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漂亮女配 第7章

作者:舒书书 标签: 年代文 爽文 女配 穿越重生

  她回过头,只见孙小慧手里抱着一堆脏衣服,瞪圆了眼睛冲出正屋,走到她面前把衣服往她头上一扔,继续叱骂道:“衣服你都不洗了,你想死是不是啊?!”

  阮洁把头上的衣服拽下来,红着眼睛看孙小慧,眼底慢慢积攒起怨气。

  孙小慧用手指着她,面目狠恶,“你看什么看?!”

  阮洁瞪着她,心里的怨气和脾气明显忍不住了,突然大声道:“凭什么叫我洗?大哥和小弟一天什么也不干,你怎么不叫他们洗?五叔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

  孙小慧气得咬牙,“你还知道跃进和跃华是你大哥和小弟呢?我以为你连你爹妈都不认了呢!凭什么洗?就凭我是你妈!还有你爸和你大哥小弟!”

  阮洁红着眼睛瞪着她不出声。

  孙小慧的手指直要指到阮洁的鼻子上,怒声问:“你到底洗不洗?!”

  阮洁抿抿嘴唇:“就不洗!”

  好!可以!

  孙小慧气得天灵盖都要冲开了,她收回手转身进旁边的灶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捏了铁钩子烧火棍。她拿着烧火棍指阮洁:“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洗不洗?”

  看到烧火棍,阮洁心里忍不住紧张。这东西不管落在哪里,只要打下来,那立马就是一道一道的红印子。打了重了的话,可能得瘸几天也说不一定。

  她看到孙小慧往自己面前走,这回没再傻站着,转身撒腿就跑。

  她记得早上刘杏花出门的时候说了,她去找赵奶奶借鞋样子。于是她径直就往赵奶奶家跑,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在大声喊:“奶奶,救我啊!”

  孙小慧气得要爆炸,根本收不住脾气,她拿着烧火棍在后面追阮洁,嘴里骂:“今天老天爷也救不了你,我非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刘杏花到赵奶奶家借鞋样子的时候,其他几个老伙伴也在,于是她便坐下和几个老伙伴一起做针线,没有回家去。几个人一边做活,一边就说些山上人家的家长里短。

  赵奶奶问刘杏花:“听说你家二儿媳妇和你家老二在家闹了一场,哭着喊着回娘家去了,说是要分家,真有这事啊?”

  刘杏花冷哼两声,“已经随他们的愿分了,昨晚高高兴兴从娘家回来了。”

  李奶奶道:“哎哟喂,你和书记真是好脾气,这就答应分了?要是我们家,非打死老二这个不孝子不可。辛辛苦苦养他这么大,又攒钱给他娶了媳妇,家里如今遇到些困难了,准备给小五子讨婆娘,他不说帮着扛一下,转头就要分家,活脱脱的就是个白眼狼。当初他结婚的钱哪来的,那还不是你们老两口,还有老大两口子一起帮忙攒出来的。”

  刘杏花捏着细针在鞋面上滚白边:“算啦,闹来闹去还不是让人看笑话,他们想分,不给分的那不是天天不痛快?分就分了,各过各的,谁也不碍着谁。”

  赵奶奶:“那你和书记分了他们多少东西?”

  刘杏花道:“能分的都分了,要么按人头,要么给了他们一半。”

  胡奶奶眼睛一瞪,“妈呀,这种白眼狼,你分给他这么多东西做啥子?要我说,啥都不给,直接一家五口撵出去拉倒,让他们找山洞睡去。”

  刘杏花:“都是儿子,不给能行吗?那不得闹死你?我们也不想人家说我们当父母的偏心,疼大的疼小的,把老二一家撵出去喝西北风。我们做到我们当父母该做的,让外人和老二一家都没话说。以后他们过得好与不好,我们也不会再管。”

  赵奶奶点点头,“安安稳稳分干净也好。”

  然“安安稳稳”四个字刚说出口,不远处忽传来一声声喊叫:“奶奶!”

  几个老太太抬头去看,只见喊奶奶的是阮洁。她好像被狼追了一样,看到刘杏花以后脚下步子迈得更快。再往后看,后面则跟着手拿烧火棍的孙小慧。

  李奶奶眯眯眼问:“这是做啥子?”

