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三阿哥 第68章

作者:邈邈一黍 标签: 爽文 清穿 穿越重生

  太子监国,四贝勒辅佐。

  得,这份名单一出来,太子冷笑连连,荣贵妃这把年纪了,从前也不见皇阿玛如何恩宠,这两年却是走哪带到哪,不就是为了彰显对老三的恩宠吗。

  抬一个老三还不够,皇阿玛如今这又盯上老四了?

  让老四辅佐监国,还把德妃和十四带上。

  他倒要看看,老四从他这儿离开后,能不能立得起来。

  御驾二月初三启程,御驾前脚刚走,后脚四贝勒就带着福晋和一双儿女(李氏所出的大格格和嫡长子)去了庄子上,美名其曰‘春天到了,该耕种了’。

  这位不光亲自耕种,还请了画师将他在田间地头耕作劳动的样子画下来,一幅千里迢迢送去给皇阿玛欣赏,一幅赠与太子,一幅自个儿留着。

  闲云野鹤,不慕名利,不争不抢。

  好一个富贵闲人。

  远在高家堰巡视堤岸的康熙收到画卷时,内心毫无波澜。

  他的皇阿哥们,和历史上每一届的皇子不同,野心勃勃的难寻,不争不抢的太多。

  也不知是他教养儿子出了问题,还是巧合至此,想找一个愿意且能够掣肘太子的儿子,居然这么难。

  如今能扶上来的竟只有一个老三,老三对上太子,也拿不出该有的脾性来。

  收到老四的画之后,康熙在巡视黄河时,夸起了正在主持浑河改道的老三。

  “浑河改道工程今已完成了大半,诚亲王大半年来与十几万民夫同吃同住,始终坚守,连过年都未曾回京。工部尚书萨穆哈、原河道总督靳辅皆言,此河工若成,有益于漕运和商民,三四十年内不改道矣。”

  康熙看着黄河,对主持浑河改道的三儿子大夸特夸,黄河经常泛滥为患,浑河何尝不是如此,如今治理浑河已初见成效,倒是黄河水灾仍在,今年扬、淮水灾再次泛滥,几十万百姓受灾。

  偏偏治水经验丰富的靳辅已经致仕,如今的河道总督张鹏翮,虽是才能之士,可治水经验不多。

  不同于治理浑河,黄河的治理任重而道远,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完成的,甚至十年八年也只能略微改善。

  老三在主持浑河改道中表现甚佳,比预定进程提前了很多不说,质量上有萨穆哈和靳辅做担保,必定是过硬的,关键是十几万民夫大半年的时间里竟无多少损伤,上报的死亡名单居然只有区区十一人。

  若非马武全程跟着,他都不敢相信这份数据的真实性。

  若是能把老三放到河道总督的位置上,那倒是好,只是黄河太长,他放心老三的品性,却不放心老三的脾气,黄河流经数个省份,老三要是折腾起来,几个省的内政都要跟着乱套。

  江南几个省份不同山西,闹腾起来就不好收拾了。

  可若是老三不肯在京城和太子对上,那就只能放到别处了,否则如何掣肘太子。

  康熙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的儿子们,除了太子,为何个个都这样没有野心。

  老大一心扑在马球上,老三收拾别人的时候脾气挺硬,对上太子就焉了,老四学起了陶渊明,在庄子里头种地养孩子,老五是个痴情种,老七实在是可惜了,老八在太子跟前应该水花都扑腾不起来,老九那狗脾气还是算了吧,老十这傻孩子就别掺和这么复杂的事儿了。

