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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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
蒋芸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已经晚上八点了,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敲开白大栓的门拿到了介绍信。
去白敏那屋同白敏说了一声,白敏反手就送给了她一盒包装精美的东西,上面写着‘Durex’这个单词,蒋芸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单词,倒像是个名字。
“这是干什么用的?”她问。
白敏轻咳了一声,“你别问,等你同白川确定关系后,把这个拿给白川,他拆开之后看一眼就会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蒋芸:“……”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书画技能已经升级扩展完毕,避难所的功能恢复到正常模式,蒋芸利用采集功能一扫手中这个玩意儿,采集功能立马就弹出了基本信息。
“发现较为古早的避孕措施一盒,推测其名字可能为避孕带、避孕包、避-孕-套、避孕胶囊。是否采集?”
自然是否,她不可能当着白敏的面让这一盒‘Durex’当场消失。
蒋芸看了一眼这一盒东西,心中实在无语。
她很想扒开白敏的脑袋看一看,白敏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是不是里面都是黄色废料?
可她还得装出一副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的假象来,把这一盒东西收进口袋里,‘无比真挚’地感谢白敏,“白敏,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能帮到你就好。”
白敏总觉得蒋芸说谢谢时有些咬牙切齿,可按理说蒋芸不知道她送出手的是什么东西啊,面对这么一个精致可爱的东西,为什么会咬牙切齿?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索性及不想了,反正蒋芸在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之后,迟早会感谢她的。
“那我们,回头见。你注意一点,好歹是怀孕的人,别闹出什么意外来。明天我可能走的早一点,你记得同赵秘书说一声,帮我退房,钥匙我会留在桌上的。”
“好。”
回到房间,把自己带来的行李装好,放进避难所中,把钥匙留在桌上,门闩打开,蒋芸闪身进了避难所。
坐火车多慢啊,又没有人同行,当然还是搭乘避难所去浙南省了,又快又舒服,设定好目的地之后睡上一觉,不仅环境舒适没有汗臭脚臭,还没有噪音与颠簸,醒来时多半就已经在渠州市了。
在打开催眠电波前,蒋芸突然想到自己什么都没给白川带,空手来有些不太好,便吩咐云厨宰杀三只鸭子,做成烤鸭,没必要持续保温,放凉后好方便她拿着三只烤鸭去假装这是自己从首都买来的特产,北平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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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哪有一堵墙是完全不透风的?
更别提还有人专门在墙上凿洞了。
首都大剧院想尽办法地想把自家操作比赛结果这件事给压下去,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与他们立场刚好相反的人民艺术团则是瞅准这个机会,当机立断就把这件事报给了国内最强的笔杆子——《百姓日报》。
《百姓日报》的主编洪东来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常常把‘打倒’两个字挂在嘴边,面对帝国主义,他高喊打倒帝国主义,面对不公权势,他便高喊打倒权贵势力……人民艺术团把这件事送到了洪东来眼前,洪东来一看就气炸了。
洪东来不是没脑子的人,不可能听信人民艺术团的一家之词,还特地派记者去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确定人民艺术团寄来的信中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后,洪东来提笔就是洋洋洒洒八千字。
“论文艺界的蠹虫——当权力成为影响公平的武-器,普通百姓的出路又在何方?”
先是给国-家大剧院扣一个‘文艺蠹虫’的帽子,然后再明嘲暗讽国-家大剧院做事不公平,公然践踏社会秩序,挑战道德底线,还呼吁上面派人来严查国-家大剧院,看是否还存在这种以权谋私的行为。
为了让社会各界都重视这种情况,洪东来直接挤掉了第二天早上那份报纸的头条,将他亲笔写下的这篇文章安排了进去。
这个年代的人还都保留着看报纸的习惯,这期《百姓日报》一刊印出来便在社会上引发了广泛讨论,激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难以计数的人都对国-家大剧院展开了口诛笔伐。讨伐数量之多,居然惊动到了站在国-家大剧院背后的领导。
那领导挨了一顿数落,回头就将国-家大剧院的负责人喷了个狗血淋头,还亲自砍了国-家大剧院为春节晚会以及元宵晚会准备的节目,直接调用了人民艺术团一直都在准备的一个节目,作为替补顶了上去。
这位领导心里也是有气的,他觉得要不是那个‘小百灵队’多事,哪里会生出这样的事端来?既然你们不安分,想闹,那就好好闹,就算你排上第一,这次上台演出的机会也不会给你。
他不好故意针对‘小百灵队’,索性就玩了一手一刀切。
决赛出来的前三强已经在招待所内借到了空置的房间,都打算认真排练了,突然接到了国-家大剧院的通知,春节晚会与元宵晚会的节目不再从这次比赛中抽调人选。
这三组留下来的人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不需要我们表演节目了,那我们还需要留在京城吗?”