  刘杏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还没说出话来,阮洁就跑过来躲到了她的身后。

  阮洁双手搭在刘杏花肩膀上,喘得气都快断了,断断续续说:“奶奶,我出去捡了半天的柴火,都让我妈抢走了。她还让我洗衣服,不洗就要打死我。还说猪和鸡,都得我喂。”

  说着话孙小慧已经拿着烧火棍追到了近前。

  她掐腰指着阮洁,还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喘着气道:“你还不快点给我回去!”

  其他几个老太太没看懂,便看向刘杏花小声问:“这又是咋回事?”

  刘杏花一眼都不看孙小慧,不紧不慢道:“他们嫌小洁多吃一份粮食,分家的时候让小洁跟着我了。看小洁是女娃子不想养,又想小洁给他们做事,你们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听完这话,几个老太太一起看向孙小慧,人人脸上都流露出嫌恶的神色来。

  李奶奶先开口说:“孙小慧,有你这样当儿媳妇当妈的嘛?”

  胡奶奶接上:“日子好过的时候喜滋滋的削尖了脑袋占便宜,稍一不好过,撺掇着男人就分家,你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啊?不止没有良心,连一点脸都不要了!”

  赵奶奶更加直接:“我这辈子见过不少不要脸的,可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既然不想养小洁,连口饱饭都不想给她吃,你又哪来的脸叫她干活?”

  孙小慧再是不在乎别人嚼舌根子,但当面听到这些难听话,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感觉脸上像挨了一下又一下的巴掌。她屏屏气说:“我生了她,我是她妈,我怎么不能叫她干活?”

  老太太们还没说话,阮洁忽高声接了一句:“我又没叫你生!我还不想要你当妈妈呢,你凭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生下我?!”

  这是什么话,孙小慧听得又一阵气血冲脑直上天灵感。她捏紧了手里的烧火棍,刷一下抬起来指着阮洁,“阮洁,你再说一句!你看我能不能打死你!”

  阮洁躲在刘杏花后面,有了不少底气和胆量,脸色没那么怕了。当然这些话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晚上和阮溪睡觉时候聊天,从阮溪那里听来的,她觉得很有道理。

  刘杏花继续给阮洁撑胆子,“你要打死谁啊?”

  孙小慧碰上刘杏花那波澜不惊的眼睛,还有她一身压倒一切的气势,再扫到旁边几个老太太那嫌恶又刻薄的目光,她吞了吞气到底没敢再说话。

  这些都是当婆婆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是人精,没一个是好对付的。

  她站着咬咬牙,斟酌一番后放下烧火棍,狠狠瞪一眼阮洁,捏紧烧火棍转身便走了。

  她越走越气,捏着烧火棍的手指也越来越紧,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便冲路边狠狠啐一口口水,重声骂了一句:“一帮死老太婆!”

  然后她刚一骂完,脚下忽踩到碎石子猛地一滑,身形不稳轰动一下摔在了地上。

  “唉哟!”

  屁股落了地,石子垫了腰,“唉哟”着爬起来后已瘸了腿。

  刘杏花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冷哼一声,“活该!”

第009章

  明亮的阳光打进正屋大门,切着门框在地板上压下如刀片般的亮影。

  阮溪坐在这片边线明晰的亮影旁边,左手捏着一小块灰色的边角旧布料,右手捏着细针,在左手的旧布料上来回走线,脚边卧着大黄猫。

  大黄猫睡饱了,爬起来弓起腰伸个大大的懒腰,又去到老裁缝脚下,在他脚边打转,不时仰起头冲他喵喵叫。这喵声信号极其明显,是饿了要东西吃。

  它晚上会自己抓老鼠,白天饿了就找老裁缝。

  老裁缝看着大黄猫冷哼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吃个锤子!”

  这大黄猫叫大咪,是老裁缝生活中唯一的伙伴,也可以说是晚年伴侣。一人一猫住在这屋子里,老裁缝没事就抱着它在葡萄架下睡觉,对着它说话。

  但是自打阮溪来学手艺开始,大咪就转头粘着阮溪了。阮溪做东西,它不是在阮溪旁边玩碎布条,就是卧在她脚边睡觉,只有饿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找老裁缝。

  听到老裁缝的话,阮溪低眉笑笑,继续捏针走线。

  收完线头,她放下剪头和针线,拿着几个加工过的碎布料走去老裁缝面前,笑着对他说:“师父,您教的扣眼我都做好了,您看看。”

