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白敏‘诶’了一声,“我在蒋芸这屋里呢,你找我啥事?”
令泰岳跑到蒋芸住的屋子门口,前脚都要迈进门槛了,又赶紧收了回去,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蒋芸,“蒋知青,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门不用关,开着就好。”
关上门别人指不定以为屋子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后就很有可能流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
令泰岳进了屋,见蒋芸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炕上看,手旁边还放着两本,模样看起来十分好看,倒不是五官上的惊艳,就算蒋芸长得再好看,他见了这么多次,也惊艳不起来了。
况且蒋芸的长相是那种大眉大眼的艳丽风,他喜欢的是那种长相五官偏素淡的风格,就白敏那样儿的。
他对蒋芸的印象只有几个标签:好看,懂医术,干农活很厉害,力气很大能打死野猪……至于别的印象,却是丁点儿都没有的,毕竟他与蒋芸接触的机会没几次,私下里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目光从蒋芸身上收回,令泰岳看向白敏,声音有些颤,“白白白白白敏,村里人都说你看上白玉蛋了,马上就要结婚,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白敏:“???”
蒋芸的眼一点点睁大,她看向白敏,问,“白玉蛋是谁?”
白敏同样一脑门地雾水,“我也不知道啊……”她问令泰岳,“你听谁说的?白玉蛋是谁?哪个嘴里生疮的背后造这个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结婚了!”
令泰岳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落回到肚子里,他语气中一半郁闷一半懊恼地说,“白玉蛋就是经常同你走在一块儿的桂花婶子家儿子啊!村里人都说见过你不止一次去桂花婶子家做客,桂花婶子也说她看上-你了,要你给他儿子做媳妇。她儿子大名叫白玉蛋,小名叫铁蛋,你难道没见过?”
“铁蛋啊……那肯定见过啊,我还和他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呢!”
白敏这么一说,令泰岳那颗才放回肚子里的心陡然就悬了起来,“你,你咋看那个白玉蛋的?”
白敏想了一下,“他人挺好的,老实巴交的……就是有点胆小,太怕桂花婶子了。话说的难听点,就是有些怂。这种性格的人做个朋友没啥,可要是处对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令泰岳的那颗坐了过山车的心再次落回到肚子里,这回他心里踏实多了,“那桂花婶子长个嘴胡咧咧啥?她这不是败坏你的名声吗?现在半个村的人都知道你要嫁到她家给桂花婶子做儿媳妇了,这事带来的影响,大到难以想象啊!”
白敏脸一沉,仔细联想一下她与耿桂花在一块儿聊的话题,还有耿桂花总是有意无意地当着她的面夸他儿子好……白敏就算神经再大条,这会儿也懂了。
耿桂花这是要把她摁进泥巴地里,甭管她裤-裆里是不是屎,都得被人当成屎来看啊!
这会儿想明白之后,白敏哪里还会再把耿桂花当成忘年交?耿桂花在她心里已经贴了一堆老奸巨猾的标签,她当场就气得骂了起来,“那耿桂花怎么能这样?人和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呢?我拿她当朋友,她却想让我嫁给她那怂包儿子?我白敏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不可能看上那白铁蛋!”
前两句还是桂花婶子,这会儿就变成耿桂花,可见白敏心里有多气。
她蹭的一下跳下地,气呼呼地就往外走,“不行,我非得找她说清楚,我不可能嫁给她儿子白铁蛋!我还得让她在全村人面前给我澄清,我白敏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可能嫁到村里来!我要是想嫁,城里的工人家庭都得由着我挑,我会想不开下乡来找男人?羊屎蛋里找珍珠,我又没瞎了眼!”
蒋芸目光幽幽地看着白敏,她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她可不就是在村里找了个男的?
难道她就是瞎了眼的人,羊屎蛋里找珍珠?
不过想想白川的那条件、就算根子在村里,可比城里那些青年工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她根本不亏。
白敏从蒋芸的眼神里读出点东西来,“哎,我不是说你,白川确实挺好的,但我也有点想不明白,你长得这么好看,还是城里人,就算同娘家的关系不好,那也不至于赌气把自己嫁到乡下来吧。你到底看上了白川的啥?难不成真是村里其他人说的,你就想嫁一个父母双亡,不用为经营婆媳关系而操心的?”
蒋芸翻了个白眼,掀了自己的老底,“我能和你说,我是看上白川的那张脸么?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看脸,看到好看的就特别容易动心。但要是来一个长相普通的,就算对我再好,我也觉得只适合和他做朋友。在我心里,每天早晨醒来看到一张赏心悦目的脸,是一件能让人快乐的事。”
白敏一噎,“感情你还是个颜控,不过有一说一,白川长得确实好,英气!这东山的小伙子就是长得板正,个头高不说,看着就阳刚,你看看院子里的知青……算了,院子里的知青同白川没法儿比。”
她手一指站在跟前的令泰岳,给蒋芸举起了例子,“就拿令泰岳来说,身上有书卷气,这是好处,可是同白川比起来,就缺了点男人味……哎,可惜了,白川被你捷足先登了,不然我也想试试的。”
令泰岳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这会儿的心就好像是漏风的破麻袋,从这头凉到了那头。
?
