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正在客厅里洗衣服的白川突然感觉自己胯.下一凉,还以为是开档了。看了一眼,确定裤.裆没开,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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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之间的很多事情,都是没办法清楚明白地计算的。
两个人之间的羁绊纠葛太深了,不只是身体上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多的是家庭上、财产上、共同哺育的孩子上……
如果夫妻俩之间的感情也能像是花钱与赚钱一样,关系好的时候就是不断的赚钱,关系差的时候就是花钱,等什么时候手里的存款没了,夫妻感情也就结束了,大家可以一别两宽好聚好散,那世间的烦恼至少会少上一半。
老祖宗留下的那句‘床头吵架床尾和’,实在是太有深意了。
为什么架是在床头吵的,讲和却是在床尾?
因为在偌大的床上做了充分的深入交流,进行了触及灵魂的对话。
第二天早晨,蒋芸和白川的关系就回到了正常化。
蒋芸起了个大早,把头天没做完的肉收了个尾,把打算给蒋苗的肉打包好,拎了车钥匙打算出门。
白川就好像是ptsd了一样,全身的汗毛都呲了起来,“你干嘛去?”
“给我妈和我姐我外甥送点过年吃的东西啊,我能干嘛去!”蒋芸没好气地说。
白川道:“你放那儿,我去送。定海,行云,看好你.妈,别让你.妈再跑了,她要是跑了,爸可不一定能够再找回来。”
白定海和白行云相当听白川的话,一人抱住了蒋芸的一条腿。
蒋芸把钥匙丢给白川,“那你去送,我洗衣裳,行了吧。”
正好她嫌白川洗衣服太过磨叽,还担心洗完之后晾不干,白川出门后她就能求助避难所里面的全自动洗烘一体机了。
白川拎上蒋芸打包好的东西去送,白定海和白行云是真的怕蒋芸跑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围在蒋芸跟前不走。
蒋芸觉得这两个崽儿太碍事了,直接轰人,“你俩去你孟波姆家找华东和华南玩去,别在我跟前碍事。”
“不!你跑了咋办?”
“你跑了我们俩就变成没妈的野孩子了!”
蒋芸在俩兔崽子脑门上一人点了一下,“赶紧的,我要跑的话,肯定得经过你孟伯母家门口,你们会看不着?再说了,车都被你爸给开走了,我往哪儿跑去?别在我跟前碍事,这么多活儿没做呢。你俩要是怕我走,那要不帮我干点活儿?洗洗衣裳?”
白定海和白行云被蒋芸这么一激将,还真就答应帮蒋芸洗衣裳了。
与其说是洗衣裳,不如说是玩水。
而且这俩兔崽子玩水也没耐心,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觉得太无聊,同蒋芸说了声就跑去了孟嫂子那边。
蒋芸把门闩一插,待洗的大件儿全都收进避难所的洗烘一体机里,十分钟后,这些大件儿已经洗干净,全都烘成半干了。
蒋芸把半干的床单被罩晾在了楼道里拉起来的那根铁丝上。
俩兔崽子果然是在监视她,她只要一开屋门,两兔崽子就会从孟嫂子那边跑出来看一眼,见她是在晾衣服,这才回屋去。
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蒋芸把没洗的衣物都洗完晾好,看着快到中午了,得去楼下的仓储间里拿点食材,回屋拎了个篮子就往楼下走。
她经过孟嫂子家门口的时候,听着白定海和白行云在屋子里玩的正欢,这兄妹俩没注意到她,她也没吱声。
偏生孟嫂子出来倒水,看她拎着个篮子往外走,问她,“小蒋,你这是干嘛去?”孟嫂子也被蒋芸昨天那一出给吓到了,担心蒋芸又突然跑路。
孟嫂子话音刚落,俩娃就好像是脚上踩了风火轮一样,急吼吼地从孟嫂子屋里窜了出来。
“妈!!!你干嘛去!”
“妈,你是不是又要偷跑!!!”
蒋芸:“……”
她扬了扬手里的篮子,踢了踢脚上的拖鞋,“我这个德行,往哪儿偷跑去?我下楼去那点吃的,该做中午饭了!”
