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第94章

作者:撕枕犹眠 标签: 女配 幻想空间 穿越重生

  陈大壮看不过眼,又默默扔来一个纸团。

  【这可能就是小张的命吧。】

  从早上到现在,一共四节半课,节节都要出点事。不是被抽答问题答不出,就是打瞌睡正好被抓到。下午语文课老师心血来潮突抓仪容仪表,就他头发有鬓角,当场被抓典型,直接被指定晚上去扫实验楼。

  一般值日要派两个人。卫生委员是他们这边的人,还有一个名额,他肯定是要自己顶上的。这样一来,就没杨不弃的份了。

  杨不弃:……

  他默了片刻,抿唇又给陈大壮回了一条:

  【那如果他今晚去不了呢?】

  陈大壮:……?

  不是,等等,为啥他会去不了?

  【装病没用的!你别想了!】陈大壮立刻回复,【校医会查!】

  杨不弃:……懂了。

  就是说,不是装的就行了。

  杨不弃又微一沉默,拿出自己中午新领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在瓶口稍稍一抹。些微的绿色掉入水中,很快就融了进去。

  然后趁着老师不注意,平静地将矿泉水放到了身后小张的桌子上。

  金花,喝水。

第五十五章

  实验楼。

  这栋楼远比校园内其他建筑物矮小,一共就三层,位于思学楼的后面——除了学校中央那座小拱桥外,还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志学楼。而实验楼,正坐落在那条路的尽头。

  据陈大壮所说,那条路只会在两个时段开放,一个是他们这边组织去体育馆、机房或者美术教室上课的时候,一个是有值日生过去打扫卫生的晚自修。其余时间,就算过去也会遭遇鬼打墙。

  白天还好,晚上的话,搞不好会被困在那里一整夜。且不说会不会出事,夜不归宿本身就算违反校规。再加上实验楼本身也不安全……所以有条件的话,他们几个剩下的能力者,都会尽量把值日打扫的工作揽过来。

  志学楼这边一共两个班,会轮流派人去打扫,一次只派两人。陈大壮眼睁睁地看着杨不弃将一瓶矿泉水放到了小张桌上,下课后又主动对小张说了什么。小张微张着嘴愣了几秒,拧开矿泉水喝下去,当场不省人事。

  陈大壮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只觉自己像是围观了一场宫斗赐毒。杨不弃倒是镇定:“假死药。只是让他睡一会儿。”

  他控制了一下用量,实际效果相当于昏厥。作为一个“女巫”,他对每种毒药的功效和使用都很有把握,基本不会出错。

  而且他仔细研究过校规了。一旦确认是真的身体不适,学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翘掉接下去所有的学校活动与教师指令——往好的方面想,起码小张不用担心下午继续被点名扣分了。

  杨不弃也是这么和小张说的。这孩子也是心眼实,一个敢讲一个敢信。

  陈大壮:……

  问题是你这算是身体不适吗?你这是连呼吸都快没了吧?就这么拉去医务室,真的不会当场被人埋掉吗?

  “没办法,毕竟假死药么。”杨不弃一边帮将人抬去医务室,一边道,“放心,实际就睡一觉。等他醒来我再赔礼。”真要糊弄不过去,他当场再把人弄醒就是。

  “……”

  陈大壮显然仍是不太放心。不过好在校医比大壮好糊弄,简单检查了下,说了声“没治了,快死了”,然后就将人扔在了病床上,非常冷静地给开了病假证明。

  就很随意。

  小张得了病假,可以避开下午的所有课和晚上的冒险,他因为助人为乐,一次得了三学分,杨不弃顺利上位,终于挤进了晚上的值日生队伍。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