作者有话说:
这会儿还在看的仙女们举个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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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挨打
令泰岳对白敏的那点心思,蒋芸在列车上就看出来了。
这会儿听到白敏这么说,蒋芸立马朝令泰岳看去,果然,令泰岳的脸上满满都是失落。
“那,那我走了……”令泰岳失魂落魄地说。
白敏见令泰岳真要走,赶紧道:“你走啥呀?走哪儿去?跟我走一趟,同耿桂花把话说明白,让她早点歇了那样的心思。我不可能嫁给她儿子,她趁早打消这想法。”
令泰岳瓮声瓮气地说,“我去干嘛?”
白敏气得太阳穴突突突直跳,“火车上.你不是……算了,你爱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喊蒋芸去,我觉得蒋芸比你靠谱多了!”
令泰岳还以为白敏是忘记火车上那晦涩的,连约定都算不上的约定了,这会儿听白敏提起,他的心情瞬间就明朗起来。
白敏还记得啊……那就好!
“喊人蒋知青干啥?蒋知青还忙着看书呢!我陪你去,我陪着桂花婶儿绝对不敢胡来。她要是想动手,我帮你挡着。”
白敏嗤之以鼻,“就你?你能打死野猪吗?”
令泰岳不说话了,他讪讪地偷瞄了一眼蒋芸,见蒋芸坐在炕上炯炯有神地看着他,脸上一囧,尴尬地想要抠开地上的地缝钻进去。
他咋就忘了,蒋芸的力气奇大,不能按照常理来评判。
蒋芸听着白敏与令泰岳离开时的拌嘴声,笑了笑,低头继续看书。
买来的书不能像得到的技能书那样一下子就‘灌’到脑子里去,需要一点点地学,好在她的悟性还算不错,智商也没什么硬伤,学起来虽然磕磕绊绊了些,但勉强能学明白。
学的多了,眼界宽了,看问题的基本框架有了,再去学下一本时,就能明显感觉到难度在降低。
蒋芸看了二十多页的书,被一处关于骨骼的描述给难住了,索性从医疗模块中调出一份之前给人看病时扫描的3D图像来,以360度的视角去一点点地看,在脑海中不断梳理书中的描述,领会写书这人究竟想要表达的啥?
写书的这人可能描述的不一定准确,但其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多半不会错,不然鉴定出来的价值也不会那么高。
蒋芸把人体的骨骼都看了个遍,好多复杂的地方她都是切片去看的,每一厘米就切一片,哪里厚那里薄,哪里是什么结构,她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才渐渐明白了书里的意思。
然后她就听见了嗷嗷叫的哭声。
“蒋芸,你快出来帮忙,白敏和村里人打起来了!”
张春华一边哭一边喊,那叫一个凄惨,整个知青点里的人都听得全身抖了一下。
白敏和蒋芸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不同,她对知青点上新来的知青都不错,尤其是那些女知青,或多或少都得了白敏的照拂,这会儿听到白敏同村里人打起来,那些女知青一窝蜂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就连脸色很差的赵桃桃都跑了出来。
被特别召唤的蒋芸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她把书都收进避难所里,跳下地跑出屋,问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张春华,“咋回事?”
“白敏说耿桂花害她的名声,耿桂花说白敏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了她还吃了她家的饭,这会儿攀上了令泰岳就要反悔……两边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起先是白敏被耿桂花按在地上打,令泰岳帮了白敏一下,耿桂花家里的人就出来摁着令泰岳打,我就是帮忙说了几句话,他们还追着要打我!”
白敏算是蒋芸在这白家庄里关系第二好的人,第一好的是自家堂弟蒋忠。
听到白敏被打,好像还是被群殴,蒋芸心里也腾地一下窜起了火,她早就知道村里人喜欢祸祸知青,来到白家庄之后还觉得自己运气好,除了已经被她给送走的白狗蛋外,没遇到这些糟污事,谁知道有一个耿桂花跳了出来?
蒋芸把胳膊上的袖子一撸,“走!”
张春华立马就不哭了,她看到了己方阵营反败为胜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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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紧赶慢赶跑到了耿桂花的家门口,只见两个年纪约莫有四十多岁的妇女一人按着白敏的一条胳膊,耿桂花正坐在白敏的腰上对着白敏左右开弓的打,嘴里骂得相当难听,
“小贱蹄子你出尔反尔,要是你不答应,吃我家啥饭?我粮食多了就算喂猪喂鸡喂狗,也不可能让你个贱蹄子吃!勾搭上了知青就看不上我们乡下人是不?你吃了我的啥都给我吐出来!”