俩小的很明显还是不信她,愣是趴在楼道扶墙上看着她进仓储间拿了东西又上了楼,这才又回了孟嫂子屋里。
这情景让蒋芸想起了当初在白家庄听说的一桩事,白家庄里有的男人在本地娶不到媳妇,就会跑去外地买一个回来生儿育女。
那些从外地被卖过来的媳妇一是听不懂本地话,二是想念老家,瞅准机会就要偷跑,全村的老头老太太都会帮自家村里的人盯着那些买来的媳妇儿,那媳妇儿就算出门买个菜,都会被一堆眼线自发的盯上。
蒋芸记得牵牛婶儿说过,有个外地来的媳妇只是中暑在家里躺了几天,村里就传出人家跑路的谣言来,最后硬是逼得当事人病好之后亲自出来解释。
蒋芸觉得自己差不多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了。
她回到屋里,把饭给焖上,菜让云厨给切好备好,放在厨房里,等会儿她自己炒。
把白川之前洗的那些已经晾干的衣服收进了衣柜里,还没晾干的衣服收进避难所里紧急烘干一下,该铺的铺,该套的套,再用避难所的清洁功能把屋子无死角的打扫上一回,蒋芸总算是身上舒坦了。
过年嘛,就得干干净净的。
她脑子里许久未动的文青之魂突然抖了一下,一个创作灵感冒了出来,她想写写妇女拐.卖及儿童拐.卖的事件。
这是一个社会性的大病,需要有人来呼吁大家认识这种病,然后才能根治这种病。
她琢磨了琢磨,决定写一个被拐.卖来的儿童长大后买了一个拐.卖来的女孩,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畸形儿,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他和他买来的妻子是血缘上的兄妹的事。
命运因为拐.卖而发生便宜的人却习惯性地走上了拐.卖妇女的道路,何其讽刺?买来的妻子竟然是自己的亲姐姐,何其荒谬?
这个把拐卖儿童、拐卖妇女当成理所当然的村庄,哪里还像是人间?分明就是十恶不赦的地狱。
简易的大纲在脑海中成型,蒋芸被自己的脑洞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没想到自己在写完一本魔幻主义虚构文学后,会直接跳回到严肃文学上,去揭露这一道人类历史中最丑陋的疮疤。
?
作者有话说:
三更送上,mua~
第178章 零花钱
蒋芸暂时给新书定名为《在人间》,详细的大纲还没有写,等真正动笔公司故事的时候,大约是在年后了。
眼下年关已至,在《百姓文艺报》上更新了好长时间的《我欲开天》终于开始销售单行本。
蒋芸靠着‘风雅颂’这个马甲收获的粉丝群体已经很大了,不少人省吃俭用都要攒钱买那三本书,尤其是知青群体,好多人都觉得那三本书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告诉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鞭挞他们,不管身在何地,都得看见人世间的光。
在《我欲开天》还没有更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粉丝在期盼‘风雅颂’的新作了,大家都认为‘风雅颂’的新作还是知青文学,谁能想到他们居然盼来了一本从未读过的类型/
“这种类型看着有点怪异,但熟悉之后就觉得好好看啊……‘风雅颂’老师的想象力太强了,直接创造出一个书中的世界。”
“这书中的世界太有趣了,比现实世界还要瑰丽!”
“就是这《百姓文艺报》每天刊载的内容也太少了,一天就两千多字,根本不够看!”
“是啊,‘风雅颂’老师的书都是几十万字的,估计得追一两个月了。”
按照《百姓文艺报》的惯例,哪怕是长篇小说,也会在两个月内结尾,不会拖太长时间,以至于《我欲开天》的书粉儿跑去新华书店购买单行本时,看着那厚厚的九本书,人都是傻的。
“这么长的吗?风雅颂老师这是写了多少字?”
“管她写了多少字,先买回去看了再说!”