  相比起杨不弃那头,徐徒然这边的氛围就有些尴尬了。

  原因很简单。她本来想的是和朱棠一起去实验楼,互相照应;结果因为自首内卷,她和副班直接占掉了值日生两个名额,剩下朱棠,一脸懵逼。

  不仅如此,数学老师还当场又扣了徐徒然两点学分——这下可真给扣成负分了,徐徒然脑子里的作死值都开始哐哐涨了。

  令她意外的是,数学老师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没有再给她额外的惩罚。

  徐徒然心里不由奇怪,奇怪之余,又尽可能地自救了下——她在下午的语文课上,再次偷偷放出个四个灵异物件,激得班长又一次和其他同学互殴。借着拉架,又得三分。

  好歹是给赚回来了。

  而关于数学老师的疑问,直到晚自修时,她才勉强算是得到了答案。

  “她不是不想罚你。而是你已经被派到实验楼了,就算要罚,也得等到你活着回去才行。”

  当天晚上,实验楼前。梳着高马尾的副班长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书包,一边淡淡回答着徐徒然的疑问。后者深深看她一眼,终于问出了那个在意很久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副班将包甩在背上,反手亮出一张印着火炬图案的名片:“艾叶,大槐花原驻守能力者,生命炬级。你是姜老头的人?你那两个同伴也是?”

  “啊?不,我慈济院的。徐徒然。”徐徒然蹙眉,“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姜老头那边的?”

  她倒没质疑为什么副班会知道她有两个同伴——一同入学,名字又都那么个性,看不出来才奇怪了。

  “因为你用的那种银色纸张是他家专利……抱歉,那是我搞错了。”听徐徒然这么说,艾叶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剩下的进去说吧。早点完事早点回去,这地方越晚越不安全。”

  她说着,却没进去,而是拿出手机来,对着徐徒然拍了张照。

  徐徒然:“……?”

  “先留个对比图,免得到时候不认识。”副班主动解释道,“你带手机了吗?也给我拍一张吧。正面清晰照,记得眼睛鼻子嘴都要拍进去——万一在楼里分开了,再见面时,千万记得拿出照片来先对一对。”

  徐徒然:“……”

  她一头雾水地照办,内心犹有些奇怪:“意思是,我会因为某些事认不出你吗?”

  “这楼里一切皆有可能。”副班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进去之后,你就是对着一团烂肉叫我的名字我都不会奇怪。”

  她收好手机,率先踏入了实验楼中。徐徒然无声跟上,才一进门,脑中的危机预知与作死值提示便同时响起,吵得人脑子嗡嗡作响。

  随着她的执意进入,危机预知的警报声逐渐消停。徐徒然趁机翻了下作死值,才加了五十。

  似乎……也没有很高?

  徐徒然更加迷惑,试探着开口,“这里是‘它’的地盘吗?”

  “算是吧。”副班长小心环顾四周,招呼着徐徒然往卫生间去——她们毕竟是来做值日的,打扫工具全在厕所的隔间内。

  “这地方在出事之前就已经被它攻占了。”副班边走边道,“我们当时尽可能地杜绝学生靠近,却还是时不时有人被它诱惑到这里来。现在它占据优势,更是肆无忌惮,天天往这里送人——”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徐徒然只觉脑子嗡了一下,“请问你指的‘出事’是……”

  “两个月前那次变故。”副班看了眼徐徒然,眼中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你不知道?你不是慈济院派来的援兵吗?”

  “……不是,我只是来找人的。”徐徒然微微蹙眉,只觉心中某些长久盘旋的疑问终于隐隐有了答案——为什么她们进来时没有得到任何能力者的接应,为什么老师和校工全是清一色的怪物……

  “你知道奥黛丽吗?”她低声道,“她就是从这儿出去的。”

  “小丽?”副班脚步一顿,面容出现几分松动,“她真离开了?她没事吧?我印象里她当时状况还不太好……”

  “是不太好,她觉醒成为能力者了。正在慈济院治疗。”徐徒然道,“她和我说过这边的情况,但和实际出入很大……”

  “正常。她是出事前我们送出去的最后一批。”副班面不改色,熟门熟路地推开厕所最后一格隔间,从里面拿出拖把和桶,递给徐徒然,“她离开时,事故才刚刚发生。她离开后,一切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徐徒然心中一动。

  “它逆风翻盘,伴生物上位,志学楼完全沦陷,剩下的能力者全被降格为学生……”副班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徐徒然,“你们这次一共进来几个?我观察了下,好像就你们三人?”