年末岁尾的,谁愿意离家在外?
如果不是为了冲一把国家大舞台,拿下这至高荣誉,恐怕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点上跑到首都来见世面。
可节目都不需要表演了,那还留在首都干什么?
白大栓与赵红之一合计,也决定尽早买票,回东山省去。
这一趟出来,他们的心都跟着遭了罪,一会儿揪起来一会儿放下去,实在是变故太多了。要是多这么折腾几回,白大栓感觉自己会折寿好几年。
?
第85章 钓鱼执法
这年头的火车票简单得很,一张稍微硬一点的纸卡片,上面写着出发日期、出发站、终到站以及车厢号和座位号,花钱买了这卡片就能搭乘火车,压根没有后世才出现的那些联网实名认证的手段。
检票手段更是简单,负责检票的人手里拿一把指甲刀,直接在纸卡片上剪个豁口下来,这张票就算作废了。
因此蒋芸连买票的想法都没有,买一张不能证明她坐过火车的票有什么用?
她到了渠州之后,没有直接去找白川,而是先顶着自己的那个中年病秧子男人的马甲出现在了渠州火车站旁边的胡同里。
跑去车站打听到从京城来的列车进站的时间后,她便在渠州市逛了起来。
浙南省本就要比东山省发达一些,再加上渠州市是市级,繁华程度不是赶海县能比的,单单是渠州市的百货大楼就有四层高,单层面积都顶的上赶海县那八仙楼的总面积的三四倍了。
蒋芸进百货大楼里挨个儿转悠,看到一些稀罕的玩意儿就买下来。
从百货大楼出来后,她又寻摸着去了附近的农贸市场。
在农贸市场的管理上,浙南省同东山省还是有区别的,东山省的所有种子都在专门的种子商店里摆着,而浙南省这边直接在农贸市场摆摊售卖,鱼虾海产这些也没有单独设置海鲜市场。
蒋芸避难所里的海鲜水产的品类不多,海鲜养殖塘一直都是空置的,蒋芸见渠州市农贸市场有卖海鲜的,便利用采集功能扫了一遍,将那些正处在繁殖阶段的海鲜都锁定,挨个儿摊位买过去。
走到一个卖螃蟹的老爷子摊前,蒋芸把锁定的品种好、繁殖能力强的螃蟹都捞了出来,装进篓兜里,那老爷子称过重后,问蒋芸,“小伙子,你这是行家啊,挑的螃蟹都是最活泛的,我看你买了这么多的海鲜,是家里打算办酒席呢?”
蒋芸觉得这老爷子简直就是光,她原先还没想好借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一次性就买这么多的鱼虾蟹,结果这老爷子已经给了她参考答案。
蒋芸应了一声,“是啊,家里有喜事,得摆几桌。”
“恭喜啊,我看小哥你的脸色不太好,我这儿有些好东西,你看看要不要?”老爷子咧嘴一笑,黢黑的脸上满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鸡贼。
蒋芸朝着老爷子推出来的水桶看过去,桶里装的都是海参,大补的好东西,就是不太活泛了,出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刚刚采集模块扫描的时候都把这一桶的海参给忽略了。
“多少钱?”
