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筝南飞
夏可当然不会有厌恶或者恶心这样的情绪,对于她来说,这仅仅只是一本书中的设定,是一个角色被作者赋予的设定,褚向墨本身是无辜的。
夏可直起身子,往前坐了一点,她直视着男人,尽管对方并没有抬头看她。
“当然不,向墨哥,和别人不一样,并不代表着畸形。”
褚向墨抬起头来,看见了女孩认真的眼眸。
夏可道:“反倒是向墨哥,这些年来很辛苦吧。”
褚向墨微愣,他想过很多女孩的态度,唯独没有这一点。
他知道夏可是一个很单纯,同时也是很聪明的女孩,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同样也是一种十分吸引人去探寻的神秘气质。
就好比现在。
女孩认真而又真诚的眼眸看着他,她的长发因为刚才的挣扎而稍显凌乱,但是并不失美感,身上柔软的棉料包裹着是一个十分柔软又姣好的纤瘦身躯。她白皙而又修长的脖侧在恢复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显现出了暧昧的红痕,缱绻又惑人。
她没有注意到此时自己的模样。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很认真,同时带着一种不知道哪里来的笃定和坚定。
明明是一件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感觉到震惊和失态的秘密,她却有着不一样的反应。
女孩看着他。
“向墨哥,现在时代发展得这么快,你的苦恼将来一定可以解决的!更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如果有人在你不好的时候趁虚而入,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
夏可一直认为,就算是原著中的褚向墨,他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他对信息素的敏感以及有着另Alpha们着迷的信息素,并不是他的错,他会有像Omega一样的发情期,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做错的是什么,是那么些罔顾他意愿,想要强取豪夺,想要用不应该的方式来强迫他臣服的人。
就好比她在现实世界,一个女生遭遇不好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她穿的少,也不是因为她的装扮,错的是那些拥有着肮脏心思的人。
无论对方穿成什么样,都无法阻止这些原本就带有着犯罪心思的人。
男人黑眸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女孩,他神情并不像平时那样温和又纯良,面无表情中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压迫感。
他声音有些哑:“可可,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夏可没想到褚向墨会这么问,看着男人的神情,她有些迟疑地点点头,又听见对方道:
“就算我对你做了那些事?”
夏可想了想:“可你不是最后还是放开了我吗?而且那个时候你其实都失去理智了吧。”
其实夏可为什么如此相信褚向墨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褚向墨最终会变成Omega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褚向墨都没有想过要做上面那一个!
而且夏可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十分莫名的直觉,在这个世界,是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的。这种直觉有些诡异和可笑,夏可其实并不愿意相信,但是它已经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或许有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内心会有这种无缘由的笃定。
明明事情的发展是褚向墨想要见到的,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到放松和愉悦。
他看着女孩十分信赖的脸庞,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微微偏过视线,不再看向夏可,他感到后颈的腺体仍在发烫,脑海阵阵昏沉,这是打过抑制剂的后遗症。
在这片寂静之中,他听见女孩的声音,似乎是以为他陷入了情绪的低潮,女孩在安慰他。
“而且你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人啊,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女孩凑近了他一点,褚向墨身子微微紧绷,他脑海里的那些阴沉的,黏腻的,黑暗的,肆虐的情绪将要按耐不住,但是他还是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倾听女孩的话。
“其实我是个残疾人。”
所有的情绪忽然消失。
褚向墨微微睁大双眼,他猛地转头看向女孩。
“什么?”
她并没有任何沮丧的,难过的情绪,仍然是那么开朗,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我是个残疾人哦。”女孩重复了一遍,以为他没听见。她拿出手机点了点,然后找出了自己的电子鉴定表,递给了男人。
她声音也有些忐忑,似乎是头一次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人。
“我腺体因为出意外导致残缺了,所以没有任何的信息素。”
褚向墨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看着上面写的字,非常清晰,也非常直白。
“夏可女士残疾人鉴定结果:属一级残疾;致残原因:腺体残缺度达98.1124375%。”
怪不得,怪不得从一开始夏可对所有的信息素都没有反应,她身上也没有任何气息能够残留。
夏可打量了一下褚向墨的表情,莫名觉得他的气场怎么比刚才更恐怖了一些。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抬眸看向她,黑眸中翻滚的情绪夏可有些看不懂,似乎还多了一丝痛惜和无措,他声音沙哑。
“对不起,我……”男人抬起手,轻轻地触碰到了她的脖子,让夏可有些痒,缩了缩,于是对方很快收回了手,他定定地看着夏可,“对不起,是我错了。”
夏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刚刚不是道过歉了吗?”她思考了一下,打算缓和一下让她都感到有些沉重的氛围,“你要想幸好刚才你出事的时候在的人是我,要是其他人可就糟糕了……”
话音未落,夏可就被男人拉入了怀中,她一愣。
这个怀抱和刚才在褚向墨卧室里的那种充满情欲,缠绵与侵略的拥抱不同,它一样温暖,但却不烫人,夏可感受到了褚向墨的沉重与疼惜。
夏可:……
夏可:……她是不是玩脱了?
