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第99章

作者:撕枕犹眠 标签: 女配 幻想空间 穿越重生

  【备注2:当你离开[国土]范围,即视为[离任]。[离任]后,所经手的规则将随时间流逝而逐渐失效。】

  【备注3:当你所经手的规则与其他秩序能力者的成果相悖时,若对方等级为烛及烛以下,则在实际执行时,你的规则享有最高优先级。你可随意修改、覆盖或作废对方制定的规则,且对方无权对你这样做。】

  【备注4:对于你所经手的规则,你永远享有最终解释权。】

  ……

  可以。

  徐徒然在苏醒的第一时间,迅速扫了一下解锁的新特技,默默得出结论。

  这个新技能,似乎挺流批。

  她缓缓眨了眨眼,艰难地从椅子上爬起来——因为睡姿问题,她的肩颈稍微有点难受。目光顺势扫过周围,在瞥见睡在办公桌另一头的副班长后,徐徒然陷入了一瞬的沉默。

  ……严格来说,她并没有“看到”副班长。在她的眼里,睡在办公桌对面的是一只一人高的节肢昆虫,薄薄的膜翅紧贴在身体两侧,正随着呼吸微微张合。

  才刚升级的秩序倾向,似乎并没有展示出对幻觉的抗性。徐徒然盯着那虫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双脚小心踩在了地板上。

  地板此刻看着也是相当不像样,碎肉血迹糊了一地。徐徒然明知这些都是假的,却还是忍不住绕着走,垫着脚尖,来到了规则纸跟前。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此时距离她们入睡才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晚自修还没有结束。如果她们能在此刻离开,之后也不用担心什么夜不归宿的问题了。

  前提是,能离开。

  徐徒然望着面前的规则纸,深深吸了口气。又摸了摸口袋,确认杨不弃给的药触手可及。

  然后,她在意识中打开了“技能加点”的面板,一口气从作死值里提出三千五,全部点到了新特技“绝对王权”之上——

  她记得,自己上次将“扑朔迷离”从烛砸到炬,一共用了一千五。而她这回,是打算将这个技能一次性送上辉级……

  巨额的数值像是不要钱一样砸进“绝对王权”的技能条里,几乎是同一时间,徐徒然听到脑海中有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恭喜您,完成了一次特技临时升级——】

  【当前等级:灯】

  【当前等级:炬】

  【当前等级:辉】

  【……效果:……在[国土]中,你可凭君王身份,制定任意规则,并对其进行修改、补充或作废。每次操作,都将消耗一定体力……】

  【……备注3:当你所经手的规则与其他秩序能力者的成果相悖时,若对方等级为辉及辉以下,则在实际执行时,你的规则永远享有最高优先级。你可随意修改、覆盖或作废对方制定的规则,且对方无权对你这样做。】

  ——成了。

  徐徒然再次做了个深呼吸,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规则纸上。

  姑且将这栋实验楼都圈为“国土”,斟酌片刻,她谨慎地开口:

  “我宣布,这张规则纸上的第五、六、七条规则,全部作废,且永远不可重启——”

  明明是很轻的话语,说出时却像带着千钧的力量。徐徒然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冥冥中,她像是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庄严敲响,声音远远地在云层回荡。

  一锤定音。

  或许是因为直接跳级使用了辉级技能的关系,在话语出口的一瞬,徐徒然感到体内传来一种淡淡的闷痛。不过这感觉很快便退了下去,徐徒然的注意力,也回到了那张规则纸上。

  只见那张纸上,最后几行字正被迅速抹去。房门处传来咔哒一声响,徐徒然忙过去试了试,发现房门已经可以打开。

  徐徒然心下一松,当即便打算叫醒副班离开。然而才刚转头,脑海中又一提示音铿然响起——

  【恭喜您,获得一千五百点作死值。】

  徐徒然:……?

  四周的幻觉尚未褪去。她警觉转头,只觉眼前忽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

  一张冷漠的、男人的脸。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睛,眼中盛满不屑、嘲讽,以及淡淡的恼怒。

  他似乎对自己说了什么,但徐徒然没有听清。她只注意到,对方朝着自己抬起的右手。

  他右手凌空一抓,像是攥住了什么,猛地用力收紧。

  下一瞬,胸腔巨大的疼痛袭来。徐徒然呜咽一声,一下摔倒在地。

  *

  副班长是被徐徒然摔倒的动作惊醒的。

  她睁开双眼时,四周的幻觉正半褪不褪。徐徒然在她眼里就是一颗歪倒在地的巨大多肉植物。那植物噗噗地向外淌着汁液,一边淌,一边还在一蠕一蠕地往外爬。

  副班长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一面唤着徐徒然的名字,一面靠过去。待凑近时,正好幻觉完全散去,她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副班长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只见徐徒然正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左手紧抓着一个打开的药瓶,右手指缝间则有鲜血汩汩冒出,在地上汇成一滩。

  而她的面前,则是那扇打开的、办公室的门。

  更惊悚的是,这个时候的徐徒然,居然真的在往外爬——明明看着都意识不清了,但身体还在动!手都伸出房间外了!

