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大姑娘
没结婚凭什么去?
她阻止不了,但是她想不开。
她也知道这些想法不太合适,也不好跟亲戚朋友说,说了不体面是不是?
冯椿生不在,她只能自己出门,到门口一站,就看见华山了。
华山跟门口那做美甲的摁着打起来了。
第85章 一个鬼送来的
老太太靠在小区门内,半天才倒吸了一口冷气,华山的那个小儿子,竟然没了。
不大不小正上学的一个孩子,华山一直知道跟他姐姐有来往的,本就不愿意,觉得带坏了孩子,百害无一利的人来往有什么好的,别染上了什么病。
原本就做医生的,有知道橘青以前混夜店,直白点就是坐台的,对传染病也忌讳,现在什么幽门螺旋什么乙肝的,越是不注意的人就越接触人得这些。
“不要跟你姐姐来往,也不要一起吃饭。”
看看,断绝了关系也觉得好,省的在家里吃饭,还怕得了病,一不小心中招了怎么办,用个马桶都觉得有病毒,都恨不得消消毒的。
小孩子听了跟没听一样,就从小自己一个人的,有个姐姐见了就觉得很亲,现在回来了,他对着橘青就喊姐姐,橘青对他冷脸也不管,没这个意识。
橘青时间长了,自己也有钱了,你说钱多了,也得有个人花才行啊,她以前给绿韭买东西,就买水果是真的砸钱,觉得我有钱了,我也能对别人好了。
你发现有钱了,世界上却没有一个值得的人,这件事情特别的可悲。
后来她跟绿韭打过那一次电话,心思就淡了,自己弟弟每次中午都出来,小区不远就是学校的,要不说地段儿好,很多学生家长接小孩的,就顺便来做个指甲,卖吃的什么也多。
中午她就带着弟弟出去吃,没点外卖,新开了一家店,专门带着去尝尝的,结果就一辆车,正好中午放学的点儿,就在大街上直溜溜的撞,她没牵着弟弟,自己看了眼手机还,然后耳朵就呜呜的听发动机呜呜的声音,下意识的自己往前一步,就已经到路牙石上去了。
后背就一阵风过去,孩子啊了一声,橘青就看见人高高的从车头上甩的高起,又落下来,她扔手机去接,结果腿软在地上了。
当时就不行了,地上一滩血。
那车一路走过去,一路上孩子大人都嗷嗷的哭。
一辆车,三个孩子。
醉驾,开车以为玩游戏的,想踩刹车的时候,脚不听使唤了,手想打方向盘的时候,转不动了,脑子控制不了身体。
这就是喝醉酒最大的问题,喝酒的人不觉得脑子控制不了身体是一件很无力很危险的事情,只觉得飘飘然的要上天。
华山接到电话就来了,孩子真的是等救护车来,就宣布死亡了,当场情况的有三个,血糊糊的,还有几个大人是躲得快摔着了,人倒是没事。
这样的车你遇上了,躲得快就是福气,躲不开就是命。
不存在轻伤重伤这样的事情。
华山就疯了,跟太太过来,自己太太还没有做什么,抱着孩子,觉得为什么不急救呢,急救也许还活着呢是不是?
想抱起来孩子,孩子可胖乎乎的了,白白的,干干净净的,这回着地的脸都看不清样子了,华山老婆哭都哭不出来,“儿子啊,。我老儿子啊——”
她的心肝肺啊,护士给抬到担架上去,那边华山就已经红眼了,他摁着橘青打,自己眼前却是一片黑,看不见,就拽着橘青不放手,“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倒了八辈子霉我生你这个贱货。”
就觉得你故意的,你故意的是不是,一起过马路,你怎么没事呢?
你但凡当时拽一把,真的拽一把你弟弟啊,人也不至于这样子是不是?
你丧尽天良,你不就觉得自己不公平,你就可着劲害你弟弟是不是?
橘青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脑子里面全是那一幕,想着孩子来找她吃饭的,学校卖麻薯,他吃着好吃,一块钱买了俩给橘青带来尝尝,说这个好吃,她没来得及吃呢。
她就觉得完了,这辈子完了,这辈子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什么朋友也都没有了。
她觉得自己挺该死的,真的。
何以飞跑过来,把人拉开,店里的人也没有敢去拉的,这是死了人啊,给华山从后面抱着拉开,华山一下就摊在地上去了。
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这个家,算是彻底完了。
老太太想,孩子没了,家里两口子还有什么奔头啊。
她这时候就想家里人都在自己身边,在自己身边自己看着,想着冯椿生是走高速的,就觉得绿韭你为什么那么矫情呢,你为什么非要我孙子送呢,你自己回家不行吗?
没谈之前你自己可以回去,现在怎么了,就非得要人送是不是?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就赌气,气冯椿生,气郑绿韭。
冯椿生刚到,刘玥早就在街上等着了,绿韭打电话的,很高兴,“妈,你得推个小车的,东西太多了。”
刘玥就赶紧出来,站在街上觉得自豪,孩子成家立业了,就是一个扬眉吐气的事儿,是不是?
按部就班的长大,没要家里人操心,自己找工作,自己找对象,这就是最大的孝顺,没跟那些孩子一样教人操心。
等冯椿生一下车,刘玥心里就咯噔一下,听着人试探着喊一句,“阿姨好——”
什么印象呢?