腺体残缺在这个世界的人看起来那么恐怖的吗?
夏可试图用现实世界情况来代入一下。
那就说明一个人天生没有生殖器官(……?
夏可一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可的伤残鉴定表上还说明了是因为事故造成的,怪不得褚向墨会是这样的表情。
夏可讪讪笑了笑,拍拍男人的后背,想到他受伤了,改成抚了抚,感受到了男人背上结实的肌肉以及温热的体温,还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微微一顿的身子。
“我没有事啊,你看我现在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吗?”
“而且你刚才都道歉过了,我不是说我原谅你了吗?”
似乎过了许久,但又好像只过了一会儿,男人松开了她,夏可才发现自己因为他的怀抱几乎都要缩着坐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夏可:……
夏可赶紧起来。
男人似乎因为她的安慰而情绪好了许多,夏可猜因为发情期褚向墨的情绪其实有些不稳定,才做出这些他往常不会做的事情。
褚向墨也站了起来,他眼眸中仿若有烛火微跃,他低头看向她,应当是平静下来了心绪,他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暖与舒朗。
“可可,谢谢你。”
夏可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仰起头朝男人笑道:“不用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婉拒了褚向墨要送她回家的想法,她站在玄关上跟男人挥手告别。
“我明天再来哦,你好好养伤。”
褚向墨的身子因为打过抑制剂后有些酸软和难受,但是他并没有在夏可面前表现出来,他似乎已经恢复成为了往常那个褚向墨。
他轻声道:“关于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女孩微微一怔,随即很快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因为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而感到难过和不安。
“我也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的!”
褚向墨看着女孩朝自己告别,走出玄关,随后听见轻微的关门声,整个明亮的室内,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后颈又在发烫了,他缓慢地往房间走去。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女孩的味道,但是褚向墨知道那是自己的错觉。
那样干净的,清新的清甜,就像是夏可这个人一样,不会留下任何的一丝痕迹。
客厅软布沙发上抱枕有些凌乱,那是她刚刚离去的痕迹。
客厅的感应灯光随着主人的离开,缓缓熄灭。
褚向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原本铺得十分整齐的床铺此时深灰色的被褥凌乱地散落在一旁,柔软的床中间有着暧昧的散乱痕迹。
男人坐在了床沿,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似乎还残留着刚才二人灼热的体温。
灯光随着他的控制逐渐暗了下来,只余留床头灯十分昏暗又细微的昏黄。
夏可并不知道,在当时突如其来的黑暗之中,男人早已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他触碰到医药箱的手却在一念之间,收了回来。
好想……
褚向墨任由自己倒在床上,他目光带着几分天真的迷茫。
好想碰她。
想她温暖的气息,想她柔软的身子。
女孩紧紧贴着他时所带来的战栗,让褚向墨陷入了一种肆虐的,又带着奇异怜爱的情绪。
似乎也曾经有过那么一次。
难闻的消毒水,洁白的床,还有病历终端的点击声。
迷茫间感受到的干净气息。
午后昏暗的病房里唯一的光芒。
女孩似乎散发着微光,是他朦胧的痛苦情绪间唯一的诱惑。
他伸出手,抓住了渴望。
他企图沾染洁净的天使,却发现什么痕迹都无法留下,恼羞成怒间,似乎留下了恶犬的口牙。
等到梦醒,却只有微风吹起窗帘的褶皱,还有空气清洁装置的轻微轰响。
那种莫名渴求的心安,还有迫不及待的欲求,和现在的他的心绪重叠在一起。
在这满是沉浮欲望的人间世界,仿若她才是唯一洁净的纯白。
清朗俊美的男人黑眸藏着掩饰不住的凶光和恶意,还带着撕咬猎物血淋淋的欲望,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在分外安静的室内就像是某种藏匿于阴冷角落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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