  副班长整个呆滞,反应过来后立刻蹲下身去,小心将人翻过来,挪开她的手掌,神情更是严肃——只见徐徒然胸口处是一个可怖的血洞,看上去不像是被利器捅的,倒像是被什么怪物抓的。

  副班忙将自己的手掌盖了上去,手掌中有绿色的植物细藤探出,交织成细密的网状,小心地覆盖在徐徒然的伤口上,一边吸收着徐徒然伤口的血液,一边不断分泌出黏液,试图帮助她伤口愈合。

  “吸血藤”,她的技能之一。看着像是攻击技能,实际只适合拿来奶人。

  徐徒然迷迷糊糊地,还一个劲儿要往外挪动。副班长想要控制住她,却听她含糊开口,声音飘忽:“不能在这儿……出去……先出……”

  “什么?”副班长一时没听清,只奇怪为什么今天吸血藤起效得特别慢。徐徒然咕哝了句“规则”,副班福至心灵,猛地往旁边看去,终于明白了徐徒然心心念念要先出去的原因。

  只见那张规则纸上,最后几行不利规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两行新的规则——

  【本办公室内,任何药物,禁止生效!】

  【本办公室内,任何形式的治疗,禁止生效!!】

  ……被针对了。

  这是副班的第一反应。

  她脑子里迅速闪过醒来后看到的种种,电光石火间将一切串联了起来——

  柜子上没有仪式图案,但规则纸上内容被抹除。所以应该是徐徒然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用了无需仪式的某种方式,解除了房间的禁锢,却也因此招来了幕后黑手的报复。

  而规则纸上新出现的两条规则,就是在针对受了重伤的徐徒然,想置她于死地!

  副班长呼吸一滞,当即将浑身是血的徐徒然半拖半抱,努力往走廊上挪去。好不容易将人搬出办公室,刚要重新施救,余光无意往外一掠,整个人忽然僵住。

  只见走廊的另一头,正立着两个人影。

  两个焦黑的人影。并肩站在走廊中,静静看着她们。

  副班长的心脏不由一阵狂跳,尽可能地将徐徒然往怀里揽了揽,面上露出几分决然。

  吸血藤的医治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副班长一面要救人,一面要防备那两个怪物,治疗的效率难免受到影响——然而徐徒然这个状态,她又不可能当场带着人跑。

  所幸,那两个焦黑人影,待了没一会儿后,就自行原地消失了。

  副班长闭了闭眼,只觉心口一块巨石终于放下。她再次低下头去,正要再细看徐徒然伤口,却见一只焦黑的手突兀出现,一下搭在了徐徒然的身上。

  ……!

  副班长心脏一停,顺着那手看了过去,正对上一张面目模糊的、带着阴森笑容的脸。

  *

  杨不弃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出问题了。

  不然很难解释他现在的作为——蹲在一个充满杀气的兔头人的面前,一面说着“我没有恶意,我是好人”,一面十分小心地将手盖在对方怀里的黑兔子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他们已经可以走了——就在不久之前,他因着一个莫名的力量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发现被封闭的办公室忽然自己解锁,萦绕在办公室内的幻觉也迅速褪去。墙上的规则纸出现了令人不解的变化,但似乎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妨碍。

  杨不弃当即叫醒卫生委员,两人快速往外撤离。结果刚到走廊,人就傻了。

  他们又看到了兔头人。

  就站在走廊的那头,冰冷冷地望着他们。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兔头人只有一个,不过它的手里多了一只黑兔子——它被那个兔头人拎着耳朵提着,身上有血在答答滴地往下淌。垂下的后腿偶尔抽搐一下,示意还有生命迹象。

  杨不弃当时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后被卫生委员催促着往楼梯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杨大郎?”卫生委员惊讶地看他,“你怎么了?”

  “我……我说不清。”杨不弃抬手揉着脑袋,一脸蒙圈,“我就是感觉,不太对。心里莫名悬着,很不安……”

  “那兔头人在瞪你呢,能不悬吗?”卫生委员莫名其妙,“快撤了——”

  他伸手去拽杨不弃,后者却微微往后一退。

  “……它把那兔子抱在怀里了。”杨不弃小心地往对面瞟了眼,低声道,“它好像有人性。它想救它……那兔子看着不像怪物……”

  卫生委员:“……”

  他一开始还奇怪杨不弃突然说这个是要做什么。然而下一秒,望着反身朝着兔头人冲去的杨不弃,卫生委员顿悟了——

  大郎,这是在为自己的作死找借口。

  他眼睁睁地看着杨不弃一个滑铲,铲到那兔头人的面前,跟着小心翼翼地朝着对方怀里的黑兔子伸出手去。

  “冷静、冷静。我不是来找事的。我只是来看看兔子、看看兔子……”

  他听见杨不弃神神叨叨地念着,将手完全按在了黑兔子的身上。

  如果他这个时候被兔头人打,我一定不会去救他的——卫生委员默默想到。

  他知道生命倾向的能力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圣母圣父情节,但圣父到这个程度,真的过分了!

  *

  事实上,副班长当时差点就锤人了。

  哪怕是对于能力者而言,陡然看到一个焦黑尸体趴在地上对你笑,这事也足称得上惊悚。而人在惊惧之下,会想要给对方来上一拳,这事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只是她那一拳没能挥得出去——她按在徐徒然伤口上的右手本能地弹动一下,才刚要挥起,却被人轻轻按住。

  副班诧异地低头,只见徐徒然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正虚弱地按着她的手背。

  “先别急。”她声音微弱道,“先等等。”

  副班长:“……?”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徐徒然,又看向面前的焦黑身影。对方的手正顺着徐徒然的衣服一点点往伤口处移动,副班长本能地蹙眉,却还是按照徐徒然的示意,将自己的手撤开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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