  说着一个个往他手里送,“这个是平头扣眼。”

  “这个是圆头扣眼。”

  “这个呢,是滚边扣眼。”

  “还有这一个,眼口没开,是装饰扣眼。”

  虽然每次看到阮溪做的东西都会在心里惊叹一下,次数也不算少了,但在看到她做出新东西的时候,老裁缝还是会在心里继续忍不住惊叹。

  他活了一辈子,真没见过这么有天赋的人,一眼就会没有半点吹嘘的成分在。而且她不仅是看一眼就会,做出来的东西也不磕碜,好看得很。

  但他并不表现出来,看完只清一下嗓子淡淡说:“还不错。”

  阮溪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也看得出老裁缝的口是心非,她笑着收回自己做的扣眼,又说:“快到中午了,我就先回家吃饭了,下午我再过来。”

  老裁缝靠上椅背上闭上眼睛,“来回跑不嫌累,留下一起吃吧。”

  啥?这老头刚才说了啥?

  阮溪愣了愣,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看着老裁缝眨眨眼,眼睛不自觉微微睁大,“您说什么?”

  老裁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没好气道:“不愿意就走!”

  阮溪从来不计较他的臭脾气,忙笑起来道:“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留下来吃饭的话,她不仅能给家里省口粮食,还能吃到些好东西,她为什么不愿意?老裁缝日子过得有多滋润,她可是非常了解的。

  当然了,老裁缝能过得这么舒服滋润,除了凤鸣山上只有他这一个裁缝而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家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用养一大家子。

  家中人口少,吃不了多少东西,日子就能过得比别人舒服不少。

  当然阮溪也知道,老裁缝留她吃饭,不可能会自己上锅做饭给她吃,他估计也是想让她留下来给他做个饭吃。他得了轻松,而她可以吃顿饭,谁都不觉得吃亏。

  于是阮溪没去背黄书包,转身就进厨房淘米去了。

  就算没有原身的记忆,做饭这事也是难不倒阮溪的,她平时在工作之余就爱自己琢磨吃的。做吃的算得上是她的一大兴趣爱好,她还研究过各种菜系。

  有原身十几年的生活经验在,自己又上手操作过几回,对于柴火灶的使用,阮溪也算是会了。她淘好米点火蒸米饭,大咪又蹭着门框进来,凑到她旁边。

  阮溪便一边撸猫一边蒸米饭。

  米饭收掉最后的汤汁,她又起身出去到菜园子里摘蔬菜。

  摘了四个青椒,一根丝瓜,还顺手薅了两根小葱。

  回到厨房里洗菜切菜,青椒去梗,丝瓜去皮,小葱切成碎,再拍几瓣大蒜剁成碎末,再用现有的作料调个汁,往碗里打上两个鸡蛋。

  老裁缝虽然脸色常年不好看,说话也是又冲又难听,不会与人友好相处,但也并不是完全不通人情。在阮溪备好菜的时候,他进屋来,到灶后烧火去了。

  阮溪伸头看看他,抿嘴笑一笑,没说什么。

  她怕说得他脸上挂不住,再把烧火棍就地一扔,不给她烧火了。

  她自己当然也可以一边烧火一边炒菜,不过就是麻烦,有个人帮忙最好。

  铁锅烧热,阮溪把青椒倒进锅里,干炒到青椒的外皮起皱,适时地往锅里加一点油。青椒表皮的皱纹更多后,加入蒜末炒香,再倒入调好的料汁,收汁起锅。

  因为没有油烟机,菜香飘满整个屋子,惹得老裁缝直咽口水。

  阮溪做完虎皮青椒,又炒了个丝瓜炒鸡蛋。

  她自己闻着味也有些馋,毕竟穿越过来之后,她就没吃过一口热菜。现在炒了两个香喷喷的菜在眼前,口水横生胃口大开,只感觉自己能吃下两大碗米饭。

  当然了,没有那么多米饭让她吃。

  两个热菜上桌,阮溪盛好饭拿好筷子,和老裁缝一起在桌边坐下来。待老裁缝尝了一口丝瓜炒鸡蛋后,她看着老裁缝问:“师父,怎么样?”

  老裁缝咽下丝瓜炒鸡蛋清清嗓子,还是那句:“还不错。”

  其实,他的眼神和小表情早出卖他了。

  阮溪笑着不拆穿他,往自己碗里夹一个虎皮青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