看待啊……虽然和姝姐儿不能比,但是也差不哪儿去了。”

  她是天生的性子软,对谁都狠不下心,少时也被母亲改正过几次,但都是无济于事的。

  苏鸿的脸色也难看极了。

  他坐在主位上,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一饮而尽。

  宁大夫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起身要和苏鸿告辞,毕竟是苏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方便待在这里了。

  “宁大夫且慢。”

  苏姝却伸手拦住了他,“您先去外间等一会儿,不要离去。待会儿还需要您帮忙辨一辨何为米囊?”

  她一定要让赵姨娘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坐实赵姨娘谋害嫡子的罪名。

  宁大夫应是,由一个丫鬟领着他去了外间。临走的时候,苏姝让宁大夫抱走了那个乌黑瓷器汤锅。

  宋梅茹哭的悲伤。

  苏姝听在心里也更加难受,她又怕母亲哭坏了身子,慌忙蹲下身,替她一下又一下的抚胸口顺气。

  杏儿面对苏姝时,还是一直嘴硬的,看到宋梅茹却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想起宋梅茹对她的那些好,便“砰砰砰”的直磕头,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夫人,是奴婢错了。”

  “是奴婢做错了啊!”

  “……奴婢不应该听从赵姨娘的指使,往二少爷的饮食里添加米囊来谋害二少爷……”

  苏琪与是和苏娴一起过来的花厅。

  纤弱的少年在听到他曾经最信任的丫鬟说着那些谋害他的话,脊背挺的笔直。

  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却也径直蹲在了杏儿的面前。

  “你为何要听信赵姨娘的话,来这样对付我?”

  苏琪与清秀的小脸上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问:“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杏儿姐姐。”

  他小时候常在宋梅茹的院子里疯玩,陪着他的有好几个小丫鬟,其中便有杏儿。杏儿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也爱逗着他玩,还曾经背着他去摘过母亲院子里种的葡萄。

  杏儿待他那样好,他是唤过“杏儿姐姐”的。

  后来长大了,也是他向母亲要了杏儿去松轩跟着伺候他。

  少年平视着杏儿,目光甚至是平静的柔和,又唤了一声,“杏儿姐姐。”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和单纯,和他的母亲没有区别,却也性子执拗的厉害,还在问杏儿,“杏儿姐姐,是我待你不够好吗?”

  杏儿望着眼前的少年,眸里闪过悔恨、愧疚、无奈、张皇……终于崩溃了。

  “少爷,是奴婢做错了。”杏儿的手被绑着,无法去拉少年的手,只有“砰砰砰”的磕头,额头上的鲜血流到了眼角,又顺着眼角流下来,像一行血泪。

  一眼看过去。

  实在是瘆人。

  杏儿哭喊不休,“您待奴婢很好,是奴婢鬼迷心窍了。奴婢不应该听信赵姨娘的指使……”

  苏姝想伸手去摸一摸弟弟的头发,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漠然到冰冷的眼神,心里止不住一惊。

  她的与哥儿……好像和往日不大一样了。

  这时候,苏妍和苏妩也进来了花厅。

  苏妍怒道:“你不过一个丫鬟,也敢来信口开河栽赃姨娘?你给与哥儿下药谋害他,你自己领罪去便是……何必还要拉扯上别人。”

  赵姨娘看着女儿一心护着她,一直闷声不吭的她,突然就梨花带雨的哭起来。

  她跪爬到苏鸿的身边,可怜极了,“老爷,妾侍正在自己的屋里看账本呢,大小姐派了丫鬟、婆子不容分说的绑了妾侍过来花厅……连给妾侍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那个杏儿,她分明是二少爷的丫鬟,妾侍都不明白她和妾侍有什么怨仇?竟然这样子冤枉妾侍……”

  苏鸿冷眼瞧着赵姨娘,“杏儿说的话当真在冤枉你?”

  他心里已经有了疑问,总觉得杏儿不像是在说谎话。

  “当然是冤枉妾侍的。妾侍和那个杏儿根本就不熟悉,偶尔见面一次,也是去夫人的琉璃院请安时碰到她陪着二少爷……”

  苏妍也走过去跪在苏鸿脚下,清丽的小脸上满是屈辱,“父亲,姨娘这些年一直是贴身伺候您的?她什么品行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闭嘴。”

  苏姝起身走到了苏妍面前,盯着她,“妍姐儿,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姨娘是伺候父亲不假,但她的品行却是自己的,和父亲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隐藏在背地里的卑鄙无耻、两面三刀、心狠手辣……父亲也一定要知道吗?父亲不知道就是父亲错了?在这个家里,你和赵姨娘怎样闹也好,我都不会介意,但你们不应该下死手来要与哥儿的命……与哥儿的命就是我的命。你们动了他,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长姐惯是会说话的,我说不过你,却也从未说过父亲有做错过什么。”苏妍的右手指甲直接掐进肉里,尖锐的疼痛让她也发了狠意。

  她的心跳的极快,心里也是极其害怕的,因为杏儿口中所说起过的米囊功效就是她亲口告诉娘亲的……

  苏妍又说:“你一口咬死了是姨娘在谋害与哥儿,又有那丫鬟的指证,难道不是想故意整死姨娘?那丫鬟原本也是与哥儿身边的,说不准还是你们一起想的法子就此要除去姨娘呢。”