  大的个个不行,小的就更没指望了。

  十一病假几乎都是按年请,一年到头都不在大朝会上出现,十二是被苏麻喇姑养大的,注定了不能出头,十三、十四未免太小了点,还在上书房念书呢。

  康熙在自己的儿子里来回扒拉,多是多,就是不争的也太多了。

  寻常百姓之家,子孙尚且能为了几间破茅屋争的不可开交。

  他的儿子们倒好,个个都挺知足的。

  不知足的康熙,一路沿着河堤南下,被水灾淹过的地方米价居高不下,竟比京城还贵,便下旨截留了十万石漕粮,用于抑制米价。

  再截留十万石,放到水患最为严重的扬州和淮安两地。

  康熙这一路走得极慢,不知巡视了河堤,也巡视了河堤两岸的百姓。

  因此在截留漕粮后,没几日的功夫,又免去了江苏、安徽两地从康熙三十四年到康熙三十六年百姓所欠的一切地丁钱粮。

  等御驾行到杭州,又免了淮扬九州县康熙三十七年所欠的地丁钱粮,共计白银十九万两,粮食十一万石。

  一路走一路减,连浙江盐课都减去了三万一千三百两的加征银。

  每到一地,士绅耆老拉着杆子横幅恭迎圣驾,圣驾临幸之地,都建有画廊、游亭,张灯结彩,挂有丝绸,场面之浩大远胜于前两次南巡。

  御驾所过之地,无不感念皇恩浩荡。

  江南士子们,文采斐然,歌颂圣上仁慈英明的诗词文章比比皆是。

  待到五月份折返回京时,又沿着已经改道的浑河巡视了一圈。

  浑河改道已经完成,比工部预定的工期提前了八个月,虽然四百万两银子花得只剩下几十两,可完工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上几分。

  据工部官员勘测,此次浑河改道后,下游可稳定四五十年。

  康熙御口一开,将浑河改名为‘永定河’,诚亲王做为主持永定河改道的功臣被奖赏双俸,也就是说,日后每年可以领双倍的俸禄。

  亲王的年俸是一万两白银和一万斛禄米,翻倍之后,确实比赏个庄子要实惠,当然前提是亲王本人不能短命,活得越久越值。

  靳辅被赐黄马褂一件。

  赏工部尚书萨穆哈、吏部尚书马武白银两千两。

  汪绎、张廷玉等六人入翰林为庶吉士,年羹尧等五人入工部为正六品主事,富尔敦等三人入吏部为正六品主事,另有三人如工部做主事,余下之人皆外放。

  跟往届进士比起来,此届进士留京人员多,官位起步高,还大都在皇上面前挂了名,跟诚亲王的关系就更不必说了,一年多的上下级,吃一样的饭,睡一样的房,天天打照面。

  在他们这些人心里头,已经是诚亲王一系的人了,若非如此,诚亲王何必在给万岁爷的折子里称赞他们,又何必待他们如此亲善,说是如师如兄也不为过。

  像年羹尧,不止打算自己追随诚亲王,还写了信给父兄,用明相当初劝他的话来劝导父兄。

第115章 一更

  御驾启程回京,这回胤祉也在伴驾之列,可以陪同额娘一起回京。

  瞧见儿子,荣贵妃的笑容便真切多了,从坐上贵妃之位开始,她这颗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中,到现在也未曾落到实处。

  便是在她最得宠的那些年,也不曾被万岁爷这样带着东奔西走,东巡时带上,南巡时也要带着。

  虽然两次都有太后同行,可太后向来不管事,也不爱露面,她作为御驾中位分最高的后宫妃嫔需要出面接待官眷。

  后妃与官家女眷接触,并不如何耗费精力,只是这无疑是撕开了一条口子,万岁爷从来都不喜宫中妃嫔和官眷过多接触,可这两年却独独待她例外。

  荣贵妃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万岁爷对她特殊,而是万岁爷借着抬举她,在抬举老三,抬举老三与太子相争。

  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清楚吗,那就不是个有野心的,万岁爷如此抬举,只会让老三处境尴尬,只会误了老三的将来。

  胤祉已经不是第一次安抚额娘了:“儿子心中都有数,额娘不必牵挂,儿子向来都是将性命放在第一位的。”

  主持永定河改道的这一年多,胤祉身边就没少过护卫,如厕都是要清场的,生怕遭了暗算,谁让他仇家多呢。

  若是不小心死于暗算,那也太亏了,还不如被卷死呢。

  荣贵妃来回揉拧着手中的帕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老三曾经伤过的右胳膊。

  未曾回到钟粹宫,有些话她不好开口问老三,她知道老三是个心软的,在山西杀贪官也好,在这里主持永定河改道也罢,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与太子相争,就只是为了一份心安。

  可万岁爷如今处处抬着老三与太子相争,太子心中如何能没有芥蒂,就怕将来太子爷上了位,想起如今这些事儿,那时老三就该倒霉了。

  荣贵妃如今是既害怕儿子争,又害怕儿子到了如今这个程度还不争,毕竟万岁爷已经帮她们把太子爷得罪死了。

  胤祉自然能感受到额娘的不安,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告知额娘自己的打算,他的两手准备,无论哪一手都只会让额娘更加的不安。