第一眼,就方方面面的没看上,真的,理想中的女婿样貌不是这样子的,绿韭长得多好啊,以前在家的时候人就说了,这是碗头,拔尖的那一朵花。
她觉得自己更年期又犯了,忽冷忽热的,敷衍了一句推着东西往家里去,拿的什么也没看眼里去,接女婿的精神头一下就没了,真的,觉得这人家怎么说呢?
隔壁老张出来,听着巷子里热闹,探头笑着问,“回来了,女婿什么样儿的?”
刘玥笑的虚弱,自己看吧。
老张往前一看,人呲牙就笑了,这是人啊互补的,黑白配。
那女孩子长得明艳大气点的,找个略微平实一点的女婿,也算说的过去是不是?
那可能美得人,对别人的外表不是很关注啊?
毕竟自己漂亮不觉得有什么,人家不稀罕皮囊。
真喜死人了,冯椿生到家急的满头大汗,车钥匙找不到了,绿韭就纳闷了,“你放哪儿去的,这钥匙你刚还在车上挂着的,你是不是锁在车里去了?”
就叽歪,刚到家进门,你钥匙就没了,鱼的记忆吗?
冯椿生真的记不起来了,就觉得随手一放的,“你在家,我出去找找,一会儿回来。”
又对刘玥特意解释,“阿姨,我去找一下钥匙,一会儿回来,你们先吃。”
刘玥点点头,“我跟你去找啊?”
“ 不用,肯定没丢。”
看着冯椿生急匆匆就走了,绿韭眼珠子转了半圈,对着自己妈妈就抱怨,没抱怨两句,刘玥就听不进去了,人家一个老实孩子,在你嘴里成什么了,“别说了,第一次来也紧张,不然哪里能找不到钥匙了,你别说人家,到家里来就是客。”
一个香瓜切四块儿,绿韭就笑了笑,心想我不说等着你说?
我说了你不得劝劝我,果真在座位上了,刘玥看人回来招呼吃瓜,第一块先给女婿是不是?
“你吃,你吃,后面还切。”
“阿姨你也吃。”
刘玥就笑了笑,然后切几刀,很自然的拿着给绿韭,“快,这个是瓤,甜得很,这个给你吃。”
看绿韭接过来说甜,比自己吃甜多了,抓紧把剩下的切了,给冯椿生,“你快吃。”
又对着绿韭搬着另一块瓜,“这还有呢,这个还有瓤儿,”抓紧切了,又堆到冯椿生哪里,单中间那一块儿拿给绿韭。
然后就看闺女吃啊。
绿韭心里笑了笑,真的,谁家孩子谁自己疼,看冯椿生一眼,还在那里吃的开心呢,他自己是一点没感觉,心思没这么细节。
看绿韭看过来,还指了指,“确实很甜,不过天气冷不能吃多了,你也别多吃。”
绿韭咬着瓤,她就爱吃这个瓜,香瓜子,皮薄的一层,里面全是汁水。
刘玥是自己没感觉出来,她一点没觉得自己偏心眼的很明显。
潜意识就是觉得,切瓜切到瓤了,就是给闺女吃,从小就这么吃的。
对孩子人品,也打量出来了,周正,人品周正,说话做事大大方方的,看郑家善在厨房做饭呢,还隔着窗户看里面,郑家善颠勺呢,寻思看什么呢这孩子,刺啦刺啦锅热了听不见,怕说话听不见,自己拉开窗户,“你进去,进去喝水。”
觉得这边油烟大,别进厨房。
冯椿生很守着礼了,觉得没见到叔叔,我就站在这里说两句话,“叔叔你不要做多了,够吃就行了。”
“行,行,快进屋子去,外边冷。”
冯椿生点点头,也实在没什么说的了,要进屋子,正好郑立阳买菜回来了,他去买羊肉去了,这边冬天就是吃羊肉,老少皆宜,哪个都喜欢。
先一个笑脸,对着冯椿生点点头,“来了,屋子里去。”
后面高倩差点没笑死,看见人第一眼,她差点笑出口,打量着自己老公脸色,很想问一句了,怎么样啊,你这妹婿。
天爷啊,这什么爱情啊。
她觉得自己小姑子眼神不行了,平时精明的跟猴儿一样的,结果到人生大事上,如此想不开的呢,除了爱情想不出别的来,觉得自己也不是家里最黑的了是不是?
那又来一个冯椿生呢,他比自己还黑呢。
一个黑,一个个子不如小姑子,这两点在北方找对象的话,绝对是不好找的,北方的姑爷,一个一个的,个子都在摆着呢,逢年过节看丈母娘,街上人家看了都是一顿好夸得。
笑嘻嘻问绿韭,“多高?”
绿韭笑了笑,“跟我一样高。”
“不是吧,看着你高一点嗯。”高倩也笑,站一起就是女的高。
“嫂子你看错了吧,我俩身高一样的,可能鞋子不一样。”绿韭八辈子也不承认,身高这个事情,坦白讲,她高一点。
她光脚,冯椿生穿鞋子,俩人一样高。
她个子在南边算是高的了,真的是不枉费人见了都要夸一句的好个头。
但是俩人就咬死了,你问就是一样高,你看笑话看热闹的,人家不承认你能说什么,就是一样高。
要看错了就是你们眼不行。
冯椿生也笑了笑,“嫂子,一样高。”
高倩心里就骂娘,觉得这俩人都不是好东西。
就说看着老实,实则跟绿韭一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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