  “妍姐儿,你信口雌黄到这般地步……竟是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苏姝看着苏妍那种清丽脱俗的小脸,想到素日的父亲是如何向着她,二叔也是如何向着她……就算她做错了事情,但是只要她歪曲一下事实,父亲也定是相信她的。

  就如同这次。

  她闭了闭眼,无端的绝望涌上心间。

  苏姝突然扇了苏妍一个耳光,用劲之大,以至于她的手心都是麻了。

  她说:“妍姐儿,你既然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就让我重新教你一遍。”

  任谁也没有料到苏姝会出手扇苏妍的耳光,整个花厅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苏妍自己也愣住了。

  好一会儿,苏妍才捂着脸哭起来,去拉苏鸿的直缀,“父亲,您要为我做主啊。您还在呢,长姐就跋扈至此了……若是您不在了,她还不知道要怎样欺负我呢。”

  赵姨娘搂着女儿的身子更是哭的呜呜咽咽,“老爷,妾侍受此侮辱还罢了,怎地妾侍的女儿为了妾侍辨别一次也要受此侮辱……妾侍不活了,干脆抱着妍姐儿去投井算了!”

  苏鸿眉头紧皱,“姝姐儿,你不该动辄去扇你妹妹的耳光。她就算有错,也还有为父在。”

  长女都是定亲的人了,再传出去跋扈的名声,对她的影响也是极其不好的。

  苏姝懒懒的屈身,“女儿知错了。”

  她现在对父亲的斥责已经不当一回事了,也觉得无所谓。

  苏妩看着娘亲和姐姐抱在一起哭,眼圈也红了。她和苏娴站在一处,俩人都像是被吓住了一般,一句话也不敢说。

  苏鸿看到长女转身就走,如此的不服管教,竟像是连他的话都不肯听一听了。

  苏姝去搀扶着宋梅茹起来,让她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歇息。又蹲下身摸了摸苏琪与的头发,“好与哥儿,站起来歇一会儿吧,一直蹲着也难受。”

  苏琪与却一把握在了苏姝的手,声音低低地:“长姐,为什么姨娘和杏儿不想让我活下去?”

  苏姝鼻尖酸楚,柔声的哄着弟弟,“有长姐在,什么事情都不要担心,你会安稳的长大成人。”

  少年脸色苍白的无一丝血色,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样子。

  杏儿一直在盯着苏琪与看,听他说出这些话,闭了眼又睁开,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一路爬着到了苏鸿的面前,“老爷,奴婢是做错了事情,但是奴婢意识到错了,奴婢想要改正……您就听一听奴婢藏在心底里的话吧。”

  杏儿开始说她如何因为兄长的事情被赵姨娘利诱,又如何被逼迫着在苏琪与的饮食里加入米囊……甚至一共去了赵姨娘的留春院几次,每一次的大致时辰都记下来了。

  她说:“赵姨娘也说过,说吃了米囊短期内是不会有事的,还让奴婢放心使用。奴婢最初是不信的,但是赵姨娘再三给奴婢保证,甚至还说二小姐是读过书的,也说过食用米囊长此以往的下去,才会出事……”

  “你胡说!”苏妍看杏儿最终也还是把有关米囊的事情扯到了她身上,顿时惊慌失措,伸手一把推倒了杏儿。

  “二小姐,如果奴婢真的是胡说,您又何必动这样大的肝火?”杏儿就着摔倒的姿势开口说道:“……您怕也是心虚的很啊。”

  苏姝眸中寒意四起,都想扑过去掐死赵姨娘母女,“妍姐儿,我倒觉得杏儿说得很对……”

  她半抱着苏琪与把他扶了起来,也说:“你心虚什么呢?”

  “妍姐儿,父亲真是没想到,供你读书识字……就是让你来害你弟弟的?”

  苏鸿把手里的盏碗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不是傻子,杏儿说出口的这些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是能分辨个大概的。也因此失望透顶。

  赵姨娘紧紧的搂着女儿不撒手,“老爷,我妍姐儿是冤枉的啊……您不能偏听偏信。”

  沈丘从外面走进来传话,“老爷,管事处的李余带了两个男人回来了苏府……说是有要事必须求见大小姐。”

  苏鸿抬眼去看长女。

  苏姝却仰脸笑了,桃花眼微弯,灿烂如天上的月牙。

  她和沈丘说,“……直接请他们进来花厅。”然后又转身去看赵姨娘,“你不是最擅长颠倒黑白吗?我今儿,就让你心服口服。”

  赵姨娘望着苏姝脸上的笑容,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

  李管事很快带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一个是身穿锦缎外褂的中年男子,三角眼,看起来有一股子精明劲。另外一个年轻男子的身高倒是长的高大,但是脊背弯着,面黄肌瘦的,看起来倒像个病人。

  他们三人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李管事和苏姝介绍起俩人,中年男子是赌坊的掌柜——张巴子,高高大大的是赵虎。

  杏儿艰难的跪在地上,回头愕然的唤赵虎,“兄长。”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出其的顺利,张巴子把和李余说过的话,完整的和苏姝说了一遍,又指着清云身边的清雨说,“那白玉玉佩就是这位姑娘无意间掉在地上的……我去捡了来,后来又被……”

  他转身又指着李余,“又被他给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