  说起来,关于他对未来的计划,知情最多的居然是明相,此次回京,他便要亲自见一见明相救回来的热武器专家——戴梓。

  御驾回京,连发数道圣旨,倒也不是为了旁的事情,而是赐婚的圣旨。

  越过痴情种五贝勒,七贝勒、八贝勒、九阿哥纷纷被赐婚。

  七福晋是正红旗满洲副都统法喀之女。

  八福晋则是已故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现任安亲王的外甥女,安亲王一脉在军中颇有权势,已故安亲王岳乐是平定三藩最大的功臣,顺治末年的时候,还曾经以亲王的身份主持过议政王大臣会议,地位超然。

  当然跟已经故去的岳乐比起来,现任安亲王就没有阿玛那样的才能和权势了,既不掌军,也没有阿玛那样的号召力,不过作为安亲王一脉的代表人,在军中仍旧是有影响力的,尤其是在正蓝旗军营中。

  被赐婚的八福晋郭络罗氏,阿玛因贪污被斩,额娘也早早的跟着去了,郭洛罗氏是在安亲王府长大的,进宫选秀顶的也是安亲王外甥女的名头。

  八福晋这一道赐婚的旨意,也是三道赐婚旨意当中最为瞩目的一道。

  当然,之所以万众瞩目,并非八福晋的出生有多高或者多差,郭络罗氏虽然父母双亡,生父还是被处死的,可是身为安亲王的外甥女,足以抵消掉生父带来的污点了。

  这道赐婚旨意之所以备受关注,是因为如今的安亲王是太子党的人,安亲王的生母,乃是索尼的女儿,安亲王即是索尼的外孙。

  众所周知,太子爷的生母,已经故去的仁孝皇后,是索尼的孙女。

  仁孝皇后和安亲王是表兄妹的关系,安亲王算是太子的便宜表舅。

  有这层关系在,安亲王不站太子站谁。

  可如今万岁爷一道圣旨,八贝勒成了安亲王的亲外甥女婿。

  一边是嫡亲的外甥女婿,一边是表外甥。

  万岁爷的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就看安亲王是听万岁爷的,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太子爷了。

  跟安亲王府闹出的动静比起来,同样收到赐婚旨意的董鄂氏,根本没泛起什么水花。

  在已经出了一位三福晋之后,董鄂氏一族又出了一位九福晋。

  嫡亲的堂姐妹嫁给兄弟俩,亲上加亲。

  有心人都能看得出来,万岁爷在八贝勒的婚事上摆了太子一道,却在九阿哥的婚事上助了诚亲王一份力。

  几道圣旨的效果很明显,皇阿哥们都老实了。

  直郡王一天四五个时辰耗在马球场里,跟简亲王世子雅尔江阿杠上了,弄的马球场这段日子座无虚席,门票都比以前好卖了。

  诚亲王愈发低调,王府大门紧闭,恕不招待外客。

  四贝勒春天种下种子,如今正忙着收获呢。

  五贝勒老老实实陪侧福晋养胎,除了内务府和宫里,几乎哪儿也不去,底下四个弟弟都已经被赐婚了,独独落下了他,算是夯实了他痴情种的名声,这会儿要是出去,到哪儿都被人打量,何必呢。

  七贝勒好不容易盼来皇阿玛赐婚,可这会儿也没多高兴,皇阿玛都已经这把年岁了,儿女众多,但宫里头又添了新人,有今年从江南带回来的汉女,也有这次大选出来的。

  倒是他,孤零零的只有一份赐婚的旨意,没有侧福晋,也没有格格,他很是怀疑皇阿玛只顾着和太子掰腕子,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后院有多空虚。

  皇阿玛如今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急着抱孙子的皇阿玛了。

  排行不靠前就这样,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

  八贝勒被这一道赐婚的旨意搅乱了心思,皇阿玛急着平衡太子在朝堂上的势力,抬了三哥还不够,这是准备抬他了?

  没等八贝勒有动作,情况便急转直下,几乎是在赐婚的圣旨下来没几日,被革去贝勒爵位的庶人诺尼站出来含冤,控告已故安亲王岳乐当初审案不公。

  大朝会上,胤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旁听了全程。