蒋芸眼看半个小时前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白敏这会儿脸都肿了老高,另外一边的令泰岳更惨,被三个男的按在地上打,她飞起一步,一把抓在了耿桂花扬起来的胳膊上,凭借自己刚学到的骨骼剖分知识以及魔改后的军用格斗术中的巧劲儿,抓着耿桂花的胳膊用力一抖,杀猪般的叫喊声自耿桂花嘴里响起。
蒋芸的手掐在了耿桂花胳膊上最容易受力的地方,涌上巧劲儿一抖,直接便将耿桂花手腕、手肘与肩关节都卸了下来,她要是愿意亲自给耿桂花接骨,重新接好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她要是不愿意给耿桂花接骨,耿桂花除非是找到有真本事的骨科名医去接,否则就算住进医院开刀做了手术,也别想让她的这条胳膊恢复。
耿桂花的惨叫声把两个按着白敏的婆娘吓了一跳,更让她们害怕的是蒋芸瞪着她俩的眼神。
“还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把你俩的胳膊也拧断!”
那两个婆娘脸色一白,连滚带爬地就往后跑。
蒋芸把白敏扶了起来,张春华赶紧凑过来,拿着手绢给白敏擦脸上的唾沫星子。
蒋芸又看向令泰岳那边,不久前还按着令泰岳打的那几个男的顿时就和触电一样站了起来,蒋芸可是能打死野猪的人,他们中的谁能比野猪更皮实?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们就报报报报报警了!”
蒋芸耸耸肩,“去报吧,我们也去县知青点报!已经是新社会了,到底是怎样的土匪窝子,才能养出这样的泼妇刁民来?伟人都提倡说婚姻自由,你们却强迫知青嫁给你们,也不看看自己那三个大字不识的模样,你们也配!”
蒋芸很少骂人,所以村里人不知道她嘴里骂出来的话有多么难听。
那叫一个骂人诛心!
耿桂花的妹子耿槐花,也就是白玉蛋的亲小姨站在距离蒋芸十米开外的地方,叉腰怒骂,“放屁!明明是白知青已经答应了,她现在却要反悔!她要是没答应,我们咋就不说是别的知青,就单单说她?”
“哦?白敏答应了?她可有留下什么信物给你们?有没有写的条子?要是真的白纸黑字地写那儿了,你们接着闹,我绝对不管!要是白敏没答应,是你们下套了,那就得好好算算这笔账!”
“白敏长得算是好看的,被你们扯着头发这么一打,脸肿了,头发还被揪下好几绺来,身上有没有什么内伤还得我看过再说,她受的伤,你们都得赔!不赔就去坐牢,你们搞封建那一套,强迫良家知青嫁给扶不上墙的烂泥青年!”
“迫害知识青年,公然违背伟人对于婚姻的倡议,你们等着牢底坐穿吧!”
白·扶不上墙·烂泥·玉蛋感觉心口中了一箭。
一口一个黑帽子,蒋芸趴趴趴就给耿桂花全家人扣了上去。
管它这黑帽子能不能扣成功,先说出来吓一吓这一家子的胆气再说。
白敏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捂着脸直哭,她是过来讲道理的,没想到之前还和眉善目的耿桂花突然就变了脸,根本不讲道理还动手打人。
她本来就没有耿桂花力气大,耿桂花还不要脸地喊了帮手,她的脸算是被踩进白家庄的泥里了。
蒋芸看了一眼满脸淤青的令泰岳,再看看披头散发的白敏,厉声问耿槐花,“证据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白敏答应要嫁给白玉蛋了?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耿槐花气得跳脚,“你们这些知青就是仗着自己读过书就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明明是你们自己说的答应的,现在又要证据!你们说的话咋留证据?你们就是故意糊弄人还哄骗我们庄稼人!”
“我呸!我只要脑子没病就不可能嫁到乡下来!”
“蒋知青不就嫁了?”
“你拿白玉蛋和白川比?白玉蛋连白川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白玉蛋要是有白川的一半,我今天就嫁!”
两边人眼看着骂出了真火气,只是碍于蒋芸这个行走的核弹在旁边站着不好正面掐架,只能一口唾沫一口唾沫地互喷!
蒋芸眯了眯眼,她自认为对白敏还是有一定理解的,白敏心高气傲,连令泰岳这种普通中有些许优秀特质的知识青年她都不一定能看上,更别提白玉蛋了。
关于这件事,蒋芸心里已经给下了个定义——白敏多半是被耿桂花给下套了。
而耿桂花想的就是携村里的悠悠众口来逼迫白敏,就算白敏不想嫁也得嫁!
她环视一圈儿,看到耿桂花墙根外又一颗老枣树,便朝着那老枣树走过去,站在老枣树跟前的人赶紧退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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