“确实得买,这要是等《百姓文艺报》慢慢更新,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就是我的钱不多,一下子买不起一整套,要不咱几个拼一套?九个人一人买一本,大家一块儿看。”
有住在一起的知青们摊钱买的,有关系好的人一起凑钱拼的,还有那些经济不算拮据的人,咬咬牙含泪下单的。
如今正是冬天,知青们忙完冬种之后都闲了下来,外面冰天雪地,什么事都不能做,正好窝在屋子里看书。
至于那些实在舍不得花钱买一整套书的人,要么是去找那些买到书的人借来看,要么就只能等着《百姓文艺报》慢慢更新。
能从故事里看到什么,取决于看故事的人的经历与阅历。
有人看到了故事中的女主一生坎坷却热血难凉,一生都在为撑起国.家的脊梁而抛头颅、洒热血,感觉自己的满腔报国热情也被点燃。
有人在故事中看到了女主面对重重压迫时的周旋之法,对应到自己当下的困顿中,经历一番彻夜难眠之后,寻觅出自己的破局之路。
有人则是在故事中看到了庸碌的众生,发誓要让自己睁开眼,清清醒醒地看世界。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通过这本《我欲开天》,看到的东西越多,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之法,弱国的生存之道,如何平衡内忧与外患,如何平衡中央与地方……
《百姓文艺报》的主编看懂了《我欲开天》的九成内容,亲自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篇书评,直接发给了《百姓日报》的主编。
《百姓日报》的主编是国内有名的‘金笔杆子’,他知道自家老友看书的眼光有多么挑剔,在看过那篇书评后,也对《我欲开天》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下班路上就拐去了旁边的书报亭,直接买了整整一套书拿回家。
那书的厚度与分量,险些闪了他的老腰。
《百姓日报》的主编只是看了三四页,就看得入了迷,而后便是废寝忘食的好几天阅读,除去处理那些必要的工作之外,他的全部时间都扑在了这一套书上,直到通篇看完,他陷入了沉思。
“这个‘风雅颂’,思想深度有这么深?到底是什么样的怪胎,才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来?”
金笔杆子也给《我欲开天》写了一篇书评,发表在了《百姓日报》上。
连着两位国内文坛首屈一指的‘大家’为这套书作评,原本那些被书的体裁与开头劝退的人,意志又发生了动摇,没忍住硬着头皮再去品书中的故事,熬过那段对体裁不适应的别扭之后,就仿佛进入到了文学的桃花源与梦来乡。
陆陆续续,越来越多高层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套书,大领导平时本来没什么时间看这种故事类的书,但因为对《我欲开天》的好评太多了,他忙里抽闲,每天都挤出半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来看书。
看完之后,大领导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这是现代版的《孙子兵法》啊……这样的书要是放到古代,绝对会上到禁书的名录里。”
二把手问他,“那这套书……要不要也管控一下?禁掉吧。”
大领导摇头,“为什么要禁?而且能禁得了吗?两位大笔杆子都作了评,收藏这套书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没必要禁。我们越是管制,就越说明这书里面的东西重要,老百姓只会越想看。能禁得了吗?”
“与其遮遮掩掩,吊着群众的胃口,让他们想方设法地暗地里找这些书看。不如大大方方地继续卖这套书,为更多的人开智开慧。让他们看得懂时局,知道眼下我们正走在怎样的薄冰上,不要再搞内讧的那一套了。内讧就是内耗,有那个内耗的力气,不如多给人民群众办点实事。”
“而且,我相信小蒋。她写这本书的时候,分寸拿捏得很好,太愚昧的人是看不懂内核的,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她隐藏在文字里面的东西。”
二把手有些忧虑,“可聪明人的立场……怕是不够坚定啊。有太多的精致利己主义了。在那些人心里,个人荣辱得失永远高过家国大义,要是真让他们看懂了时局,怕是反骨更尖了。”
大领导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抿在烟灰缸里,说,“他们要走,那就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人杰地灵,我们会缺他们那点人才?要是不想走,还继续搞反动的那一套,就去牛棚里吹吹风、淋淋雨,好好反省反省,继续接受社会主义改造嘛!”
“偌大一个国.家,离了谁都得正常运转,包括你与我。所以说,我们谁都不能太高看自己,心里想着人民,事事以人民优先,才会得到人民的拥护。如果心里事事想着自己,事事以自己优先,迟早会被人民抛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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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年的第一天,高胜带着空军日化厂的几位职工在院子里放了好长一串的鞭炮,正要回家去,就见丹尼尔顶着俩大.黑眼圈,跟在福特查理斯的身后来找他了。
高胜惊讶地问,“蛋牛,你怎么还在?你过年都没有回你们国.家去吗?”
福特查理斯知道丹尼尔听不到汉语,主动充当起了翻译的职责,“高,不是蛋牛,是丹尼尔!算了,这不重要。春节是你们国.家的特色,我们国.家过的是感恩节。丹尼尔催着我来问问,那位蒋医生回来了吗?丹尼尔已经等了好久了。”
高胜心里一算,确实,距离这个小洋人上次找他,已经两个多礼拜了。
“应该是回来了,我可以帮你们去问问。如果她愿意见你们的话,我带你们去见她。对了,蛋牛,你说你找蒋老师,是要干什么?”
福特查理斯问了丹尼尔几句,得到答案之后,转述给高胜,“是想学中医。”
高胜心里撇嘴,这些小洋人想的到是挺美的,什么都不带,空手就要上门来学艺,人家凭啥教你?怕不是没睡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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