海参难遇,费点心思去抢救一下的话,蒋芸觉得这些海参还能恢复活性与繁殖能力。
老爷子伸出一个拳头来,“十块钱,这一桶你都拿走。”
蒋芸拎起买好的螃蟹转身就走,“拜拜了您嘞,真当我是冤大头啊,这玩意儿看着就半死不活的,最多两块,谁知道你这放了多久?可别买回去吃了非但啥都补不了,还把我吃出上吐下泻来。”
老爷子扁扁嘴,“行行行,两块就两块,这真没放多久,也就三天。这天气冷,放五天都死不了。就算死了,肉也不会坏……”
蒋芸冷笑一声,“放不坏?那您咋自己不留下来吃?两块钱我要了,就当一回冤大头吧,谁让我嘴馋就好这口呢。”
老爷子接过蒋芸递去的两块钱,嘴上也没什么好话,“你不是嘴馋,你是身子需要这个,赶紧补补吧,看你那脸色蜡黄的样子,是被酒色掏空了吧。年轻的时候别胡闹,不然老了后悔都来不及。”
蒋芸盯着这张病秧子的脸又买了一些东西,出了农贸市场后,拐进一条没人的胡同里,直接把东西都放进了避难所,交给海鲜养殖塘去拯救海参,她换了个马甲,继续在渠州市溜达。
从没人的胡同里出来,蒋芸正要往城西去看看,就被两个看着贼眉鼠眼的人拦住了,“死老婆子,你刚刚见到一个病痨鬼进去了没?”
蒋芸心一凛,“病痨鬼?没见到啊。”
一个人纳闷地说,“难道他就是这胡同里的人?回家去了?老婆子,你要是看到那人,记得看一下他进的哪个院子。他欠了我们兄弟的钱,可不能再让他给跑了。”
盯着第二马甲的蒋芸‘唯唯诺诺’地说,“好,记下了,记下了。”
等这两个贼眉鼠眼的人进胡同里找去了,蒋芸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把这两人骂了个底儿朝天。
她刚来浙南省,咋可能欠人钱?
这两个狗东西明明是看到她买东西买的多,动了坏心思,背后还诬陷说她欠了钱?
“今天没空收拾你们俩,下回要是再让我撞到,得让你俩尝一尝电一电的滋味!”
避难所里的电击防身棒随时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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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在城西溜达了一圈后,绕去了城南,又从城南绕到了城东,最后去的是城北。
这么一圈儿走下来,渠州市市区的主要建筑分布都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明面上的市场与私下里交易的黑市都被她给摸到了八成。
转完城北,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蒋芸溜达去了城东最大的黑市——过水街。
渠州市人民医院的后门就在过水街上开着,原先只是医院里的人出来偷摸着交易一些东西,后来知道的人多了,这条街上就形成了规模性的黑市。
而且蒋芸转悠了一圈儿后发现,浙南省这边不止治安不好,混子敢当街行凶,对黑市的管理也很宽松。这会儿天才刚黑不久,黑市上就来了好多人,卖东西的人就靠墙蹲在过水街的两边,买东西的人沿街走着,边看边挑。
蒋芸还注意到有妇女带着孩子来黑市上买东西的。
蒋芸不理解为什么渠州市的黑市会这么嚣张,这么明目张胆,难不成渠州市的黑市已经洗白了?
她揣着疑惑找了一个胡同口蹲下,反正这会儿黑咕隆咚的,站在二十米外的人就看不清楚她的动作,她从避难所里拖出了筐来,里面装的是大米、白面、猪肉、鸡蛋,还有牛乳粉。
她守着自己面前的四个筐,蹲了不到三分钟,就有一个老头儿走了过来,拿着手电筒在筐里照了照,低声问,“这是你卖的?”
蒋芸点点头,问,“你要什么?”
“妹子,你是外地来的吧,咱这边可没多少人吃白面。你这东西从哪儿搞来的?”
蒋芸心一颤,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手按在筐上,嘿嘿一笑,“家里的孩子在外地下乡插队去了,给寄来的白面,我也不会吃,就想着卖掉。”
得亏避难所伪装出来的马甲自带方言翻译功能,不能她既听不懂这边人说话也不会说渠州话,一准得抓瞎。
那老爷子捡了一块猪肉,又捡了十几个鸡蛋,从口袋里摸出个布兜来,塞了进去。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提笔唰唰唰写了几行,撕下来递给蒋芸。
蒋芸傻眼了,“您得付钱啊,手写的纸能当钱花?”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肉和鸡蛋算是你租这个位置的费用,为期一年。别的地方的位置都是租出去的,这边还没轮到呢,就你鸡立鹤群地待在这儿,一看就是没交租的。”
蒋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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