  “……严格来说,应该是五个。”徐徒然微微抿唇。她曾和朱棠二人确认过,她们进来时看到了杨不弃的车,传达室里也没有人,屈眠应该已经被杨不弃接走了。

  “思学楼没有他们的踪迹,那只可能是被蛊惑着,在对面入了学。”副班若有所思道,注意到徐徒然眉头皱得更紧,又主动宽慰道,“放心,只要办理了入学,在这里总能苟上一阵子的。”

  “那离开呢?”徐徒然问道。

  副班默了下,过了片刻,叹了口气。

  “这事我们也还在琢磨。今晚如果顺利,回去就安排你和其他成员见个面……要解释的太多,先专注当下吧。”

  她说着,又伸手往隔间的墙壁上掏了一下。眉头旋即拧了起来。

  徐徒然观察着她的神色,敏锐地感到不对:“怎么了?”

  “……这边刚刚挂着的一块抹布,没有了。”副班神情微妙,又走进去翻了翻,“还少了一柄拖把。”

  徐徒然:“?”

  “……算了,在这地方也算不上怪事。”副班啧了一声,“留点神吧,异常,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说完关上隔间门,转身往外走去。

  *

  相比起教学楼,实验楼整体的装修更加讲究,墙壁上都贴着白色的瓷砖。再加上它位于思学楼后方,阳光都被教学楼遮得差不多,更显阴寒,一踏进去,就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实验楼包括化学、物理、生物实验室,此外还有美术教室、机房和多媒体教室。还有好些房间,锁着门,也没有标牌,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偶尔老师会组织到机房上视听课,除此以外,实验楼基本无人活动,也不会开放。

  然而不少人都说,曾在打扫时,发现空无一人的美术教室里出现人活动过的痕迹,又或者是机房的电脑没有关机,机箱发烫——这都是徐徒然听方醒说的,不过是真是假,方醒自己也说不上来。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攒学分的好学生,方醒从来没被派过来打扫卫生。最多就是跟着一起来上课。她手里那块白磷,就是趁着大家到多媒体教室上课时,自己溜去二楼的化学实验室拿的。她说那边的前门是坏的,关不上也没人管——

  正好徐徒然她们今天要打扫的就是二楼的走廊。她擦瓷砖路过时,特意过去研究了一下。

  实验室前门果然是开着的,门锁处有着巨大的黑色抓痕,深深嵌入门板之中。门锁完全坏掉,难怪关不上。

  至于后门,则被锁着,徐徒然试了几下,发现打不开,于是放弃。

  抓痕带着浓重的焦痕,还有烟熏的味道。徐徒然拿这事去问副班。副班盯着看了一会儿,只摇了摇头:“不清楚。可能是它入侵这里时留下的吧。我记不得了。”

  “记不得?”徐徒然微微挑眉。

  “自从变成学生后,记忆力就在逐渐变差。”副班直言不讳,“应该是被不断点名的副作用……说起来,你们倒机智。取了那么多怪名字。”

  她说着,往徐徒然的胸牌上看了一眼。徐徒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又指了指她的牌子:“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个名字?”

  副班自称“艾叶”,名片上的名字也是那个。然而胸牌上,却写的是“艾丽丝”。

  “这个?算是误判吧。”副班正在水桶里搓抹布,头也不抬,“‘它’不懂英文。所以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建议进来的小孩给自己整个音译名,以避免被点名。后来自己成了学生,也想当然地延续了这个方法。”

  一开始倒还有点用,因为对“它”以及“它”的伴生物而言,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名字,确实十分难以理解。

  而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生物往往会本能地排斥。“它”也一样。

  然而变故过后,“它”的成长速度惊人,要念出这种无法理解的名字,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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